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盼月楼出来,田道清完全没有因为玉卿子承诺十年让他突破入道而多么高兴,辛辛苦苦修行却走到死胡同里任谁都会沮丧。现在他唯一的能安慰自己的就是盼着玉卿子的判断错误,或许所有**位打通前还能够找到大穴位修行的办法,这样至少还能存着一点希望。
虽然不认为玉卿子会骗他,但田道清总觉得这位玉姐姐很神秘,她根本不是一个随意施舍之人。就因为小猫吞了一粒丹药好像不至于对他如此补偿,限时保他突破自然少不了一些非常手段也意味着自己走到修行的终点。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田道清突然看到“月路斋”的牌匾,于是信步进去,刚上二楼还没有坐稳当就有几个人跟了上来找到他:“我们是乾字号的,奉了道靖公子命令请您回族中商讨一些事!”田道清看了几人一眼没好气:“我没空!”
为首那名红脸的年轻人十分耐心:“道靖公子可是下了死命令,我们交不了差少不得要让您委屈一下!”
田道清本来心情就差,被骚扰一下就更为恼火:“我早就把脱离田家的申请给了田道靖,现在我是平民百姓你们田家敢动我试试!如果我还算田家人就仍然赞同于第一公子,你们凭什么敢动我,再说田道靖算什么东西也能指挥这么多人!”
那红脸年轻人俯下身胆怯地小声低语:“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要不你就顺便回趟家也不费事,可别为难我了。”
田道清一听提高嗓门:“当初大半夜打劫我也是被逼无奈吗?我看谁敢在这里对我动手,你要不赶紧带他们滚出去我就找族里翻一翻旧事。”
红脸一听整个人都傻在原地,旁边另一名黑面子弟就硬气多了:“你还当自己是族规红律上的大公子,我就不信你才入武道这么点时间能有多大本事。这里动手当然不合适,不过你要是不配合我们也只能来硬的!”说完拉起那红脸年轻人就到楼下去了。
田道清本来准备看看书平复下心情,但被这么一搅和彻底冷静不下来了,胡乱翻了翻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干脆坐在这里闭目养神,一杯接一杯地品起茶来。田道清刚下楼还以为那些人等不及走了,他骑着精猞猁从官道上准备回总猎把府,结果这一行人居然就等在路口。
那黑面子弟这回主动拦住去路:“田道清你跟我们走一趟吧,省得受些皮肉苦,咱们是田家子弟内部切磋,朝廷官府可管不了这事。你也莫要拿什么规矩吓唬我们,大不了被幽禁上几个月罚点例钱而已,我还不信这么多人收拾不了你。”
红脸却上前打圆场:“大家都是同族何必闹得不愉快,其实道清公子你要是实在走不开也成,道靖说只要把什么香膏拿出个十块八块也成。他现在还有几个穴位就可以尝试突破先天了,这东西实在是志在必得,你看……”
田道清听着心中更是郁闷,他没有想到人家修行如此之快,这差不多是要超越武侯七公子的节奏,难怪会这么嚣张霸道。他根本连话也没搭就催促精猞猁往前走,黑面子弟好像是被激怒了大骂:“给脸不要脸,还当自己是大公子呢?我若有那么多例银早就打通十二正经,也不至于现在这模样……”
骂人的同时他已经飞起一脚,田道清虽然没料到他真得敢出手但也是有些防备,从精猞猁脖子前一下窜出站在地上,回头看见黑面子弟在空中另一只脚用力一点精猞猁的脑袋跟了过来。精猞猁本来可以躲开但因为害怕在原地一动不动被踩了了结实,还好黑面子弟只是借力并非针对地用狠,可即便如此脑袋也直接拍到地上痛苦地哀嚎不已。
眼看着精猞猁喷出一口绿色的液体趴在地上不断呻吟,田道清身体向后一仰脚往上一踢整个做了个后空翻,在空中两只脚结结实实地对上了。黑面子弟因没有着力点被甩出两三丈落在地上还接连后退十几步才站稳,脚上一阵阵苏麻向上窜,强作镇定说:“没看出来内力还挺深厚!”。
田道清刚才那一下可是用足了力道心想:“你就这点修为也感出头,打狗还看主人今天非教训你不可!”只是几个箭步田道清就冲了过去,接连大呵数声,黑面子弟明显感觉有拳风袭来但又看不到拳影,脸上被接连打了数十下之多,虽然不至于受伤但也不好舒服。
一交手黑面子弟才发现这位虽然踏足武道不久但内力深厚,如果不是对敌的武技太简单花样不多自己还真不好对付。红脸对身边的另一人小声嘱咐:“我告诉过你他不简单,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要和他动手。人家玩了十几年不煅体还能踏足武道,最多也就一年的时间已经对上旁系子弟也能不落下风,总之听我得没问题……”
黑脸弟子一时拿不下田道清有些焦急:“你们快一起上,这可是事关我们修行的大事,没有道靖公子指点我们光有天罡煅体诀是不行的!”几人看了红脸一眼发现他没动就全都假装没听见,黑面子弟生气地大骂:“红猴你个胆小鬼,老子让你见识见识!”
一条条红绳从袖口内飞出足有数十根之多,每根大概不到筷子粗细又分为几叉,绳子一接触田道清衣服就粘了上去甩不掉。原来看起来光滑绳子上面有很多细小的勾刺,田道清也是有些轻敌,猝不及防一下子这么多过来被缠在了身上搅在一起,趁此机会黑面子弟几个旋转就把田道清绑了个结实。然后颇为得意地:“没听说过武者对敌都要留一手吗?你纵然是内力胜我一筹又能怎样,还真以为能耗尽内力赢我?”
黑面子弟一步一步朝田道清边踱步边说:“越挣扎越紧,一般利器根本割不断,说实话我也只能封了你的经络再慢慢解开!”然后又交待一众观战的其他人:“你们给我找辆车去,一不做二不休我听说他那里还有猎户们送得不少好东西!”
黑面子弟伸出自己枯白的手拿着银针向田道清的印堂和膻中分别扎下去,可是田道清身上的绳子一下子几乎全部绷开,只见他一手握着把细若毛笔的匕首,上面满是白霜不住地散发着寒气,另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按在黑面子弟胸口。
此时,田道清眼神中充满阴厉之色,内力如潮水般沿手臂涌出。黑面子弟只觉得心口一凉,仓促地催动内力抵御时却来不及了,很快他就就彻底没了知觉然后直直地倒在地上。几名观战子弟都是一楞不知怎么办才好,田道清看着地上的黑面子弟:“你如此恨我可真是没来由,你们这种药浴中毒的人田家数都数不清,这又关我什么事情。”
然后他去牵起精猞猁边走边埋怨:“你就不知道躲吗,挺大个子怎么胆子这么小,真不知道你将来怎么渡过自己的劫难!”走到近前看到黑面子弟正僵硬地躺着不省人事,还保持着双手持针的样子,像是被冻着一样嘴唇发紫,伸手一摸体内还在散发出阵阵寒意。
几人都看着红脸子弟似乎等他安排,红脸子弟叹口气:“告诉你不要惹他就是不听,这回吃苦头了吧!你们大概觉得他内力大耗有机可图我也不拦着,谁要有胆可以去试试。否则就听我的赶快找辆车先把他拉回去,道靖公子总不能真把我们怎么样,大不了让咱们修行时走点弯路吃些苦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