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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鬼泪

下雨了。无情的雨在噼里啪啦地下着,它就像邪恶的魔法师召唤出来的石头,猛烈地敲击着地面,它下得特别大,简直可以用“倾盆大雨”来形容,声音特别响,就像放鞭炮似的。

我没有房子,更没有容身之地,只能左手抱着背包,右手举着旗杆儿,在无情的雨中孤独而又无助地狂奔着,践踏着,徘徊着,面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我毫无防备,束手无策。这一切都要归宗于这该死的老天,突然觉得“天公不做美”是非常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直抱怨残酷的老天,但是一点儿用都没有,雨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更大了,好像是故意和我作对似的,欺负我没有房子。也许你会问:你不是一道士吗?算命,捉鬼,炼丹治病,不都赚钱吗?你没房子可以买啊!但是,我很心酸地说:“我虽然可以算命,捉鬼,炼丹治病,但是,我从来不收钱,除了炼丹治病收一个铜板的本钱,其他一率一文不收,有时遇到穷苦的也不收费;遇到那些穷苦的人我还会接济他们,最后自己反而成了穷苦人。我身上除了还有俩个铜板是我唯一的财物,其他什么都没有了。”真是贫困潦倒啊!

我在这条古老的街道上徘徊着,从这里走到那里,又从那里走回来,就这样来回反复了一次又一次,原因很简单:这里没有一处躲雨的地方,哪怕一平方的小地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当然,这一点是最重要的:湖南有一个老风俗,他们认为生人是不能在自家屋檐下躲雨的,因为他们觉得生人会被自家的房神所镇住天灵盖(房神家家户户都有,他不拥有法力,他只主管房子的风水,人们都很尊重他,每当逢年过节,人们便会用好酒好肉去祭拜,据说,每次祭拜完后,酒肉都不见了,都被房神享用了,在此,说明一下,并没有人动过酒肉。人们一般不会让陌生人进入房子的中间,据说,房神住在在房子的中央,乃房中命脉也,不然会把房神赶跑,会破风水,风水一破,便有大灾难。)房神便会使生人折阳寿,所以,一般不会让生人在自家屋檐下避雨。

雨毫无减弱的意思,依旧猛烈地下着,我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了,心里很浮躁,很烦,我全身被淋得湿漉漉的,没有一处干的地方,真像一只落汤鸡,那狼狈模样还是不提为妙。

我想我只能找一座庙安身了,可是,这条街道我已经跑遍了,腿几乎都要跑断了,根本没有发现庙宇之类的地方。看来,我只有离开这是非之地到其他地方寻找庙宇了。当然,我心里最希望的是找到一座破庙,因为,我只要稍微打扫一下,那地方便成了我的安乐窝,自由自在的,整体来说,还是蛮好的,至少我很满意。

我一口气跑了四里路,把我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随着雨珠从额头上一颗一颗滚落下来。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一座破庙。

那座破庙坐落在九阳街,庙的面积很大,破庙外有两个石敢当,但是,都已经随着岁月而破旧了,庙门上挂着一副匾――老君庙,这老君则指道家老祖太上老君老子也,是我的师尊呢!进去一看,简直就是残破不堪,到处是蜘蛛网,遍地的灰尘,散落了一地的干燥的稻草,老君像也破旧了,有些残缺了。

为什么叫九阳街呢?因为相传后羿就是在这个地方射下了九个太阳,后来演变成了街,所以,这条街就叫九阳街。

我随便打扫一番,然后就住了进去,用茅草做了一个简陋的草席,然后,再到老君像前拜了几拜,磕了几个头,以表达我的尊敬和诚意。我脱光了全身的衣裤(只脱掉外面的衣裤),因为全身都湿透了,我直冷的打喷嚏,流鼻涕,打哆嗦,头很烫,难受极了,我第一个理念就是生病了,我包里没有丹药,也不便去采药,我想,我命已绝了,这次不会在那么侥幸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上天垂怜我吧,也许真的是我运气好吧!每一次都是那么的侥幸,都能化险为夷,不过说起来,每一次都是那个蒙面人救的我,我猜想也许这次他会再次救我,我心里还心存侥幸。

我全身滚烫滚烫的,就像被煮了一样。口舌发干,就像一口枯井。喉咙眼很干燥,还伴有一丝丝的疼痛。我头痛欲裂,几乎快要炸开了。不知道是生病的缘故,还是怎么了?浑身都不舒服,难受死了。

我倒在了地上,虚弱地仰视着老君像,当我要闭眼昏迷的最后一眼时,我又看了看老君像,心里直喊:“老君保佑,老君保佑……”然后,我就昏迷了,不省人事。

当我醒来的时候,旁边站着那个蒙面人,他扶着我正在喂我汤药,一勺一勺地给我喝完了。那个汤药好像是灵丹妙药似的,刚一下肚,不过五分钟,药效就发了,感冒就好了,体内的阴汗就被逼了出来。

我穿上衣裤,问道:“这是什么药?这么见效?”

他的声音很好听,语调柔和而婉转地回答道:“这是灵芝大补汤。”

难过不得药效这么好,灵芝大补汤是一味难得而珍贵的药材,需要18棵阴芝和18棵阳芝融合,再加上墨粉,方可练成,药效好的很呢!

阴芝长在临近地府的阴古道,一年长一棵,采摘非常困难,如果道行不够,会被这强烈的阴气所吞噬功力,如果稍微不小心,就会落入地府,再也回不来了,会永远在地府里轮回,永世不得超生。阳芝长在泰山巅峰,十年一开花,百年成熟一回,一次结果一百棵,它生长在通往天庭的通天洞中,每日饱受仙气熏陶,采摘者稍有不慎,就会从泰山巅峰摔落下去,化为云气永远守护泰山。而墨粉嘛,就很一般了,只是乌贼的胡须而已,但这种胡须只有恶性乌贼才有,良性乌贼则没有,而恶性乌贼很凶猛,搞不好会被它吃掉。这三者相结合,五行通灵,经脉全通,再大的病也医治得好。

他见我的病几乎好了,没有什么大碍了,准备实施幻术离开,我连忙起身拉住他的衣袖子,咳嗽了几声,说道:“能否揭开面具让我看看你?”

他没有理会,还是准备走,于是乎,我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袖,很可怜的样子。他没有办法,只能让我见见他的真面目。只见他用手轻轻一碰,大概还有四五厘米的时候,面具就奇妙般地到了他手上。

他长得很英俊,眉清目秀的,皮肤白皙,就和女人的皮肤一样。他很年轻,大概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比我大一点儿。

他轻声地说到:“在下东派大弟子林剑锋。”他有些内向。

“怪不得这么厉害”我惊奇地说道:“你能加入我,和我一起降妖除魔,为人间造福吗?”

他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

我们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采药……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我们渐渐地熟了,成了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有一天,我回破庙拿道具,他去采药。由于急着用,我很快就到了破庙。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庙门外有一摊血,难道有人在这里杀了人?

我赶紧冲进去,看看情况。只见庙里躺了一个人,地上到处是血,他躺在血泊中,他腰上佩了一把剑,脸上有一个刀疤,我初步判断他是一个剑客,应该是被仇家所伤。

我给他吃了一粒大补丸和止血丹,希望止住他的血,并治好他的伤,可是,一点儿药效都没有,他依然是那个样子。

过了一会儿,林剑锋回来了,我把情况告诉了他,他说:“奇了怪了,按常规来说一般吃了大补丸和止血丹,应该没事了,怎么会这样?”

他观察的很仔细,说道:“诶,这个人流血怎么没有伤口,解开他衣服看看。”

我解开了那件血衣,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又用净眼符观看一番,说道:“没有什么异常啊!怎么会这样?”

他指了指他的脉搏,说道:“你把把他的脉。”

我摸了他的手,冰冷冷的,又把了他的脉,发现他的脉里流着两种血,一种是冷血,一种是热血。我张开嘴,还没说,他立刻抢着说道:“问题就在这里。”

他又让我看他的胸腔,指着他的心脏,意思是让我测试他的心跳,可是,他的心脏并没有跳动,地上的血液就是从那里一滴一滴地流出来的。我以为他死了,就将手放在他的鼻子前面,结果他呼吸很均匀,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我问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他镇定地说:“是中了鬼泪。”

“鬼泪?是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说过。”我一副吃惊的样子。

他给我解释道:“鬼泪啊!鬼泪就是用九十九个冤魂,加上九十九具干尸炼成的尸油,放在阴瓶中炼制二十一天,再用三阴火烧上四十五天,方可炼成,只有邪道才练这个。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一般人中了鬼泪早就死了,他怎么还撑到现在?还有一种可能――他是神仙转世。”

我们看着地上的他,他并没有被鬼泪折磨地而脸色苍白,反而还是那么红润。我算了一卦,果然,他是剑神转世:他的命脉呈剑形,周围金光缭绕,身上有许多福泽仙光,他正是用福泽仙光抵抗着鬼泪的侵蚀。

林剑锋说道:“就算他是神仙也撑不过三天,因为这个威力极大,我们现在必须找到七星续命灯,延长他七天的寿命,然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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