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不解。
“呵呵,在我们那边,那些高中生的家长总是阻拦孩子谈恋爱,孩子们总是反抗,于是在那些孩子中流传着这句话,为了祖国下一代,我们必须谈恋爱。”
我坏坏地笑,“你不会也唱着这首歌反抗的吧?“
林立抬手看看手,“时间还早,去哪吃饭?”
我钻进车里系好安全带,“随便。”
林立无奈地耸耸肩,“这么随便。”
我觉得嘴里有点涩涩的,打开包包一看,口香糖没了,连话梅也没了。我想在车里找点东西吃,东看看西看看的,什么都没有,前方车窗也是干干净净的,一块糖纸都没有。我用手碰了碰林立。
“干嘛,开着车呢。”
“那个,你车上有话梅之类的东西吗?”
林立快速瞥了我一眼,我只好回答道:“我想吃点东西。”林立没说什么,只是我非常不好意思,唉,跟当医生的人在一起最害怕他们严肃,更害怕他们沉下脸来不说话。我故装没事地问了一句:“你车上怎么什么都没有,要是突然想吃东西了怎么办?”
“现在不就是去吃饭吗?”
我乖乖把嘴闭上。
不知道他带我去哪个五星级的饭店,下了车,我尾随他上去。这个酒店看起来不错,装修也很好,走道也挺宽,头上的大灯明晃晃的。走了几分钟,绕了几个房间,我拽拽林立的袖子,“去哪里呀……”
“不要说话。”
我还能说什么,乖乖地跟在带路服务员小姐和他的身后。其实我想说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因为刚才经过了有很多人吃饭的大厅。我有点小委屈。林立转过来,好像觉察到我的情绪,停在原地几秒。我赶紧跟上去,等我走到离他一拳的距离,手突然被他一把抓住。我愣住了。他把我的手抓住,然后用掌心紧紧包住我的手,我脸突然一热,一股甜蜜从心底涌起。
女服务员推开了门,笑眯眯地说:“就是这里了。”我打量着这个小包间,里面不大,但是很干净,很温馨。里面的大玻璃最耀眼,是那种可以一览无遗的挂壁玻璃窗,站在前面可以把这个城市的夜景看得清清楚楚。
“夜景很好。”
等服务员出去后,他对我说:“喜欢吗?“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点点头,“嗯嗯,很漂亮,我很喜欢。”转过去我趴在玻璃上,贪婪地看着灯光璀璨的夜晚,就好像,就好像伸手可触似的。
“你也过来看一下。”我跑过去拉他的手。在触到他的手的那一瞬间,我的脸飞红。他脱开我的手,反过手来覆盖住我的手,“呵呵“地笑两声。我不管他的笑是什么意思,硬着头皮拽他过去,拽到窗前。
“你看。”我趴着睁大了眼睛,贪婪地看着窗外,“好漂亮啊。”
“你喜欢就好。”他说话的热气在我耳边游荡,暖暖的,痒痒的。
“林立。”
“嗯?”
“我有跟你说过我以前的事吗?”
“没有。”
我转过身去,他凑近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说:“现在说吧。”
我迈出了一步,“好。”我示意一下桌子,“吃完了我再说。”
我没有卖关子,吃了饭去电影院后我就会老老实实地一五一十告诉他。
晚上的电影院特别多人,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呆在车子里,透过车窗看着电影院门前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我连开车门的勇气都没有。
“啪。”他开了车门一脚踏了出去又关上了,留我在里边的惊慌的眼神。
“要进去吗?”我诚惶诚恐。
他用不可质疑的眼神看着我。
“不是啦,我是很想去的啦,可是你看看。”我指指外面,“这么多人,挤着很辛苦的。”
他看看人群,居然那么的镇静。我把头探出车窗,四处张望,“林立,要不你去买两桶爆米花吧,哦不,一桶就够了。”我想起他是不吃这种东西的,“我们边买边等,等人少点再进去。”
“你又吃这种垃圾食品。”再林立眼里,大概除了吃的饭菜,其他的都是垃圾食品。
“我要两瓶冰镇青梅绿茶。”我伸出两根手指。
“喝那么多。”
“不多不多,一瓶现在喝,一瓶带回学校喝。”我得意洋洋地伸出退他快去。
十几分钟,我还兴高采烈地等着好吃的回来,然后美滋滋地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远远看见林立从对面的肯德基里出来,他居然是两手空空的。等他走近我没好气地说:“你买吃的买到哪里去了?”
他一声不吭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瓶绿色的瓶子。
我接过一看,“什么啊,你见过人看电影的时候嚼口香糖的吗?”
“你刚才不是想嚼口香糖梅子之类的吗?“他还振振有词。
我不满地坐回车里,“看电影的好心情都被你破坏了。”
他趴在车窗旁盯着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这种垃圾食品你也敢吃,不怕吃死你啊。”我抬头看着他说:“好好好,你帅你说什么都对。”他“扑哧”一声笑了,“脑子有病吧,说话跟长得帅有什么关系?”他停顿一下接着说:“当年阑尾炎也是吃出来的吧?”
“啊哈?”事隔这么多年,他还记得,重点是他早就认出我。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你什么时候认出我啦?”他不说话,只是坏坏地笑。“你赶紧说,是不是从给甜甜借手术费的时候你就认出了我,那为什么你要装作初次认识我呢?”
“其实我早就认出你了,周小米。”
“那为什么你还要装不认识我呢?”我凑近他的脸,感觉到了他呼吸的气息和他身上淡淡的尼古丁味,“是不是怕我去你医院告你缝的手术刀口难看,所以你干脆装作不认识我免得惹麻烦啊,是不是啊?“
“不是。”他跑开了,从另一旁转到车里坐下来,一把抓住方向盘,“不让你吃那些垃圾,是不想你成为垃圾收费站,不让你乱说话,是不想你影响我正确的思维。“
“为什么呀?”
他俯下来,然后一个甜甜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知道我们医学院的学生为什么喜欢模仿那些伟大的人物,不让女朋友坐在身旁上晚自习吗?”
“嗯?”
“这么做是对的,因为有你们的存在,我们总是无法集中注意力。”他俯下来再在我脸上留下印记,“就像这样一样,我只想看着你一个,而不是书。”
我飞红了脸,双手紧紧抓住腿上的裙子,紧张地张开嘴:“林立,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他看着我的眼睛,这让我很不安。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你。”我鼓起勇气,“在我大一的时候,有一个师兄曾追去过我。”我边说边担心地瞄瞄林立。
“我拒绝了。”我咽了咽口水,“我承认对他有过好感。”我看见林立把脸拉了下来,“不过,我从来都不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一个人。我当时有我自定的三不原则,不能谈恋爱,而且,我渐渐发现他不适合我。”
我把头低下来,喃喃地说:“当初的好感,只不过是被色所迷。”
林立迎上来给我个大大的拥抱,“有我帅吗?”我一下子被他逗乐了。
他想了一下,说:“我很高兴你向我坦白。其实,你不必内疚,你没有隐瞒我,也没有欺骗我,事实证明,你只适合跟我在一起,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当初他死缠烂打你还是没有答应呢?为什么这么坚固的三不原则你不为他打破而为我打破?你那个根本就不叫爱,那是你在寻找哥哥的爱护或者说是父爱。”
我的顾虑,被他三言两语给打破了。他不但不怪我,还很客观地给我分析原因,帮我去掉心中多年的雾霾。
我笑着跟他说:“喂,你缝的手术刀口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