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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旱灾

光明神殿一行人如约而至,花痴一个人呃…一个猫默默地爬上院子里的一棵果树上闭目养神去了。董家夫妇一边招待他们一边向他们叙述阉割后的事情经过,神殿一行人在了解完董筱紫现如今的状况后也是啧啧称奇。

光明圣女抚了抚董筱紫有些糟乱的头发满目怜惜。抽出法杖念动咒语,半空中凭空出现了诸多白色光点聚在董筱紫头顶倾泻而下。

片刻之后光点黯淡消失,董筱紫却依然一动不动,细看之下虽然还是那副痴呆捏傻的状态,但是已经不哭了。

赵嫣然试探着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掌,董筱紫毫无反应“小紫儿……”

“嗯——”呆滞而平静到毫无情绪的声音仿佛被催眠一般。

“你还好吧?”

“好——”

“这…!”赵嫣然习惯性的与丈夫对视一眼转而问正在喘息的圣女:“圣女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叫我爱丽丝吧!”说到这圣女略含歉意低下头:“对不起,光明凝神术已经是我现在所能施展的最高级的法术了。一旦施法失败,光明圣力会自动保护她的心神,直到她清醒过来之前都是这副平静而毫无心智的样子。”

“毫无心智?”

“就是…”爱丽丝圣女努力思考措辞:“就是…就是像被催眠一样,只有最基本的本能反应没有独立思维,也不会再无缘无故哭闹了……”

赵嫣然轻轻舒了口气:“这样也好。”总比之前不吃不喝只是埋头哭泣要好一些!……

正聊着外面冲进来一个年轻的骑士在安格斯团长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安格斯脸色微变,起身向董海生夫妇行了一礼,“我们还有急事就不多打扰了。”留了一些慰问品又寒暄了几句,急匆匆的拉起爱丽丝圣女就往外走。

董海生夫妇面面相觑,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回来的花痴一起看向他们留下来的东西,所谓的慰问品居然只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纯银质光明主神雕像和三瓶圣水。饶是董海生出来闯荡多年见多识广也依然暗骂坑爹!随后赶来为他们送行的几位老师和校长也纷纷摇头,光明神殿还是这么“白里透黑”与众不同啊!

董海生将一箱箱打包好的特产和需要带回去的东西装上马车,赵嫣然也拉着呆滞的女儿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登上马车,只有这时候花痴才会不好意思的跳下董筱紫的肩膀。

做完这一切后董海生挥手告别送行的众人,车夫一扬马鞭,马车碾过上午温暖的阳光,顺着和煦的春风向东驶去……

一觉醒来紫晓东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大城市,到处都是现代化建筑却离奇的看不到一个人影。此时紫晓东正站在两座高耸入云的楼房中间,仰头向上看去,真如日天利剑一般看不到顶啊!但是这些建筑怎么好像活了一样?

脚下开始震动起来,目光所到之处所有建筑都开始摇动腰肢“跳起了舞蹈”,玻璃碎裂声,墙壁开裂声,重物坠地声连成一片,这个城市正在经历地震。

建筑物开始集体大崩塌,两栋高楼也逐渐解体,残存的楼体,崩塌的大块碎片向着杵在中间发呆的紫晓东劈头盖脸压了过来。她又是惊讶又是崩溃。用力扯了扯发麻的头皮,转身就向远处跑却怎么也跑不出高楼的崩塌范围。

脚步毫不停歇,回头一看,一大块墙体碎片已经近在咫尺,直冲着转过来的额头就砸了下来。

“咚!”……

“救命啊!地震啦!快跑啊!”……

第二天清晨用过早饭后的回家小队再次启程。看女儿依然睡的挺香的样子,董海生夫妇不忍打扰,默默地把她抱上马车继续前行。蜿蜒崎岖的小路上遍布坑坑洼洼,颠的马车不停地哗啦啦乱响。

半途因为睡得并不舒服,紫晓东默默地翻转身体,不知不觉竟已是面部朝下垫着手臂趴着睡了起来。一个不妨被压在下面的花痴挣扎了半天也没爬出来。所幸压力不大,也就停止挣扎顺势横卧了下来。

突然前方转弯过后出现了一个大坑,车夫虽紧急扬鞭避让但依然没有躲过去。

“咚!”的一声,马车陷了进去出不来了。花痴则差点被紫晓东压出翔来,惨叫一声窜到赵嫣然怀里求安慰去了。

睡梦中的紫晓东却是一个激灵翻过身来捂着被撞疼的额头,上身一挺眼睛一睁拼命的呼喊:“救命啊!地震啦!快跑啊!”

车夫、董海生夫妇和卧在赵嫣然怀里求安慰的花痴集体无语了,坐在旁边的赵嫣然呆了呆,拉着女儿的上半身向怀里倒来,吓得花痴赶紧逃离这个危险地带。

赵嫣然轻声问道:“做噩梦了?”

紫晓东眨了眨眼睛,呆呆的回了句:“嗯。”

轻轻抚摸着紫晓东柔顺的头发:“紫儿别怕,妈妈在呢!”

片刻之后紫晓东才回过神来,“这是哪里?”

“这里是约克镇,距离帝都大概有一天的路程,我们现在正在回老家的路上。”

紫晓东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在床上抱着花痴睡了一觉就——睡到车上了?

车厢外传来了车夫的吆喝声:“一二嘿——!”

马车抖了抖,被董海生和车夫以及马又推又拉,合力弄出了大坑。然而马车刚出大坑却又猛地一晃,“咣铛”一声,刚刚陷入大坑的车轮整个掉了下来。赵嫣然母女和花痴不明所以,从车厢里跳出来了解情况。

车夫仔细看了看说:“幸好大梁没断,只是车轮脱了。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就能修好。”

一家人则趁此机会在附近的林地里转转。董海生跑进密林深处,没一会就扛着一头小獐子走了出来,冲着紫晓东拍了拍肩膀上的猎物:“怎么样,老爹厉害吧!今天的午餐有了。”说完还意有所指的撇了撇爬在紫晓东肩膀上的花痴惹来一个气呼呼的表情。

紫晓东并没有搭理他的恶搞,而是指了指头顶上的树冠和地上的小草问他:“老爹啊,按理说春夏之交正是花草树木疯长的时候,现在又是上午,不久前还下了一场大雨,可为什么我总觉着这些草木的叶子软趴趴的好像干旱缺水一样?”

花痴和紫晓东一样换上一脸认真的表情趴在她肩膀上点头“嗯嗯!”

董海生疑惑的看了看:“这些叶子平时不都这样吗?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转眼看向赵嫣然,赵嫣然冲着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看不出来。

“可我就是觉得软趴趴的啊!花痴也是这么认为的。”

花痴依然像个应声虫一样点头“嗯嗯!”

……

一家人登上修好的马车继续前行,紫晓东每天醒来都会忧心忡忡的观察马车外的树叶。干旱的预兆越来越明显了,连董海生夫妇也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

几天后他们终于下定决心,在一个路过的小镇上买了很多水袋和水桶塞满了马车和空间戒指。

事实果然如紫晓东预料那样越来越干旱,自帝都出发半个多月后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枯败的灰黄之色,路上时不时的遇到上前求水的难民。

董海生无比庆幸听从紫晓东的话不顾行程变慢而提前准备了这么多水,遇到难民起初赵嫣然还会心存善念的接济一二,但一天后重新醒来的紫晓东见到后制止了她,扔下一只水袋催促车夫赶紧赶路。

董海生对此事不闻不问一言不发,赵嫣然却对她有些失望了。“小紫儿,我们不能这么冷血,放任不管他们会死的!我们要保持一颗善良的本心才能问心无愧啊!”

紫晓东摇头长叹“唉——!善良,我又何尝不想?但是母亲你应该听说过杯水车薪的故事吧?其实我们这一车水相对于这么大面积的干旱别说杯水了,连口唾沫甚至唾沫星子都比不上!

现在我们并不清楚旱灾的范围到底有多大,有没有波及到炎黄城,我只知道这里极度缺乏水元素,你的魔法几乎全部失灵了,一滴水都聚集不到。

不知道你想过没有,我们这点水人喝马饮顶多只能再坚持半个月。你这样每见一群人就丢下两袋水我们迟早会渴死在半途。而两袋水也不足以让他们活着走出去,充其量只是让他们在痛苦中多活一阵子,你这不是善良,是残忍!”

赵嫣然明白其中的关节要害但却不愿意去细想,天性善良的她很排斥自私自利这个词。董海生也是明白这些才难以开口。

紫晓东顿了顿又有些失神的低声说道:“如果半个月后走不出旱灾区域又找不到别的水怎么办?我们就得渴死或者难道要靠自相残杀喝血才能维持生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愿意把我全身的血一滴不剩的全都交给你。”转头看向同样眼神坚定的董海生,“你父亲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紫晓东苦笑两声哭丧着脸默默吐槽:“全都给我又有什么用?我这两天一疯的个性离开你们绝对活不到第三天。”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一声沙哑的呼喝:“大姐不对咳咳-嗯,打劫!”

董海生不由撩开粗布帘子望向站在车前的身影,满身尘土都遮不住的华丽衣着,一个头发潦草随风倒的“花脸猫”正拄着根破棍子虚弱的伸手一摆叫嚣道:“此山不是我开,”

说着回头一看:“艹没山。咳嗯,此路也不是我开,要要要啥来着。艹,后面的忘了。总之各位大哥大姐赏赐点水吧!我快要渴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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