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干嘛对我说这个?”
“就是觉得对不起。”
“算了。都过去了。”
“你……”
张晓晓打断李显说:“我准备回国了。”
“这么快就走了?你不想……”
张晓晓再次打断李显说:“我已经离家很久了,是该回去看看我爹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可好,我这个不孝女,竟然一点不知道心疼他。”
“你已经很好了。”
“好什么?”
“就是很好啊。”
“不知道就别瞎说。”
“我是说真的。你真的很好。”
“谢谢。”
“我……”
“我该走了。你也早点睡去吧。”
“明早再走也不迟啊。”
“回见!”
说着,张晓晓便起身,顺着屋顶走到大门口,然后飞身下去,朝巷子深处走去。
李显想追上去的,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张晓晓已经走进了巷子。突然,李显听见一声叫喊,他以为是张晓晓出了什么事,于是赶过去,却什么人也没发现,想也许是幻觉,便回去了。
张晓晓被魔族抓走了,她甚至都没有反抗,知道魔王会来抓她。
契国。战火的硝烟还未散去,城中百姓无不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中。契国大王只得推行多项政策,鼓励生孩子,国家给予粮食补贴。十年免征地租,让国家逐渐恢复元气。
魔王一直在兴旺魔族,借助“血缘天盛”,魔界几乎吸干了契国的血气。契国就像吸食大烟的国家,濒临绝望。
张晓晓被抓回来的时候,魔王并没有把她直接带到契国大王那里,而是先行进行了拷问。
魔王说:“晓晓,你可是翅膀硬了,竟然敢跟我作对!”
张晓晓懒得搭理魔王,一直记恨于他,契国百姓快被他折磨死了,他竟然还敢说什么作对不作对。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不认识你干爹了吗?”
“我才不认识你,别和我说话!”
“你是生气了?无妨!我且问你,李显最近怎么样?”
“你打听他干嘛?”
“他是预言之子,我很关心他,问问不可以吗?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谁说的?我跟他一点不熟!”
“跟我玩赖是吗?我对你们的情况一清二楚。”
“那还问我?”
“我不是在考验你吗?既然你对魔族毫无好感,那我们不如做个游戏吧!”说完,魔王阴险的笑笑。“来人,把她带下去!”
张晓晓被打入了魔界的十八层地狱,那里是关押限制级怪兽的地方,里面阴森恐怖,死气沉沉,死亡之火熊熊燃烧,将地狱烤的万念俱灰。
张晓晓进去的时候,就感觉到死亡的迫近。但她越是挣扎,内心越是痛苦,仿佛一颗红心快要被烧成炭灰了。然后,她开始长出獠牙,利爪,眼睛由红变黑,慢慢的,嘴唇也变得紫黑,最后逐渐遍布全身。
她已经变成一只猛兽妖魔了!
李显这天做了个噩梦,梦见张晓晓被魔族抓去。她被魔族折磨,生不如死,最后变成一只猛兽,肆意祸害人间。
从梦中惊醒,李显已是大汗淋漓。诗语听见他梦中的惨叫,赶了过来。
“李显哥哥,你怎么了?”诗语来到李显床前。“你怎么出那么多汗?”
“我做了个噩梦。”李显魂不守舍的说。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张晓晓遇难了。他必须去救她。他想。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去给你倒杯水。”诗语去给李显倒了杯水,端过来。
李显把水都喝了。还觉得不够。诗语又给他倒了一杯。他又给喝干了。
“好点了吗?”诗语担心的问。
“嗯。谢谢。”李显起身下床,肚子有点饿,便让诗语去给他弄点吃的。
晚些时候,昭明挚和杜明月一起登门造访,说他们决定留在这里,继续辅佐大王,问李显有什么打算。李显说,他还是要去一趟悠悠岛,那里还有他需要的东西,他要继续修仙,无论前面有多少险阻,他都要一一闯过去。
昭明挚从李显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份坚定,便也不再劝说,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李显和诗语就上路了。
昭明挚和杜明月去送了李显,一路说着寒暄的话。杜明月甚至还有些不舍,伤心落泪。诗语安慰她,不要哭,李显还会回来的。杜明月点头,说她知道,只是不舍离别。昭明挚抱紧杜明月,和李显挥手道别。
一路上,诗语和李显都是游山玩水的心态,没到一处,都要开心的四处逛逛,吃点当地的特色菜。
诗语说:“李显哥哥,其实出来走走,也是很好玩的!”
“你以前没有出来过吗?”
“没有。我一直在那个小村落里待着,哪儿都没去过。跟着你出来,还是第一次。”
李显突然想起诗语的养父已经命丧黄泉,而她尚且不知,他很是担心诗语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悲痛不已,毕竟,她没怎么见过世面,如果养父再离开了,真不知道她该如何生活。
就在李显走神的工夫,诗语突然叫嚷着,说前面有一群人不知在干什么,好生热闹。于是,他们便凑过去一探究竟。
在百姓的围观之下,一对父女正在舞枪弄棒耍街头把戏,虽然他们的武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在源国以外,或许武功还是很有看头的内容。李显倒不以为奇,诗语却好像看什么都很新鲜似的,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叫好。
那个女孩梳着两根辫子,样子看上去很像是乖乖女。她爹是个蓄着胡须的汉子。父女俩的妆容都十分朴实,像是一起努力挨日子的苦难人。他们和这里的百姓格格不入,因而把戏也算有看头。
诗语看得入神,而且还丢了几个铜板。那对父女收到的赏钱不多,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也许很幸福。
李显一直羡慕这样简单从容的生活,但他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四处奔走,过着一种游侠生活。或许那也是他曾经幻想过的一种生活形态,只是真做起来,他才发现行走江湖并非易事,而且世界还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他有些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