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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聚会

论文答辩已经结束,这预示着许浩大学生涯的终结。原先按照许浩导师哈德森的建议是直接推荐许浩攻读博士学位,而且还可以为许浩找博士导师,更重要的是直接免试。许浩原先打算硕士毕业后直接回国办点私事,再加上牛叔这个事,可能会耽搁不少时间。

于是,许浩婉拒了老师的好意,同时向老师表示感谢。哈德森没有生气,反而为许浩的拒绝有些不理解,而且上次玛丽让他直接留院,许浩也拒绝了,这让哈德森不知该说什么好。

学校给许浩一个月的时间处理一些学校的杂事,比如办理一些退卡等等的手续,由于许浩没有继续他的学习,所以一月的期限一到,许浩必须离开校园。

现在许浩正在宿舍里收拾着,有些东西必须带走,而有些东西则只能留在他人的记忆里。许浩自觉还是比较看得开的那种,但是收拾到以往大学时期的东西时,许浩也会有那么一点感伤。

一个流浪儿,到一个现在拥有美国绿卡,学术水平也比较高的专业性较强的知识分子,这样的反差放在他人身上或许就像梦一般。如果没有8号,或许自己就死了吧,许浩不禁一次这么想过。或许这就是古代智者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叮.。”许浩掏出自己的手机,原来手机马克的来电。

“马克,你小子最近几天干嘛去了?都不见你回来,我可很少看到你这样夜不归宿啊!”尽管知道马克一直陪着老布兰特,但是许浩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调侃道。

“你怎么认识韩雨的?”马克在电话那头八卦道。

冷不丁的听着马克突然间问出这么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许浩也有点懵,“答辩的时候认识的,跟她不是很熟,可能连点头之间都算不上。”

“能够让韩雨提起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印象了,至少我以前都没听说过她把哪个男的放嘴边过。”说起这个,马克似乎有点自豪,“对了你的论文已经在数据库里公布了,而且评价还挺高,没想到你医术不错,研究搞得也不错啊!哥以前倒是小瞧你了。”

“别说这些了,我估计过几天就离校了,又没时间聚一聚啊。”对于这个3年多的舍友,许哈还是比较有感情的,再说马克也办了许浩挺多的。

“这么快,准备接下来干啥啊?要不留校呗,以你的水平绝对绰绰有余。”

“我打算回国处理点私事,所以如果你不过来聚聚,下次再见面我也说不准。”

“那行,晚上等我通知,我叫上几个朋友一起欢送你。最近我家里也出了点事情,刚刚有了转机,不然我连给你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好的,但是晚上必须我请。你家事情不要紧的,如果真腾不出时间,过几天也没事,我可以再多留几日。”

“没事,就这么定了,晚上等我消息。”说完后,马克就挂了电话。

许浩对自己的医术有着百分百的自信,老布兰特看来已经清醒过来了,剩下的就交给医院和布兰特家族去操心了,许浩可不想替人手术后,还继续盯着他的后续康复情况,不说自己没经历,即使有精力,许浩也不会去做,毕竟国手的身份摆在那,多滞留一会儿,暴露的可能性就会成倍放大。许浩再自信,也不会自信到超越所有人。

“许浩,gmail邮箱昨天就收到邮件了,对方曾尝试破解这个邮箱,他们却不知道这个邮箱只是你临时申请的。不过,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他们在邮箱开了一个后门程序,只要你一登录,对方就可以通过预警程序进行追踪。”8号道。

“没事,暂时别理他,等我这边事情办理得差不多了再说吧。”许浩也懒得去看那封邮件,他现在只想最后享受一下学校这种轻松、自在的氛围。或许离开校园以后,这可能就是最后的一片人生净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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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德勒酒吧距离宾夕法尼亚大学不到50米,是一家较为便宜,档次较高的酒吧。很多学生的生日聚会都会选择这里,聚集到这的主要还是一些平民子弟,如果是那些不差钱的主,绝对会选择假日风情,据说那里的消费至少是温德勒酒吧的5倍。“或许马克是为了给自己省点钱吧,也不知道他今晚叫了谁过来。”许浩心里想到。

在许浩心里,跟马克稍微聚聚,也算是为这几年的交情有一个交代。几年的大学生涯中,许浩没几个朋友,估计班级那些同学也没多少深交。马克顶多算一个,接触比较多,也比较深,再加上马克对许浩帮助过几次,这才算比较熟稔。

许浩进入温德勒酒吧,便看到马克正在柜台边对着服务员说话。

马克一看到许浩进来,吩咐了下服务员便走了过来,“你可是来得最晚啊,不说今天是为你送行了,就单单让我们几个在这里等你,你就应该多喝几杯。”马克说道。

“不好意思,刚好院里让我去签署一下论文版权的转让声明,所以来晚了,见谅见谅。”许浩说道,“喝酒我可不在行,我可不想糊里糊涂被人抬回去。再说喝酒对于医生来说可不是好东西,尤其像我这样的临床外科医生,更是如此。”

“反正是说不过你,你喝不喝我倒是无所谓,至于其他三位,你自己自求多福吧!”马克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三位?谁呀?不说就我们俩,别麻烦别人了吗?”

“你自己进去不就知道了吗?”马克笑言道。

马克领着许浩进了预定的小间,小间里有一男二女,其中一男一女比较亲密,在许浩看来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另外一个女的,她的出现让许浩有些傻眼,韩雨竟然也在包间里。她就想一只冷傲的梅花一般,尽管身边气氛不错,但她知识在那边喝着茶,静听着身边一对男人的笑言笑语。

“他就是许浩,是我多年的舍友,也是最近艾琳娜嘴上经常念叨的那个人。”马克做起了介绍。

“大家好,我是许浩,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虽然不知道马克所谓的“艾琳娜念叨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许浩还是很自然的对大家的等待表示歉意。

“你就是韩雨说的那个.。”

“艾琳娜,少说一点。”艾琳娜还没说完,就被韩雨打断了。

站上许浩身边的马克大吃一惊,“有奸情,有奸情。”马克不禁浮想联翩起来,韩雨科室大美女,虽然身边追求者众多,但从没传出过绯闻。从来没听过韩雨称赞过男的,一两次就算了,韩雨可是再三再四提起过许浩。

艾琳娜也甚是好奇,自己认识韩雨不是一两天了,自认为对她还是蛮了解的,凭借韩雨的能力、样貌、家世,身边一直不缺少年轻才俊,许浩最多也就能力出众,其他的貌似一般般。

对此,艾琳娜重新打量了一下许浩,她发现许浩长相平平,衣着也是一般,虽然谈吐较为不凡,其他方面甚至不能使艾琳娜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好,我是杰森·特里,是马克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杰森最近几天经常听自己的女朋友艾琳娜提起许浩,倒是对他有点好奇,所以马克提出邀请他参加这次聚会,艾琳娜就替杰森答应了,而且顺带地把韩雨也叫上了。

“我想韩雨就不用介绍了吧?”马克打趣道。

之前的一番对话倒是让韩雨稍显尴尬,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艾琳娜提出来,自己就答应了。韩雨为自己辩解的理由是“同为中国人,欢送一下也是应该”,所以倒也有些心安理得。

“你好,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在这里,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准备离开。”韩雨道。

“你们能来,算是我的荣幸,我在这边基本没什么朋友,马克算一个。借这个机会,认识你们几位朋友,也算不虚此行了。”既然人都已经邀请了,许浩瞬间抛开那一丝的不习惯,很快融入到这样的我氛围中。

由于许浩不会喝酒,也不喜欢喝酒,于是他跟韩雨两人喝茶,这让其他三人不觉暗自感叹,喝酒都不会,喜欢喝中国老祖宗的茶,果然有问题。

“许浩,回去后干嘛?”马克对许浩今后的打算有些好奇,毕竟许浩拒绝了医学院的邀请。

“回中国看看,如果可以,找一下自己的亲人吧。”许浩感叹道。对于一个10岁就被人送到这边,差点丧命,许浩很想知道自己怎么被人遗弃的,自己的父母又在何方。

这一刻许浩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孩童时的一切。望着许浩的眼神,韩雨不禁看得有些呆住了,但是韩雨瞬间就将情绪调整回来,想想刚才的举动,脸颊发红,心跳加速。还好这小隔间里灯光比较暗,其他人倒也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找亲人先不说,你总得先找个地方住吧,还有你的工作,你准备去哪儿工作,有打算了没有?”

马克的问话使许浩感受到了朋友的重视,也让他从那不开心的记忆中挣脱了出来。

“我准备先回闽福省去看看,虽然孩提时的记忆不是那么鲜明了,但或多或少还可以找出一些,希望这些能够帮我找回一些线索吧!”许浩其实在8号的帮助下,孩童时代的记忆已经全部还原出来,只是这些私事他不想让马克知道,“我准备去沪海市人民医院、京北市第一医院看看,简历已经投出去了,暂时还没有回复。不过放心,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管如何,在此预祝你一切顺利,如果在中国混不下去,回来这里,我帮你搞定。”马克拍拍胸脯说到。

“沪海市人民医院非常不错,你的专长在那肯定能够得到最大程度地发挥。”作为沪海人,韩雨算是对沪海比较了解的,她认为在市人民医院这么一家特级医院,许浩能够一展所长。

“对哦,韩雨你就是沪海人,许浩,你不会是准备去那里先踩点,然后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吧。”艾琳娜在一旁起哄道。

这都能扯出个理由来,许浩不禁有些无语。看了看艾琳娜和韩雨,解释道:“之前就打算好了,原本粤州市第一医院我也有考虑,我导师建议我去沪海或者京北,只是这两家现在我还没决定而已,倒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许浩在一边跟大伙儿们聊天,喝着茶,人生的真理,其实都归于平淡。有人在平淡中发光发热,有人在平淡中沉沦。生活就像一个大舞台,频频上演着一幕幕情景剧,最终效果是喜剧还是悲剧都取决于我们自己对待生活的态度。

“对了,许浩,你回国后,我怎么联系你啊?”马克不由问道。

“暂时也没办法了,只能通过邮箱来联系,至于电话估计要等我稍微稳定下来,才能告诉你,只要你的电话没换就可以了。”许浩答道,“我的邮箱是Dr_xuhao@gmail。com,到时有事可以随时用邮件联系我,放心,我会坚持每天查看一次邮箱的。”

“也没办法了,只是不大方便而已。”马克感叹道,“你这么快就把学分修满了,像头牛一样,都不知道累。我估计整个大学的历史里,你也算是毕业速度比较快的了。”

许浩微笑不语,他只是充分的规划好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而已,倒不是为了显示他自己有多优秀。不过,对于这么快的修满所有学分,对于许浩也是一大挑战。毕竟许浩一直都处于半工半读的状态,国手的钱虽然给他极大的方便,但是他对那钱并没有规划,只是偶尔把它以另外一种捐赠模式花掉而已。大学里大部分的开销都是他利用业余时间,靠着代价、课外辅导以及医院实习的收入维持。

可能是儿时的遭遇,许浩对金钱有着另外一种别样的定义。在许浩的眼里,金钱需要靠自己的双手一分一缕的积攒,这样更容易满足一个小人物的心理。有别于其他人的想法,许浩在这方面比较看得开,钱不需要太多,够用即可。

但是后来,许浩也逐渐明白了,如果不是8号所带来的变化,自己估计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为着下一顿发愁呢。于是,许浩也渐渐想通了,后来对国手得来的那一部分钱,有5%让8号进行了资金管理,自己留下最后的5%以备日常开支。依靠国手的这5%,基本够许浩在无工作状态下支持几年了。

“对了,韩雨,你答辩也完成了,反正也没事,刚好可以跟许浩一起回去啊。他不是要去沪海吗?刚好你可以做个向导。”艾琳娜似乎有些唯恐天下不乱。

一听到艾琳娜在那边瞎起哄,韩雨腮帮微红,秀目微瞪了一眼道:“我打算3天后回趟沪海,如果你刚好也要去,我可以带你熟悉一下沪海这座城市。”

“谢谢你,不过我的第一站将会在闽福省的门夏市,去找下亲人,然后在去沪海或者京北。”许浩并没有因为美女的邀请而改变自己与预先的计划。

“看来我们的美女魅力不够啊!”

韩雨真想冲上去撕烂艾琳娜的嘴,不过对许浩的拒绝不免有些忿怒,自己这么诚意邀请,要是在以前,多少人排着队抢着要呢!然而,一想到此,韩雨不禁有些赧然,自从认识了许浩以后,自己貌似有了一些其他的改变,这对韩雨而言有些受不清道不明。

“有美女作陪,当然是我的荣幸。不过因为个人的原因,我必须先去寻找一下我的血亲,毕竟这件事在我心里已经搁置了十几年了。如果一个人连自己如何来到这世上都不知道,就等同于树木没有根须,在这个世界上站不住脚。在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落叶归根,根对于中国人而言异常重要,你连自己的根植于何地都不知道,这世上就等同于没有立足之地,即使有,那也不踏实。”

许浩的声音有些低沉,让在座的人也觉得这个话题有些过于沉闷,艾琳娜似乎也知道做得有些过头,于是也未在这方面继续纠缠。

“来,今天是欢送你,你不喝酒也行,那就多喝点茶。这一杯,我敬你前程似锦。”杰森打破僵局,举起手中的红酒敬了许浩一杯。

“谢谢,也祝你一切顺利。”许浩举起手中的茶水,饮了一小口。

听着刚才许浩的一番话,看着许浩那略显深沉的表情,韩雨有些呆了,“他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这故事估计是听不到了。”韩雨心里想到,或许是刚才许浩低沉的声音及潇潇的深情让她越发想知道许浩的内心深处。

许浩估计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说辞会引来韩雨对自己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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