“你派些人将冯专歧家围了。”宁凯旋本不想鱼死网破,但从沈川送回来的证据看不得不这样。
“他到底是冯家的人,要不要顾及冯专侞?”宁跃放下手中的案子。
“我跟他说过了。他是冯家的人,但他俩兄弟毕竟不是一母同胞,况且他们两家已势同水火。还有,犯国法的事谁的脸面也顾及不上。”
宁跃问:“公子没有召他回来吗?”
“当然有,一拖再拖,总以边境安全为借口不肯回来。”宁凯旋想起这个就窝火。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子,也或者……”宁跃有些不敢想。
“有人给他撑腰吗?”宁凯旋也有些怀疑。
“这个不好说,公子不如先按兵不动。我悄悄派些人将他的府邸监视起来,再派些人沿着线往外查一查。”宁跃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点点头道:“也好,边境的部队,你可以适当换几支,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
“这个好办,就按东尚边境的例子,让他们轮流回家探亲。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回去,这就是公子说了算了。”宁跃不愿意动刀兵,他只希望任何事情都可以兵不血刃。
“可以,我已经叫沈川往回赶了,快科举了,有些事他帮的上忙。怎么总是觉得手里的兵不够用呢?”她看公文快看吐了。
“不要急,总有用不了的时候。杨文海说又要让我帮着办武举,我已回绝了。”宁跃拿过她手中的奏折放在一边。
“他也就是问问你,现在杨舍在帮他的忙,他巴不得把事都揽过去呢!你回绝正合了他的心意,当然了这是他的份内事。”他一直不明白像杨文海这样的老狐狸怎么生了杨施那样一个心大的儿子。
“杨施跟杨舍当真是天壤之别。”
“一个文臣一个武将能一样吗?有谁能像你这样文武全才的?”
“公子,这又是取笑我呢!”虽然知道她说话不正经,但是宁跃听了很是受用。
“我哪敢呢?”她躺到他的怀里,闭目养神。宁跃悄声命人放下前面的帘子,又腾出一只手为她扇扇子,她也争气,一会儿就睡着了。
卫殊和倪婉玗仍然谁都开不了那个口。卫殊本来就骄傲,他说了实话她不信他就不再辨解了。倪婉玗并不真的在意他跟别人在一起过,她只是想让他哄哄自己。所以这两人这些天始终这样,互不理踩。
沈川终于回来,蒋佩也终于得了空,因得到指示要和宁跃以及冯专侞偷偷参加科考,便想去找几本书看看。恰巧又只有倪婉玗在,她见到他内心十分高兴,但强压着激动说:“大人回来了?”
蒋佩笑道:“本殿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过来。”
“奴婢是说……”她竟有些语无伦次。
“本殿自己找吧!”蒋佩又是几分钟找全,抱着走了。
待书还回来时,倪婉玗并没看见批注,大失所望。
杨明眉从家里看望过生病的杨夫人回来,刚到书阁门口就闻到一股味道,她大喊一声:“着火了。”
大门外的侍卫听见忙冲了进去,果见火已开始烧,但势头不大,倪婉玗还趴在桌子上,他们先把人拖出去又救火,书燃的很快,待火灭了,半个书阁都烧没了。
倪婉玗闯了大祸没得反驳,杨明眉和她一起跪在书阁外,等待处罚。
事情比较大闹到宁凯旋那里去,她说尹讳是王宫大总管,这事属于她管,尹讳就去了,蒋佩心疼那些书,想去看看烧成什么样儿了,便也去看看。
倪婉玗在那跪着见蒋佩也不敢说话,蒋佩进去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出来,他叹口气道:“尹总管按律办吧!你等将未烧的那些都搬到隔壁去,连夜清点。”说完又进去了。
尹讳只好说:“事实已成,按律重大失职当判流刑,你们将她送去刑部吧!”
倪婉玗心里一阵惊吓,摊倒在地,她知道判了流刑还不如直接去死。
侍卫得了令拖着倪婉玗就要走,只听一声“且慢!”沈川急急忙忙跑来,出了一头的汗。
倪婉玗见有人来制止也是一头懵,她本将希望寄托在蒋佩身上,岂知他只关心他的书,白以“书批”交往了这么久。
尹讳过去问:“大人有何指教?”
沈川忙道:“指教不敢,只是下官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个侍女失职,烧了书阁,陛下命我来处置。”
“尹总管可否先别急于定罪,或许是意外或许另有内因,总要查一查才是。”沈川缓了这一会儿头上的汗终于干了。
“这事我不能做主,请大人进去看看,若有疑问,可去禀报陛下。”
“多谢尹总管。”沈川又回身摆摆手对侍卫道:“你们先放开她。”杨明眉也是看的一头雾水,守着那么多人她也不能问。
沈川进去观察了一会儿,又和蒋佩研究了许久,看出有蹊跷但没说出个所以然,蒋佩心疼完了又出来说:“权森,你去将刑部侍郎水念叫来。”
“是。”
他随后又说:“你们先别搬了,也不用都在这里,回去侯着吧!”
“是!”
蒋佩抬抬手道:“杨明眉和……那丫头你们先起来吧!”
“不论如何都是我等失职,我们哪还有脸站在这里。”杨明眉跪着不肯起来,倪婉玗早就傻了,她不知道帮他求情的人是谁,又不知为何一个户部侍郎能支使刑部侍郎,又担心罪责难逃,想着自己将来会怎样悲惨。蒋佩不再管,沈川也不劝,他们就那么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