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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决定

婼涵看了下发钗,这个朝代的发钗形状比较简单,多由一根金属丝弯曲成两股制成,并不像想象中的好看。

婼涵选了一会并没有发现自己喜欢的,这些首饰有的很素,有的华丽有余但气质不足……

霍去病也看出婼涵并不喜欢这些首饰,遂带着婼涵离开赶路去后方领给养。

快中午的时候霍去病和婼涵到了后方,吃过午饭,领了些粮草,就拉着两马车的给养,准备启程往回走了。

远处起伏的群山连绵起伏,阵阵秋风吹起的干草灰和沙粒刺得眼睛都是疼的,婼涵不禁触景生情,想起那些为了和亲的公主们为了国家的利益,不惜一辈子都要远离繁华的都市,留在这个环境恶劣的地方。随口念叨着:“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夜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

霍去病好奇的看着婼涵“你刚说的像是诗句,但又不是我们平时所熟知的诗句,内容似乎很凄凉,你说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一个皇帝,因为宫女太多,不得常常见到,就让画工为宫女画像,便于随其临幸,所有的宫女都向画工行贿,希望能把她们自己画漂亮些。其中有一个宫女叫昭君,昭君自恃貌美,不肯行贿,画工就故意把她画得很丑。后来皇帝对匈奴实行和亲政策,匈奴入朝,求美人,皇帝就凭画像派昭君去匈奴和亲。等到临行时,才发现她青春貌美,优雅大方。虽后悔莫及,但为时已晚,就命令将画工处以死刑。可昭君却遗骨塞外,即使思念故国,也只有带着环佩月夜归魂。”婼涵伤感的说道。

“你说的是汉元帝吧。”霍去病深沉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幽叹。

婼涵吃惊的看着霍去病“你怎么知道?”

“这些历史我都学过的,我一直认为带军打仗是男人的事,也以男人打不赢匈奴就把国家安危放在女人的胸脯上为耻!”霍去病愤怒的说。

婼涵崇拜的看着霍去病,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还挺有担当的!转念一想又说道:“其实昭君也是太过于正直了,如果圆滑点也不至于抱撼终生。”

“我大汉朝的南宫公主,深得先皇喜爱,还不是一样远嫁匈奴成为匈奴阏氏。如果换成是你,你怎么办?”霍去病若有所思的说。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至少我不想一辈子呆在匈奴这边。再说我是个男人,匈奴人要我做什么?!”婼涵回答道,心想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霍去病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坚定的说道:“放心好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护你周全。”

护我周全?“我可是男人,保护自己还是可以的。”婼涵以为霍去病只是在开玩笑。

霍去病会心的一笑,不再言语。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才赶到军营,吃过晚饭,结束了一天的行程。整理好粮草,喂过马匹。累了一天的婼涵,很快便睡着了。

霍去病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白天和婼涵一起逛集市的一幕幕,越想越害怕自己真的失去婼涵了,他偷偷的拿出白天买的胭脂盒子静静的凝视着,时不时的闻一闻,似乎想闻到曾经拿盒子的婼涵手中留下的余香。

他侧过头就着微弱的月光,看着睡在不远处的婼涵,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

一连几日霍去病都被同一个梦惊醒,匈奴入侵,他带着军队拼死抵抗,但却不敌的情景……每每被梦中惊醒,看到营帐内酣睡的婼涵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做梦。

这种情形让他不得不顾及婼涵的安危,死亡无处不在,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是一个将领的本能,但看到在他身边的婼涵和现在平安的处静,又让他无法下定决心,这个年轻的军官就在这种内心的矛盾中惴惴不安的度日。

一日傍晚,杨岭到霍去病营帐内密谈,“百夫长,探子回报,淮南王府一个庶出的女儿逃跑了,她的母亲是个歌妓,被淮南王刘安宠幸之后生下个女儿,淮南王府荼王后始终不肯承认,据淮南王府的人说是那个歌妓后来是病死的,她女儿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但也有小道消息说是自杀的。但这个女儿一直关在阁楼中,这段时间听说她逃跑了,具体去向没人知道。”

“那淮南王府有没有派人追查的迹象?”霍去病感觉这个逃跑的女子就是婼涵。

“没发现,好像跟他们王府无关一样,可能他们也不想要这个女儿吧。对了,听一些人的消息说是她的背后刺着个‘奴’字,说是荼王后想让她一世为奴为婢命人刺上的。”杨岭补充说。

霍去病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沉默了一会,顿了顿才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还有别的情报吗?”

“淮南王刘安跟他的女儿刘陵我正派人调查,可能要晚点才知道情况。”杨岭接着说。

“嗯,我明白了,你过来,我有点事情让你去办,先别惊动其他人。”霍去病示意让杨岭再靠近点。

杨岭把身体贴近霍去病,霍去病对着杨岭的耳朵低声说了一番。

杨岭诧异的看着霍去病,“这样行吗?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我想了下你说的话,我们的性命都朝不保夕,我确实不想让她这样受累。”霍去病坚定的说。

“回去以后的事你也不一定能把握得住啊,如果真如你猜想的淮南王刘安可能秘密谋反,那她回去就真是危险重重,可能还不如这里。而且她天资聪颖,可能会帮到我们。”杨岭劝道,希望霍去病再考虑一下。

“想来淮南王不过是自负不凡,秘密谋反于他可能还没有那个胆量!我会修书一封,告知淮南王她的才华,到时你一起带去淮南王府。战争始终是对于男人而言的,我不想让她卷入这里,虎毒不食子,至少她回去会比呆在这里安全!执行命令吧,副官!”霍去病仍然坚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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