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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悲伤的过去

正午天气正热。

正常的时候居民们会聚集在一起,开空调打麻将,或聊天谈人生。

今天

有所不同。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墙面残留着用血做的漆,某个角落可能就会看见断肢。时不时从远方传来一些类似动物的吼叫声,凄惨而又恐怖。无不提醒着人们末日的到来。

朝阳小区有些不同

或许是因为有坚实的围墙保护,小区里的人们由一开始的惊吓到不敢出门到敢快速窜到邻居门前敲门,由小区居委会主任他们开了末日以来第一个会议。

小区居委会主任姓王,叫王三泰,是个富态十足的中年男子,颇有几分领导像,可惜眼中的懦弱和贪婪怎么也掩盖不住。

比起他,他的儿子王树林倒更像个领导者,参军没几年就受不了苦跑回家啃老的人,是大家对他最深刻的印象。现在的他意气风发,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像是要一雪之前的耻辱。

可谁知王树林并非怕苦之人,只是思家过度偷偷跑回家。却发现自己尊敬的父亲贪财将妹妹嫁给了一个老富商,完全无视了母亲的遗言。愤怒的他先是跟父亲理论了一番后又去找妹妹。结果发现妹妹被老富商的子女因财产问题排挤压迫,天生善良的她根本斗不过老富商的子女,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找父亲求助,但父亲告诉她,女儿就是赔钱货,弄到的钱还不够,让她多捞点,还警告她不能与富贵人结仇。最终受不了老富商的责问和父亲的愚昧懦弱,于几天前自杀身亡。

得到这个消息的他快要崩溃,军人的坚强让他尚且保留了些理智。

他冲到警察局,费劲一切力气找到负责这起案件的两个警察一老一少,问原因。老警察告诉他,市井之言非戏言,他妹妹确实是自杀。他不信,妹妹是外柔内刚的女孩子,坚强的很,不会这么容易死。他找了老警察几次,甚至在警察局门前下跪,都上了新闻,但还是无济于事。

只能从小警察身上下手。

小警察是刚从警校毕业的,经不起套,酒后吐真言。妹妹的死不是死那么简单,是先被人掐死,在伪装成自杀。小警察也不明白这么明显的谋杀案为什么变成了自杀,直到看到老富商的大儿子时,愣了愣,才明白了怎么回事。接下来便不得而知,小警察醉了,王树林第一次对世界产生了绝望,他一瓶一瓶不要命似的灌着啤酒。借着酒劲,搭上了出租车,驶向老富商的豪宅….

他想老富商问清楚,到底是谁杀了妹妹。被发现后,像只狗一样被赶了出来,在门口被胖揍了一顿,保镖骂骂咧咧的收回踹他的脚走向老富商,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好,你不说算了,我自己会弄清楚。我要让你万劫不复…

就你?

还有一件事,我妹,妹,的,尸,体去哪儿了。他问的极慢

管那么多干什么!旁边的保镖呵斥着。

去哪儿了!!!

哼,喂狗了。老富商极不屑。好了,快滚。看在你妹妹还算做出了点贡献的份上,我就不报警告你擅闯民宅了,还敢再来的话,我儿子不会让你好看的…….

接下来的话他已经听不见了。

他昏倒了。

他做了两个梦。

一个是他妹妹小时候,穿着漂亮的娃娃裙,拿着棒棒糖,流着鼻涕哭着喊哥哥。他赶走了企图夺妹妹棒棒糖的臭小子们,妹妹用欣喜的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另一个梦

是个噩梦

几年不见的妹妹穿着红色的长裙被吊在房梁上,脚悬起,舌头长长的伸出,脸色白的像纸。长长的血泪从她眼眶淌出,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像是在控诉着什么。说不出的诡异。

他被吓醒了。

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已经有些陌生的家。

出了房间,他一眼就看到了老泪纵横的父亲捧着一个小匣子哭着,边说着自责的话。

小匣子上贴着一张黑白照,照片上的妹妹笑的灿烂,但被简单的颜色抹去了属于年轻女孩子的活泼。

他终是于心不忍。即使父亲贪财将妹妹嫁进豪门,间接害死了妹妹,但他终究是他的父亲。

他没有再深究。

父亲哭了好一会,他也想哭,但胸闷闷的,哭不出。

他变了性格,变的沉闷起来。终日赖在家里,不出门了。

半个月后,王树林情绪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父子两对坐着,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

“算爸爸求你,不要再调查下去了。”王三泰开口打破沉寂

“……..”

“爸爸知道你不服,但是小叶她….诶~”王三泰深深地叹了口气“再说了,沈家人我们惹不起。”

“….”

“就这样过去吧”

“恩”

“你答应了!”王三泰惊喜道

王树林点点头。好歹是最后一个亲人的劝告。

“太好了太好了”王三泰高兴极了,他突然变了变脸色,用试探的语气开口“儿子,还有一件事。我们要搬家了,沈先生,哦不,姓沈的赔了我们不少钱,我这几天要把我们这旧房子拆掉,盖大商场,周围好一块都要拆呢,加上一笔赔偿费,我们能在远离A市的Z市中心租一座好房子。”

“离开吗?”

“恩,是的,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恩”他依稀记得,Z市是过世已久的母亲娘家所在。

几天后,王姓父子搬入了朝阳小区,两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王三泰整日与别人勾心斗角,为小小的小区居委会主任的位子闹个不停,还组织起什么健康生活大赛,邻里和谐生活之类的活动。最终以阴人的手法赢得了这个位置。

王树林整日赖在家里,做一些简单的训练,偶尔出门,遇见邻居一个招呼都不打。径直从别人身边走过,视若无人。

你那儿子是不是有抑郁症,整天阴森森的。隔壁大妈抱怨着。

胡说,我儿子好好的,哪儿有什么病。他参军都一年了,身体好得很。王三泰吹胡子瞪眼。

哟,参军一年。蛮厉害的吗。

那当然!王三泰的语气里充满骄傲。

参军一年就回来了,准时受不了苦吧。

这,,这,,王三泰无话可说。

消息传得最快的不是新闻,是女人的嘴,而且越传越离谱。

没几天,小区里的女性几乎都知道了,女人知道了,她们的丈夫,孩子,自然也知道了。

所以王树林再次出门时,小区里的画风变成了这样:

喂喂,看到没,就是这男的。

恩?什么啊。

笨呐,就是那个,那个,那个赖在家里的,那个

哦,那个啊

看他长得怪好看的,怎么品行是这样的。

恩,准是遗传了他爸的基因,才这样的。

王三傻就是个老色鬼,他儿子也好不到哪去。

诶,说起来好像没看到王三傻的老伴,他老伴好像很早以前就死了。

啊,这么说,这个王树林是个没妈妈的了。

恩,应该是。

好像,,,蛮可怜的。

恩,,

两个妹子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王树林一个劲的打喷嚏,他揉揉鼻子。谁骂我?

回头就看见两个妹子同情的眼神,吓得他加快了步伐。

王树林虽在嘴上答应了忘记仇恨,私下却一直密谋着暗杀那个老东西。

为此,他足足谋划了整整3年,构建了一个完美犯罪。

终于在老富商某天逛‘高级会所‘时暗杀了他,报了一箭之仇。这一切付出了很大代价,比如说,沈家以一大堆理由停止了给王家的每月精神损失费,甚至差点直接干掉王树林。警察也多次寻找过王树林,幸好王树林熟悉流程,打死也不承认人是他杀的,最终被释放。

不过事情总算过去了,也给不务正业的王家父子敲响了警钟。毕竟那所谓的精神损失费对家大业大的沈家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对王家父子来说是支撑生活的必要资金。

才意识到已经吃了仇家三年饭的王树林恶心的不要不要的。拒绝了父亲的帮助,凭自己的努力找了份卖力气的工作,过上了平淡的生活。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有多不服。原本作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他的未来不能说是光明也称得上不寻常。如今却变得与寻常人没什么不一样,他还是很不甘的。

他一直在,找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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