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帝羲不再是一个只能听到名字的陌生人,不是莫循的替身,而是一个照顾她,关心她,体谅她的朋友,一个值得相信的君子之交。
这样想着,若玥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大概是第一次经期的原因,可能似乎是这几天比较安逸,也或许是在帝羲身边确实有种令人心安的安全感,她睡得睡得格外香甜。
帝羲终于缝好两个月事带,舒适柔软的丝绸,整齐周密的针脚,甚至在两边精致而生动的花纹,无一不流露出绣花者的用心。
“云若。”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转过头来发现,若玥已经趴在枕头上静静的睡着了。
帝羲无奈地笑笑,眼底是几乎让人沉沦的宠溺,“若儿……”,手指轻柔的拂过她的脸颊,仿佛在抚摸一件高贵的艺术品。
他水晶般的嘴唇蜻蜓点水似的落在若玥的眉心,动作虔诚,而不带一丝情欲感。
“我好想你,很想很想。如果可以,我多么愿意永远陪在你的身边,陪你看日落日出,陪你看花开花落,陪你去任何一个我们曾经说想要去的地方。”他看着若玥,喃喃自语。“但是我不能。我只能看眼看着你爱上别人而无能为力。就连现在能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也不过是我偷来的罢了。”
其实他多么希望能够永远像现在一样只是陪在她身边就好,没有仇恨,没有斗争,没有死亡,就这样平淡的幸福的日子,看她笑靥如花,看她嘟着嘴卖萌,表示自己的不满,看她在身边熟睡……
但是这一世,他们明明只是相隔一世,却好像隔了太多太多。他不再是那个精才绝艳的少年,她也不再是那个树下清冷独傲的少女。
曾经的爱人,是莫家的天才莫循和言岚的名徒云若,而不是白泽国的国师帝羲与千耀帝国的长公主千耀若玥。
“若儿,若你知道真相,可会怪我?”帝羲脸上的表情似是嘲讽似是苦笑,夹杂着一些无奈。
睡梦中的若玥突然皱起了眉头,大概是做了不好的梦,显得十分不安。
帝羲感觉心好像被狠狠地揪起,手指攀上她的眉心,将她的眉宇轻轻展平“:若儿,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即使魂飞魄散,也要护她一世周全。
帝羲柔和的神色化作坚定,恢复到先前冷漠淡然的样子,却是温柔的帮若玥盖好了被子,揶好被角。
帝羲正打算离去,却被若玥抓住了衣袖,却听见,若玥嘟囔着:“不要走嘛……”
若玥说得口齿不清,连眼都没有睁开,大约是在说梦话。
帝羲哭笑不得,反握住若玥抓住他衣袖的手,捧在手心,坐在床边,流露出少有的温柔缱绻:“好,我不走。”
若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安抚,渐渐平静下来。
窗外的凤尾竹沙沙作响,阳光直射到潺潺的流水中,杏花静立,飘舞,如同尘世的精灵。他永远不会忘记,就在这样的下午,他们曾经度过一段迷离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