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迪妈妈旁若无人地哈哈笑了笑,然后吃一口西湖醋鱼,
“鱼舒服了,味道自然鲜美了。好吃吗?”小迪妈妈问。
她知道这个桌子上,唯有身边这个人是与她最紧密的;她不知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话就特别多的,唯一的一个人。
(接上)
第三十节
“鱼好好,但我唔钟意食。(鱼味道很好,但我不爱吃)”朱德之咂摸着嘴,耸耸肩。
“噉你唔好食,都畀我食。(那你别吃了,都给我吃。)”小迪妈妈说完也不客气,盯着慢慢转过来的西湖醋鱼,狠狠夹上一大块。
“你小心鱼入面有鱼骨(你小心鱼里面有鱼刺)”朱德之看着她。
“这种鱼是炸过的,Deep fried.鱼骨头都炸得很酥,然后用糖醋小火慢炖,到味汤全部收入鱼肉中,在晾凉,装盘,可以放好几个星期。所以这个鱼骨一嚼就碎,不会卡的。”
“那就好。”
“小时候,我妈妈经常给我做这种鱼,又叫熏鱼,是一种。。。”小迪妈妈刚想展开这个话题,突然觉得在这种公务场合说这些有点不合时宜,于是就用一种结束语及时打住。“是一种非常好吃的鱼。”
“我有一次,吃鱼的时候卡住了,所以再很少吃鱼。”朱德之倒是把她的话题接到了自已身上。
“你也被卡过呀,我也是的,以前吃鱼经常被卡,我们家乡有一种鱼,叫喜头鱼,味道特别鲜美,但是鱼刺特别多,很容易卡。”小迪妈妈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点收不住的感觉,“后来,您知道吗,有一次,我到少数民族土家族的村落去采访,在那里住了一个星期,碰到一个巫师,我就请教他。”
讲到这里,小迪妈妈干脆放下筷子,把脸更深地侧向朱德之,一本正经地说:“他告诉我,吃鱼的时候,你要顺着吃,就是从头到尾顺着吃就不会卡了。”
“那像这种切成小块的鱼怎么办?”小迪妈妈左手边的嘉宾显然也在听她的讲话,虽然,她几乎把三分之二的背留给了他。
“这个问题真是提得好!”小迪妈妈回转过身子,“但我不是巫师,答不上来。我当时因为怀着对这种土法术的敬畏,不敢多问,其实后来也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小迪妈妈笑了起来,“他们的风俗是捉上来的鱼,清理完了就下锅,不能生生切开。所以,估计你这个问题在巫术里没有答案。”
”喔,那我们怎么把巫师说的从头到尾顺着吃运用到切成块的鱼肉上去呢?“旁边的人接着问。
大家都笑嘻嘻地看着小迪妈妈这边。
看来,这个话题要做个了结。
小迪妈妈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说:“鱼和其他动物还真不一样,因为鱼的骨骼分明,形状也暗藏着从头到尾的逻辑,鱼头鱼肚鱼尾,我还真的可以把切成块的鱼还原拼成一条,信不信?所以我先吃鱼肚,吃过鱼肚后,我不会再吃鱼头,仅供参考!”
说完,小迪妈妈举起酒杯,向在座的每一位嘉宾敬酒:“作为这桌上唯一一名女性,本想我是可以忽略不记的,但如果大家因为吃鱼记住了我,那么每次吃鱼请大家都想起我,好了!认识你们很高兴,我先干为净,大家随意!”
“好,”朱德之也站了起来,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接道:”我们代表SDF公司感谢大会的邀请,感谢各位同仁朋友的分享,今天下午,很抱歉,我们不能参加闭幕式,希望下次我们有机会再共商发展大计。”
小迪妈妈刚空的酒杯,一侧脸,就有带着白手套的服务生悄声上来,轻轻斟上了三分之一杯。小迪妈妈这才注意到这一桌清一色的男服务生就有五个。
她随着朱德之一起,又干下了一杯。
本以为可以坐下来接着吃,哪知,朱德之此语一出,大家纷纷离席来给他敬酒话别。这下,小迪妈妈心里有点慌了,一来她不知道朱德之的酒量大小;二来,她不知朱德之与席间这帮人的情意深浅。
这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