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小凤盗图
有了张少辉和李雪梅的指导如今的北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们的身上少见了一些匪气，却明白了好多道理。雪梅主要是抓思想教育，没事的时候她就跟大伙讲日本侵华内幕；什么是抗日抗战大局；什么是爱国爱民的民族大义。人们头脑里有了改变不仅仅是打家劫舍烧杀抢掠的想法，开始有了抗日救国，宁死不当亡国奴的意识。张少辉的特长主要体现在军事打仗上，小伙子聪明有学问，口才好。讲起用兵打仗头头是道，古今阵法，排兵布战，战略要领无所不通。什么知己知彼，避实就虚，真真假假，出其不意使人听得着迷，张先生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宏才大略。特别是大当家的女首领于小凤，她觉得张先生的身上有种迷人的色彩。不知是谁在打窑的时候顺手带回来一本古书《水浒传》，但凡识几个字的弟兄都争抢着看看，硬是**妮和多多得来送到小凤手里。小凤本不识几个字却对这书爱不释手，因为她开始喜欢张先生而有了讨教的机会。张少辉也正竭力寻找机会把小凤引向革命，给她讲书可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小凤接受了革命道理，她明白了人活着有很多道理，不光为自己还要为别人，为国家。也不只是当绿林豪杰除奸杀恶那么简单，凡事都有轻重还须从全面着想。
张少辉、李雪梅接到上级区委领导于九公同志的秘密指示；当前对敌斗争进一步复杂化，在政治上分清敌我的基础上来争取一切力量服从抗日大局。特别搞好与当地百姓的关系，争取群众的支持。军事上兼于抗日力量非常薄弱的情况，必须保持实力，避其敌之锋芒打击敌人的薄弱环节而发挥游击战争的优越性，尽快地建立起一支以党领导的抗日游击队。九公同志还特别指出，江省地形复杂，除了千里荒原就是茫茫林海，革命是个长期的任务，必须得到一份详细的江省地形图才能有力地保证抗日战争的胜利。我们的地下工作同志已经查明，有一张详细的江省地形草图流落民间就在省城附近，敌人也许在查找此图。应该尽快地得到这张图，相反落入敌手会后患无穷。张少辉和雪梅的想法一致，找地图的事极端重要一般人难当此任，张少辉也正是到树林来和小凤研究寻找地图的事情。江湖险恶小凤决定亲自下山盗图。
李汉文请假回家来看望母亲，其实是掩人耳目的借口，他是借机出来和于九公同志接头的。日本人在江省的实力不断加强直接威胁独立团的生存，为了打开抗日局面于九公请示了省委要对独立团提前起义进行周密策划。这次与李汉文接头是武凤江安排的，地点定在崔家大院就是要以崔家作掩护进行这次秘密会议。
正巧在傍晚的时候于九公和李汉文在崔家窑村头碰了面，还没来得及赶往崔家大院就让一伙大汉包围了，带头的是王金环手下保安中队长邱子。原来，中统特务火狐狸姜艳青多日调查摸到一条线索，共产党有一个重要人物活动于省城与宁山一代，而且曾在崔家教过书的这位于先生十分可疑。她没告诉苏大头而是直接密报给王金环，她也看出来苏天成的软弱无能而是要利用王金环的势力铲平共党地下组织。王金环大喜，就派了邱子这些人装成老百姓守在崔家窑附近，没想到真叫他们撞见了。
李汉文知道形势起了变化果断地拔出手枪挡在前头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此撒野？”攻打青龙山邱子见过李汉文，王金环只说要抓这位于先生怎么又冒出独立团的李汉文？邱子是有些为难，“奥，原来是独立团李营长。不要误会，小弟邱子例行公事奉命捉拿共匪！”“谁是共匪？莫非你们要说本人是共匪了？”“不不不，李营长多心了，我们要抓的是这位教书的于先生，于先生别装了跟我们走吧！”说着话邱子带人就要往上闯。李汉文伸臂挡住邱子“等等，我看你们是搞错了。于先生可是崔县长的表弟，怎么可能是共党，荒唐太荒唐！”于九公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说“肯定是弟兄们误会了，我是不是共匪崔家人可以给我作证。再则说了，算起来我和保安队王队长也是亲戚，不信你们问问王三。”邱子有些发傻，可不嘛，崔仕歧什么人物能和共产党来往，八成是闹错了。崔家势力这么大，别看崔仕歧辞官了那也惹不起，还是回去问清楚得好。于是他换了副笑脸“哎，于先生多多担待，可能是兄弟们误会，于先生怎么会是共党，哈哈实在对不起，弟兄们撤！”邱子领着人跑了。李汉文赶紧收好枪“九公同志，有新情况发生，您的身份可能暴露，情况危险还是躲起来再说吧。”“那好，这次会议取消，改天再说。”俩人顺着小路朝天野跑去。
邱子这些人没走多远，王金环就领着另一伙人上来了。原来是王金环唯恐邱子办事不利亲自来了，真叫他想对了，邱子这个人不像郭秃子那么狡猾。王金环急切地问“邱子，抓着那个姓于的没有啊？”邱子唯唯诺诺地回答“报报告队长，姓于的不是共匪。他是崔县长的表弟，论起来和您也是亲戚呢，我没敢抓。”王金环把脸气青了“放屁，你家才有这样的亲戚！没有用的玩意，要是秃子准没你这么虎，人家傻子呀说自己是共产党，还不给我去追！”邱子傻眼了，真不假的吗让人忽悠了“弟兄们！再把姓于的给我追回来。”他们骑着马也拐向村边的小道。李汉文他俩根本没来及跑多远，回头一看那伙人又撵上来了，于九公心里着急“汉文，咱俩这么跑都会被抓住，不如分开走拆散他们的视线更容易脱身。李汉文想再次拔枪挡住邱子他们，可他看见了后面还有穿制服的国兵，知道王金环也来了。自己的举动不但救不了九公同志反而自己也会引起人家的怀疑，他只好点头答应于九公的建议朝另一方向飞跑。邱子在前边迟疑了一下向于九公追去。王金环一看怎么还遇上两个共党，这个肯定也不是简单人物，一个也不能放跑。他带着人去追李汉文。于九公气喘吁吁地跑到一片将要抽穗麦田，后面的人眼瞅着就要到跟前，他一轱辘身钻入麦地正好落入一个不大的旧坟坑。天已经到了眼擦黑，邱子他们也看见了人钻入麦田不见了。邱子着急地喊“就这块麦地，给我围起来瞪大眼睛挨排地趟！”这些人下了马像梳子一样向麦地搜查，有一个人几乎是从于九公的脚上迈过，于九公屏住呼吸一动没动。这帮家伙在齐腰身深的麦子地里趟了三个来回也没看见人影。邱子急得冒了汗，不用说肯定跑掉了，对面就是茂盛的荒甸子上哪找去，他们狼狈不堪地往回来。
那边，李汉文跑了几步觉得不对劲。这不成了做贼心虚了吗，他扭身又回来了正好和王金环碰个面对面，李汉文故作惊讶“哎，王队长您这风风火火的要意欲何往啊？”“吁吁”王金环勒住马，上下一打量是李汉文立刻泄了气，可是李汉文是独立团的人怎么跟共产党搅在一起了呢，心里有些疑问。他拱手说道“原来是李营长，我在缉拿共党逃犯。李营长你怎么一人到这里来了？”李汉文镇静地回答“王队长有所不知，兄弟是回家来探亲，顺道来崔家窑看看老东家，过去承蒙东家们照顾汉文到大院里看望大伙以表感怀之情。既然王队长也到这里咱就一起到大院里坐坐吧。”王金环无言以对“啊不了，不了，我公务在身改日再会。”“那好，王队长有机会到独立团作客。天色已晚兄弟就先走一步了。”王金环眼巴巴地看着李汉文进了崔家大院。邱子来报“大哥，姓于的共党分子又跑掉了。”王金环王八钻灶坑憋气带窝火高声大骂“******混蛋王八犊子，这么多人就抓不住一个共产党，要不是看多年的兄弟情分老子非毙了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啥，滚回去睡大觉！”
天将发白之时，龙江城被笼罩在灰蒙蒙大雾之中。南关高大的城墙外两条黑影从垛口闪出，贴着城墙根迅速地溜到一所小院旁。小院不大修建的却十分别致，黑幽幽的大铁门内茂密古树的枝干伸出墙外，显得清新幽雅。墙外的俩人都身穿黑衣，蒙着面。他们伸手摸摸红砖院墙，墙体虽说不算太高，可吸吮雾气又湿又滑很不易攀爬。其中高个一点的人屈身下腰贴到墙身，另一人迅速纵到他的身上抓牢树的枝条跃身落到院里，惊动了主人家一只睡觉的小狗叫个不停。院内三间正房也是红砖红瓦，中间开门。屋里一个老头起得很早，听到狗叫披上衣服出门来查看究竟。突然，黑影一闪一把雪亮的匕首刀架到他的脖子上“别喊，喊就攮死你！”老头吓得发抖，哪还能喊出声“好，好汉爷饶命，要钱要财只管拿就是。”来人把老头逼到屋里，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看，这是一间客厅。墙上挂满了各样的山水画，有青山、翠竹、有红梅、彩凤。还有一幅清代将军的画像，身穿虎袍头戴花翎，威风八面，正气凌然。就是眼前的这位者也是衣着华贵，仪表不凡，看得出来也曾是有过身份地位的人。老头哆嗦着哀求“大爷，小老儿是个安分守己的良民啊，从来不曾与谁接过仇怨啊。”来人不慌不忙的问道“老头，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我们找你好长时间了，没想到你躲在这。把你家保存的那张江省地图给我吧。”“什么地图啊，我可不知道！”“老头，你敢装糊涂！实话告诉你，我可是满洲国的官人奉命来拿这个图的。你姥姥家做过大官亲手绘制的这个图本就是给皇家的，怎么到你手我就不知道了，现在满洲皇帝陛下用得着你就必须奉献出来！”老头的底细被人戳穿还在侥幸抵赖“好汉爷说的的确如此，可是家门不幸啊，前些年家中失火你要的那个东西早就化成灰了。”此时，隔壁屋里有了响声，原来他俩说话惊醒了老者的姑娘“爹，谁呀，一大早就来客人了？”接着房门一响，出来个嫩若新葱，肤体白若凝脂的小姑娘。姑娘见一蒙面恶人持刀对着自己的爹吓得“妈呀”一声。蒙面人立马改了主意，放开老头一把掠过少女“老家伙在若给我玩阴的别说我不给你们留情面，我可要当着你的面把你闺女扒个溜溜光！”姑娘害怕地叫着“爹呀，救我！”老人臊的满脸绯红，腿一软跪倒地上“大爷留情啊，饶了我闺女我这就给你拿图去！”老头哆嗦着爬起身搬了把椅子放在墙边，上去掀开那张将军画像取出一支檀香木盒递给蒙面人。那人一手搂着姑娘不放，另一手接过木盒，打开一看果然是标有沟沟道道的地图。蒙面人把图装匣揣到自己怀里嘿嘿地一声冷笑“小嫩妞，你这么水灵还真舍不得弄死你，事关重大不能留下你们两个活口。”一道寒光小姑娘血冒三尺。“老闺女！”没等老头扑来，蒙面人的刀子已经扎进老人胸膛，老头瞪大眼睛倒在地上。蒙面人飞快来到墙角拽着树干翻身上墙飘到墙外。可是在外头望风的那个老兄已经结结实实地被人绑到墙角的树上，嘴里还塞了破布晃着身子拼命地挣扎。这位莫名其妙，稍愣了一下就要动手去救他的同伙，突然头顶重重地挨了一木棒，他顿时昏迷倒地。
在一棵树后迅速又出现一条蒙面大汉，他弯腰抢下檀香木匣顺墙根拔腿就跑，他也没跑出多远，一个穿白衣的蒙面人从墙上一闪飞快地挡在大汉的前头。来人并不搭话伸手就来抢木匣，可是蒙脸大汉身高臂长，白衣人三两下也没抓到木匣。白衣人突然变换了招式，俯身就是一个扫堂腿，大汉使劲往旁边一纵身。谁知白衣人这是一个虚招，大汉还没落稳，白衣人跃身翻腿左脚已经踢向了大汉拿木匣的右手。这脚又狠又准，大汉手臂发麻木匣也就劲飞出多远，他恼羞成怒和白衣人厮打在一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道上来了个一瘸一拐破衣烂衫的老头，呲着满口的白牙来到木匣旁，鬼奕地一笑“这么好看的玩意扔了干嘛，没人要这就算归我了。”他哈腰拾起木匣“嗖嗖”地跑出老远，简直要比兔子还快。大汉见罢跳出圈外气呼呼地说“喂，你是哪路的？还懂不懂点规矩，先来后到知道不？”“你不也是在别人手里抢来的吗？还有脸给我说这个。”说话的声音原来白衣人是个年轻女子。大汉没好气地说“你真是瞎搅和，我好男不和女斗还得去找那个木匣子，要是落在那帮人手就完了！”说完抬腿就走。白衣女子好像觉出点他话里隐藏的意思就紧跟其后，大汉不耐烦了“你跟着我干什么呀？”白衣女人笑笑“我们俩一起找宝图好不好？寻到宝藏一家一半。”“拉倒吧，你还真以为是啥寻宝图呢，那只不过是一张破旧的江省地图而已！你一个毛丫头要它没用，就别跟瞎抢了。”“既然它不是宝图，你们都想得到它那它一定很重要！看来你是满洲国的警察了？”大汉哼了一声说“我可不是什么满洲国官人，你不用瞎猜。告诉我你是干啥的？我就让你知道在哪能找得到这图。”两人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细，白衣女子犹豫了一下说“我是北边的，你告诉我到哪能找到这张地图。”大汉笑了“北边的，你说的也太没谱了。北边老大了，女人当中要数胡子头于小凤，莫非？”“你也不必用话套我，我也不认识于小凤。”“女人堆里除了于大当家有这样的好武艺还会有谁，就算你不是于小凤也不是一般人。我说话算话，告诉你我刚才收拾的俩人是宁山保安队的。我用棍子打趴下的就是郭秃子，另一个不认识，刚才的瘸子闹不好跟他们也有关系。他们是为日本人找图来对付我们中国人的，我认为落到谁手里也比落在他们手里强，你要想找图就到宁山城里去找吧。”“那你是谁，为啥知道这么详细？”大汉摆摆手“你管不着我是谁，我先走了。”大汉迅速上了城墙纵身一跃便消失了。
白衣女子正是于小凤，虽然她不知道张少辉和李雪梅的真实身份，可她抗日是真心的。她知道日本人对她恨之入骨，这张地图对她这支人马在北山中能否站住脚是起着决定性因素，所以才大胆地跑到这里来抢图。她在暗中已经监视到这几个人的举动，可惜在抢图的时候意外失了手，她懊恼无比。可想想大汉刚才说的话很是有理，那张图有可能就在宁山城。想到此，小凤心中生起新的希望，她骑上白马直奔宁山。
姜艳青与日本人秘密勾搭，就成了一个脚踩两只船的双料女特务。她要利用日本人和王金环、苏天成这些汉奸达到剿灭共产党的目的。现在苏大头觉得自己势单力孤，于是便收了两个得力干将，一个叫王麻子，另一个是铁血队狗队长的把兄弟兴隆镇大流氓蓝大勇。在姜小姐的撮合下保安队和警察局配合的十分默契，他们派出郭秃子和王麻子联合到江省地带寻找地图，另一方面他们也派出好多便衣特务四处打探共产党地下组织的线索。
宁山城到处都是画影图形的告示，出大洋一万悬赏捉拿共匪要人于九公。便衣特务们鬼鬼祟祟夹杂在进出城的行人当中。乡下的警察所也出动了，在各条道路上都设了明岗暗哨，见到可疑的人不是杀头就是扔进大牢。一时间弄得老百姓云山雾罩，人心惶惶。
傍晚的时候，小凤才绕开特务狗子们的追查进了宁山城。她找了一家店房匆匆吃罢了晚饭，换上紧身衣服要夜探保安队。她认为不管图落没落在保安队，她还是要相信那大汉的话，保安队跟这事有最大关系。小凤跟店里的伙计摸了底，伙计告诉她保安大队长王金环已经把老婆孩子都接到城里的保安队来住，戒备的很严。在夜色的掩护下，小凤躲开街上巡逻的警察直奔南街里保安队。保安队高大的院墙架着铁丝电网，门口岗哨林立架着机关枪。小凤好不容易转到保安队营房后身，墙角处正好有棵百年的老榆树。她深吸了一口气几下攀到了树上，翻身越过铁丝网跳到营房上。东跨院灯光明亮有人在吵嚷，小凤蹑足潜踪过到这边。底下正是大队长王金环在发脾气，旁边站俩人，有一个秃子头顶缠着白布，还有一个很丑的麻子脸。王金环喊道“你俩平时挺尿性的，弟兄们谁不夸你们文武全才，咋就连个破图也给我整不回来？说啥都不好使！我不愿听你们解释，我就是要得到这个地图！”头部受伤的那个正是郭秃子，他摸着受伤的脑袋解释道“大哥，我俩真尽力了，宝图已经拿到手里了，谁知半道杀出个程咬金。这一棒子差点叫兄弟我吹灯拔蜡嗝屁朝凉啊！”王麻子凑到王金环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王金环对着门口警卫喊道“去侦缉队把狗队长给我叫过来！”时间不长，一阵“当啷，当啷”的车铃声，铁血队狗队长骑着从乔翻译那儿借来的崭新的自行车来到。这家伙叼着烟，摇头晃脑地来到王金环进前“大哥，这么晚了，有啥急事啊？用不用兄弟把铁血队的人全部带过来啊？”王金环板起脸摆手“那倒不必，你先问他俩就知道。”王金环一指郭秃子、王麻子。狗剩子心里纳闷没好气地看着王麻子和郭秃子，从王金环的脸色上看闹不好是这俩小子在背后给我使绊，他扔掉烟头手指郭秃子和王麻子说“你俩咋回事，快给我说明白？”郭秃子放下摸脑袋的右手不自然地说“狗队长，是这么回事。”狗剩子的嘴立马撅了起来“嗨，给我滚一边去，再提外号别说老子给你急眼。”郭秃子知道这小子四六不上线的酸脾气，马上赔笑“你看，哥也是觉着不外开个玩笑，老弟你还急了。大伙叫我秃子叫他王麻子不是一样吗。”“你爱叫啥叫啥，反正以后别给我来这套。”“那好，那好，李队长别生气啊，真是有事求你帮忙，我俩奉命去找江省地图没想到被人黑了。王麻子看见是个一瘸一拐要饭装扮的老头把地图拿走了，当时有雾也没看清。可我俩猜着八成是你爹铁拐李，看看你老弟能不能帮我哥俩把图要回来？”狗剩子一听这话更生气了“你俩放屁，瘸子多了都是我爹呀！”王麻子把腰一叉插嘴说“除了你瘸爹的腿能跑这么快，还有别人啊？”狗队长刚要和王麻子发作，王金环急忙来打圆场“行啦，行啦，这事要是你爹干的不是更好么，省的落到外人手咱弟兄还得麻烦去找。他老要那玩意也没用，想当官，想发财那还不是大哥我一句话的事吗。”狗剩子无奈只好答应“那好，我回家摸摸底，真要是在我爹手那我就劝劝他老人家把图献出来，你们听信。”狗剩子说完翻身上了自行车走了。小凤心里总算有了底，马上飞身跳下房跟随在狗队长后面，一直来到北街里一个胡同的小院前。
狗队长刚下了车子还没来及把车靠稳，大门里窜出个黑衣人快速上了对面人家的矮墙。小凤借着月光一看那人手里还握着一个木盒，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装图的匣子。机不可失，小凤飞快地跟上那人。狗剩子扭身也看见两条黑影而去还未来及思考却被门里快步追出来的瘸老头撞了个满怀，疼得他直叫“哎呀呀，我的爹呀你这是咋的了！”瘸老头喘着大气“狗剩啊我的儿呀，快快点吧！爹的宝贝让人抢跑了，快点给我撵回来呀！”狗剩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郭秃子他们没有拔瞎，我爹真的得了宝图，看老头急这样准是又让别人抢跑了。狗队长气的想笑“我的瘸爹呀，还上哪撵去，人家早跑远了。可拉倒吧，你以为那是真的藏宝图啊，那可是惹祸的根苗，丢了倒好。”“臭小子，爹还不是为你好？想让你升官发财才冒险把它弄到手，我这瘸腿吧唧的容易吗？还没捂热乎呢又丢了。”
再说小凤，她跟着那条黑影很快跑到宁山城的中心大街上，再往前可就离警察局不远了，她加快速度到了黑衣人近前。黑衣人一看甩不掉小凤索性就停住脚。在月光里能够看得清楚，黑衣人也是年轻女子，高个头身材也非常匀称。此时，黑衣人回过头来嘿嘿一声冷笑，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吓人。她左手托着木匣，右手却向腰间摸去。小凤知道她要下家伙，袖筒里的镖早就到了手心，手一扬飞镖闪着寒光飞出。只听黑衣女子一声掺叫，铁镖扎住她的右腕，手枪落地。她忍痛还想接着再跑，于小凤白影一闪，木匣已经掠夺到自己手中，顺势一跃就进了黑森森的胡同里。不久，后头连着响了两枪，子弹从她身边飞过。听到枪响的巡警们蜂拥而至，原来这边受伤的黑衣女子不是别人而是那位军统的女特务姜艳青。姜小姐是左手开枪向于小凤射击的，所以不可能打准。这女特务气急败坏，马上组织军警特务全城戒严，查遍了所有的餐馆、骡马车店，哪还有小凤的影子。她早就过了城西的独木桥连夜回北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