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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寻蒿记

院子向北有一个池塘,池塘东北角有一丛小沙堆,沙堆上落了些芦苇丛,这些芦苇牢固地扎根在沙堆里。秋冬时节,芦苇萎谢了枝叶,露出了奇崛峥嵘的芦苇根茎,我曾好奇落脚在沙堆里,发现沙堆异常坚实,石块和黄泥仿佛焊接在里面,根茎和它们在日积月累中结合出了牢不可破。关于芦苇从哪里来,确实就成了一个谜,没有人能很确定地回答。

一个佝偻着脊背的老人,咳嗽着说,兴许是风把芦苇花从长江扬到了这里,芦苇就长出来了,当然,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老人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陡然下降,然后是剧烈的咳嗽,咳、咳、咳——中断了他与其他人进行的可能对话。老人有偏执的性格,即使他说了一句话,也算作对话,可是下次碰面,他又给人陌生的感觉,似乎从来不曾与人讲话过。

老人回答我关于芦苇问题,是在我们毗邻的菜地上。菜地在池塘南边,被院子里的住户划成齐整的方块。冬天,方块里是深浅不一的绿色,萝卜、葱蒜、芫绥菜、芹菜、菠菜、白菜等等,我家的菜地是母亲每日的功课,我偶尔在菜地里采撷母亲劳作的成果。这样,我和老人对上了话。老人小方块菜地种植的全是蒜苗,做味,准备在明年春上抽蒜薹,然后挖出老辣的蒜果。蒜苗是间隔着列队的,留下了一些空隙,所以,间隙处的土壤一般不会空着,种着菠菜、芹菜、芫绥菜,而老人种全是野生茼蒿,一丛丛,盘踞出肥厚的绿色,对生的带有齿锯的叶子,得了池塘水温的滋润和蒜苗根茎的营养,叶子绿得发黑,也嫩得似乎马上遇到强力就会溢出汁水。我送给老人一两个萝卜,萝卜是细长的,很典型的沙质土壤里的萝卜,老人接了萝卜,似乎觉得可有可无,拍手走了。我为刚才拔萝卜的容易,想到这里的沙质土壤,再想到池塘北边的芦苇,就大胆推测,这里或许以前就是一个沙洲。要不茼蒿怎么能这样水灵灵的?我喜欢茼蒿必然为知晓茼蒿做了准备,茼蒿作为野菜,却有点娇滴滴的,它生长要求温度适中、气候湿润,高于22度一般就萎谢、消亡了,同时也不能太低,低于摄氏6度以下,也难以成活。茼蒿的要求也决定了它确实有不同于一般野菜的质地,鲜嫩,有野菊花的香醇,而且能健脾胃,化痰止咳,贯通气脉等等。老人咳嗽着,蹲在菜地里伺候他的独特茼蒿,也是为己所用吧。

我拔蒜苗,拔萝卜,摘白菜时,忍不住朝老人的茼蒿看着,茼蒿被掐了一个枝桠,又伸出了另一个枝桠,我此时才明白,茼蒿是串生的植物,有较强的繁殖能力。伸手朝茼蒿枝桠掐去,枝桠马上就断了,好嫩!我由衷赞叹。我只不过摘了四五个枝桠,手中已经一大捧了,我似乎看见它们匍匐到滚烫的排骨火锅里,火锅溢出菊花的香味,汤汁鲜美。

一个星期后,我再次到菜园里摘白菜,老人正蹲在菜园里。我几乎是习惯性地凝望老人菜地,但我惊讶得发现,蒜苗间隙处空空的,只有黝黑的土壤。茼蒿呢?我问老人。老人接上话,大声说,真缺德,谁把我的茼蒿全拔走了,把根都拔走了。可能着急了,剧烈地咳嗽,咳、咳、咳——我脸红了,很局促,因为我贪嘴,摘了老人茼蒿枝桠。我嗫嚅着,说,我摘过,我摘过您的茼蒿,只是摘了茼蒿枝桠。

旁边的杨姓老妇女,是一个退休老师,说,我们都摘过老人的茼蒿枝桠,越摘串得越快,但我肯定不会把根拔了。

谁拔根了?谁把茼蒿根都拔了?我望望院子大门,院子里的单位已经搬家,大门一直没有人守,因为院子里花、鸟、虫、鱼什么都有,关键还有一个公用厕所,所以院子附近一些开着店铺做生意的、打工的一个接一个,趁机频繁地出入院子。谁又能保证不是他们?

老人边咳嗽边叫骂,缺德、龟孙子、心狠手辣什么的,都是围绕拔了茼蒿根。老人越骂越生气,脸庞通红,然后索性坐在菜地里。杨老师劝道,已经都拔了,骂也骂不回来,再说茼蒿不就是野菜吗?犯不着和自己较劲啊,这茼蒿也只是吃个新鲜,在农村到处都是,猪都不会吃的。

老人突然蹦起来,手指指向杨老师鼻子,声音提高了,颤抖着,说:“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个屁!你这身体是金子喂的,你就不吃它,不吃这些蔬菜啊!你给我去农村看看,茼蒿是不是宝贝,我们是白天寻了它,晚上再打灯笼找。咳、咳、咳——”

杨老师脸涨得通红,说,我又没有挖你茼蒿根,你骂我干什么啊。

老人嘴巴像泄闸的洪水,只管不停地说,这么多野菜,猪耳朵、灰灰菜、苜蓿,哪一样有茼蒿好?我家孩子饿得肚皮贴肚皮,荒地里的、庄稼地里的东西都被村里人刨光了,树叶都掐得光秃秃的,只能吃猪才吃的野菜,可我的孩子吃多了就脚肿,肚子疼,没有办法啊,还是得找茼蒿,搅拌在米汤里,或者用开水燎了,再拌上些味,孩子一吃下去,马上就人清气爽了。咳、咳、咳——

杨老师住了嘴巴,惊异瞪大眼睛,她也是经历了那个特殊年代的人,不是不能领会那些苦痛,只是没有想到老人和茼蒿有难以为人所知的故事,这故事肯定为老人绾结了疙瘩。

老人有了眼泪,说,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人性都没有,怎么就拔了根啊。咳、咳、咳——那个靠着大堤的沙田上,长着多少茼蒿啊,村里人都去抢,可抢得有规则,只抢叶和枝桠,不去摘根,摘了根,茼蒿就没有了。留了根,隔一个晚上,就会发一个枝桠,就又能喂命了。咳、咳、咳——

我们都呆了,望着这个被茼蒿故事缠住的老人。老人鼻涕出来了,我从口袋里翻出卫生纸,递给了老人。老人擦了眼睛,继续说,那么多的嘴巴等着它啊,那么多的手也伸向了它,谁不知道茼蒿才是好东西啊。咳、咳、咳——我家老娘饿得说话力气都没有了,全身浮肿,眼看就要饿死,我只好晚上去寻茼蒿,可茼蒿叶和茎早被人摘光了,我来来回回地走啊、爬啊,头昏眼花,也只寻了一小点茼蒿叶,哪能救老娘的命,就狠心摘下茼蒿根,手中有了一捧,就回家——咳、咳、咳——老娘看我摘了茼蒿根,一着急就憋了气,咳、咳、咳——呜、呜、呜——

老人儿子正好下班来看父亲,看见父亲小孩子般坐在地上哭泣,慌忙哄老人,您老别急,也别气,我休息时,一定找回茼蒿栽上。

老人住进了医院,后面的故事,正是我去探望老人,老人儿子跟我讲的。老人儿子已经年近五十,他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他们本来还有一个妹妹,但刚刚生下来,没有奶水,也活活饿死了。关于茼蒿,我记下老人儿子说的话。

婆婆憋气走了,家里弥漫着悲痛的气息,但没有很喧闹的哭泣,谁还有力气大声哭啊。父亲跌坐在地上,母亲摸着眼泪,我和妹妹本来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但肚皮饿得呱呱叫,一声赶着一声,一声比一声响。我听见妹妹肚皮的抗议,妹妹也听见我肚皮的抗议,我不断眨巴嘴巴,咽着口水,想把饥饿压制下去,而妹妹终于忍不住了,说,哥,我会饿死的。

我就下床,把父亲挖出的茼蒿根放到盆子里洗。但这时,我家的大门被撞开了,是村里的二虎,他后面跟着一群人,他们一眼看见我手里的茼蒿根,就踹了我一脚。我没有任何力气,但疼痛使我本能地大叫了声。父亲惊异地问他们——干什么!

二虎也坐到地上,说,你这个地主崽子,真是人与人不同啊,你果真把茼蒿根拔了。

父亲说,不是我儿子,是我。

二虎说,你们真是没有人性,谁家不饿?谁不知道茼蒿根是救命根啊?要都像你,村里人都死光了。

其他人也愤怒了,他们指着父亲叫骂。母亲哭了,说,我婆婆饿死了,你们看啊,我姑娘(江汉土语,即女儿)也快饿死了。

二虎他们调了头,看见婆婆僵直着身体,全身浮肿,他们静默了。二虎唉唉叹气,打破了静默,说,这年头,真难啊!但你们拔茼蒿根还是不对,只要留下根,捱过这个晚上,茼蒿又会长出叶子,又能喂活好多命了。

父亲哭了。二虎说,这茼蒿根是大家的,不能让你们独吞了,你马上重新回去栽上,沙地土壤松软,根茎难以破坏,只要落到沙土里,遇上四围吹来的江风和水汽,茼蒿就能活下来。

父亲捧着茼蒿去大堤下的沙田,我跟着去,带上一个大搪瓷杯,装着水。那天好象是刚进腊月,气温不是很低,有虚浮的月亮被北面的长江晃着,冷是冷,但长江把我们所住的沙岛环抱在它的下游中心,让人觉得温润。当然,我心里是这样渴望,温润的条件下,茼蒿会复活越快。

老人儿子眼中有了泪花,他眼神朝着白色的墙壁出神,好象那里有什么值得探究的宝贝。这样的事情,无非是茼蒿活还是不活的问题。我忍不住问道,茼蒿没有活下来?

老人儿子点头,然后又摇头,说,世事真是难以预料,我们到了沙田,朝沙田望着——这几乎是我们习惯性的动作,这一望,全傻眼了,沙田里茼蒿全没有了,一个小洼连着一个小洼。二虎他们在沙田里跪着扒拉小洼,扒拉一个,说一声“没了”,没了,没了,没了声音低了下来,父亲坐在沙田上,无声哭泣。

二虎大声叫骂,骂挖茼蒿根茎的贼,诅咒他吃了会死全家,子孙都不得翻身,世代为奴。又骂父亲,骂父亲是专政对象,没有安好心,专门想害人,人民不会放了父亲一家人的。二虎还威胁,如果茼蒿不能活,村里人就要父亲一家人偿命。刚刚死了老娘,父亲的难过心情可想而知,可是他作为地主的儿子,他只能接受二虎他们的叫骂。在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之间,他更想尽可能地保护活着的亲人。父亲只有擦了眼泪,挖了一个坑洼,放进一个茼蒿根茎,用手捧了沙土碚上,再接了我手中的搪瓷杯淋水。

我们重新栽好了茼蒿根茎,不仅没有舒心,反而有更多忧虑:茼蒿要是死了,谁说得清楚地主子女的命?活不活,反正有茼蒿根茎在,难免还会有人偷。所以父亲当晚回去哭了婆婆,又赶我回去为婆婆守灵,他守在沙田里。

父亲就是那时患上肺炎的,他连续两三个晚上守着,腊月的冷风带着长江的水汽和夜晚的湿气,在沙岛上毫无遮拦地吹刮,灌进他的身体和内脏,他不停咳嗽,身体坏了,遇到风就咳嗽,一直到现在。

我急于知道——茼蒿事件的结果。结果呢?

呵呵,呵呵。老人儿子笑了,眼泪掉了下来。你听说过植物在冬天复活的事情?

那都死了?

老人儿子又笑了,很轻缓,不会死,但是,当时毕竟是寒冬,要复活也是春天的事情了。

你们怎么办?

我们把婆婆埋在这块沙田里。父亲戴孝服守着这块沙田,又冷又饿,他说话都没了力气。两三天后,我发现茼蒿还是耷拉脑袋,就觉得这不是办法,父亲这样下去非耗死在这里。

你有什么办法?

找啊,找茼蒿。我们那里是长江泥沙沉积的一个小岛,靠着大堤的沙田离江水近,得的温润多,茼蒿就集中,长势也喜人,但其它地方肯定有分散的茼蒿。我就带着妹妹寻茼蒿了,我发现,在沟渠里,隐藏着一小簇的茼蒿。冬天,沟渠里有水,一般人怕冷就忽略了沟渠里的茼蒿,要不早被人藏到肚子里去了。

你们怎么做?

我们把茼蒿周围的土壤画了一个大圆圈,围着圆圈把土壤整个挖出来,茼蒿就带着命脉搬家到沙田里了。

真是奇妙啊!一个晚上,茼蒿就长得肥壮了,先前的叶子是尖细的,母亲说是林黛玉的下巴,而第二天早上,就成了宝钗的下巴了。

你寻了不少茼蒿?

九个。一个是在堰塘边寻的,三个是在三个沟渠里寻的,其余全是在坟地里寻的。在坟地里寻很冒险,人家以为是挖坟,看见了不分青红皂白地要追赶着打人,所以我和妹妹都是瞅着天黑时,在坟地里挖的。

沙田里的茼蒿都是我们重新栽的,我和妹妹第一个摘下沙田里串生的茼蒿枝桠,二虎他们发现了,不再骂我们了。父亲的手和脚全冻坏了,血红的肉袒露在外面,很吓人。父亲的脸也浮肿得严重变形,声音嘶哑,无法说话,那是饿的缘故。母亲把我们摘下的茼蒿全部熬成粥,父亲吃了一口,就咕哝,埋怨母亲昏了头脑,全都吃了,下餐吃什么?妹妹告诉父亲——下餐还有吃的,茼蒿是我们栽的,就只听我们的话,我们一去,茼蒿就发枝桠。

从来没有笑过的母亲,笑得气喘吁吁,父亲慌忙把碗递给母亲,母亲推开父亲的碗,自己盛了一满碗粥,说,都吃饱,要饿死一起饿死。再说,老天爷也不会这么缺良心的,饿就饿,死不了。

我们还是把筷子搁在碗上。

马上,就是春天了,沙岛什么都会长了出来。母亲这句话是我们的定心丸,我们才放开了嘴巴吃。

老人儿子在老人剧烈的咳嗽中结束了茼蒿事件。我没有用故事而用事件来定义,是因为老人儿子的讲述去掉了故事的文学元素,而我采取对话似的复述,也只是想尽可能保持茼蒿事件的面目。

谁又能想到,茼蒿在近半个世纪后,再次成为事件,老人的茼蒿被人拔了根,老人气得住进了医院。茼蒿事件成为老人的心病?老人在病床上不断叫骂:缺德,没有人性,吃了根茎去死的……然后是不停息地咳嗽。

今年元旦,阴历腊月还没有开始,太阳明晃晃的,院子里水塘表面荡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老人儿子开车进了院子门,他走向菜园,手里竟然捧着一个大纸袋,纸袋里是泥土包裹的茼蒿。绿油油的茼蒿吸引了菜地里忙碌的眼睛,杨老师上前接了纸袋,啊哈哈地笑着,问:“哪里寻来的茼蒿?”

是啊?哪里寻来的茼蒿?这么多!

老人儿子说,百里洲大堤下沙田里寻来的。

难怪,难怪,这么好的叶茎,惹人爱哦。

能活吗?

老人儿子肯定地回答,那当然,早些年,我五六岁时,就栽活了它们。

哦,说不准就是几十年前老人儿子栽下的茼蒿,它们在一年年的轮回里死了活,活了又死,枯荣自守,然后又活到城市里这块菜地里。我觉得了时光的神奇。

另一个周末,我和家人回婆家。婆家在江北的一个农村,车子进家门前的小道时,我惊奇发现了野茼蒿,我失声叫道——茼蒿,好多茼蒿。我向婆婆要小挖铲,婆婆问我干什么。我回答,去挖路边的茼蒿,带回去种。婆婆迟疑了下,说——那有什么用啊,苦味重,猪都不吃。我觉得这话多余,像老人儿子述说的,我先在茼蒿周围画了圆圈,然后落下挖铲,这里土壤是坚硬的黄泥,不是很顺手,我还是耐心地挖出土壤包裹的茼蒿。我看见茼蒿叶仍然对生,边缘有齿锯,但尖细得就像林黛玉的下巴,而且,叶子虽然也是绿色的,但绿得惨淡,在虚弱的冬阳下泛着灰白的光芒。

我回家很细心地在菜地种下茼蒿。老人儿子种植的茼蒿已经肥嘟嘟的,串生着连成一片,老人又蹲在菜地看他的茼蒿了。我满怀希望,两三天后,我家的菜地也是茼蒿满地。

然而,谁能说清楚——两三天后,我种植的茼蒿全部耷拉下脑袋,萎谢了。母亲一口咬定,茼蒿娇嫩了,移植不得。又说,来年再撒茼蒿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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