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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离愤怒

童一一直惴惴不安的呆在家里,等待一场暴风雨的来临,晚上10点看到服务员送上来的半瓶陈年茅台,童一的思绪瞬间从对彤姐的甜美回忆跌入冷峻严酷的现实,该怎么向张静茹交代这一切?寿宴上的缺席已经够要命了,更要命的是对张静茹的谎言,从时间上推算,自己打电话告诉张艳如自己在长沙的时候张静茹应该就在自己附近盯着自己?

童一迅速的退掉房间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童一无数遍的拨打张静茹的电话,听到的是无穷无尽的电话无人接听的回复,平静的漫漫长夜中,童一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细胞在成片成片的死去,这样的煎熬持续了整整三天。

第四天的晚上,从单位下班回到家里的童一委顿的坐在椅子上,依然没有张静茹的任何消息,童一甚至已经做好了从此失去张静茹的准备。是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想到此处心里倒坦然起来,他起身去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做点饭吃,鸡蛋刚打到锅里面滋滋响的时候,张静茹回家了。

张静茹冲了一杯咖啡抱在手上,面色红润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望着从厨房里面匆匆赶来手足无措的童一调侃道:

“呦,生活不错呦?”

童一唧唧歪歪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怎样找张静茹怎样感觉愧疚怎样后悔怎样……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变成垂手而立像一个做错事情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一阵浓浓的焦糊味传来,童一闻到了想去关火,看到张静茹没有反应只好又站住。

“鸡蛋糊锅了,还不去把火关了?”

童一走开两步,又被张静茹叫了回来。

“把你的方便面做好再过来?”

童一把方便面做好正准备吃的时候,张静茹问道:

“怎么做了鸡蛋却不吃啊?”

童一顿了顿,立马醒悟,又去厨房把已经炒成黑炭的鸡蛋端出来准备吃。

张静茹又说话了,“你的茅台呢?”

童一起身,把从酒店拎回来的半瓶茅台从酒柜里面拿出来?

长久的焦虑一直找不到出口,现在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童一一口焦炭一口茅台一筷子方便面大快朵颐起来,风卷残云版干掉焦炭,把方便面连汤喝光,把剩下的茅台咕咚咕咚喝完,酒壮怂人胆,童一跪在地上,抱着张静茹的腿深情的喊道:

“静茹,我是爱你的,嫁给我吧!”

张静茹却冷了脸说道:

“别这样,搞得跟电视剧一样一样的?去把你的小脸蛋洗洗,泡杯茶我们慢慢说?”

童一和张静茹坐在沙发的对面,一个端着茶杯一个端着咖啡对峙,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连带空气都似乎凝滞了一般。

良久,童一抬起头,望着张静茹深沉的说道:

“静茹,相信我,如果我企图向你隐瞒什么?那仅仅是因为这样的隐瞒是最好的选择,是因为我爱你。我请求你这样想,你一定要相信我?

见张静如无动于衷,童一又继续说道:

“想想我们拥有的一切,房子、车子、收入不菲的工作,我们结婚吧,生个孩子,我们会向天下所有的幸福家庭一样幸福和美满。”

“臣妾做不到。”张静茹冷冷道。

“三年来我一直在等待你给我一个交代?现在看来你是不打算交代了?”

“三年来,我天天脱光衣服陪你睡,我省吃俭用陪你一起还完房贷还车贷,你居然在我老爸60大寿的日子去陪一个烂女人,还要我相信你,说这些都是因为你爱我?”

“这就是爱?”张静茹忽地起身,走到阳台前打开窗户,指着童一的鼻子喊道?“你今天不说清楚,老娘就从这里跳下去,你信不信?”

看着平日里文静内敛个性温柔的张静茹此刻出离愤怒的样子,童一知道那个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没有办法存在了,他咬咬嘴唇,把张静茹安顿在沙发上,平静地说到:

“四年前,我曾经认识过一个女人,我们相爱过。我们在一起呆了一个月,后来就分手了,那时候我在宁波,分手后我就回到了西安,我们都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情况就是这样。”

“没有见过面,那你五天前去见的是谁?”

“她是在世纪佳缘上认识的一个陌生女人,我们只是一块吃了顿饭,他就走了,不,是我就让他走了?”

“你们昨天晚上不在一起?那你住在酒店里面干什么?”

“只是因为我给你撒谎说人在长沙,回家里来睡觉不合适?”

“彤姐是谁?伙计是谁?”

童一顿了顿:“彤姐叫朱丹彤,是我在湖南认识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称呼他伙计。”“昨天我见的女人叫刘雅思,是在世纪佳缘网站上看到的”他一说到这里,索性打开自己的电脑,把相关的信息摊在张静茹面前。

童一知道今天不说清楚是不行了,索性继续说下去:

“彤姐是一个大我15岁的离异女人,他儿子都上大学了,我们在一起的一个月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记忆,但是周边的环境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有一天早上她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就彻底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我去找过他,可是找不见,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她给过我一个电话,说是要和我马上结婚,五天内就要回我老家去见我父母?那时我人在宁波,彤姐,不朱丹彤在哪里我不知道,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她就又彻底的失去了联系,事后我想彤姐是在计算了我所有的时间以后给我的考验,因为我们在一起面临着太大的压力,我的父母,周边的人都不接受我们这样的结合,他要看的是我的最初的最原始的反应,见到我犹豫,他就明白我和他在一起的心不够坚定,此后我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我去见刘雅思不是有别的非分之想,仅仅是因为他的网名叫红痣,刘雅思和彤姐一样,是一个浑身长满红痣的女人。

张静茹此刻终于明白:“那个酣睡中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寻找的东西原来就是红痣?”她揶揄道:

“你这么喜欢红痣,为什么不和刘雅思在一起,这样你不就可以摸到你魂牵梦绕的红痣了吗,为什么让他走了?”

“在我心中,红痣永远只属于彤姐一个人,刘雅思和彤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女人,刘雅思有的是优雅,财富,聪明和美貌,但是他所理解的感情是某种交换,不是无穷无尽的对别人的关怀和爱护?”

“真心找到一个人并不是太难?我不相信你找不见你的彤姐?”

“是的,我一直没有勇气去永州找她?”

“我们是无意认识的,那时候她有男朋友,是一个和她年龄一般的富有的福建茶商,叫金大明。我们只是类似于哥们这样的有点暧昧的一般朋友,那时候我要从长沙调到宁波去工作,临行前去永州探望彤姐,然后就在一起了。后来是彤姐主动离开我的,我虽然难过,但是仔细想想也许金大明才是彤姐的真命天子。所以我没有勇气去永州找她。再说去了永州也不一定能找见他,也许他们去了北京居住,或者去了福建或者别的任何地方。”

张静茹若有所思,继续问道:

“彤姐到底对你有多好,和我相比如何?”

“彤姐是我的母亲、情人和女儿,是我的情感导师和**导师,也是我的超级生活保姆。”

“那我呢?”张静茹急切地问道。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和我未来孩子的母亲。”

张静茹有点不甘心,继续问道:

“男女那点事情,她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童一不吱声,他有点后悔自己说多了。

“如果你的彤姐和我坐在一起让你选,你会选谁?”

“这没有办法选择,历史不存在假设!”

“如果你必须做出选择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让我替你说吧,你会选择你的彤姐。”

“我再问你,在我们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你在白天想过你的彤姐吗?”

“想过?”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那样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可是你竟然在我老爹60岁大寿的日子里去见那个刘雅思,仅仅因为她也是一个浑身长满红痣的女人?”

“**导师,满身红痣,50岁的老女人,如果他在你够得着的地方,你还会在意我吗?会吗?”

张静茹突然激动起来,她压抑着自己满腔的愤怒,以一种故作平静的语气轻松地说道:

“童一,我们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接着张静茹咆哮着喊道:

“我做梦都想和你结婚,我的童大经理,昨天晚上我都想好了,即使你在酒店里面和别的女人鬼混,我都打算原谅你,因为你确实很优秀,尤其在床上,但是今天我不得不和你分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望着不知所措的童一,张静茹声嘶力竭的喊道:

“因为你每个月都要在睡梦中喊着你的彤姐,你的伙计在我身上摸索她的红痣,女人每个月有月经就够恶心了,你的摸索比月经还要恶心一千倍,一万倍。”

看到气急败坏情绪失控的张静茹,童一走过来试图安慰她,手还没有挨到张静茹,张静茹就惶恐地地后退并尖叫起来喊道,“别碰我!”末了又尖声质问童一:“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末了又神经质地笑笑说道:“是我逼你说的,是我逼你说的。”张静茹喃喃自语着:“为什我就这么贱?为什么我就这么贱?”

张静茹趔趔趄趄地走出门去,只把轻微的门锁相碰的声音留给在屋里不知所以的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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