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昭明挚对于李显的计划并不赞同,他清楚知道,劫法场是死罪,如果劫走了还算万幸,劫不走呢,就会枉送性命,他怎么能让李显冒此风险呢?他当然知道李显对杜明月有情,不管是青梅竹马的兄妹情,还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总之,他都不愿意别人为杜明月铤而走险,他必须亲力亲为。
“不然怎么样?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李显少有的显得情绪激动。
“我去。”
“那是会断送前程的!昭明挚,你冷静一下,你好好想想,你昭明挚和我李显不同,我是可有可无的人,就算我远走高飞了,不所谓,可是你,昭明挚将军,是要守护全城百姓的你知道吗?”李显越发激动起来。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去救她,然后和她一起远走高飞。”
“可是……”
昭明挚急忙用手打住李显的话。“不用说了,就这么办。”
行刑之日,杜明月一家被押送到法场,围观者将法场围的水泄不通,很多护卫军在维持法场秩序,当朝判官主监,昭明挚在旁副监,一切井然有序。这是源国数年来少有的大案,自然惊动全城。尤其是通明商铺,几乎人尽皆知,不晓得李老板怎么会私炼丹药,真是世事难料。
舞旭在房顶仔细观看着刑场,他对人间的行刑虽略有耳闻,但今日一见,实为壮观。他还不知道是自己闯了祸,以为这只是惯犯,至于什么私炼丹药,他想城内有很多人都如此吧,比如他那天晚上潜入的大户人家。他却不知,正是他的所作所为,造成杜明月一家今日之下场。
喜欢在房顶飞来飞去的还有张晓晓,他作为懂那么一点法术的人,对于舞旭的存在,早有察觉,正在向他一点点靠近。
“出来吧!”舞旭自然法力比张晓晓高强,对于她的那些伎俩,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还有心情在此观看啊!”张晓晓感慨说。
“我为何不能在此观看?你都能来,我有何不可!”
张晓晓哼了一声,坐在舞旭身旁。“你难道不知道,是你让这一家老小走上刑场的吗?”
“我?”舞旭十分惊讶。
“你以为是谁?要不是你潜入杜府,发现那个炼丹炉,又煽风点火,引发火灾,烧的城内百姓无人不知,惊动了大王,然后下令诛九族,又岂会有如此下场!”
舞旭一边听,一边被张晓晓逼得身形直往后躲闪,嘴上断断续续说着“你……我……”,其他再也说不出来了。直到过去半响,法场发出准备行刑的口令,他才说:“难道城内就不能有其他私炼丹炉之人吗?难道我发现的那个,就是行刑一家的吗?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做了什么?嘿……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我!”
“哼!”张晓晓见他辩解,更加鄙视仙界。“难道仙人也会撒谎吗?”
“我……不过……这么说来,这件事……我也是有责任的?”
“你自己觉得呢?”
“呃……”
“难道你不该做点什么吗?”
“做点什么……”舞旭仔细琢磨,“我能做点什么,还请姑娘赐教!”
“难道你不该救她们一家于水火吗?”
“这……好像有违天命吧?稍等,我算一算。”
“还算个屁啊,马上就要行刑了!”张晓晓气急败坏的说。
“哦,这样啊。”然后,舞旭手指一挥,现场所有人都被冰冻住了一般,他是让时空静止了。唯独张晓晓没有被静止,而是和舞旭同步,看着他掐指一算,说:“这一家已经是非死不可了,即便我是神仙,也难违天命啊。不过,有个姑娘好像命不该绝。”
言罢,舞旭将时空恢复,刽子手举起快刀,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刀下留人”响彻天际,是昭明挚飞身跃起,一脚踹飞刽子手,砍断杜明月手脚上的铁链,拉上她飞出人群,李显早已在街上放置了两匹快马,他们上马疾驰,转瞬就出了城门。
城内护卫军措手不及,没人想到昭明挚会劫持法场,一切如李显所料,万事顺利,只等着昭明挚和杜明月销声匿迹。
舞旭在房顶哈哈大笑,声音如雷,说着,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啊,然后一闪就消失了。张晓晓见杜明月家人还是被满门抄斩,那凄惨的场面,令她不敢直视,双眼紧闭,只想着是一场噩梦。
李显先一步回到府上,为杜明月一家上香,祈福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受此冤孽。
张晓晓买了一些酒肉回来,跟李显在后花园喝酒谈笑。
李显记得,小时候的杜明月活泼可爱,杜老板十分疼爱这个丫头,对其宠溺有加。有段时间,通明商铺的生意不好,还被人设计陷害,险些断送了财路,后来是杜明月鼓励了杜老板,这才咬牙坚持,熬过那段艰难岁月。如今想来,杜明月和他李显也算是兄妹之交,她家人惨遭横祸,他岂能心里舒坦。喝着酒,说着酒话,眼泪就哗啦啦涌出来。
一旁的张晓晓一边被感动得泪流满面,一边安慰李显,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哭了,不然,她真要哭上一夜了。想起刚认识杜明月的时候,她们还曾因为某些小事而争执,那时候,谁都不肯服软,争得脸红脖子粗。可即便是那样,在她心里,杜明月依然是她的好姐妹。她们可以争吵,可以互相踩乎,但永远是好姐妹,她祝愿杜明月,能够逢凶化吉,和昭明挚但愿天长地久。
已经数月没有昭明挚和杜明月的消息,相信他们已经安全藏了起来,一时片刻不会有什么差池。
李显的生活又归于平静,每天在家里读书,或是惯例上早朝,好在朝上也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他的日子可谓比较舒心。
一向活蹦乱跳的张晓晓,她可在家中憋不住,每天都要到街上逛逛,买些她喜欢的小物件。
本来是来人间寻找预言之子的,但数月过去,却毫无进展,舞旭显得有些急躁,有一次,他醉酒闹事,差点跟别人火拼起来,幸好有张晓晓相助。现在,他已经和张晓晓成了朋友,理由嘛,或许是不打不相识,或许只是因为投缘,总之,他们经常一起玩耍。舞旭虽然一直在陪张晓晓玩耍,但他时刻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只是想通过张晓晓,找到有关预言之子的一些线索,但凡事总得慢慢来,他便一心陪着她逛街。
“哎,你每天逛街,有意思吗?”舞旭吃着棉花糖说。
“你不是也在每天逛街吗?如果觉得无聊,大可不必跟着我。”张晓晓有些生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对了,你在源国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那当然,有一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
“那你觉得城里谁的威望最高?”
“威望?那当然是大王喽。”张晓晓在一个摊贩那里看一些耳坠手镯之类的小物件。
大王?舞旭心想:一定不是大王,既为一国之主,又怎么会放下王位,一心修仙,他日降妖除魔呢?一定不是!“还有其他人吗?比如,他是一个小人物,却做了几件令人钦佩的事情,因为小有名气之类的?”
“小有名气?”张晓晓仔细想了想说:“那就是我李显哥哥喽!”
“李显?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