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默默听着的白浅兮面无表情,似乎这件事情跟她毫无关系,眼中却快速的划过一丝危险的暗光。
君博玧……么?咱俩这梁子结大了!
回到了清远阁的白浅兮默默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弄死君博玧才不会让人怀疑她,而且还能解气。
“沉轩和寒迟还没到么?”躺在软踏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没有。”站在一旁伺候的青黛摇摇头。
“为何这次这么慢?”白浅兮闭着眼,淡声问。
“许是有事情耽搁了。”青黛低眉顺从的答到。
白浅兮缓缓睁开眼,看了眼站在旁边的青黛,摆了摆手。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青黛朝白浅兮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白浅兮躺在软榻上,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正午时分,白浅兮悠悠转醒,怔愣了片刻,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外衣被脱掉了,身上盖着被子。
疑惑的皱了下眉,脑中只想到了一个答案:君翎安。
“青黛。”扬声唤到。
“王妃,你醒了。”听到声音,青黛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睡了多久?”白浅兮捏着眉心,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个多时辰。”青黛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白浅兮下床。
“王爷来过了?”顺着青黛的力站起来,漫不经心的问。
“是的,王妃睡着不久后王爷来了一下。”青黛扶着白浅兮小心的向外走去。
待白浅兮坐下,青黛才继续问,“王妃,可要传膳?”
“不用,我不饿。”白浅兮摇摇头,她也没胃口。
“不饿也得吃点。”话音刚落,君翎安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去传膳吧。”转头看了眼青黛,吩咐着。
“是。”青黛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谨王殿下呢?”白浅兮看着君翎安,问。
“打发了。”君翎安撩开衣服坐下,听见她的称呼,皱了皱眉,“你以后可以叫他阿谨。”
白浅兮愣了一下,点点头。
用过午膳后,君翎安就被冥奕叫走了,说是有急事。
白浅兮坐在位子上发呆,她发现,自从她回了鲸川,就越来越闲了,尤其是她嫁给君翎安之后,更为明显。
白浅兮觉得,她要是再这样下去,估计她得疯。
不行,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事可做。自己现在不比以前,不能随时随地的去找阿城和梓期,沉轩和寒迟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到……
好烦啊……好想找人打一架!
起身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剑柄上刻着一片叶子。
拿着它走到外面坐下,拔出来,然后用力一扔,匕首钉在不远处的柱子上。
转头看了一下,撇撇嘴,没意思。
“王妃。”青黛推开门,抬头就看见一把匕首插在柱子上,自家王妃瘫在椅子上。
“怎么了?”白浅兮坐端正,手里把玩着剑鞘,懒懒的抬了抬眼。
“冥奕大人说王爷请王妃去书房一趟。”看见白浅兮手上的东西,青黛回了神,大概的说了一下。
“他有说是什么事么?”闻言,白浅兮动都没动一下,眼皮也不抬,问。
“没有。”青黛摇摇头。
“啧……我知道了。”白浅兮皱了下眉,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抬脚向外走去。
走到门边时,白浅兮偏了下头,看了仍旧插在柱子上的匕首,又看了眼青黛,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
白浅兮回过头,朝外走去。
待白浅兮走后,青黛走到桌前拿起剑鞘,然后走到柱子前抬手将匕首拔下来,收好后走进内室放在了枕头下面。
做完这一系列事后,青黛才出去,顺便掩上了门。
走到书房,白浅兮抬手让芷月待在外面,自己走了进去。
“王爷。”进门,抬头便看见君翎安站在书桌前。
“你过来看看。”听见声音,君翎安抬起头,笑着看着白浅兮。
白浅兮看了他一眼,走过去,便看见那摊开的纸上画着一个人,还很眼熟。
“怎么样?”君翎安抬眼看了白浅兮一下,然后带着笑意问。
“这是……我?”白浅兮愣了一下,有点不确定的问。
君翎安含笑点了点头,“你觉得画的怎么样?”
白浅兮看向桌上的画,画中的女子一袭红衣,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站在一棵梅花树下,微微抬头看着树上开着的花,看不太清神色,身边是厚厚的积雪。
白雪,红梅,红衣,墨发。
白浅兮隐约记得,这是她在溟朔的时候,那时候她已经去了溟朔五年了,那年大雪下的早,尤其是溟朔地势较高,雪自然下的更早。
因为快到年节,师父便出了门,自己过几天也要回鲸川,去陪父亲和哥哥一起,于是整个溟朔就只有她一人。
只不过,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场景的?她记得那时候的溟朔只有她一人,连青黛和芷月都被她遣了出去。
难道……
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君翎安,眼中满是疑惑,心中一个念头慢慢浮现。
“嗯?”因久久得不到答复,君翎安看向白浅兮,眸色盛满了温柔。
“……还不错。”白浅兮按下心中的想法,看着君翎安,笑着点头。
听见白浅兮的认可,君翎安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眸中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撇开眼,看着那副画,想着要不要开口问问。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绕在舌尖的问题终究还是没问出口,倒是扯开了话题。
“是,也不是。”君翎安收起那副画,将它放进盒子中,转身看着白浅兮。
白浅兮歪了歪头,脸上带着疑惑。
“再过几日便是腊八,刚刚宫里来人,说是让我们过几日进宫一趟。”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君翎安对白浅兮解释着。
腊八啊,去年的腊八还是和师父一起过的。
白浅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想起师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在哪呢。
虽然那老头看着有些不太正经,可对她是真的挺好的。
“怎么了,不想去?”看见白浅兮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开心,君翎安放柔了声音,轻声问。
“不是。”白浅兮回了神,浅笑着摇头。
她似乎也该进宫了,毕竟大婚第二天可是放了人家鸽子的。
“王爷这几日都不用上朝么?”她忽然发现,君翎安这几日除了出过几次府以外,其余时间都待在府内。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得归功于芷月那个丫头,整天都在她耳边说着君翎安的动向。
白浅兮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不是养了个丫鬟,而是养了个细作,一有空就给她汇报君翎安去了哪,干了什么。
“父皇说我大婚,就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君翎安说。
白浅兮默了一瞬,默默翻了个白眼,这货怕不是个征战沙场的王爷,是个闲散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