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兄,咱们又见面了,真是好巧!两位这是刚从鬼啸林内层出来吗?”田道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见一下这两个人,虽说他对葛佳月的神秘有些顾虑,但是两人既然进入内层两个月,自然是打听万花山的最合适人选。特别是葛成儒已受伤就更加放心一些。至于其他那些人,大部分一看就是地兴镖局的人,还是不去招惹的好。
红卷毛看到田道清也是大为吃惊,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称呼:“上次匆匆一别,还未讨问阁下名讳,不知找我兄妹有何见教!”他也没有避讳田道清,直接徒手开始为自己接骨,虽说看起来很轻松,可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从额头落下来。
“在下田道清。葛兄如果信得过,我这里有些伤药,你纵然是武者可这么接骨疗伤也未必吃得消。”田道清将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葛佳月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接过去,找开看都没看就敷到了红卷红的伤口上,而后向田道清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红卷毛只觉得伤口处火辣辣地更疼了,但是很快又变得十分清凉,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减了七八分,朝田道清点点头以示感谢。
伤口简单处理完成后,葛成儒猛然间想起什么:“仙岳峡谷有个十三公子也叫田道清,不知……”
田道清点点头:“就是我,听说田家已经开出了很高的价钱,两位可有兴趣?”看两人紧张的表情他又道:“开个玩笑!也不瞒你们,我两位亲人隐居在此,这来是来拜访的,讨教一下里面的路程。”
“道儿上盛传阁下是后天第一人,能有幸结识实在是我兄妹的荣幸。我们可以把地图就送给田兄,不过恕我直言这里可不像是有人隐居的样子。”然后他又压低声音说:“这里多半都是地兴的人,田兄最好还是低调些,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佳月……”
葛佳月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田道清,或许是过于出神根本没有听到叫她,葛成儒略有些尴尬道:“小妹向来敬仰阁下和七公子,今日得见真人有些失态,还请……”说到这儿不得以轻推了一把,葛佳月满脸飞红得低下头。
“无妨!其实以令妹的修为根本无需艳羡旁人,当初对化烟步法的指点我可是受益非浅。”田道清也有些不了意思,于是客套了一下,然后把话题一转闲聊起来。红卷毛倒是个自来熟的主儿,与田道清谈得很投机,葛佳月则始终低着头没说话,不时看看偷眼两人。
相互交谈之后,田道清才知道原来葛佳月的病情已基本稳定住了,至少数年之内不会有问题。而他们此次闯鬼啸林内层主要是为了葛成儒寻找烈阳隼,据说此猛禽的脑浆可以提升对火性功法的感悟力,这正与其修行的六阳拳相匹配。另外,还想收集些珍惜之物设法到合气宗门换取温神丸,当然如果有幸入选其内门弟子也不会错过。葛成儒甚至笑嘻嘻地说他们招惹了一头咧风兽,自己是为了捡它的断螯才被划了一下,这也算得上是死里逃生。葛成儒毫无保留地与田道清交流了自己修行的体悟,并且还直言自己已经突破后天中阶,但是对于妹妹的修行讳莫如深,刻意避开不谈,最多只是说比自己要强一些。
田道清只是说自己正在四处游历以期寻找突破先天的机缘。从那晚的一战早已大概推断出佳月是先天之体,否则就凭这两人根本不可能深入乌涂岭后全身而退。能切掉堪比先天的咧风兽的前螯,这更加让他确认佳月的独特体质。传说这种体质的人都活不长,其一身精血之中蕴含的先天真气本源是极为珍惜,所以不知有多少卡在先天瓶颈的武者都在寻找。田道清心里明白人家肯定觉得自己也有这种嫌疑,葛成儒会留有足够的防备也就不难理解。
“我还以为你们死在里面呢!既然能活着回来也算捡了两条命,带着这些东西行走太扎眼,不如和我做个交易算做加入地兴镖局的彩头如何?”一名武者笑大咧咧地来到三人面前,毫不遮掩地敲诈起来。此人长着一对极小的三角眼,满脸细小的黑斑,大小不一的鼻孔里伸出几缕扭曲的鼻毛,厚厚的嘴唇里稀疏地长着几颗黑黄的牙齿。这副样貌笑起来也难看得很,那表情看起来反倒是自己好像卖了很大的人情。
“地兴的护身符我们可是买了半年,你想当着这么多人砸自己的招牌吗?”葛佳月掏出两张布条晃了晃。
“这只能保证地兴不碰你们,但不是地兴的人我就管不了了!”这人打了个口哨,周边的人迅速围拢过来,他颇为得意道:“要不是看你长得有几分模样,老子才不管呢?敢来这里的至少都是后天中阶武者,你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以一敌十吧!”看田道清三人没理会,这人一挥手:“别伤着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妮子,其他人随你们怎么收拾!”
十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田道清眼角余光瞧了瞧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群乌合之众,明显多数人只是地兴里略通武道打杂的,自己尽管有伤也根本不在乎。葛成儒似乎早看惯了这些,同样是无动于衷。反倒是一向腼腆的葛佳月对田道清拱拱手:“田公子!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修为吗?咱们就用这些人切磋一二如何?”
此时,那奇丑无比的武者已经将手探了过去,一把握住了葛佳月的手腕顺势往怀里就拽,结果根本就没有拉动自己反而差点没站稳。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只觉得那柔软的小手缓缓传来阵阵温热之气,此气息迅速传遍他的五脏六腑,全身的内力如洪水般倾斜而出。他终于明白过来了,奋力地想甩掉这只小手却来不及了,满脸惊骇地呼叫:“她是……”可话还没说出来嗓子已经哑了,全身不住地抽搐着,片刻之后瘫软在地。
另外两人已来到田道清旁边,还没出手就觉得被人掐住手腕,冰寒刺骨的气息沿着胳膊向全身蔓延,几息之内便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其实,这些人里面哪有什么后天中阶武者,领头的那个仗着父亲在地兴镖局有些脸面向来行事嚣张,家里也是没办法才安排到这里以免再惹什么事端。从田道清满身的血迹和时不时的咳喘不难看出他重伤在身,而以理念推断他和葛佳月的这种身材不可能在武者上有多高明,所以他们才动了歪心思。葛成儒的伤虽然看起来很重,可他们还是认定此人最厉害,因此倒是没人敢首先对他动手,结果一下子踢到了铁板上。
眨眼之间三个人就生死不明,所有人都被震住了,一时间都楞在原地不知所措。但很快有人明白过来拔腿就跑,可这位只觉得后脑勺挨了记闷棍,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又有一人刚跑出几步,就看到葛佳月已挡住去路,吓得腿一哆嗦坐到地上。田道清大吓一声:“都别动!”他刚用小吼拳打倒一人,这回则是运用的狮吼功震得那些人脑袋嗡嗡作响,这一嗓子谁也不敢动了。
“田公子刚才用的是什么武技,竟然与先天武者的真气外放有异曲同工之妙,小女子自愧不如。”葛佳月一抱拳。
田道清笑笑:“姑娘谬赞了!不过是个鸡肋的花把式,也就是对付这些人能派上用场。反倒是姑娘的功法更加神奇,在下连半点门道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