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怪在哪。我的意思不是说觉得这些事情诡异,而是四周的环境有点不对劲,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仔细回想,这里是在山体里面一个直径几里地的圆形空地,在“圆”的最外围是石头和青铜的普通大小棺材,占了几乎三分之二的面积。接着是一些巨型青铜棺材,大腿粗细的铁锁,再然后就是这个陵台,陵台上有个灵台,围绕灵台的有排列规矩的龙柱。
龙柱大约有百十个,各自叼着锁链,链接着我们脚下的玉台上的长明灯!
我突然想到,我们周围不是有长明灯?现在怎么熄灭了?我心里嘀咕,也没见到有人去熄灭呀,难道说是自己熄灭的?想想也不太可能。
我右手提刀,往一边挪了挪,一不小心摸了一手的血,估计是大力的。
不过,就这一模,我又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我记得长明灯灯座底下都有锁链,蜿蜒在地上,然后盘踞在玉台中间那口怪异的棺材上,现在却怎么也摸不到了。
我把手在地上擦了擦,就开始往一边摸,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铁链,心中暗道一声奇怪,难不成这铁链自己消失了?
我不信邪,继续往外摸,一下子摸到一个软软的,小狗仔一样大小的东西,冰凉凉的,有点像青蛙。
我真没想到会突然摸到东西,一个激灵,瞬间想到一个不好的东西。那东西叽叽叫了一声,把我吓得几乎要叫了出来,下意识的一捏抓起来就扔到一边。要知道人看不到的情况下摸到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会特别的害怕紧张,哪怕你摸到的是一个兔子,加上这里那么诡异,可想而知这吓了我多大一跳。。
我是用劲扔的,还是朝着道爷方向,心里不自觉的后怕,幸好那小人也被我突然一模给整蒙了,没有回头咬我,要不然那真是被第一个点名了。
可能我没有扔对地方,也可能是道爷自己换了地方,没有听到任何我想听到的内容。倒是自己被刚刚那么一吓,脊梁骨又开始流汗,被微微的冷风一吹,有些发冷。
我紧握手中的刀,神经紧绷,实在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可事与愿违,一声“叽叽”声,就像阎王索命一样。这声音特别清晰,离我绝对不超过一二尺,我都能想象到他怨毒又好奇的看着我,如果它能说话就差在我耳边对我说:我离你很近呦。我心里大骂,你还看上我了怎地?怎么总是来找我麻烦。
我想到我爷爷教给我的话,他说行走江湖,在不确定自己安全性,或者不确定对手身份和意图时,要先下手为强,自己活着最重要。我把刀贴着地面,但不碰着地面,用力甩出一个弧度,心说给你一刀,看你怎么办!
刀,划出一声破空声,什么都没碰到。我赶紧一个腾跃,用一个自认为灵动又潇洒的姿势落地,左手伏地,尽量没发出多大声音。
又是一声叽叽声,几乎就在我的耳边,如果在能看到的条件下,我肯定撒丫子跑了,这里乌漆墨黑,如果不小心掉下灵台肯定非死即残。
不对,为什么这小人没来咬我?以它的速度,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反应的可能。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我身上会有什么东西?该不会是大虎和阿力的血?心想只有这种可能,大虎跟阿力都是死在这种东西手里,我胸口有大虎的血迹,手掌有阿力的血迹,估计这小人把我当成体内已经被寄宿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多了一个本钱,之少这场轮盘赌我已经赢了,接下来我只要想办法跟江湖笑汇合就行。
不过这只是我一个想法,而我又不敢去赌,也不能去赌,输了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又一次往一边挪了挪,这次我移动了特别远,我就不信这小人还会跟着我,如果它还来,那我就伸着脖子给它咬一口,一了百了。
我正急得焦头烂额,远处小道爷开始哼哼唧唧,隐隐有发作的迹象。这样也好,至少能帮我们牵制一下道爷。
我仔细听了听,终于没有再听到让我抓狂的声音。正准备去幸灾乐祸道爷,没想到皮六子摇亮一个珠子,往一边扔去。
皮六子接连扔了好几个,照的许多地方都亮腾腾的,我心说不好,道爷不准备再等了,要来抓我们。
这玉台本来就不算大,只有数丈直径,有些珠子被扔出玉台的范围,掉落不知去向。不过皮六子倒是学精明了,让这珠子在地上滚,这样就能照出一条直线。
扔了几个,就不再扔了,估计皮六子身上也没几个了,只在玉台上照出几个点。我往珠子照不到的地方慢慢走去,这样撞见江湖笑的几率大一点。
黑暗中道爷喊了一句:“霍兄弟,刚刚算我不对,你看现在这形势,耗下去大家都没好处。”我不自觉冷笑,如果不是小道爷出了状况,道爷岂会善罢甘休。
我也觉得自己也有点阴险,反正我们这里的情势没他们严峻,也就没有吭声。
道爷又喊了一句:“小兄弟,我话都说到这个情面上了,你当真不给面子?”
我在一边想了想,一边移动,一边回答道:“道爷,我们都不是傻子,要想我们出来也可以,你要扔给我们两把刀。你们人数太多,我要保证我兄弟的安全。”
其实我这时候已经想到,如果道爷想要把我们找出来很简单,只需要大力的血液再一次激发一下石碑那里的机关就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道爷没有这样做。
道爷没了回音,我暗道一声不好,我刚刚回答那一句有些不妥,一下子暴露了江湖笑和止间没有武器。该不会道爷反悔了,觉得我们没有武器要趁机干掉我们?
没多大会,皮六子喊道:“小哥,把刀给你扔到哪?”我仍不敢放松,腾挪地方,应了一句:“最边上那个珠子那里。”
倒也痛快,两把刀铿的一声扔了出来,我没去捡,要看一下情况。
道爷见没人去拿刀,就喊道:“小兄弟,不痛快呀。”我嘿嘿一笑,叫了一句:“阿笑,你来拿刀!”说完就往那两把刀摸去。
江湖笑果然出来拿刀,我们都在黑暗处,不过离得很近,都看到了对方,我对江湖笑点点头,他就走过去把刀拿了过来,然后赶紧跑到我这里,带着我去找止间。
我们没有立即出来,小道爷开始疼的呻吟,道爷就说道:“兄弟,刀也扔给你了,也该露面了吧。”
我找到止间,拍拍他安慰一下,就要出去,不过止间有些事要对我说,我让他别急,就对道爷喊道:“对不住了道爷,您说了,行走江湖嘛,小心为上。那晚辈就出来了。”
江湖笑拿着甬道里大虎那个珠子,摇亮,举起来。道爷那边也摇起一个珠子,走到道爷那里,道爷特别不忿的笑了一声,对我说道:“呵呵,真是后生可畏啊,我道某混了这么些年,头一次被你这后生小子讨价还价。”说完就赶紧去看小道爷。
我有些上头,也是笑了笑,双手抱拳,说道:“道爷,您谬赞了。”道爷眯了眯眼睛,回头看了我一下,冷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止间悄悄拉我一下,似乎有什么要对我说,我回头看他一眼,发现江湖笑也向我打眼色。皮六子在一边把那些珠子收起来,江湖笑就让我来一边。
刚来到一边,止间就急忙对我说:“师兄,那个棺材不见了。”我直接想到消失的长明灯和铁链,嘴上重复一句:“棺材?”江湖笑脸色肃然一本正经,让我有些不适应,说道:“对就是中间插着剑的那座。”
江湖笑向我说道,就在我突然暴起的时候,他原本想要夺下阿景的刀,可是阿景却如同看热闹一样,直接退到了一边。然后听到大力的叫声时,江湖笑就扯着止间往一边跑。
江湖笑说的是,他故意往那棺材那里跑的,因为那里有铁锁,多少可以牵制一下道爷那批人,江湖笑估摸着应该到了棺材那里却什么都没摸到,地上的锁链也没有了。
乌漆抹黑,只觉得奇怪,然后江湖笑就在地上摸了起来。可谁知大概就是那棺材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向下的楼梯,江湖笑还大胆下去踩了踩,后来担心我又上来帮我。
江湖笑带着我来到那个突然出现的楼梯那里,我已经对这种情况麻木了,完全不想去考虑这棺材怎么消失的,或者为什么会消失。
我站在楼梯口,心里有一种怪异感觉,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止间无意之间发现的一个土洞,还有这些都真的是巧合?
江湖笑看我发呆,问我:“怎么了老雅?”我看着江湖笑,说的特别慢:“你不觉得我们来这里特别奇怪吗?几乎你问我,我脑子一热就决定下来了。”
止间点点头,说道:“对,师兄你以前最害怕麻烦事了,还不喜欢凑热闹。”
江湖笑说的意味深长:“你是不是有种被安排好的感觉?”
我算是阴谋论者,认为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一定的目的。我捏了捏眼窝,那我们来这里,会有什么目的?单纯因为无聊,为了好玩?
这种感觉特别白痴,但当时我就这么做了,就好像在脑海里有两个我,一个问另一个,为什么会来这。
皮六子发现我们站在这里,也凑了过来,在发现那个棺材突然没了,出现一个楼梯时竟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对我们尴尬的笑了笑。
就像刚见到皮六子一样,我内心又衍生一个阴险想法。可能师傅比较了解我,我骨子里真的特别阴险,又或许我突然换了一个性格。我已经懒得管这些了,对着皮六子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