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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探险篇(2)

1476年,哥伦布在一只船上当水手,该船因受到法国特遣船队的进攻而沉没。哥伦布受伤跳下水去,一直游到拉各斯港上了岸,后来到了里斯本。里斯本对于一个连做梦也想进行海上探险的人来说实在是个好地方。因为最狂热的探险计划在那里都曾得到过支持。那里还是一个学习数学、天文学、造船术和船帆索具装配术的好地方。这些知识是一个商船船长所必需的。哥伦布和他的弟弟巴托罗缪一起开了一个绘图店,生意做得还挺不错。后来哥伦布与一个富人家的女儿结了婚,妻子一心想让他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

然而,哥伦布却一直冥思苦想着他那大胆的计划——往西航行就可以到达亚洲。这个想法使他焦虑不安,坐卧不宁。因为那是个与众不同的设想。他有信心,也有能力,很想马上就出发。但是,因为没人给他提供船只,使他很长一段时间未能如愿。在此期间,他四处奔走,只要有人愿意听,他就把自己的计划向人讲述一遍。

葡萄牙国王约翰二世对哥伦布的计划发生了兴趣,并将该计划提交给王室学术委员会审议,结果遭到了否决。不过国王还一直与哥伦布保持着联系。后来,有一个叫狄亚斯的葡萄牙人绕过好望角,从而打开了通往亚洲珍宝产地的航线,于是国王对哥伦布的西行航线便不再感兴趣了。

等到妻子去世时,哥伦布将大部分积蓄都用在了她的豪华葬礼上。妻子安葬后,他来到了西班牙。当时西班牙国王斐迪南德和王后伊莎贝拉正在与摩尔人打仗,耗费了大量钱财。因此,他们并未认真听取哥伦布的西渡冒险建议。但不久,王后对哥伦布产生了好感,给他拨了一笔固定补助金。

这笔补助金虽然数目不大,却也能使他勉强维持生活,只是没过一两年就又被取消了。在这以后的三年半中,哥伦布靠推销书籍和绘制地图糊口,日夜盼望着西班牙对摩尔人的战争结束。这时他的头发开始变白,而且患了关节炎。他的披肩和鞋子上到处是洞,下雨天简直没法出门。尽管如此,他还是耐心地等待着,不断地给人讲述他的那个美梦。

1492年,西班牙王室终于决定资助哥伦布的远航计划。这年,西班牙国王授哥伦布以“海军大将”军衔,预封他为“新发现土地”的世袭总督,有权把新土地上总收入(金银等一切商品)的十分之一留为己有。

1492年8月3日晨,哥伦布率领88名水手,分乘3艘帆船,从帕洛斯港出发远航。他不是从西班牙直接向西航行,而是先向南航行到非洲的加那利群岛,从而小心地避开了北大西洋强劲的西风。9月6日,船队从加那利群岛出发向西航行,利用秋季强劲的东北信风驶入尚未有人涉足的神秘莫测的大西洋海域。水手们心惊胆战,纷纷提出返航,惟有哥伦布充满着冒险的喜悦和对成功的自信,坚持继续前进。终于在1492年10月12日凌晨,发现并到达了陆岸——巴哈马群岛中的一个小岛(萨马纳礁岛)。哥伦布在远航几乎绝望的时刻发现了海岛,异常兴奋,便将此小岛命名为“圣萨尔瓦多”(其意为“救世主”)。哥伦布直至逝世以前,都误以为他所到之处便是亚洲的一个海岛,该地便是印度,乃称当地居民为“印第安人”(印度人),这个名称便长期沿用下来。

哥伦布为了探寻黄金产地,又继续从萨马纳岛向南航行。他们先后到达古巴和海地,在海地北部建立了第一个西班牙的殖民地,留下39人驻守。哥伦布还在古巴当地人那里学会了抽烟,并从此传遍了世界。

1493年1月,哥伦布的船队向北返航。从海地岛驶过无风带上方,到邻近北纬35。的地方。在那里,他的帆船队可能遇到西信风。尽管哥伦布利用风力的计划是正确的,但在归航途中却被暴风雨所困扰。凭着哥伦布丰富的海上经验,狂暴的大海终于放过了这位新大陆的发现者。船队一进入百慕大就陷人了猛烈的西风带里。由北极南下的庞大冷气团和由赤道北上的暖气团在上空相遇,发生了猛烈的交锋,导致了大气剧烈的骚动。这种冷热气团的交锋,时常让哥伦布他们成为牺牲品。

为了预防不测,哥伦布在颠簸起伏的船舱里,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迅速简要地写出西航线和重要发现,并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用涂了蜡的布把纸裹起来,塞进一个小酒桶里,密封严实,并在桶上刻道:如果谁拾到木桶,并原封不动地送给西班牙宫廷,就可以得到1000杜卡特金币的奖赏。然后,他庄重地把小酒桶放入水中。木桶后来一直没有被发现,不过伪造的《哥伦布秘密航海日志》却至今仍在一些轻信的收藏家中流传。

1493年3月,哥伦布的船队历经艰险,终于驶入西班牙的马洛斯港。这次远航历时整整32个星期,往返行程16万公里有余,这是人类有史以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航行最长的距离。哥伦布因凯旋而归获得了西班牙王室的最高荣誉。

同年9月25日,哥伦布第二次西航来到北美大陆,但依然没有找到黄金之国。西班牙国王不太满意,但还是让他于1498年作第三次航行。这一次,哥伦布来到了南美洲东北岸委内瑞拉的奥里诺科河的河口附近。但是,这次航行却是以不愉快而结束的。由于哥伦布的发现并未给西班牙国王带来直接的利益,而且他所发现的土地并不如他所宣称的那样富庶,和人们所了解的亚洲毫无共同之处,因而招致了不少人的怨恨。而与此同时,达·伽马绕非洲南端到达印度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欧洲,哥伦布一下子成了“骗子”,国王遂下令将其逮捕。后来虽迫于舆论的压力,加上王后从中斡旋,哥伦布获释并且又作了第四次西航,但始终未找到其梦寐以求的黄金和珠宝。

1506年3月20日,在瓦拉多利德自己的寓所中,一代伟大的探险家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十分凄凉地告别了人间,时值55岁的壮年时节。西班牙宫廷没有派任何人参加他的葬礼。

他至死还认为,他尽管偶然找到了地图上还没有出现的几个亚洲岛屿和半岛,但他一直是沿着亚洲东岸航行的。

就在哥伦布去世前后,另一个意大利航海家亚美利哥在南美大陆经过多方勘查,最后确认哥伦布所发现的并不是亚洲,而是欧洲人从未到达过的一片新大陆。他的这一观点后来逐渐被人们所理解和接受,世人遂以亚美利哥的名字将新大陆命名为亚美利加洲,简称美洲。

哥伦布试图发现从欧洲西航到东方的航道,不料却发现了美洲大陆,他由此而对世界产生了当时人所料想不到的巨大影响。他的发现,开启了到新世界探险和殖民的时代,也是人类历史发展的重要转折点。他为欧洲人开辟了两个新大陆,为日益增多的欧洲人口找到了新的安家落户之地,也为欧洲的经济发展提供了新的矿产和原料资源。他的发现,致使美洲印第安人文明的毁灭。最终,它导致了在西半球出现了一系列与土著印第安人完全不同的、对旧世界产生了巨大影响的新的国家。

哥伦布首次航行之所以能够成行,完全是由当时地理学中一系列巨大的过错使然。公元2世纪,著名地理学学者托勒密估算欧亚大陆的宽度正好与地球180个经度单位相等(每一个单位为,为60海里),或者占整个地球表面的一半。托勒密的估算数据使哥伦布得出一个结论,从欧洲绕地球一周到亚洲东端的幅度为135。;再扣除马可·波罗所发现的地区、日本到中国以及西班牙到加那利群岛之间的距离等因素,哥伦布最后认定从加那利群岛到日本仅有60。(而实际上为近200。)。

哥伦布所犯的另一个巨大过错是将自己航路纬度上的每一经度的宽度确定为40海里,这就使从加那刹到日本的距离仅为2400海里(3850公里),而实际距离则为10600海里(17055公里)。

不过倘若哥伦布没犯这些巨大的过错,那他也就绝不会扬帆出海,取得惊人的业绩;倘若真的不存在一个美洲大陆,那驶入大西洋中的哥伦布及其部下也就会有去无回了。

他的成功,为他的祖国和整个欧洲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却给古老的东方带来持续几个世纪的殖民灾难。他是功臣,抑或罪人?

开辟新航线的人

——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

(约1460—1524)

葡萄牙自从亨利王子起就一直在寻找一条通往印度的海路。1488年,一个由狄亚斯领导的探险队到达并绕过了非洲南端的好望角,然后返回了葡萄牙。葡萄牙国王从这次远航明白,发现一条到达印度的航线的愿望快实现了。然而,直到1497年,远航印度的探险队才得以动身。国王挑选了贵族出身的达·伽马率领这支探险队。

大约1460年,达·伽马生于葡萄牙的锡尼什,出身于贵族家庭的他,从小受到良好教育,学到不少有关天文、航海方面的知识。曾任王国政府的外交官,经常出使外国,得到国王的赏识,因而得以肩负起探航印度的伟大使命。

1497年7月8日,达·伽马从里斯本出发,率领四条船组成的一支舰队,在佛得角群岛与狄亚斯率领的驶往西非黄金海岸(加纳)的另一条船结伴同行。船队在航行初期仍然按照迪亚斯开辟的航道前进,一路上虽然十分艰难,但因有先例可循,行船也十分顺利。一周以后,当达·伽马率领船队进入今天摩洛哥西边的加那利群岛间的海域时,遇上了浓雾,什么都看不见,结果四艘船都失散了。但达·伽马没有灰心,而是按预定计划,凭借坚强的意志力继续前行。幸而在出发前达·伽马就有过命令,万一航行中出现意外,所有船只都到非洲撒哈拉最西端的佛得角群岛集合。“贝里奥”号和大货船最早到达这里,旗舰却迟迟未出现。正当大家在猜测不幸的结果时,旗舰终于在26日出现在人们眼前。再度重逢,大家都非常高兴,纷纷鸣炮、吹号。舰队在佛得角群岛补充了一些木头、淡水和新鲜食物后,便开始横渡赤道,准备绕过非洲,向印度洋挑战。

在航行时,达·伽马又充分吸取前人的经验,借鉴狄亚斯的教训,在好望角一带没有沿狄亚斯航行过的非洲海岸线航行,而是新创一条路线,向正南方向前进,越来越偏离呈倒三角的非洲大陆,深入到大西洋腹地。在一直向南航行了很长一段路线后,才朝东转去,终于在1497年11月22日到达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这是一条捷径,比沿着海岸线走要快,但更需要勇气和航海技术。由于走这条路线,达·伽马的船队连续93天没看见大陆,比哥伦布的航行时间还要长二倍半。

由于是近海岸航行,好望角附近的千里沙洲给行船带来巨大的困难,来自印度洋的大风暴也几次袭击了船队。但达·伽马没有退缩,经过一周的艰苦航行,船队终于绕过好望角及其邻近的尼加勒斯角,驶向东南,进入了印度洋。三天以后达·伽马在莫塞尔湾抛锚系碇,在一座岛上竖立石柱。

12月8日船队再度起航,于圣诞节抵达纳塔尔海岸,1498年1月11日在纳塔尔与莫桑比克之间的一条小河的河口附近停泊5天。1月25日,到达今莫桑比克境内的克利马内河,当时他们称为“吉兆之河”,并竖立另一块石柱。此时许多船员患坏血病,探险队休息了一个月,对船只进行修理。3月2日舰队航抵莫桑比克岛。神秘常常同危险连在一起,船队很快就遇上麻烦,在莫桑比克附近,出现了一股凶猛的激流。船在激流中分不清方向,在与激流搏斗了四天后,却失望地发现,他们仍回到了原处。直到后来,他们才终于摆脱了这股激流的羁绊。4月7日探险队到达蒙巴萨(在今肯尼亚),4月14日在马林迪(在今肯尼亚)抛锚。经过23天横渡印度洋的航行,1498年5月20日,达·伽马的船队历尽艰险后,终于到达了欧洲人梦寐以求的东方香料和黄金之国——印度。至此,达·伽马探航结束,开辟新航路的任务得以完成。

达·伽马舰队返航路程同样饱受苦难,一路上时刻要提防海盗的袭击,在行至阿拉伯海面时,不是数日无风,就是遇上强劲的逆风流。经过三个多月的漫长航行,他们才在1499年1月2日抵达东非的摩加迪沙港,受到马林迪人的礼遇,并被允许在此地竖立起他们的十字木桩。虽然此时热情的马林迪人送来了大量水果和新鲜食品,也未能挽救那些在漫长航行中患病水手的性命。由于严重减员,水手人数已不足以操作三艘舰只,只好将曾触礁受损的“圣拉菲尔号”焚毁,仅把其舰首雕像饰物标志拆下带回。在这支破败不堪的舰队返回故乡之前,身体原本就很孱弱的达·伽马的兄长去世了。悲恸万分的达·伽马将兄长的遗体葬在亚速尔群岛中的一个小岛之上。

1499年9月,达·伽马终于率部回到了里斯本。望眼欲穿的曼努尔国王自然是十分欢欣,并急不可耐地下令臣子们立即组织第二次探险航行。1,502年,达·伽马再度出任一支庞大武装舰队司令官,并奉命力使印度航路沿途地区都臣服葡萄牙。

作为所取得的伟大成就的回报,达·伽马获得了巨额的奖赏和各种荣誉,后来又被加封为伯爵,并获得了在葡萄牙北部地区征税大权。1524年4月,达·伽马第三次前往印度,承担葡萄牙驻印度摄政的重任,可就在同年12月24日抵达印度后不久,这位64岁的葡萄牙航海事业的风云人物去世了。他的遗体葬在科钦的一座圣方济各会的修道院墓地中。至今在科钦仍可见到他的墓碑,但其遗骸则在他死后数年运回里斯本的巴勒姆修道院。

达·伽马的远洋航行,证实了东西方之间确有海路可通,从而改变了东方与西方的历史进程。它空前扩大了世界贸易范围和商品流通的种类,使欧洲的商业中心逐渐由地中海地区转移到大西洋沿岸,并促使欧洲殖民者开始在亚、非、美洲的殖民统治,从而为西欧资本的原始积累和资本主义的发展开拓了广阔的活动领域,加速了西欧以至整个世界范围内从封建主义向资本主义的过渡。

达·伽马开辟的新航路,除了它的殖民掠夺和血腥屠杀外,它和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互相印证,使大地的球形理论得到证实,并使人们知道了整个世界海洋是连成一片的,对科学的发展和人们宇宙观的改变,都有重大的历史意义。

达·伽马是新兴资本主义的代表,他在侵略扩张中暴露出了残忍的一面。他们俘获商船后,经常把乘客全部抛入大海。有一次在航行中遇到了一艘阿拉伯商船,船上有七百多乘客,达·伽马残酷地命令部下把船上的货物抢光后,不准船上乘客下船,然后放火把船烧掉。达·伽马抵达印度的卡利库特城后,立即以炮火摧毁该城,又在印度西南海岸构筑城堡,建立殖民据点。达·伽马还特意在印度洋上留下一支常设的舰队,对来往于印度和埃及之间的船只进行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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