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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海战(3)

在土伦的指挥官是阿布基尔湾战役的幸存者维伦纽夫,他首先带领舰队开始航行。他有11艘军舰和6艘护卫舰。两艘英国护卫舰注意到了这一举动,并向等待在撒丁岛海的纳尔逊勋爵报告(他在尼罗河海战后被擢升为贵族)。维伦纽夫在卡塔赫纳停留了12个小时,这段时间长得足以被敌人发现,也足够他发布命令。然后他起航出发,越过直布罗陀海峡,在加的斯抛锚。他再次发布命令奋力前进。指定的集结地点是加勒比海上的马提尼克岛。维伦纽夫和来自加的斯的7艘战舰编队会合在一起。后来,另外两艘从罗谢堡开来的法国军舰给他带来了命令,要求他返回欧洲,和位于西班牙西北费罗尔的舰队(12艘军舰)联合在一起,然后向北航行到布列塔尼半岛上的布雷斯特(21艘军舰)。

在他执行这些命令时,纳尔逊正在追击。但是由于维伦纽夫处在视线以外,纳尔逊推测直布罗陀就是他的目的地,但遗憾的是,维伦纽夫船队即将到达的是他标示目标的南面——西班牙西北的费罗尔。维伦纽夫与费罗尔以西的海军中将罗伯特·考尔德(1745~1818年)展开了一场小规模遭遇战,然后维伦纽夫设法抵达航行目的地费罗尔,在那里与西班牙的12艘军舰会合。如果将损失的军舰考虑在内,现在他能够指挥的军舰有28艘,然而英国海军中将考尔德仅用15艘军舰就给他造成了威胁。考尔德认为判断力是英勇表现的更为重要的一部分,他决定撤退,与阿申特岛的英国舰队汇合。

逃跑和追击

从下面的时间表可以看出,1805年春夏,在维伦纽夫与纳尔逊之间发生了一系列的猫捉老鼠的行动。

3月30日,维伦纽夫从土伦出发。

4月7日,维伦纽夫抵达卡塔赫纳。

4月9日,维伦纽夫穿过直布罗陀,维伦纽夫在加的斯抛锚。

4月18日,纳尔逊抵达撒丁岛,得知法军穿越直布罗陀海峡。

5月11日,纳尔逊抵达葡萄牙的拉古什,追击维伦纽夫。

5月16日,维伦纽夫到达马提尼克岛的集结地点。

5月30日,维伦纽夫得到从罗谢堡派来的增援,并给他带来命令。

6月5日,纳尔逊于5月11日发出的消息传到伦敦。维伦纽夫从马提尼克岛出发。纳尔逊从巴巴多斯岛出发。

6月6日,维伦纽夫抵达多米尼加。

6月8日,维伦纽夫俘获英国护航舰,随后向费罗尔进发。

6月9日,纳尔逊得知6月6日维伦纽夫在多米尼加。

6月12日,纳尔逊抵达安提瓜岛,向直布罗陀进发。

7月6日,英吉利海峡舰队得知维伦纽夫在马提尼克岛。

7月17日,海军准将阿利曼德率领5艘军舰编队冲出罗谢堡。

7月18日,纳尔逊抵达加的斯,回家休假。他已经在海上的皇家海军“胜利”号军舰上呆了两年多。

7月22日,维伦纽夫带领20艘战舰编队抵达费罗尔以东,与英国海军中将考尔德的15艘战舰中队交战。两艘西班牙军舰被俘获,另外两艘严重毁坏。恶劣的天气阻止了海战的继续。

7月25日,维伦纽夫将两艘被毁军舰留在维哥海湾,向费罗尔进发。

7月31日,维伦纽夫抵达费罗尔,战舰总量达到28艘。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8月9日,维伦纽夫带领整支舰队寻找阿利曼德,他在海上还有5艘军舰。

转折点

维伦纽夫没有找到海军准将阿利曼德。如果能找到的话,他就可能转向北方,朝着布雷斯特航行了,营救被封锁在那里的21艘法国战舰。本来这可以让他的军舰总数达到55艘,减少可能会出现的任何损失。很难想象,当时正在加的斯的英国舰队如何追赶上了维伦纽夫的舰队。它可能促使“英格兰军团”起锚出航,向着英格兰南部进发。然而,情况并非如此。维伦纽夫转向南方,朝着加的斯开进。在那里还有6艘有用的西班牙军舰遭到英国海军中将卡思伯特·科林伍德(1748~1810年)的规模较小的海军中队的封锁。8月20日,维伦纽夫带领他的34艘军舰的舰队抵达加的斯。

对拿破仑来说,这样的结果引起了皇家海军的恰如其分的反应。考尔德率领20艘军舰从费罗尔前往加的斯增援科林伍德。纳尔逊率领援军也离开英国加入营救科林伍德的这一行动中。9月28日纳尔逊抵达加的斯,给那里的英国舰队又增加了29艘军舰。其中,有6艘军舰急需补充食品和饮用水。纳尔逊的封锁概念不同于“靠近敌人并封锁敌人”的传统思想。他更喜欢护卫舰在远处观察,让敌方舰队处于视线以内,这样就可以突袭任何敢于冒险前进的敌人。但是这样的封锁并不严密,导致维伦纽夫从土伦逃走,航行在辽阔的大西洋上。按照拿破仑的计划,此时他在加的斯的舰队已经由11艘军舰增加到了34艘。

9月17日,维伦纽夫得到了拿破仑的指令,命令他把从西印度群岛带回的部队转航到那不勒斯,并集结更多来自土伦和热那亚的军舰。这样做是为了将不断壮大的第三次反法同盟消灭在萌芽状态,尤其是要防止俄英两国在意大利的合作。

这样,集结在一起的舰队准备于10月10日起航。维伦纽夫听到风声说拿破仑决定找人替换他,新人正在路上。但是战胜英国所取得的胜利肯定会让他保留住工作。

尽管纳尔逊又得到了两艘军舰,但他还是不得不派5艘军舰前往直布罗陀进行补给,只留下26艘。他保留了战役前的阵形,派出的舰队分成3支纵队。一支纵队突破敌军舰队的倒数第12艘军舰,同时他自己所在的纵队突破敌军舰队的中部,他预计会在那里发现法国总司令。第3支纵队或先遣中队,实际上是后备队,随时听令发动进攻。纳尔逊认为敌军的先头军舰不可能及时调转方向影响结果。这也正是维伦纽夫所预计的。他还计划保留大约三分之一的力量组成一个中队,用22艘战舰组成主要作战编队。

10月19日,法国和西班牙舰队开始航行。上午9点30分左右,一直进行观察的英国军舰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纳尔逊,此时他已向西航行了80公里。他先下令“全面追击”,然后下令“准备战斗”。但是局势发展得很缓慢。此时风力不大,正是下午3点,就在12艘法西联合舰队的军舰离开港口之前,其他军舰也在几小时之内跟着出发。从南方和东南方吹来的风逐渐增强,迫使维伦纽夫的舰队向着西北方向顺风而行。在纳尔逊的侦察护卫舰告知这个情况之前,他对此还一无所知,当时他正向东朝着直布罗陀海峡前进。

10月20日发生了多次机动。那天晚上,法军预备队在看到部分英国战舰编队后,前去追赶跟在舰队后面的英国护卫舰。第二天黎明时,两支舰队相距仅18公里(11英里)。它们大概位于特拉法加角以西,稍偏北方向32公里处。英国舰队位于维伦纽夫舰队的上风向。双方的舰队司令似乎都放弃了保留预备队的想法:法国军舰排成一列,英国战舰排成两个纵队。纳尔逊已经打算扬起满帆,而不是像通常情况下作战时采取的低速航行,这样做为的是在他们靠近敌军舰队之前,将可能击中他们的舷炮的数量降到最低。维伦纽夫在与英国的几次交战中积累了经验,他已经对影响战役结果不抱任何希望了。他不得不依靠他的舰长的“勇气和对荣誉的渴望”,而不是依靠总司令的命令。

下面给出的是特拉法加的战斗编队。军舰是按照战役当天出航的次序排列的。

纳尔逊的上风侧(左手)纵队:

“胜利”号(100门火炮)“海王星”号(98门火炮)

“不列颠”号(100门火炮)“阿非利加”号(64门火炮)

“埃贾克斯”号(74门火炮)“鲁莽”号(98门火炮)

“巨人”号(74门火炮)“征服者”号(74门火炮)

“阿伽门农”号(64门火炮)“奥利安”号(74门火炮)

“弥诺陶尔”号(74门火炮)“斯巴达”号(74门火炮)

海军中将科林伍德的下风侧纵队:

“皇家主权”号(100门火炮)“火星”号(74门火炮)

“贝拉罗丰”号(74门火炮)“阿基利”号(74门火炮)

“波吕斐摩斯”号(64)门火炮

“斯威夫特休尔”号(74门火炮)

“雷霆”号(74门火炮)“亲王”号(98门火炮)

“美丽岛”号(74门火炮)“雷鸣”号(80门火炮)

“巨像”号(74门火炮)“无畏”号(98门火炮)

“复仇”号(74门火炮)“挑战”号(74门火炮)

“防卫”号(74门火炮)

此外,还有4艘护卫舰和两艘小艇。

维伦纽夫的舰队:

“海神”号(80门火炮)“雷奥”号(100门火炮)

“迪盖特鲁安”号(74门火炮)

“蒙特布朗”号(74门火炮)“英雄”号(74门火炮)“布森陶尔”号(80门火炮)

“圣莱昂德罗”号(64门火炮)

“无畏”号(74门火炮)“不屈”号(80门火炮)“烈火”号(74门火炮)“浦鲁东”号(74门火炮)

“巴哈马”号(74门火炮)

“斯威夫特休尔”号(74门火炮)

“蒙塔涅兹”号(74门火炮)“西皮恩”号(74门火炮)“非凡”号(80门火炮)

“阿齐兹的圣弗朗西斯科”号(74门火炮)

“圣奥古斯汀”号(74门火炮)

“圣提希玛·特立尼达”号(136门火炮)

“海王星”号(84门火炮)“敬畏”号(74门火炮)

“圣胡斯特”号(74门火炮)“圣安娜”号(112门火炮)

“君王”号(74门火炮)

“阿尔吉西拉斯”号(74门火炮)

“艾格勒”号(74门火炮)

“阿尔戈诺特”号(74门火炮)

“阿尔戈诺塔”号(80门火炮)

“比威克”号(74门火炮)“阿基利”号(74门火炮)

“圣伊尔德方丰索”号(74门火炮)

“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112门火炮)

“圣胡安·内波穆塞诺”号(74门火炮)

此外,还有5艘护卫舰和两艘小艇。

两支舰队交火

英国人发现维伦纽夫的舰队排成了弧线形,于是将他们围在中间。也许这不过是一支长约3公里的编队,这是在地球表面的弧度上航行时所产生的一种视觉效果。舰队看上去很不整齐,有的地方留有空缺,有的又挤在一起。这很像是一条高速公路,上面行驶着很多车,有人先是慢慢停下来,然后不知什么原因又突然加速。编队里的船只越多,这类小事故就越难消除。其他一些资料来源把这个现象归因于维伦纽夫制定的将4艘法国军舰和3艘西班牙军舰编成5个中队的计划。同时,纳尔逊的纵队在法西联合战舰编队的前方某处顺风而下。维伦纽夫的舰队正向北行进,所以如果英国人直接朝着他们想要去的法舰空缺开过去的话,他们就不再追逐敌军舰队,而只能在合适的角度接近敌军。这场战役中未被赞扬的英雄是一位领航员,他对速度、方向以及法西联合舰队的距离作出准确判断,确定了能够确保纳尔逊的计划得以实施的路线。上午11时,双方舰队仅相距4.8公里,速度仅为3节,大概是4.8公里/小时。英国人扬起所有风帆加速前进,法国军舰则低速航行。

第一发舷炮是从法国的“烈火”号射出来的,瞄准的是英国海军中将科林伍德的“皇家主权”号,这艘军舰带领的是下风中队,位于纳尔逊的前面。两个英国纵队此刻正在渐渐会合。纳尔逊的分队瞄准并打击法舰“布森陶尔”号,而法国海军中将维伦纽夫就在这艘舰艇上。然而科林伍德和“皇家主权”号向北方行驶得更远了。纳尔逊没有在第12艘军舰那里强行穿过,而是从法舰“圣安娜”号和“烈火”号之间突破,“烈火”号是法西舰队中的第17艘战舰。

英军纵队插入法国的战舰编队。顺风航行的法国战舰想要向右舷侧改变航道顺风行驶,以便把舷炮架起来,甚至可以在英国战舰冲破他们的编队时向其进行扫射。交战双方的阵形都乱了,战役变成了一场无法控制的混战,正像双方的舰队司令所预言的那样。在这种情况下,每一艘战舰都在攻击离它最近的那一艘,每个人都不得不依靠他身后的船员。不幸的是,对法国人来说,英国的水手受到了他们舰长更好的训练,而舰长又受到了舰队司令更好的训练。此外,英国战舰或多或少地陆续到达同一个地点,这就意味着在那个地方的法军舰艇处于弱势,就像尼罗河海战的情形一样。

中午12时10分,科林伍德的“皇家主权”号大胆地经过法舰“圣安娜”号的尾部,用双弹舷炮(每门火炮中有两个炮弹)向其猛烈轰炸,同时向法舰“烈火”号发射右舷炮。然后,“皇家主权”号行驶到“圣安娜”号的右舷侧。在面对面交火时,英国“皇家主权”号的舰尾也遭到“烈火”号的扫射,舰首遭到法舰“圣莱昂德罗”号的扫射。然而,这两艘法国军舰也击中了自己的“圣安娜”号。随后,攻击“皇家主权”号的法国军舰也互相击中了对方,所以它们转向攻击其他陆续到达的英国军舰。

随着更多的英国军舰卷入战斗,从法西联合舰队的尾部开过来的军舰也开始抵达混乱的战场中心。“皇家主权”号加速行驶到其纵队的最前面,在英国编队中的军舰“美丽岛”号减轻其压力之前,“皇家主权”号已经独自作战大约15分钟。英舰“美丽岛”号向法舰“圣安娜”号的左舷舰尾发射了一发舷炮,然后迅速行驶到法舰“不屈”号的舰尾处,与“烈火”号展开殊死决斗。事实上,随着很多法西联合舰队的战舰从后面赶上来,英舰“美丽岛”号成了它们的攻击目标,成为纳尔逊的舰队中毁坏最严重的军舰,它获得了结束战役的荣誉,不过这值得怀疑。

英舰“火星”号在“美丽岛”号的后面,为了避免和法舰“圣安娜”号相撞,它的舰尾遭到了法舰扫射。跟在后面的英舰“雷鸣”号赶来增援,继续和法舰“阿尔吉西拉斯”号和“圣胡安·内波穆塞诺”号交战。英舰几次企图靠近法船,但是都被击退。后来这两艘军舰都投降了。英舰“贝拉罗丰”号在“皇家主权”号之后的30分钟抵达,向法舰“君王”号发动攻击。在此之前,“君王”号已经向英舰“火星”号投降。由于英军无法派出部队接手法舰“君王”号,所以“君王”号又很快投入战斗。在越来越混乱的交战中,“贝拉罗丰”号和法舰“艾格勒”号的索具缠绕在了一起。因此,英舰“贝拉罗丰”号的两面都受到法舰攻击,其主要的后桅和中桅被打落,舰长也被打死。法舰“艾格勒”号向后偏移,并向“贝拉罗丰”号扫射,直到英舰“复仇”号从烟雾中出现,反过来向“艾格勒”号扫射。法舰“君王”号很快又向“贝拉罗丰”号投降。

下午1点左右,在英国纵队中一直跟在其他军舰后面的“巨像”号加入了战斗。它面对法西联合舰队尾部的两艘军舰“巴哈马”号和“斯威夫特休尔”号。这时,被摧毁的军舰把舰队分成三列。尽管大部分索具已被毁,英舰“巨像”号仍然向着这两艘军舰开火。其中,西班牙的“巴哈马”号投降。英国的“奥利安”号加入进来攻击“斯威夫特休尔”号,随后“斯威夫特休尔”号也投降了。如果说英舰“美丽岛”号遭受的毁坏最严重,那么“巨像”号上伤亡的英军人数则是最多的,大概有200人,这艘舰艇后来不得不由“阿伽门农”号拖走。在科林伍德的纵队中,有几艘军舰没有跟随他前往相同地点,而是直接去攻打法西联合舰队的尾部军舰,为的是能够同时击溃几艘敌舰。大约不到两小时,法西联合舰队的尾部舰艇几乎全部被击溃。

纳尔逊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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