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薇如愿地进入路祈复的公司上班,作为一个简单的助理,虽然是一些琐碎的事,几天下来还是觉得劳累。路祈复心疼地抱着她说呆在家里吧,桑薇一撅嘴说不要,我得整天盯着你。
吴丹轻易的发现了夹在包里的名片,跃跃欲试地给路祈复发着邮件。一开始无非是带着仰慕的心情对其表示崇拜与关心,至于桑薇则一句带过,极大地避免了非要阐述的过程。直到后来也不过是表露少女心迹以及积极做好投其所好的伪装。桑薇把邮件恢复未读,看着路祈复礼貌的淡淡的回复。路祈复问起名片的时候,桑薇说是拿来看,然后随手放下的。路祈复深信不疑。
吴丹比她更需要这份爱呢,只可惜命运总是看不上她,如果把路祈复的爱能分一些给她,恐怕心里也是好受的。同情真是个无底洞,桑薇关上电脑。
眼看小年就要到了,桑薇回到学校上完课,到寝室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回家。特意问了吴丹要不要带小城的小吃回来,吴丹摇摇头说不用了,轻轻地问了一声,圣诞回来么?也许是因为心虚,问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桑薇故意提高了声调,圣诞啊?不回吧,在家多呆几天再回来。然后磨蹭了一会儿走出了学校。
桑薇的确是回了家,她确信吴丹不会错失这种好机会,连路祈复打电话来,桑薇也只是假装在忙。回到家的第二天便是平安夜,妈妈不懂这些洋节,所以也没有问桑薇为什么窝在家里。一分一秒,桑薇都在猜想着事态的发展。直到晚上,路祈复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桑薇直觉一定有事儿。第二天下午,桑薇直接回到路祈复的住处。轻轻打开门,客厅有些喝剩的啤酒和酸奶。鞋子整齐地摆放在鞋架上,并不像醉酒的时候回家的。桑薇赤脚走向卧室,内心里矛盾的情绪开始升腾跌宕。卧室的门虚掩着,桑薇小心地推开门。只见路祈复裹着被子,像一只蚕虫侧躺在床上。床边放着整齐的拖鞋,床头一杯开水以及散落的阿司匹林。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桑薇走向浴室,看见浸泡在洗衣机的衣物,神经质地翻看着。什么也看不见。
桑薇按上洗衣机开关,看着旋转的转筒,深深地出神。有没有,看表情和反应就知道了。桑薇抚摸着路祈复的额头,伸手轻轻地给他揉着太阳穴。路祈复醒来看见桑薇,惊诧的表情马上闪开了视线。在桑薇心里,一切都有了答案。唯一肯定的是,他没有把人带回来,屋子里没有第三者的味道。桑薇清楚地记得每件东西的位置,也没有发现任何黑色的长发。
桑薇双手捧着男人的脸,担心地问,怎么了?出去喝酒了,这么醉。路祈复看着桑薇,不知道该不该坦白,早上睁开眼,发现身边躺着女友的闺蜜,两人赤身裸体。路祈复努力回想,只记得是吴丹让他给介绍有钱公子哥,在酒吧里,他不知为何被灌了许多酒,不知怎么走到车里,也不知道在车里有没有做什么。很明显他对生理反应没信心,伸出手臂抱着桑薇,心中像缠绕了许许多多的细线,瞬间一根一根被拉紧,勒得慌。
桑薇把头靠在男人的肩上,即有目的达成的快意,又顿生难受。对于路祈复,爱似乎又成了假命题。
桑薇没有再问,当路祈复说出这样的事实之后,她只是表露了些许惊讶的表情,装作非常失望地流着眼泪。路祈复想霜打过的茄子,瘪在一边。抱着桑薇,不停地用手给她抹眼泪。桑薇一直不说话,不表态,这对男人来说是最难处理了。好在桑薇慢慢地止住了眼泪,起身去洗澡。路祈复窝在沙发给了自己一嘴巴子。两人度过最难忘的同床异梦的夜晚,他多希望她可以骂他打他,发脾气地大吵大闹要分手,这样的静默与压抑让人难以呼吸。
第二天早上,路祈复开车送桑薇回学校。桑薇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遗留的淡淡的酒味让刺激着她流了几滴眼泪。就在快到达学校的时候,桑薇不小心踢开车上的脚垫,露出一颗白色的水晶耳钉。桑薇弯腰捡起来紧紧地抓在手中,这款耳钉是吴丹看中已久的,每次她经过施华洛的专柜,总是会紧张又期待地进去看看有没有被买走,而每次拿到兼职的钱又不舍得买。水晶代表着纯洁透明的爱,但爱是飘忽的,甚至不似水晶的稳定性。任何友谊都有禁地,一旦触犯了便会万劫不复。
桑薇本想着友谊也许在关键时刻是禁得住考验的,也许是可以的,只不过没有发生在她们身上。
为什么要让爱情去冒这个险呢?人负疚之后总是会受到良心的责备,在这样的关系中扮演一个弱者,往往比明争暗斗来得省事多了。桑薇深知吴丹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