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贝夫人巧情智择媳，贝庄主感怀谆婚道
元宵节翌日，雍王府花园，飞扬和金昆练火枪。
不久金昆置枪，道：“自你进府，修练中西武技，融汇贯通，自成一格，因应巧施，不论文武皆有很大进境！尤是‘白眉’内家劲功，深悟‘四标内劲’由内至外之心法：气发丹田，以意领气，以气催力，行随气走，劲随意出，身形吞、吐、浮、沉随拳与发劲所需而变，拳风大有‘力推群山动’之势！见你如此灵慧我也高兴！过了元月，我便要外放，府里就数你功夫最了得！”
飞扬闻言，搁枪，不舍感道：“福敏放了外任，而今师傅又要离府高就！”
金昆沉沉拍飞扬肩，道：“昨儿主子舅舅——步军统领隆大人来府，很晚才离。后主子传我，令我到川陕总督年大人那。往后教授少主子功夫和监管亲王府护卫之事便交付予你，可更要再进一步！看得出主子有意让你留在身旁。”
下午飞扬至书斋。
潘先生慈蔼道：“飞扬欲修西学本无可厚非！圣上八岁即位之初，便遇钦天监汉官与西洋人不睦之争。表面似只历法上之争论，然纵深处实乃中西文化相触后，所生冲突之现。九年前，圣上还对诸皇子重提此事，更谕：‘己不知，焉能断人之是非？’道出皇上从轻年时便发奋学西洋之技原由。于现历三十一年正月里，圣上曾召九卿大学士至御前，向群臣讲解从西洋传教士处所学圆周率、计算河道闸门昼夜流量之法和音乐中之八音等，还让皇阿哥们和朝臣尚西学，对供职朝中之耶稣会士很是荣宠！可飞扬若此时向亲王爷表修西学，时候似不妥！还是老朽以辅少主子兼修西学为由，到藏书阁寻出些书籍，你应着时候来此览阅较宜。”
飞扬深揖，诚道：“谢潘先生教诲开示，慈恩相助！晚辈学生感激敬谢！”
潘先生温和含笑道：“来日方长！飞扬不必急于一时，有朝或能自如触到西学！”
晚上飞扬依传唤到书房。雍亲王和颜悦色，询：“昨回家过上元节，家中、父妹可好？”
飞扬忙跪谢，应：“奴才谢主子恩典，能与家人聚元宵，家人俱好，感劳主子垂念！”
亲王续道：“起来说话，明早尔便搬到金昆之住处，以悉接任事宜。从明儿起，尔便是阿哥们之武学导师，当免奴才之称。尔现任之差，除到十三爷处传信和外出随侍之要务，余等且交他人，半月内把接、卸之事理好，往后以代金昆之职为要！”
安荣府花园，慕容姐妹坐在经叠石盘曲而上之亭子里，俯览满园。
紫莹言：“立春刚过，树木尚未萌发抽芽，满园依是银装素裹，另有一番冰清雅洁之超然意韵！”
紫玉看妹妹裘帔上所绣牡丹言：“牡丹裹春寒之末而绽放，我越看越觉妹妹含冷艳气度如牡丹！那茜悦画染腊梅，你俩真是志趣相投！昨晚见她换去一身布衣，顿感她始含一股富贵气韵！”
紫莹欣叹：“灯下远见茜悦姐一袭红装，仿若株踏雪红梅，宛如置身严寒冬日，恰遇一团灼焰之火，由内心至外顿感暖流盈淌！”
紫玉在树杈上抓了把雪搓玩，应：“我没妹妹满腹诗情画意之悟性。我喜玫瑰，瑰丽而带刺！可赏不可碰！眨眼间我快十八了，说媒相亲来了不少，娘也没怎答复人家。”
紫莹喜问：“玉姐姐何时出阁，妹妹好早备贺礼？！”
紫玉摇头感道：“只想起云茜悦昨晚所揭灯谜，她一介布衣平头，所谓如意郎君又能强到哪儿去？！岂如咱！既贵且富！即便挑剩最末最次之等，也比她千拣百挑强！”
紫莹蹙秀眉，神情冷峻而视，问：“‘姻缘千世修’，茫茫人海只配那一人，岂非上天指引相合之缘份造化？！云姐姐虽出身寒微，可心地善良，自尊自强，品貌方端，乐施助人，认识咱们并没半分卑膝与攀图富贵之表意！如此贤良、秀外慧中之女子，我想上天不会待薄负她，或许果真成全她有如意归宿！姐姐怎只视富贵而漠视品、才？”
紫玉见状闻言，只耸肩讪笑，道：“妹妹何必认真，出此言语？为此等布衣有损咱姐妹亲情！”
紫莹顿感厌恶之情骤生，心叹：话不投机，心道也异！遂只默然放眼满目披雪园景。
贝隆庄内庭，润明至父母起居厢房外间，见父专注阅卷，母闭目盘腿、手持佛珠，一丫头为她捶肩。润明示意，丫头恭退。
润明边为娘揉肩边探询：“爹、娘，可有闲暇？儿想与您们商议婚娶之事。”
贝夫人即睁眼，双腿往地一放，侧转身子，抚儿之手，仰视喜曰：“往前来坐着细说，娘等你这一句，脖子都长啦！看上哪家姑娘？！”
贝天佑置卷，示椅。润明忐忑言：“是云家茜悦姑娘。”
“哦？！”夫妻相视，异口同声轻呼。
贝天佑没作声，贝夫人慈蔼笑询：“这些年来说亲不乏显贵巨贾、小家碧玉，为何只看上云姑娘？你们是何时定终身？”
润明恳回：“孩儿感显贵巨贾之千金小姐非骄蛮便娇弱；共通处是养在深闺不知世道冷暖，不懂操持家计。孩儿身为长子，上孝父母分忧，下悌辅调弟妹乃责无旁贷。然骄娇女子岂能助娘分劳，与儿共承肩上之担，共渡世途莫测风雨？若通婚联姻有利咱贝家前程，亦是身为贝家人之责；孩儿以为宦途凶险，尤是目今众皇子皆非等闲，储君龙座之争势在必然，与仕途结亲吉凶难卜，成则飞黄腾达，败则诛连九族，如此高风险也违爹爹常持‘稳健’二字。即便宦海无波，也难免以仕之等凌于为商夫家之上！至于商贾之人多算计势利，只宜在商言商，若结亲恐长久有损亲情。”
贝夫人慈爱续问：“你心思顾虑娘明白，可云姑娘与曾来说亲，寻常百姓家之女有何不同？”
润明和言：“先莫论其女，就凭身为父母长辈，迫不急待来说亲，无非觊觎我家之财，更可恶有些人，还以堂皇大道为幌掩其所图！怀此居心，咱如何与之结成亲家！爹爹与云镖头、飞扬认识多年，爹娘也见云姑娘，他们一家便非孩儿所言攀图之辈！孩儿如今还记着咱未达时，娘亲是如何背着孩儿操劳！娶媳入门，往后一同渡日，乃应上孝公婆、父母，平与叔、姑和睦相待，持家相夫教子，才不失其责。妹妹与云姑娘合得来，几岁里，儿与云家人常见常谈，云姑娘对为邻之老奶奶如待亲长辈般，见交富贵之友坦诚而不卑媚，相父兄持家计，自尊自强。故孩儿以为云姑娘是柔而不弱，心地善良，勤慧能干，能耐贫寒也能经富贵之贤淑女子。”
贝天佑问：“欲商议之处呢？”
“便是飞扬现任之差所侍何人？以云家人之品性，几岁里一直守口如瓶，足见断非寻常之显贵。正因前述之虑，恐有朝因主子遭难，虽为下人也同受牵连入罪，故儿决不能以一己所喜，令家人、性命、财产都搭上冒险。现也是孩儿一厢情愿，云姑娘尚不知晓。”
一阵难耐沉默，贝天佑发话：“润明之婚姻大事也是贝隆庄之大事，爹爹七日后予你回复！”
茜悦捧了些衣料返家，见停了辆马车，进院，便高兴往屋里奔，呼：“芝怡妹妹来啦！”她跨进屋，遂愣，颇意外缓言：“是贝夫人！”
但见贝夫人有说有笑与于奶奶言得正浓，见茜悦进，便一脸暖暖春色而视。
茜悦施礼笑迎贺：“贝夫人新春吉庆！安康福寿胜意！”
于奶奶笑言：“你回来便好，大正月我正要出门串邻里，可巧你家来客人便谈上了。好啦，我出门去啰！”
茜悦细心轻扶于奶奶下暖炕，道：“谢奶奶帮我迎待客人，外出慢走留神！”
贝夫人静坐悦观。
茜悦为贝夫人添上热茶，夫人和蔼道：“云姑娘，几岁里芝怡那丫头常来打扰，你教会她许多，今儿我路过，大新年顺道造访。这些西洋参、鹿茸、鲍鱼、干贝，是我家老爷对令尊些许心意！多年来令尊走南闯北，为咱押了不少镖！另这些丝绸衣料是我谢意手信，请姑娘莫客气！”
茜悦恭谦笑应：“夫人言重！茜悦并代家父谢过贝老爷和夫人！有劳夫人屈尊莅临寒舍，茜悦恭谢贵府盛情和馈赠！请夫人稍候！”便进了里间。
不久，捧托盘出，笑盈盈道：“这两件貂皮和这支人参是家父押镖往东北，朋友馈赠，借花敬佛，代家父回赠。”接又摊开一张八尺见方红缎，道：“这是晚辈方做好之壁挂，正待芝怡妹妹来，让她带回贵庄，略表对府上施予相助和打扰贵庄之敬谢！”
贝夫人仔细在炕上摊好红缎，脸露赞叹之情。但见红缎正中六尺见方，缝上色、样、形状各异零碎绫罗绸绢，色彩斑烂却和谐不喧夺；于此百搭拼配之锦上，画染八朵各色绽放、含苞之牡丹，在浓淡绿叶扶衬中分外夺目，并以裹了金银丝线精心绣上花蕾；八朵花繁叶茂之牡丹，植生于金银珠宝、珊瑚美玉堆砌得形如沃土之上；花上方画了大小两对金银蝙蝠；两侧各书一行金字：百福集门，富贵吉祥。
贝夫人爱不释手，问：“云姑娘方才买衣料？”
“不，是去领衣料为客人预做春夏衣裳。这些年积了不少裁出碎料，见料子甚好，便拼做了锦质年画，夫人莫见笑！”茜悦立一旁轻应。
贝夫人由衷称赞：“云姑娘真是既勤俭又心灵手巧！你平素打理家务，接针线活，还要念书和教芝怡那丫头，这画定费了你不少时日和精神！你这番心意绝非钱财可比量！画得好，有心思，我很喜欢！感谢茜悦！”
茜悦欢怀应：“谢夫人夸奖！夫人喜欢，晚辈便心安了！”
贝夫人不经意问：“芝怡和润明兄妹俩常来？你们常见？”
茜悦诺诺大方应：“芝怡妹妹常来，贝公子是偶而来接芝怡、在府上还有过大节时与芝怡妹妹一起才见。”
贝夫人细察茜悦答话：虽言语淡定，可言至润明时，眼神流露异样光彩，脸颊情不自禁泛红，便心中了了：两人心内已是情根互种，就是深埋不诉，润明这孩儿！想至此便抚抚肚子，道：“见笑，出来一段时候，觉有些饿。”
茜悦忙应：“请夫人稍候！”
贝夫人趁独处之际，四下打量屋内：陈设布置质朴而不呆板，贴了些新年剪纸、珲春、年画、盆承瓶插纸、绢花卉，整洁简朴中洋溢新年喜庆温馨。
不久茜悦捧托盘，承两碗热气腾腾之食而进，恭置贝夫人前，道：“让夫人久候，这是上汤年糕；这是桂圆、干贝汤泡素饺子，请夫人慢用！”
贝夫人轻尝一口，点头称询：“这苏沪年糕所配这汤好鲜！是如何做？”
茜悦和应：“在干贝汤底上放些冬菇丝、冬笋片、少许葱花、姜丝。新年大鱼大肉，多是油腻，恰巧年糕、饺子已做好，匆忙间便做了两个汤配上，清淡些或许较适合夫人。”
贝夫人欢心称：“好！好！我就喜清淡鲜素口味，茜悦很是细心周到！”
在回庄马车里，贝夫人心喜：润明好眼光！云姑娘果然比那些上门提亲曾见的女子强许多！听于奶奶和芝怡所言，亲眼所见，亲身所历——茜悦确是人品好，长得秀气圆润，待人接物处事得体；是个贤淑、能干、好生养的女子！回去好好和天佑说说，帮着成全这俩孩子！不然世上又多一对怨男痴女！润明成了亲，我便了了一桩心事，可早点抱孙子，有个能干贤慧媳妇，也可帮着料理庄中上下杂事分劳！
第七日晚，贝隆庄书房，灯光从紧闭窗门透出。
房内贝天佑正与润明密谈：“最让你顾虑之事为父已打探，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之谜：云飞扬易容易姓名为高远，在雍亲王府随侍。唉！为英明君主之子，难啊！才华毕露，必招害身之祸、夺位之猜疑，犯皇父之大忌讳！若才华不露，又落得愚弱不可造，不入储君之选列！润明现如何打算？”
润明思忖，应：“若果如爹爹所言，雍亲王像个富贵闲人，上没惹怒皇上，平与众皇子保持中立友善，下没招非议怨言。虽是亲王，可平素处事不张扬！至于让飞扬易容易姓名，恐也是因飞扬身世，所遇之人，品流多端，为免外界无端猜疑，故日后皇位之争想必也能波澜不惊。而飞扬只一下人，若便是高远，那外间并不知晓飞扬是雍亲王门人。况且飞扬聪慧，文武双全，即便遇无妄万一，想必也可脱身。如此看来，孩儿是过虑了！”
贝天佑笑言：“来！咱到园中走走。”
满园薄覆瑞雪，月皞照映，披上银装。父子站在结冰鱼池边，贝天佑仰观星空道：“园中虽寒却使人清醒！润明可知爹爹名字由来？”
“孩儿聆听教诲！”润明孝诚应。
贝天佑忆述：“你奶奶去逝时我才十二岁，你爷爷是个穷书生，至我十八岁时，安顿好与你娘婚娶之事便抱病不起。临终拿了一本书与我道：‘天佑啊，往后的路便是你和媳妇一起走了！爹此生只留了两样珍宝予你：一是你之名——祈望你能得天之祐，而自己又要发奋，故取音为帮助之佑；二是这本被尊为群经之首——《周易》，须好好研读，漫漫生涯若遇难断之时，它便是最好指路人。’言毕便离了人世。”
润明悟应：“故爹爹很是鼓励二弟学医。”
贝天佑感怀允首，续道：“后我读《周易》，果见有：‘由天保祐，吉祥无不利’之述，孔夫子对此传释：‘天所助——顺从天道之人；人所助——诚信之人；履行诚信，每处想到顺应天道又礼遇贤能之人，上天才会保祐相助，吉无不利！’故几十年来爹爹每遇难断之时，便顺其天性自然而为。以前没和你道，是你未遇要决断之大事。目今婚姻之事，天性自然所指：娶嫁是人，则只须察其人，若妄图非份便是为利所蒙，违了天道，日后定验‘人算不如天算’之果。咱贝家从没做阴损豪夺之事！你和云姑娘婚事，便顺其自然而行，若因此有何万一发生，也不必愧疚，毕竟人须经历磨炼才可成器！你娘已为你挑好八月吉日良时，她已开始忙着筹办啦！”
润明惊喜道：“如此快？爹娘都允准？！”
贝天佑见儿欢喜状，慈祥应：“你心事爹娘明白，你肩上担子重！哪个男儿不需贤内助？云姑娘那样的女子才可助你！你爷爷还留了最宝贵第三样珍宝予爹爹，便是择了你娘许我，几十年来生儿育女，和我同舟共济，不知历了多少风雨！有言道：‘家有贤妻，五代有福。’正如《易》经‘家人’卦中所述：‘主妇正，而家道正；正家天下定矣。’故婚姻切不可儿戏！”
燕京八景之一：玉泉山，“六峰连缀，逶迤南北，土纹隐起，作苍龙鳞，沙痕石隙，随地皆泉。山中奇岩幽洞，流泉活水，小溪潺潺，风景如画”！朝阳初升，喷薄金黄晨光，“镜影涵虚，山水吐纳，岚霭朝雾，云蒸霞蔚”！
亭内，贝润明身着淡玉红锦缎暗花袄，迎东方红黄旭日，笔挺沐浴于晨曦中，踌躇眺望远方。
此时，但见茜悦披了霞帔匆匆而至。一见润明便神情焦虑急道：“贝公子早！贵府下人言公子有要事商议，便把小女子接至此皇家禁苑，发生何事？芝怡妹妹呢？”
贝润明平静问：“云姑娘今日可有要紧之事？”
茜悦摇头，神情依是焦疑，惑视润明。
贝润明尔雅含笑，和言：“坐下歇歇，细言慢语。今日相请姑娘，所言关乎你我之大事！云姑娘以为幸福当是如何？”
茜悦心中讷闷：贝润明何故一反常态？今儿大冷天，大清早至此，莫非欲仿效武林“华山论剑”！？而独门秘创“玉泉山论福”？既来了，便效仿“舌战群儒”，与他切磋论论！
即拱手婉笑应：“不才愚见：平安、健康、能于世上作为、见树有益众生；能达如《论语》所述最崇尚之生活之道：‘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便拥有幸福！小女子以为贝公子已达孔圣人所言：能让长者安心，让朋友信赖，让年少者仰慕之境界！公子已是幸福之人！”
贝润明谦和、坦诚直面茜悦，清朗慢问：“那云姑娘以为——我，能否，让你幸福？”
茜悦闻言，脸颊绯红，眼睑低垂，一时无言以对。
润明见状续道：“姑娘或许认为，敝人如此言语、造作太唐突急直！我现是向你诚询亲事！爹娘隔日午宴令尊，提亲议婚；我岂能躲到后面，光让父母为我操劳！故接请姑娘至此，先和你商议！”
茜悦娴静闻毕，扬起曦照中艳如桃红俏脸，道：“公子不仅做买卖精明，还擅于令人惊喜！茜悦自问何德何能？以公子之品貌财势，哪配高攀？！”
润明正色道：“在外人眼中，咱家富有繁华，可每宗生意与所涉人、事都须冒风险，尤是大宗买卖，每每步线行针，其中之劳心费神难与外人道。身为长子，担子职责重荷，又岂是那些门当户对之骄娇千金所能共同面对分担！茜悦姑娘，我歆佩你柔韧坚忍，我娶是人而非势！只要你不觉荷担委屈，也别论高攀之言！”
茜悦感道：“公子为人处事岂会让人委屈？上天太厚待奴家了！让我有缘相遇公子，还缔结姻缘！”
润明遂拿出一大首饰盒；盒中内置两小盒，再从小盒各取出一黄金指环，面贴面互套成“8”形，接又卸开：小指环面微凹，上阴刻“福”字，凹面两侧是细槽；大指环面微凸，上阳刻“福”字，凸面两侧是外展细楞。遂道：“这是我特意让店中手艺最好的师傅定做。”
茜悦观曰：“互套而置，乃大在下而小居上，如‘泰’之‘坤’上‘乾’下，成安泰吉兆！公子真是巧思！”
润明轻声柔和言：“茜悦姑娘，请出左手，这是世上唯一互套成双成对之指环！”边说便把小指环套进茜悦中指；续道：“也是我赠你订情和定婚信物！你整日居家忙碌，夙兴夜寐！下人已把马车卸下，我与你骑马游游这皇家御园——玉泉山！”
初春阳光普照，倍感温暖、万物萌苏！俩马按辔徐行于“玉峰塔影、翠云嘉荫”之玉泉山中，马背上，茜悦迎春光，脸绽幸福喜悦！
欲知俩格格婚姻归宿，请看第十章：邂逅知音生情愫，侯府命案伏冤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