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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源头

说出这四个字是无意识的,幽雨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过,在哪里听到过。在他记忆本应该没有这些知识,但他就是知道,看到后就知晓了。因为知道,所以愤怒。虽然愤怒,却又欢喜。这情绪真是有些复杂。寂雷禁体,寂灭之雷霆禁锢其身,吸天地之精日月之华,养之雷霆,固之囚牢。说通俗一些,就是将他身体作基础,天地灵气作精铁打造的一个囚牢,雷霆则是锁。再简单的一些,他将此生无望先天。

但他愤怒的不是这个,他愤怒是因为他清楚知道这雷霆是从何而来,他愤怒的是他被强行作牢却无力反抗。那喜悦何来,自然也来自那熟悉的气息,因为打过交道所以记着。

整片空间都充斥着那气息,毁灭,破坏,暴乱却平和的气息。他因为它而来到这里,怎么会忘记呢!那该死的灭世雷霆。

过了最初的愤怒,平静了喜悦,他的心也就静了下来,开始思考怎么破解这道题,他表情很专注,就像小时候在作算数练习碰到难题时一样。

其实问题很简单,既然是身做牢笼,霸占着所有天地之气,那么将这座密封牢笼打开一道缝隙,让天地之气流出即可,那么问题就在于如何打开这牢笼,他没有那个力量,将其打碎,哪怕是一个发丝般的小洞,而且也没钥匙,因为打造这牢笼的人没把钥匙给他。

想到这里,幽雨辰又愤怒起来,想破口大骂,却又讪讪闭嘴,因为他发现他不会那怎么骂,随后他更气愤了,因为他连骂人都不会,那只能化悲愤为力量,将这道题给破了去。出去要恶补一下,幽雨辰心里如此想到。

他表情变的专注,他开始打量这片空间,除了雷霆,什么也没有。最后他将目光停在了一出,那是一处平台方圆十里大小,放在这空旷的空间里,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只是他不太愿意去,他猜到那是什么,竟然这是座牢,那要囚禁谁,囚禁于哪,空间这么大唯此一方有异,那自然是那了。

幽雨辰皱了皱眉头,还是向那里迈去。从他进到这里,那平台上就传来呼唤,要他过去,但隐约猜到那头是谁,所以他不愿迈步。心里还想着,因为你我才到这里,现在你要我过去我就过去,多掉面。最后一切重回原点,自然皱眉,不喜。

幽雨辰漫步在雷海之中,充满毁灭气息的雷霆在他身边不断生灭,却对他无害,他是这牢笼本身,雷霆自然不愿伤他,只要他不主动挑衅。

空间很大,但幽雨辰走的很快,所以已经到了那处平台,平台很安静,没有雷霆的生灭,也没有那惹人的气息。安静的有些过头。

平台上建筑林立,透着神秘,幽雨辰没有过多停留,直步行走,那呼唤的声音来着于这中心。行走在这处,幽雨辰突然有种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土般的感觉,他腰更直,脚步也越沉却很重,他行走着,像是携带着雷霆。

步入中心,这竟有片湖,湖上有座亭,亭上有个人,那人坐于石墩上,手举酒杯遥遥相邀。

当看到这人模样时,幽雨辰身上的气势就散了,眼里的神情变的复杂。他略有迟疑最终还是来到了亭上,于那人相对而坐。

“来的有些晚啊!”那人微笑道。

“因为你,我被那该死雷霆带到这里,因为你我竟被止步先天。”幽雨辰有些幽怨,有些委屈。

“喝杯酒吧!”那人闻言沉默了片刻。幽雨辰如言而动。饮罢,便盯着那人,望得一答案。

“事错非我,而在于它。”那人指了指头顶。幽雨辰抬头望去,那是一颗黑色珠子,恍若世上最无暇的黑珍珠,它静静的浮在那里,浮在亭顶,它本就没绽放光芒,又似光辉不绝。

幽雨辰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平台就是它的领土,所以没有丝毫雷霆,但这空间如此广阔,这十里平台就若沧海一粟。

幽雨辰感受着那黑珠的光辉,想着当时雷霆下的守护。他睁开眼,望向那人“如何开牢!”

那人笑了,摇了摇头,指向了天边,那边有一根欲与天比高的擎天大柱。

“那就是钥匙!”那人笑道,却很凝重。

幽雨辰顺指望去,那根柱子很高很高,而这样的柱子有八根按照八卦之列布置。

“为什么!”幽雨辰疑惑。竟然钥匙在为何不打开门出去。这就是幽雨辰的疑惑。

“因为这也是囚牢!将我囚于亭,将它囚于台。”那人有些怒。

“你既然不行,那唤我来有何用!”幽雨辰面无表情。

“因为你是牢本身,你是变数,我同样是变数。所以他算错了!”那人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很放肆。

“我明白了!”幽雨辰看着那人的脸沉默了片刻也笑了。那张脸跟幽雨辰一模一样,连气质都那么相似,他们不是兄弟,但他们同源。但他们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却又像一个人。

“八卦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应开何门!”那人发言。

“天门开!”幽雨辰眼神很决定。

“好!”

“那应该叫你什么呢!”

“你唤幽,我便作冥!”

“好!”

这对话到此为止,他们一起望向平台的边缘,那八根擎天柱耸立在平台的边境。天门为上,自然在上方。

“借你眼一用。”幽雨辰在离开前说了一句。这里的借自然不是真拿走,而是借他眼观世界,冥于黑珠相契,平台是黑珠领地,擎天柱落于平台,自然借冥之眼望柱更好。

冥无言,只是点了点头。幽雨辰此时已来到柱下,柱耸入天际,幽雨辰在柱下仿若浮萍。柱上雷光隐现,眼不能视。

幽雨辰强运目力观之,片刻双目流血,幽雨辰默然,双眼紧闭,再次睁开,一抹乌芒闪过,眼前一片清明,能视其物,柱上龙凤飞舞,祥云朵朵,欲观上方之物却是一片空白。

上方之物竟连借黑珠之力都无法窥视,当然不能说明黑珠差只能说幽雨辰跟冥的实力不够。

幽雨辰沉默了会,盘膝而坐欲参悟其理。不足片刻,幽雨辰身上雷光乍现,忽隐忽现,想来他已初窥其理了。

这片雷霆的世界里,那处安静的平台上,一人坐于柱下,雷光隐现,一人坐于亭內,乌光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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