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子真是蒋秋的母亲，她怎么疯了？
我看着大伯，问：大伯，蒋秋的母亲不是说出去散心，走亲戚了么？怎么疯了？她是回来后疯的，还是疯着跑回来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大家原来没有看到她，认为她走亲戚散心了。谁知道她是不是疯着跑出去的？唉！作孽呀！蒋主任被冤枉，儿子死了，老婆疯了，一家子就这样散了。
大伯，你觉得蒋主任真是被冤枉的么？
这个肯定是被冤枉的，说他贩卖毒~品，谁信？他为人谦和，生活简朴，怎么会贩卖毒~品和贪污受贿呢？我不相信。
刚才蒋秋的母亲错把我当成蒋秋了，她说她害了蒋秋，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她害了儿子？
你怎么这么说呢？疯子的话你也相信？再说，虎毒不食子，母亲怎么会害儿子？疯了的人，思维混乱。她见了跟她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都喊儿子。
她总是发疯么？我问。
也不是，有时候还清醒。但是，她清醒的时候，很少说话。唉，可怜呀！你说，她是不是太倒霉了，老公出事，儿子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大伯说的是，一个人经受这么大的打击，能不疯么？我说。
我也这样想，打击太大了。老伯说。
蒋秋的母亲原来很温和吧！我试探着。
她为人很温和的，我还说，她跟蒋主任是天生一对呢！说她有眼力呢！她原来是副市长的女儿，你知道么？
副市长的女儿？我看着老伯，一脸地惊讶。我这个表情，可以更加强烈地刺激他说话的欲望。
是呀！她是副市长的女儿呢！那个时候，蒋主任还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她却看上了他，你说，她的眼里是不是不错。唉，谁知道，却出了这档子事。
世事难料呀。我说。
没错，世事难料。你说的对。老伯看着我，好像很喜欢跟我交谈了。
她父亲是副市长，肯定退休了吧。
退了。早退了。她是副市长最小的女儿，名叫葛燕。对了，听说副市长死了，我想想，死了有几年了？三年，不对，是四年。
老伯，葛燕眼力好，这么说，她是跟蒋主任自由恋爱的了？我问。
这个，不是。那个年代，一般都是父母做主的。听说副市长一次到市教委检查工作，蒋主任负责接待的，他那时候是市教委办公室一个普通员工，端茶倒水什么的是分内事。
对了，就是那次检查工作，副市长喜欢上他了，也许看他勤快，老实，就想到把女儿嫁给他了。
我记得他们结婚后的第八个月，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就是蒋秋了，算算日子，还是早产了呢。
早产了？
没错。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男人，不管这些。我婆姨跟我说的。
老伯，葛燕一直也在市教委工作么？
不是的。她开始好像是在税务局吧！对了，是税务局。后来，她的父亲也许想让她跟蒋主任在一起，生活方便，让她来教委了。
这样呀！
对了，你还问这些干什么？你同学已经死了，他母亲疯了，父亲还在看守所里，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老伯看着我，感觉到我问这么多，有些不正常了。
随便聊聊。老伯，我走了。
好走。以后路过的时候，来玩。老伯说。
我看出来了，这个老伯是一个健谈的人，很爱说话。但是，单位的很多人，怕祸从口出，不喜欢跟他聊天。
我没有再去别的地方了解情况了，我朝着学校走去了。走在路上，我觉得很奇怪，这些天，怎么没有人找我麻烦了？或者说，没有人想阻止我调查了？
难道原来对付我的人，不是真的阻止我的调查，只是想让我残废？我想到了女鬼春花调查汪老师男人的事。这么说来，女鬼没有骗我。
如果女鬼没有骗我，那么，害死蒋秋的人有可能不是高仁。而高仁的父亲也许真的没有制造冤案。
那么，蒋秋到底是谁害的？疯婆子说她害死了儿子，这不可能呀！母亲怎么会请道士去害自己的儿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的思维还是一团糟。我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好下课，吃中饭了。
吃过中饭，我回到寝室。
把门关了，我想出来。女鬼春花说。
我关门。瘦猴很快关门，并且把窗帘也放下来了。
春花出来了，她看着我笑：小虎，出去调查有什么新的收获么？
没有，只是看到了葛燕。不过，她已经疯了。她竟然把我当成了儿子，还说是她害死了儿子。
你说什么？她害死了儿子？女鬼春花看着我。
我当然不相信了，母亲能害死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我说。
疯子的话能信么？瘦猴说。
不！疯子的话很多是真话。我在宫中看见几个被逼疯了女子，她们疯了以后，说的都是真话，而且是一生中记忆最深的事。
我也这样认为。但是，不管怎么说，疯女人是蒋秋的亲生`母亲呀！她怎么会害死亲生儿子呢？
小虎，你理解出现了错误。也许，蒋秋母亲说的害，不是直接地害死，而是间接的。春花看着我，很自信地说。
间接的，什么意思？
我打个比方吧，有的母亲爱子，让儿子养成了坏习惯，最后，儿子因为这个坏习惯，死了。你说，是不是母亲爱子害子？
有道理。不过，这个跟我调查的案子没有关系。我说。
很多看似没有关系的事，也许有着内在的关系，很多看似有关系的事，也许毫无关系。比如，汪老师的老公想害你，你以为跟蒋秋之死有关系，但是，结果，却没有半点关系。
春花说得对。瘦猴说。
我也觉得春花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却不知道跟蒋秋的死有什么关系。
你还打听到了什么了？春花问。
疯婆子大有来头，她原来是副市长的千金，在税务局工作，那时候，蒋主任在市教委只是一个普通办事员，负责端茶倒水的。他们结婚后，疯婆子也调到了市教委，说是她父亲想让他们住在一起，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