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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杨家大小姐

“张少侠初出江湖,便挑战了永州八剑门三大掌门,更是逼出秦振林使出刚刚领悟的白桦剑气,此役必将传遍江湖,张少侠可谓年少英雄,我等在岳州有一件要事,的确需要张少侠相助,”一声张少侠听的张修心头发软,无有不允,“姑娘客气了,在下反正也顺路,如果用得上在下,尽管吩咐。”

“小姐,这个姓张的来历不明,你真让他跟着我们?”小辣椒琴儿姑娘似乎犹有不甘。

“不许胡闹了,”在自家小姐的训斥下,琴儿姑娘总算消停了下来,不过那双灵动俏丽的双眸始终恶狠狠的盯着张修。

“大小姐能用得上张某人,是张某人的荣幸,不敢不从,还敢请问大小姐怎么称呼?”张修涎着脸继续套近乎。

“大小姐不敢当,小女子姓杨。”这位杨大小姐虽然言辞看似恭敬,却有这一丝威严之意,更是让张修好奇心爆燃。

“原来是杨大小姐,张某人多有失礼,请勿见怪,不过还请问到底有何事用得上张某人相助?”

“实不相瞒,我等四人来到岳州之地只为找一个人,此人名为齐仙,是一名药师。”

没想到这么痛快的就说出来了,等等,然后呢?没有然后了吗?只有一个名字和职业,你以为岳州是你家后院?张修内心一阵吐槽,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意异议,“没问题,不知杨大小姐想先从哪里开始着手?”

“我和小琴会直接赶往巴陵郡,这两位是张克明和叔父张传声,他们会去沿途打探消息,此人医术高明,淡泊名利,隐居在这岳州一地,但想必也有出手救人的时候,各地医馆药材铺都有可能找他帮手,想打探到他的消息并不会太困难,不过我们四人势单力薄,我和小琴又有些许不便,如果能有张少侠相助,想必能更快找到此人。”此女心思慎密,言语之间透露出的自信与气质非比寻常,张家叔侄武功不俗,在此女上前后均是退至其身后,身份必然不简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说罢,便凑近了四人,毫不在乎小琴一脸嫌弃的模样,顺罢还跟张克明套起了近乎,人家一句话没回,懒得理他。

就这样,一行五人再次前行,虽然山路崎岖并不好走,但五人皆是身怀武艺,就算是娇滴滴的小琴和杨大小姐都有着不俗的身手,张修甚至觉得杨大小姐才是四人之中武功最高之人,张家叔侄气质均是不凡,绝非一般武林护卫可比,但是二人对杨大小姐恭敬之中带着一丝敬畏,单纯身份上的尊贵不可能让两人如此做派,个人魅力,御下之道,自身实力缺一不可。

张传声不仅最为年长,而且心细如发,四人的马匹全是他一手照料,就算是在这蜿蜒崎岖的山地,他都能很好的保护到马匹,不仅备足了让四匹北地马不至于水土不服的药材,还带足了保护马蹄的马具,准备极为的充足,让一开始吐槽四人乱来的张修刮目相看。至于张克明虽然年幼些许,却是敬忠职守的斥候,一路上都比张修四人先行半里路之遥,不仅扫清路上的一些小障碍,还总能找到平静的休息之地。两人一路话语极少,无论张修如何搭话,两人均是沉默以对,和二人相比,张修到更像是出游的大少爷。

至于小辣椒小琴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照料杨大小姐可谓无微不至,不过面对涎着脸靠近的可怜张修,还是能时不时搭几句话,虽然都是无时无刻打击张修的毒言辣语,但总算让张修不至于一路上都孤零零的,让可怜的张修甘之如饴。

至于杨大小姐,张修始终却看不透,他完全不理解她为何会答应让自己同行,要说武林中人在这人迹罕至的陡峭山路碰到陌生人,自己还带着神秘的任务,怎么也不可能让陌生人靠近,小琴和张家叔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才是正常反应。不过张修也不是怕事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光棍一个,谁怕谁。

五人脚程很快,短短三天时间便穿过了君山山脉,来到岳州方台县,此地是岳州与永州接壤之地最靠近的县城,算是岳州较为繁华的县城,即便如此,方台县在杨文馨等人看来任然颇为荒凉,和永州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小镇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小姐,虽然这君山山脉不易跨越,但岳州和永州相邻,也不至于如此贫瘠吧,”小琴看着只有寥寥数人的荒凉街道,完全无法理解,不过就是隔个君山,至于和永州相差这么大吗?

“小琴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岳州过去可不是这样,在百年前可是西南重镇,巴陵郡更有重兵镇守,为的是抗拒西南蛮夷,不过自从南蛮降服与我大汉之后,当年镇守巴陵郡的镇南指挥军便撤出了岳州,可却遗留了不少问题下来,最严重就是当时流落到岳州的南蛮人,这些人降服大汉以后却不能真正融入我们的生活,都是不善耕作之辈,生性凶悍,大多落草为寇,岳州本就多山林,这群人自然占山为王,不服朝廷的管制。如今世道不好,朝廷腐败无能,导致更多人失去了自己的耕地,只能跟着落草为寇,最终就会恶性循环,永州若不是有陈家在,恐怕也会受到南蛮人的波及。”张修这番言论让四人皆是一惊,特别是小琴,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没想到你这个登徒子还有点见识,我还以为你除了吹牛什么不会呢,”看来小琴理所当然的把张修一路上所说的丰功伟业全当成了吹牛。

“张少侠所言极是,恶性循环四字说的很对,要不是君山山脉大多是绝壁奇峰,我们一路上恐怕不会这么轻松。”杨大小姐对张修也颇为刮目相看,如今江湖中人已经很少有人关心百姓与朝中之事了。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小琴姑娘,你至少可以别叫我登徒子了吧,你都叫了一路了,好歹也换个称号吧,”张修可怜巴巴的看着小琴,可惜小琴姑娘已经完全无视了他。

“哼,想让我换个称号也行,克明和传声叔叔马上就和我们分道扬镳,克明前往北方,传声叔叔继续往南方走,我和小姐则直接赶往巴陵郡,你既然答应了我们要去帮忙找人,你自己就选个方向去找吧。如果你有本事找到人了,就来巴陵郡找我们,我不仅不会再叫你登徒子,还会尊称你一声张公子,顺带给你点嘉奖,要是没找到,你就别来烦我们了。”小琴双眸笑成了小月牙,一脸嘲弄的表情看着张修,张克明和张传声叔侄都骑着良马,无论找人赶路都远比张修要快,分明就是懒得再理他了,想赶他走人。

可惜张修可不吃这一套,反倒激起小琴,说道,“哼,居然敢小看我,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假如我比克明兄和传声前辈先找到这个齐仙,我也不要什么嘉奖,只要能一睹你和杨大小姐的真容,如何?”

小琴一听双目狠狠地瞪着张修,“大胆,你这个狂徒痴心妄想,我家小姐的真容岂是你能窥伺的,而且就算要打赌,你也得有输得起的筹码,没找到人你就不用来找我们了,人你都见不到了,你还能输给我们什么?”

“当然还有输得起的,杨大小姐一看就是人上人,自然需要有人鞍前马后,我要是输了,从此以后就给大小姐做牛做马,大小姐要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就算是要我杀人,我也绝不会有二话,天地为证,如有反悔,便叫我张修不得好死。”张修此言之出,诸人皆是一惊,这等于卖身为奴,非同小可,江湖之人无戏言,他倘若叛出今日誓约,等于背信弃义,在江湖上将会无立足之地。

“你这人可真是无赖了,小姐还需要你来鞍前马后吗?”小琴虽然吃了一惊,还是习惯性的讽了他一句,“小琴闭嘴!”杨大小姐怒斥了小琴一句,她挺上身前,凝视着张修,“张少侠此言当真?”

张修收起了往日的嬉闹神色,俊秀的脸庞第一次露出了小琴从未见过的凝重表情,“君无戏言!”张修掷地有声的说出了此话,双目之中透露了无限的坚毅,毫无畏惧,还有一种可怕的峥嵘之意,小琴仿佛第一次认识到张修,原来他不止是一个登徒子,看着张修的坚毅神色,小琴甚至发起了呆,面具之后的俏丽脸蛋微微有点发红。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少侠果然真英雄,我和小琴会在巴陵郡静候佳音,这匹良驹我在此赠与你,期望张少侠能早日归来。”杨大小姐一反高冷常态,亲自下马将手中马匹赠予了张修,豪爽的作派倒很是有江湖儿女的风范。

“那张某人就此别过,诸位巴陵郡再会,”张修也颇为豪爽的翻身上马,直接拜别了四人。

“小姐,你不会真的让这个张修当仆人吧?”小琴回过神来,慌忙的问着自家小姐,就连一路上极少言语的张家叔侄此时都显得无比诧异,张克明忍不住问到,“郡主大人,您当真要招募此人进王府?”

“闭嘴,我说过出门在外不准叫我郡主,更不准提到我等的身份,此等小事就慌了神,我是怎么教你们的?”杨大小姐狠狠训斥了张克明,露出了从未在张修面前显露过的威严之色,张克明被张传声一击打到了后脑勺,拉到了身后,躬身赔罪,“小姐,克明一时激动,以至于口不择言,还望小姐恕罪。”

“你们二人也早点出发,传声叔,记住我叮嘱的,此人极为擅长炼丹制药,医术高明,喜好幽静之地,带好那副地图,找到之后速来巴陵郡,切记,绝不能暴露你们的身份。”

“谨遵小姐嘱咐,克明,我们走。”张传声拉着张克明上了马,叔侄二人一南一北纷纷踏上了寻人之路。

剩下的杨大小姐也翻身上了马,看了看小琴,“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说罢拉起小琴搂在怀里,共骑一乘,可怜的小琴被自家小姐搂在怀里,颇有点脸红。

“小姐,你干嘛把你的马儿也送给他,让他跑断腿得了,”小琴被自家小姐搂着,还不忘损一损张修,“自然是为了让他心悦诚服。”“小姐,克明和传声伯伯手中有你画制的岳州地图,所有齐仙可能出现的地方全被你想到了,这个张修必输无疑,你不会真的想收他当仆人吧?”杨大小姐没有答话,小琴不依不饶的在自家小姐怀里撒娇,“小姐,快说嘛,”糯糯的娇哼,妩媚的姿态,虽然有面具遮住了脸颊,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杨大小姐,如同一只粘着主人的可爱小猫。

就算是杨大小姐看着如此可爱,情同姐妹的小丫鬟,也只能投降,“真是把你宠坏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问我为什么要让他同行?”

“是啊,当时我就不明白,这个张修虽然第一眼上去是仪表堂堂,但他那双贼眼一看向我,就马上变得像一个淫贼般邪魅,看上去要多贱有多贱,一路上还尽喜欢吹牛,说他去过比西番还远的地方,见识过大食国,还有被国家包围的内海,去过胡国更北方的冰川极地,去过东夷之南,真是吹牛。”

“我还看你倒是挺喜欢听他讲故事的,”杨大小姐看着自家丫鬟,眼神中颇有些意外,“怎么可能,那是我可怜他,要不然他肯定不停的来打扰小姐,我可是帮你赶恼人的苍蝇,”小琴赶紧解释道,满脸的嫌弃。

“他说的话确实太过荒谬,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实话,他的确去过东夷海外。”

“海外?他说过他去和东夷岛一带,难道他不是吹牛?”小琴完全把张修一路上所说的事迹全当成故事在听,全然不信半个字。

“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刚从李煌手中拿到关于他的消息之时,信中是怎么说的?”杨大小姐可不比小琴,他们一行四人自襄阳郡赶到永州,能够不惊动武林中任何势力以及官府,光靠谨慎远远不够,情报至关重要,杨大小姐一来到永州没多久便收到了关于张修惊动永州八剑门的消息,出于谨慎特地查探了张修的来历,手中更是有了张修的画像,虽然比起陈家的情报,他们手中掌握的不过寥寥,但杨大小姐智谋见识却远胜陈万。

“小姐,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吗!”小琴再次使出百试不爽的撒娇大法。

“真是拿你没办法,”就算杨大小姐智谋过人,堪称女中诸葛,也拿小琴这个鬼灵精没辙,只能开始向小琴解释道,“在东夷之南,有一个边陲岛国,名为倭国,是我国的南方属国之一,年年朝贡,我曾经见过这个倭国中的使节,也读过关于他们的典籍,这个张修无论服饰武功都很显示他来自这个倭国,李煌手信之中也是如此分析,此人是一个异乡人。可当日一见,他却很明显是一个汉人,更是带着一丝荆楚之地的口音,这都说明了什么?”

小琴萌萌的大眼睛看着杨大小姐,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杨大小姐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一切都说明此人是个浪子,只不过是个背井离乡,四处流浪的游侠儿,他所说的那些故事并非都是无稽之谈,相反都有着一定的根据,他应该去过很多地方,见识不凡,如今回到大汉直指秦振林,应该是在测试自己的身手。如果他仅仅只一个见识多广的普通游侠儿,我绝不会让他靠近我等一步,他的身手才是最重要的,能以弱冠之年就练出逼退秦振林的身手,甚至逼得秦振林就此折服,放他出了永州,此人天资之高,当世罕见,是一个可用之才。一路上他对你多番谦让,虽然有好色之嫌,但当和我打赌立誓之时却一改常态,说明此人胸有丘壑,城府很深,绝非像他表现出来的如此放浪不羁,即便如此,我仍然有自信驾驭的住他,这个张修,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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