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灵没有反抗，任着他抱了一会儿。
“我知道你只是失忆了，没关系，我可以等，只求你不要丢下我。”笙萧默拥得很紧，对于夏孤灵，他从来都是宠溺的占有欲，这点还是没变。
夏孤灵楞了一下，轻轻地推开了他，但站在原地，两人四目相对，久久的静默让大殿的气氛沉寂。
“师父。”花千骨拉拉白子画的衣袖，指着自己的手怯生生地轻唤。
她的手上，长出了一簇蓝色的镜花透明晶簇。
“只是宿物罢了，不会伤害到你的生命。”她平静地说了一句，转头就要走。
“灵儿，不要走，好吗？”笙萧默拉住她的手，把语气放得极轻，怕把她吓跑似的哀求道。
夏孤灵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一点关系。”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希望你可以忘了这一切，忘了，夏孤灵。”
笙萧默抓得更紧，很想再说些挽留的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无力地垂下手，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让她留下来，他，堂堂长留儒尊，是一个连自己徒弟都保护不了的懦夫。
他总是说会保护好她，却总是在她把信任交给他时把她的真心让所有人来伤害。她本就伤痕累累，却在努力修补好自己的裂缝后，又被一次次无情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再无修补的可能。
本以为放开了她之后她便会不带一丝眷恋地离去，可她楞了好久，复又转过身来，启唇道出的一字一句，更是刺骨的寒冷：“我不是她。”
她不是她，不会是任何人，她是，冥神。
在她创造六界开始，她便不可能是任何人，因此，她就只是飘荡在六界的、可以以任何形式存在的，怪物而已，不会是任何人。那些她扮演过的角色，都做了正确该做的事，而她，只是他们灵魂存在世间时的代替者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你是我的灵儿！”笙萧默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却无法发泄心中的悲伤。
“我不是。”物体存在过，起吗还会留下尸骨，可是她不会。只是再次转世，留下的，是为了下次转世预留的“道具”
“那我就陪着你一起不是。”怪异的话竟没有了波澜，带着凄凉的庆幸。
她究还是叹了口气：“我会忘了你的。”
“我会让你记起我的。”他笑起来，“不管什么时候，你会记起我的。”
情绪喜怒无常的笙萧默几近疯狂，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淡然不动。
“你愿意跟我走吗？“
笙萧默犹豫片刻，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好，我们走。”
遥远的距离，冰冷的隔绝，他们出了大殿，朝着天边飞去。
天边的晚霞有些沉下去了，暗红色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笙萧默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刚才心中一时的兴奋冲昏了头，他现在才发现一个重要的事实，她，明明已经变了一个人了，为什么还要带着他走？他对她而言，还是师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