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三行窃的间隙,王二耳听风吹草动,一把抓住刘三的手,一个腾云驾雾般的后空翻,将刘三抡到了大街上。百姓们纷纷围拢上来,对着刘三破口大骂。
刘三偷窃不行,反而增加了王二的影响力,更多姑娘追求他了。
这天深夜,相国府上下一片死寂,突然,老爷房里亮起了灯,紧接着是夫人哀嚎的声音。她身怀六甲,按照郎中的说法,生产之日应该是在月末,可现在才月初,像是要早产了。
顷刻间,相国府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有找接生婆的,有忙里忙外的丫鬟,还有守护府上安全的家丁。
夫人痛苦的喊声不绝于耳。接生婆正在努力接生,对夫人说,再使点劲,马上就要出来了。夫人剧痛无比,汗流浃背,身体被一股蒸汽包裹,既难受又痛苦。接生婆眉头一皱,看见小宝宝的头出来了,却闪着金光,顿时吓得直后退。夫人的贴身丫鬟喊,干什么啊你,还不赶紧接生。接生婆结结巴巴说,你刚才没看见吗?丫鬟说,看见什么啊,我只看见你在偷懒,要是夫人有什么闪失,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接生婆的百般努力下,夫人总算安全生产。丫鬟出门喊老爷,说生了,母子平安。老爷兴奋不已,乐呵呵说,男孩还是女孩?丫鬟也满脸堆笑,激动说,是男孩,是男孩啊老爷!
老爷进屋去看孩子,听他哭喊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不觉捋着下巴的胡须,美美的说,看来我的孩儿将来一定有出息,哈哈……
老爷坐到床边,握住夫人的手,欣喜的看着她说:“夫人,辛苦你了!”
夫人微微一笑,深情望着老爷说:“老爷,你言重了。能为老爷留下一子,是我最大的心愿啊。”
“夫人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慢慢说。”
说完,老爷走出门,去了他的书房。那里有一间密室,里面供奉着祖宗的牌位。他叩首以拜祖宗,求祖宗保佑李家兴旺发达,儿孙有福。
老爷为儿子起名“李显”,希望他将来身显名扬。
然而李显两岁起,便时常生病,身子骨极弱。请郎中看过,唉声叹气,说生死有命,让家里给准备后事。
老爷近来在朝上总被小人算计,在大王面前的威望大为削弱,本就心情不好,见到身体羸弱的儿子,更是唉声叹气,几次要把李显丢掉。夫人极力劝阻,劝阻不行就哀求,哀求不行就以死相逼。到最后,老爷也是不忍心,既然给了个台阶下,他就听天由命吧。
可是五岁过后,李显还没有死,而且淘气得很,在谁面前都没大没小,把府上闹得鸡犬不宁。
有一次,通明商铺的老板携女来府上做客,因为相国府上的日常所需大部分都是在通明商铺购买,而且是赊账,年底一并算清,所以商铺老板和府上也是来往密切,每年底都要在相国府开宴席。
通明商铺有个千金小姐,名叫“杜明月”,杜老板对其宠爱有加,十分刁蛮。遇见李显这个淘气包,俩人简直成了活宝。
饭后,他们在庭院里玩耍,四处捉迷藏,杜明月不小心跑进老爷的书房,将其深爱的一件瓷器给打碎了。老爷闻声赶来,见心爱之物已成碎片,责问是谁打碎的。两个孩子心底都有点怕,尤其是杜明月,她不敢承认这个过错,怕李老爷骂,更怕爹爹打。突然,李显勇敢站了出来,说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与杜明月无关。
那天,李老爷当众刑罚,用木条抽打李显的屁股。李显趴在木凳上,哎呦直叫,却偷偷给杜明月使了个眼色,一脸的俏皮,杜明月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那以后,杜明月时常叫爹爹带她去相国府玩耍。李显长杜明月两岁,虽然是个生性顽劣的家伙,却很懂得怜香惜玉,处处照顾杜明月这个妹妹,两个人的感情也是日渐亲密,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通明商铺的生意极好,杜老板又十分好色,常去红楼妓院买醉。这天,杜老爷喜欢上红楼一个美女,杜夫人称她为狐狸精,总是勾引杜老板。杜老板顺了这位姚姑娘的意思,为其赎身,并纳为妾。杜夫人被冷落多时,一气之下上吊而亡。杜明月很是伤心,逃跑出家门,彻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相国府的家丁开门,看见杜明月倚靠在门柱睡着了,就去禀告李老爷。老爷得知杜夫人亡故的消息,也是悲痛不已,将杜明月留在府上,和李显一起念书上课。
李显问杜明月,你母亲为什么上吊?杜明月说,因为爹爹在外面有了情人。
李显对那些事情还不是很懂,又问,什么样的情人?
杜明月说:“我娘亲说她是个妖精。”
李显一时惊愕。“妖精?我听父亲讲过,妖精会法术,蛊惑人心,是个坏人。”
杜明月点头,说是的,妖精已经成了她的后妈,所以她不要回家,要留在李显哥哥身边。
李显小小年纪,就懂得保护女子,笨拙的抱住杜明月,说将来一定要娶她过门,只和她一个姑娘好,绝对不会纳妾。
杜明月听完哭了,一是被李显的情谊感动,二是对母亲的死感到悲痛。
李显问杜明月,那个妖精是怎么其父她母亲的。杜明月说,只是每顿饭席,那个妖精都要和其父打情骂俏,就连她看了都十分不舒服,更别说她的娘亲了。杜明月听她母亲说过,男人都是坏人,要她离男人远一点。然后,她懵懂的问李显,你长大后会成为男人吗?李显不知,只知道他现在是个男儿身,将来兴许也会是个男人,至于他是不是像杜老板那样,他说不清,只是可以肯定,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杜明月的。
李显十岁起,其母就给他找了个武师,教他习武。李显天资聪颖,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只是他顽劣成性,经常刁难武师,气得武师一个个走掉。
母亲很是伤心,大哭一场,打了李显几巴掌,又很是心疼,说这么一个宝贝,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武师气走了一个又一个,身子骨还是那么羸弱,将来到底要怎么办?
李老爷一直不喜欢李显,觉得他将来很难成大气候,对他常是不理不睬。
杜明月像是找到了知己,因为和李显同命相连,所以感情更加深厚了。
虽然李显有些不务正业,但多个师傅传授武艺,他的武功修为也是逐日剧增。到后来,他学起武艺来更是得心应手。
杜明月虽然是个女儿身,但全民都在崇尚习武,她也不得不在父亲的鞭策下习武。加上从小没了母亲,对其管教缺少母爱,久而久之就成男儿样,调皮捣蛋,大大咧咧,在城里四处惹是生非。
这天,杜明月在街上与李显相遇,两人非要比试轻功,于是在街市上飞来飞去,打翻了不少商家的摊铺,纷纷跑去通明商铺和相国府索要赔偿。
杜明月还偷了馆子的美酒,和李显飞到馆子的屋顶,坐在瓦片上,对酒当歌。
李显见杜明月喝酒如此豪爽,说:“杜小姐,不……应该是叫杜少爷,你今天可否开心?”
杜明月白了他一眼,说李显哥哥太坏了,竟拿她寻开心,人家本是女儿身,说什么少爷不少爷的,应该叫小姐,杜家大小姐才对!
李显仰头大笑,然后躺下来,看着蓝天白云,若有所思。
杜明月说:“李显哥哥,你在想些什么?”
李显不紧不慢的说:“我在想,这世界到底有多大,我真想出去看看。”
“真的吗?”杜明月喜出望外,“可否带上我?我也很想闯荡江湖,就带上明月吧!”
“你一个女儿家,闯荡江湖不方便。再说了,江湖险恶,你如何全身而退?如果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你父亲一定会怪罪我的。我就不一样了,我父亲巴不得我赶紧离家出走,远走高飞呢,那样,他就不用每天见到那些向其诉苦的街头商贩了。”
“其实我也一样啊。我爹爹现在每天围着狐狸精转,家里的生意越发惨淡,都是被那个妖精给糟践光了。我提醒过父亲,他一定会为失去我母亲而后悔不已的,可他从来不信。就像哥哥说的,他好像被狐狸精施了什么法术,早就被她蛊惑了。爹爹现在不再爱我了,我真的很想离家出走。李显哥哥,不如我们私奔吧!”
李显大笑。“私奔?你知道私奔是什么意思吗?”
杜明月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挺起胸膛说:“怎……么不明白!不就是远走高飞吗?”
李显简直捧腹大笑,说私奔应该是两个相爱的人被迫远走高飞,难道你喜欢我吗?
杜明月一听,很是害羞,拍打了李显胳膊一下,说你好坏,简直坏透了。“原来真像我母亲说的那样,男人都是坏蛋,要远离男人。”
李显叹息一声。“那你还要和我远走高飞,还是大雁孤飞吧。”
“那不行,”杜明月说:“有哥哥你在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里特别踏实。真要我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心里总是没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