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认识了一个朋友,这么快就要分开了,张晓晓不免悲伤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的,她从小就生长在王宫里,一直过着大小姐的生活,没有真心朋友,只有那些假情假意的下人。她的生活可以说无聊至极,巴不得出来折腾一番呢。好在,她认识了凌晞,以后总会有再聚之日,所以,她也无法强留凌晞,两人便分手告别。
无聊至极的张晓晓在街上闲逛,看见街头有耍把式的,她也扎进去凑凑热闹;隔壁王大妈和李嫂吵了一架,她也跟着听听。一路路过不少小吃,她顺手就偷一个,因为施了法术,那些摊贩根本毫无察觉。所以,一切都如张晓晓的心意,实在无聊得很。
刚巧,她在和一家布匹绸缎房的老板争执之时,玉儿出现了,她正在到处寻小姐的踪迹。玉儿见那个店家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就气愤的冲上去,指着那些布匹说,这些我全包了,送到“御灵园”。那里是大王的府宅,建筑奢华,是全城最著名的地方。一听是御灵园,店家忙变得低声下气,说是府上的人啊,真是看走眼了,望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张晓晓没说话,叉着腰白了店家一眼。玉儿说,记住,只此一次,胆敢有下次,看不打断你的腿。店家忙哈腰赔礼,并让伙计把布匹全都送到府上。
张晓晓和玉儿继续往前走。这次,张晓晓也不施法术了,想买什么随手拿,玉儿跟在后面结账,一会儿工夫,玉儿的双手已经拿不下了。
她们路过一家茶楼,里面冒出来几个土匪,想吃白食,被店家逮个正着,双方正吵得凶悍,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了。张晓晓一个箭步过去,把几个土匪一个个推到,坐在桌前,审视那群土匪。
“你是谁,竟敢打老子?”其中一个土匪说。
“我是你妈,要不要喊一声妈啊!”张晓晓恶狠狠瞪着他说。
“嘿,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敢跟我过意不去,看你是找打吧!”另一个像是土匪头头的说。说话间,就要对张晓晓动手动脚了。
“你来啊。”张晓晓很轻易就拦住了那个土匪挥过来的拳头,又一脚把他踹开。
其他人见那个人被轻易制服,纷纷往后躲去,不晓得姑娘是何来头。这些年,百姓们都在崇尚修仙,很多高人悄无声息的冒出来。不是当官的,就是个什么将军,要不就是三子魔王的手下,各个都惹不得。那些小喽啰见大势已去,纷纷慌忙逃窜,狼狈不堪。
店家过来鞠躬致谢,要请张晓晓喝茶。张晓晓说,免了,本姑娘就喜欢打抱不平。
“多谢姑娘相助!”店家客气的说。
“走啦——!”张晓晓高兴的喊,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店外人群见张晓晓见义勇为,纷纷鼓掌致敬。
二人穿过人群,玉儿问张晓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张晓晓一挥手,不小心把玉儿手里的东西都碰掉了,玉儿正欲弯腰去捡,张晓晓忙说,算了,不要了,咱们打道回府。玉儿以为听错了,郑重问了一句,这些都不要了?张晓晓点头,说是的,怎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玉儿忙哈腰叩拜,连说不敢,不敢。
契国大王想给张晓晓选个驸马,但张晓晓不愿意,因为她还没玩够,甚至没有到外面去闯一闯,她觉得那样岂不是冤大头。
三子魔王也不愿意看到张晓晓这就成家,他希望借助张晓晓来挟持大王,不然他怎么会乖乖听他的话。三子魔王对张晓晓的宠溺,全因为他的个人需求,与大王对女儿的爱全然不同。张晓晓心智尚小,不懂得三子魔王有多恐怖,她在意的,只是三子魔王很顺她的心意。
然而万事都有纰漏,在三子魔王准备利用张晓晓逼迫大王打仗的时候,张晓晓逃了。她本意是去闯荡江湖,于是背起行囊,只身涉足中国各个地方。然后不凑巧的,她来到了源国——这个与契国势不两立的敌国。这一切在张晓晓眼里不过是兄弟吵架的意思,她不管什么敌国不敌国,只要她喜欢做的,谁也拦不住。谁要是惹她不高兴,她就去找三子魔王撒娇。
那时候的张晓晓,年方十六,正是情窦初开的样子。她没有喜欢过别人,因为她遇见的男子都软弱无能。她喜欢有思想又无比强大的男子,目前来看,还没有出现满足她需求的人。另外,她大概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因为大多时候她都是过得随心所欲。
这天,李显不巧撞见一个施法术偷包子的家伙,他一眼就看穿了,虽然他一点法术不懂,但他曾经见过一位仙人施法,他一直对那种玩意爱不释手,希望哪日能拜师学艺。不过得是偷偷的,在源国,谁要是修炼法术,那就相当于通敌叛国,是要被砍头的。所以看见那个家伙施法术偷包子,断定她不是源国人,也许是个间谍什么的,不管怎样,他都要抓起来审讯一番。
然后,李显一个飞身跃起,跳到她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去了她手中刚被咬了一口的包子。她万分好奇,自己手上的包子是如何被抢走的,四下寻找,才看见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微笑着冲她挥手,手里拿着她咬过的包子,一副戏耍别人的姿态。
本来遇见这号人物,张晓晓会将其抓起来,蹂躏致死,但奇怪的是,她看见那位少年第一眼的时候,心中如小鹿乱撞,面颊微热,像是害羞了一般。不容她反应,那位少年开口说,来拿啊。然后,少年像是一缕清风般拂过她眼前,她当时真有些醉了。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戏耍张晓晓,她最终还是被理智战胜了情感,想到有人如此对她无理,她怎可善罢甘休,于是飞檐走壁追了上去,一路喊,有本事你站住,就知道跑算什么本事。
少年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言辞,只当她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逗她玩玩。倘若她真是什么间谍,那敌国的实力一定弱的惊人,不然怎么会派这样白痴的一个家伙来行间谍之事。说不定,她只是邻国的一个傻丫头,误打误撞闯入他们源国,被教训一顿,说不定就哭着鼻子跑回去了。想到这儿,少年忍不住发笑。
不知不觉间,张晓晓已经追上那少年。少年后知后觉,心想这丫头轻功了得啊,一个走神,险些撞上迎面出现的载满一筐梨的手推车。说时迟,那时快,少年一个侧身翻滚,轻巧的躲过了那辆手推车。但张晓晓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她急中生智,对手推车施了法术,那辆手推车就像是别人推着一样朝墙而去,撞得一筐的梨散落一地。
少年回头看去,口吐脏字,靠,这么糟践别人的东西,真是刁蛮公主。
张晓晓继续紧追不舍,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一处桃花盛开、溪流涔涔的好地方。那里或许只是一处野外美景,或许是哪个世外高人的居住之地,但不管怎样,少年都没有发现周围有人活动的迹象,他以前也从没来过这里,这次真是奇怪,竟然跑了这么远,又到了这么美的一个地方。
此刻不容他多想,张晓晓已经随后感到,落在水池边,竟一时被周围的美景迷住了,不觉一身长裙转起圈子来,开心得咯咯大笑,甜美的笑声不绝于耳,少年也是醉了。然后,两个人的目光不期而遇,立刻变了脸色,四目相对,像是遇见了仇人。
“臭小子,你干嘛抢我包子!”张晓晓说。
“姑娘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啊。听口音,是契国人吧?”少年说。
“我是哪里人,关你屁事!你抢我包子的事情还没解决,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快快报上名来。”
“包子还你就是。”说着,少年将包子丢给张晓晓。
张晓晓接都没接,施法术将包子碎尸万段,碎渣漫天散去,粘了少年一身。少年忙去阻挡,一面拍打身上和头顶,把那些碎渣弄下去。
“喂,还你包子都不要,干嘛要弄碎了啊,看把周围的美景给破坏的,真是没有教养。”
“你才没有教养呢!本姑娘要吃的包子,已经被你的脏手玷污了,你得赔我银两。”张晓晓毫不示弱的说。
“嘿——”少年有日子没遇见这么有口才的人了,多日不打嘴仗,他真是浑身瘙痒,忍不住想凑到她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痛骂一顿,骂的她口吐鲜血,然后拂袖而去,那般潇洒,想来都令人醉了。“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张晓晓是也。快把你的狗名报上来!”
“哎,你这个疯婆子,我好心问你,你干嘛侮辱人。你的名字是名字,我的怎么就是狗名了?如果我是狗名,那你的岂不是鸡名鸭名。”说着,少年就鸭嘴大笑起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看招!”张晓晓一个鱼跃龙门,跳到少年头顶,手掌一张,企图使出天下最恶毒的武功——五毒神掌。
少年眼疾手快,见其手掌萦绕一团黑气,断定有毒,便一个侧身翻滚飞到数丈外,只见张晓晓掌下,一声巨响,碎石横飞,萦绕一团黑烟,就像妇人烧糊了饭菜,十分危险。
“喂,你使的什么武功,这么阴险毒辣?”少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