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任务打算是孙芷东亲自挂帅的,但我希望给你和你法队一个表现机会,所以才出此下策。假装陷害你,让你去完成这任务。”
“如果我真把这当演习了,或者我失手了……”
“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的。”张仲星倒了一杯香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接着说道:“你是一个凡事都叫真的人,就算是演习你也会当成实战去对待。”
御灵墨斜眼看着张仲星,笑道:“你就这么了解我?”
张仲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是的,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京国的墨者都因屠墨事件而被害,你只唯一一个能在大屠杀中活下来的墨者,我尊重墨子门的文化与哲学,而且你能活下来也足以证明你的实力。最重要的,是你身上那股子认真劲儿,这是任何一个京国人都所没有的气节。”
御灵墨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不想再去纠结到底是演习还是实战,只知道自己被耍弄的像猴子一样,但无论如何,结局最起码是好的。他向张仲星行礼退下,悄悄的从书房的外面把门关上,默默的离去。
次日清晨,鞭炮齐鸣,紫月会信使敲锣打鼓,带着嘉奖令来到枢密院内,御灵墨虽对这种嘉奖实无什么兴趣,但虚荣心作怪,他还是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但当信使将嘉奖令交到孙芷东的手中时,御灵墨顿时尴尬得僵在那里,难道对方发错了?还是……
孙芷东得意洋洋得向御灵墨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御灵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双拳绷的紧紧的,他气得全身有点哆嗦,但脸上依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拱手表示祝贺,心中极力在压制着一股无名业火。
“狗娘养的……”龙啸雨唾骂一声要上去评理,但却被御灵墨拦了下来。可是御灵墨万万没有注意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龙熙烈早已悄悄的向孙芷东靠近。
“你,骗子。”龙熙烈冰冷而简短的话语,让全场道贺的人纷纷安静了下来。孙芷东心虚的向后退缩,但手中那握着的嘉奖令的手,握的更紧了。
“什么骗子?”信使好奇的问到。
龙熙烈从容的指了指孙芷东手中的嘉奖令,冷冷的问道:“这,是什么奖?”
信使一脸的莫名其妙,但却很肯定的回答道:“抓炼狱七武士的奖啊,法队在花溪镇拦截七武士不敌险些让他们跑了,还好孙大人及时赶到,并制服了七武士。难道不是这样吗?”
“放屁!”龙熙烈恶狠狠的唾骂一声,他不再多说,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向孙芷东冲去。他一跃而起,冰冷的斩马刀向孙芷东迎面砍来。众人纷纷尖叫避让,连信使都吓的躲到一边,生怕刀剑无眼,就冲这斩马刀那雪亮的剑气,谁也不想尝上一下。
“剑去!拦住他!”随着一声急促的喊声,御灵墨的长剑飞出,砰的一声,剑横空插入龙熙烈与孙芷东之间的空隙,将斩马刀硬生生的拦下。
龙熙烈停下了手,他明白御灵墨的意思,在这种场面下,他的表现只能被上级称为标新立异的抢功,但他又心有不甘,他实在无法容忍上级对御灵墨的不公,于是便向飞剑砍去。御灵墨连忙配合,用意念指挥着飞在空中的长剑与其过招。
“没什么,没什么,他们在练剑。赶紧请信使进屋谈话!”张仲星连忙催促众人进屋,他回头看了一眼发飙的龙熙烈,无奈的摇了摇头。
御灵墨见众人进入南厢房,连忙收剑,拉着沉默不语的龙熙烈向北厢房走去。
“我地个妈吆……看你平时闷不作声,你一出声就给我来个五雷轰顶啊……”御灵墨松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
“这群骗子。”龙熙烈似乎余怒未消,恨恨的说道。
“算了算了……谁叫我们在花溪镇把罡凯交给他的……糟糕!”御灵墨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叫道:“罡凯这下可要惨了,我们答应过他的事,得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龙啸雨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道:“我地大哥呀,亏你老人家还记得,你现在是功勋被人抢,估计那炼狱七武士恐怕也活不成了。”
御灵墨仰天想了想,转身向书房走去,龙啸雨不解得叫道:“喂,你要去哪?”
“不该你事,看好你哥,可别让他举着大刀冲进南厢房!”御灵墨头也不会的回应道。
书房之内,又是只有御灵墨与张仲星两人,与上次相同,两人的架势依然是上下级颠倒的态势,御灵墨双拳交叉抱于胸前,似乎在等待张仲星的解释。而张仲星却没有上次密谈时那么悠闲自在,他似乎十分尴尬的坐在书桌前,神情十分的不自然。
“怎么老大?这次又怎么说?我可是有证据的,虽然他带着七武士去邀的功,但七武士的认罪状和审理笔录可是在我手里的。里面可详细的记录了我们的每一次审问和谈话,以及追捕过程的记录,而且他也签字画押了。”
张仲星擦了擦额头的汗,吱吱唔唔的解释道:“这个……唉,灵墨啊,你就别难为我了行不?孙芷东虽是我下属,但他舅舅是紫月会总会道羽堂的堂主沃特,我也惹不起啊。”
“难道我的功劳就这么被他夺了?我还得忍着?”
“这样吧,我批你一笔奖励款,绝不比总部嘉奖差,如何?”张仲星说着,连忙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大叠面值一百紫月币的银票。
御灵墨一掌将银票死死压在桌子上,认真的说道:“钱我不要,希望你老人家帮我办一件事吧。这是很公平的哦……”
张仲星好奇的看着他,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对钱没兴趣的?他有些好奇,但依然保持着冷静与警觉,小心的说道:“只要不违反原则,我可以考虑。”
御灵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沉的说:“屠墨事件本来就是一笔糊涂帐,七武士不忍杀害我们墨者本无过错,但被冤枉就有些过了,该给他们平反了。”
张仲星哀怨道:“这个……你要知道,孙芷东强占了七武士之首的妻子,如果把他们放出来,那还不反了天了?自古至今,民间就有三仇不可不报的意识,杀父弑母之仇,横刀夺爱之仇,栽赃陷害之仇。这三样孙芷东占了两样,你说紫月会敢放不?”
御灵墨语重心长的说到:“我保证他们出来后坚决不会再踏入京国半步,他们这次逃亡本就是为了去磐国回归冷叶门下。”
“你有把握他们不会再回来?我劝你谨慎考虑你的行为。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连人带宝物已经押送回幻云城了。”
御灵墨从口袋中掏出几个小册子,又一把抢过桌上的银票,摇晃道:“那我可把这些笔录之类的东西亲自送到幻云城喽?不知道枢密院总院那边反腐情况如何,你这些银票可与你的收入不沾边啊……但上面寄名却是您的笔记您的大名啊。”
“别别别别别啊……你这么干总院还不得剥了我的皮啊!”张仲星想了想,一拍桌子叹息到:“好好好好好!我明天就亲自去幻云城,一周之内把他们都安全的带到你面前!说实在的,他们是人才,若不是这里有孙芷东,我真想把他们收于门下。”
御灵墨坏坏的笑道:“您老人家也许没这个福分喽……谁叫你们当高层的都是近亲结合的产物,全是关系户,这些人才根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