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琉衍
天空最后还是带我去了圣术学院，他是哭丧着脸去的，很容易让人明白这是一个多么厌学的学生。他说他喜欢拳脚功夫，不喜欢流术，没想到他会这么讨厌流术！我想若不是圣术学院的院长看在他哥的面子，早就把他踢出学院了。
那，可是尤楼第一的流术院校，是我这种人无法到达的流术殿堂，这小子却身在福中不知福，气得我吐血。
天空很拖拉，带我绕了很多圈之后，终于到了圣术学院的门口，只不过，已近黄昏，只不过，学生们陆续离校归家……
不过，我还是到了。
学生们结伴离开，还不时地讨论学术研究。真不愧是尤楼第一的流术学院，学生的素质真高，建校不过百年，学习气氛却好过其他资深院校几倍！学生个个勤学好问，难怪出师后的人不是国家栋梁，便是英雄豪侠！
旁边，一个懒懒的哈欠打起，我脸黑了——天空，你绝不会出师而是被逐出师门的！
“哟，”一个公子哥停在了我们面前，面露不屑地先打量我再打量天空，“大少爷终于舍得来院校了啊？只不过您怎么在放学之际前来就学啊？这样的学习爱好可真谓独特。”
天空沉默地低头——惭愧？握拳——汗，我有感大事不妙了，天空再抬头时，人已经揪住那公子哥的衣领，作势捶人了：“本少爷做事不用你管！今天老子我就要带朋友逛学院你能管得着么你？”
“天空天空！”我赶紧拦住他的拳头，一拦我就想哭了，就我这连女人都比不上的小力气用来拉住天空那作势待发的手臂——还真是吃力，我、我就那么差么？
天空咬牙，示意我一边呆着去：“琉衍，你倒一边去，这没事儿，这混球就是欠抽！”
这公子哥平时应该是个高素质的人，可这下却不知道犯了什么傻，愣是红着脖子和天空市民样地扛上了：“我就是找抽了又怎样？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大少爷的派头！平时在学院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今天你竟然还带了不三不四的人来学院！”说着这些沉不住气得孩子就动起手了——
呜呜摔得好痛！得，你们这群人就知道欺负我这个病弱书生！不过他们这架打得不够我以前看过的又劲头。
公子哥显然只练流术，不练拳脚，所以一开始就嫌用流术攻击天空，于是天空就推开了我，也因此而失了先机，躲过了攻击，却松开了公子哥的领子。公子哥再接再厉，快速地捏好了一个流术手诀，嘴里念着口诀。天空冷笑地等着公子哥发招——这样一看，胜负早定了。我移开目光，看向被公子哥流术打到的那面墙，毫发无伤，这学院的墙的坚固真和王宫围墙有得一比啊。
一阵流术激荡，等我回过眼时，天空已经粗鲁地踩着那公子哥的肚子了，厉害，我猜肯定是天空先用流术抵挡攻击，并反将人家一军，夺回先机，再冲上前，拳脚相加，最后，一脚定胜负。
——汗，捡天空那么讨厌流术，我还以为他厉害的是拳脚，想不到会是流术……
“天空！”一声怒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与所有人一样都为此而转过头去那怒喝的人，那是一个老人，一个一副古板老学究的模样，我很快就认出了他——他是圣术学院的院长，于十年前从玲珑手中接受了院长一职。
犹豫了一下，我最后还是扯过了帽沿边的垂布遮住了脸。
院长怒喝道：“天空！你又在学院闹事！”
天空无畏地抢话道：“拜托，老头，带上你的老花镜看清楚，这里是大街，不是圣术学院！”
“你……你……”老院长一口气顺不上来，一连说了好几个“你”，被揍的公子哥看不下去了，走到院长面前告状：“院长，天空他今日带来一个不三不四的人，说是要逛学院，学生看不过去了，说了天空几句，他就动起手来了。”
“就是就是！”一帮学子义愤填膺地点头附和，看来，天空在学院的人缘并不怎么好，难怪他不愿带我来学院了。
天空倔着性子跟院子叫板：“你们不过才见了琉衍一面，怎么就判定下他是哥不三不四的人？在我看来，他比你们这些读万卷书习百家礼的人都要正经！我不许你们——侮辱我的朋友！”
一只手掐住天空的后颈：“我不管你是不是破天荒地终于交了一个正经朋友，但——你竟然敢顶撞院长，在学院门口撒波，诋毁同学们——找死啊？”
我看见、我看见天空很快、很快就焉了、焉了。掐着天空脖子的那位仁兄比天空略高一些，但体格却比天空还要健壮，样子可谓是凶神恶煞……
天空很快就和那位仁兄打了起来，我就知道，天空不是那种安分并且会很乖的角色，尽管天空很有拼劲，但那位仁兄却似乎很明白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天空那么拼命，他就那么那么随意地接招……
我越看越无语，对于流术武功，我完全是个门外汉，但我还是看出了一点——天空的武功真的很烂……
我闭上眼睛，默数了三声，果然，再次睁开眼时，天空已经被那位仁兄制服了。仁兄扭着天空的手臂押到院长面前，可怜的天空被扭得直叫痛。天空，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实在没那个能力救你，你自求多福吧。
仁兄一推天空，让天空离院长更近，这也让天空得到了自由，仁兄冲院长抱拳：“院长，天空已经多次违反院规，请院长处分他，不要在姑息他了！”
很重的话，但，我怎么看都觉得院长很为难，也对，他现在要处分的是他前任的弟弟，不好拂玲珑司教的面啊。
但天空这任性的小孩并没有能体谅大人的难处，仍是倔着性子乱叫嚷：“处分好啊，快点处分我吧，最好把我开除了，让我乐得自在……哎哟！”终于……被仁兄打头了。
沉闷的气氛中，我仿佛能听到各路人马的心声，学生组的：开除他开除他！院长的：怎么办怎么办？天空的：开除我吧开除我吧。仁兄的……抱歉，我听不到。
“给予……天空停学处分，记大……不，记小过，半个月之内不许靠近学院方圆十米。”院长很艰难地吐出一段话，每个字似乎都是和着血出来的，那位仁兄嫌院长的处分太没说服力了，逼近天空特地补了一句：“靠近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天空较劲：“揍就揍吧，谁怕谁啊？”天空哼了一声，回头瞪挑起事端的公子哥：“臭小子，我要你给琉衍道歉！”
我缩，我缩，怎么就扯到我了？
“琉衍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孺文生，身为一个好学生，你怎么可以随便污蔑他人呢？……唔，琉衍呢？”
缩吧缩吧，找个地缝钻……
“琉衍！”英明神武的天空还是把我给揪出来了，脸色十分难看，语气十分无力：“你……”
“天空，你的这位朋友，在光天化日之下都要遮住脸面，是为你感到丢脸呢，还是这个人根本就是个不正经的人？”公子哥出言讽刺。嘿嘿，天空刚才就是气愤这事，气我遮住脸了。
“文生，”院长义正词严地发言：“文生，你不过是今日才见到这公子的，怎可一眼判人？那位公子以布遮面，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又怎能出言讽刺？古时圣人曰：……”
我脸黑了，天空脸也黑了。我知道的，我一开始就知道的……我们两个都非常非常地讨厌听人说教的，哭……
要不是围观的人不止是圣术学院的学生，要不是学生和看戏的无聊人士们围得水泄不通，我和天空早就溜开了……唉，圣术学院的院长真乃天人也，得其一教值千金……
在不知轮到那位圣人“曰”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院长的“圣人曰”：“院长，家父请您过府一叙。”
那女子离院长并不远，她站在院长身后，怀抱着一只长长的古琴，一袭水蓝色的轻纱长裙，虽略显轻佻蛊惑，却又不失庄重飘渺。她的头发很长也很顺，是略带水蓝的白色。她的水蓝让人觉得她像是冰天雪地中走出的妖精，模糊不清却也带着冰冷的神圣。
我不小心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