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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如初失踪!

离开了这山水别院后,昆山雪凰翩翩而来,接了三人而去。乘着雪凰一路行进,途中时不时的在下方的城镇投宿休息,终于,三人回到了凤凰谷。

这日正是临观十八年三月二十四日,也是月如初的十八岁寿辰之日,月如初深深的望向东方承昱,在他的牵扶下一并走向展空台。

在展空台的石桌畔,正对弈着的易方散人和孤雁,一同望来。月如初激动的拿出了九色灵芝和那装着药引子的檀木小盒,递给了易方散人,后者即刻撤了棋局,去深山中闭关炼药。

听孤雁说,易方散人所用的炼药方法源于上古,如今早已失传。易方散人这一闭关,少则七日,多则十五日,才能知道是否炼药成功。

于是,月如初和东方承昱陷入了焦躁的等待。

就在第四日晚,月如初独自一人在谷中游荡时,碰到了那个曾经在温泉边召唤狼群的独眼老汉。他甫一见到月如初,脸都绿了,连忙解释道:“这位姑……这位夫人啊,俺那天真是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俺吧。俺已经被大师姐罚着劈了几个月的柴了!”

黑凤罚他劈柴吗?从去年冬季到今年春天还没结束,够狠的。月如初忍俊不禁,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而黑凤自然也是为了你好,令你潜心劈柴,将心底的那些杂念和浮躁都沉淀下去。”

独眼老汉不好意思的嘀咕:“俺也知道大师姐用心良苦,不过说起来挺奇怪的,她从前风风火火的性子这几天却像是丢了似的,俺觉得她好像有心事了。”

“心事?”黑凤怎会突然有心事呢?

月如初细细的想着,猛地便想到那日黑凤的斗笠掉落,她的真颜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难道这就是黑凤的心事?

对于黑凤的俗世身份,月如初总是有些介怀的,但七花谷中的人大多都是在俗世中备受欺凌、活的不如意的,因此只要当事人不愿提起,谁都不会去询问。

又过了四五日,月如初立在展空台上,惶惶不安的望着远方的山峦像是泼墨的山水画一般,顶着那宝蓝色的天空和玉带般的云丝。她深深吸进一口气,有些绵软的转过身,竟看见孤雁就立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衣摆下被风翻起的一圈大雁翎羽荡开艳丽的波纹。

“孤雁公子,是找我有事吗?”

孤雁问道:“你知不知鬼医前辈现在何处?”

月如初一诧,道:“他之前一直结庐在大梁盛京外的翠微山,想来现在也是,孤雁公子找鬼医前辈是所为何事?”

孤雁哂笑:“当然得去把他请来,不然待会儿你吃下灵药,谁知道有没有效呢?”

月如初大惊,不能置信的问道:“孤雁公子,你是说……易方散人的药炼好了?!”

“那是当然,我就是来给你送药的。”孤雁一甩袖,一个小小的布包被抛出,精准的落在月如初的怀中。

她激动的盯着孤雁,说不出话来。

孤雁笑嘻嘻道:“师父已经把药量分成了三十份,你每天喝一份,我三十日后便把鬼医前辈接来,替你看看是不是治好了。”

月如初感动的泫然欲泣,连连点头,正好这会儿东方承昱找来了,她连忙迎了过去,和他诉说自己的激动。

一个月后,月如初等来了这十八年来最忐忑的一日。她坐在东方承昱的怀中,身体从上到下都因着紧张而不断的颤抖,在东方承昱的鼓励下,她颤颤的伸出手腕,请鬼医搭上她的脉搏。

“承昱,我害怕。”月如初切切的呢喃,回眸望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眸中闪着破碎的光。

身子被揽住,热度从东方承昱的身上传来,包围着月如初冰冷的身子,他在她耳边柔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论是怎样的结果,我都陪着你,坦然接受便是了。”

“……好。”她喃喃,转眸向聚精会神的鬼医,道:“前辈,能否告诉我……”

“与常人无异。”鬼医忽然道。

月如初一怔,没能明白。

只见鬼医露出欣慰的笑,说道:“老朽的意思是,你现在的脉象,已经与寻常的妇人无异了。老朽要先在这里,对你道一声恭喜。”

月如初这一瞬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直到看着鬼医的表情是那样欣喜而真挚,她才慢慢的找回了身体的感觉,痴痴望进东方承昱漆沉的眸,嗡着嘴唇,半字也说不出。

“如初,你听见了吗?”他殷殷切切的问着,将她搂得密不透风,甚至摇晃起她的身子。

这一股狂喜像是暴风雪般击在了两人心头,撞得他们相继癫狂起来,四肢百骸都充斥着兴奋。

月如初紧紧攀住东方承昱的肩膀,泪水成串飞落,她嚷道:“我听见了,是真的!是真的!我终于恢复正常了,可以为你孕育孩子,我、我……”

东方承昱忽然抱起了月如初,“走,和我去个地方。”他大步流星踏出了展空台,急速的消失在艳红的凤凰花中。

依偎在东方承昱的怀里,月如初哭得辨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浑身的鲜血中都涌动着狂喜和激动。在经历了那一次次的辗转寻找,甚至还曾跌落悬崖遭受血光之灾……终究是老天爷没有亏待她,让她的祈愿成为了真实……

覆盖在眼前的是大片大片的凤凰花,浓艳的铺天盖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这样让人热血沸腾的颜色,热烈的紧抓着月如初的心。

终于,她被放在了软软的绿草上,东方承昱躺在她身边,将一朵花递向了她。

“如初,拿着这个。”

月如初侧躺着接过。这是一朵凤凰花,她惊讶于那每朵花瓣上都用浅朱砂绘了凤凰图样,这些凤凰有的栖于梧桐,有的展翅欲飞,有的自由翱翔,每一只都栩栩如生。

这样的画功,这样的技艺……

“如初,你再看看背面。”

月如初依言翻过了花朵,这一刻,她怔了,那每一片花瓣的背面,都用细如发丝的朱砂笔尖写着她的生辰。

——庚辰年三月二十四。

她痴痴喃喃:“承昱,这是……”

他温柔道:“原想着要是能早点回谷,我就能在你十八岁生辰那天,将这朵花送给你,如今却是送晚了。”

“不晚,不晚。”月如初喜悦的将花朵贴在自己的心口,泪眼朦胧,“这个礼物,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她靠近温暖的怀抱中,却忽而嘤咛:“可是,为什么要画这些凤凰呢,我不过是一点萤火之光,哪里比得上凤凰。”

“你想和谁比呢?”他笑得魅惑,如浓酒一样的醉人,“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得过你,你不是凤凰又是什么?”

“我……”月如初感动的几乎不知所措,泪眼滂沱间,疯狂的搂紧东方承昱的颈子,热情的送上深吻。

这一吻落下,立刻擦出了火花,月如初早已被调教得不再青涩,嫣魅诱惑的吻轻而易举便撩拨起东方承昱按捺许久的欲.望。

热情一触即发,两人急切的索求着对方的身子,仿佛再多的触碰也无法传达内心的渴求,灼热的感情在绿草如茵中流窜。

两人一路狂吻翻滚着,唇始终没有离开过对方,衣衫凌乱,雪肌呼之欲出,他剥开她的衣服,在肌肤上留下他的烙印,他要证明她只能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们纠缠、细语、吟哦、抚摸,忘我而深沉,融入骨血,一浪高过一浪的激情彻底将两人吞没,此情浓得再也化不开……

激.情彻底平息的时候,已是残月初升、黄昏半黑之际。月如初娇喘吁吁的趴在东方承昱开敞的胸膛上,意犹未尽的蹭了蹭他。感受到一只大手探入她的衣下抚摸她的背,那粗糙而炽热的温柔,令月如初心驰神往,唇间逸出满足的咪呜声。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在梦中,就像庄周笔下的蝴蝶那样,颠倒了梦境和现实。此刻这一份无忧无虑的幸福,能够持续多久?会不会只如一夜梦境那样转瞬即逝?

自从离开盛京,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盛京那边怎么样。

“如初,我们在凤凰谷多待些日子吧。”东方承昱的声音因方才的激情,依旧喑哑惑人,他道:“总有一日我们须要回到盛京,所以,如今与你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能多一天,便是一天。你觉得如何?”

月如初的心中一阵触动,脱口而出:“好。”

即便这无忧无虑、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是从时间长河中偷出来的,他们也要抓紧每分每秒,体会着、享受着。

此后每一日两人都会在凤凰谷中打水砍柴,做些劳作,每日中午张罗一顿野味,下午闲下来后就在丛丛凤凰花中旖旎缠绵,直到黄昏来临,再和众人共同用了晚膳,倚坐在展空台中,同看月圆月缺、流光烁金……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美、很恬静。

——可是,也太短暂。

就在旬月之后,出门在外的孤雁忽然乘雁而归,尚还来不及洗去一身风尘,便已开门见山的对展空台上的几人道:“晋国出事了。那晋太子晋无意得到了商国的扶植,逼宫夺权,将他的皇帝老子赶下台,自己做了皇帝。他那群兄弟,全因为或有或无的谋反之罪被诛杀,除了一个年仅三岁的留了活口,却也被赶出了晋京。”

月如初听得浑身上下都凉了,本能的攀紧东方承昱的腰,寻求那令她安心的温度。

东方承昱拍着月如初的头,道:“看来,晋无意当初使用天玑迷阵帮着商国攻打周国,便是想交换商国的支持,以扳倒他在晋国的政敌。只怕,周国先攻打商国,也是受了晋无意的算计和挑唆。”

孤雁找了个石头坐下,哂笑道:“我想也是,那个晋无意阴险的很,能玩得了一个晋国,就肯定也骗得了周国。我现在唯一弄不明白的就是他到底跟谁学了天玑迷阵。还好他学得粗浅,不然之前的商周之战会伤亡极其惨重。”

这时候月如初忽然插入一句:“晋无意他……有没有册立后宫?”

这突兀的问话让东方承昱和孤雁都有些诧异。

孤雁道:“有倒是有,不过也出了件惹人注目的怪事。晋无意把他的一众妻妾全封了一遍,却不把太子妃封为皇后,反倒只封了贵妃。”他似想起了什么事来,语气发沉:“晋国的百姓们有流言说,晋无意有意将后位留个一个梁国女子……”

这下任月如初平素里再坚毅平静,此刻也抵挡不住了。她将脑袋埋在东方承昱的心口,为的只是不让他看见自己惊慌的脸色。一直以来都在担心的事情,如今终于发生了!待晋无意坐稳了皇位、没了后顾之忧时,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她!

月如初的心口旋旋的一派冰天雪地,冻得她连呼吸都难以自持。她怕,怕极了那个冷酷专制的男人将魔爪覆在她的头上,追着她无论天涯海角也难以逃脱。

此刻由于月如初竭力的控制身体不要颤抖,因而侥幸的逃过东方承昱的察知力。可是,同为女性的黑凤,却看出了端倪。

黑凤走到孤雁的身旁,拉着他走远,方才低低道:“这事情我管定了。”

孤雁此人虽然看着总含含糊糊的,实则心里明白得很,他哂笑道:“你就不能独善其身吗?非要去趟别人的浑水。”

黑凤张扬的笑道:“只要事关我的朋友,就没有我不敢管的事,任它是刀山还是火海,黑凤我眼皮子不眨的闯!”

听言,孤雁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

当晚,月如初有些失眠,东方承昱看出她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询问了再三后却都被她搪塞过去,只好不再问了,改为温柔的抚慰,一边吻着月如初,一边和她说着亲昵的话。

在他尽心营造出的温馨氛围下,月如初终于慢慢的笑逐颜开,也亲昵的讲起话来,一时间仿佛忘掉了脑海中的那一片阴霾。可谁知就在这时,敲门声咚咚的响起,击碎了一室的温情。

东方承昱皱了皱眉,道:“是何人叫门?”

“是我,有急事要跟你们说!”

是孤雁。

东方承昱有些不悦,却还是立刻坐了起来,一手拉过被子盖住月如初,接着起身去将门打开。

门一打开,便听孤雁说道:“冥惊楼在盛京的人雪燕传书而来,说盛京那边快要顶不住了,临观帝一定要召见侯爷不可。”

床上的月如初心中陡的一惊,直觉觉得事情可能与晋无意有关。恐怕这一劫是躲不过了,月如初索性坐起身,目光如蒲苇般坚韧,定定道:“承昱,我们这就回去吧,有些事情,我也该面对了。”

再次回到盛京的那天,是临观十八年的五月初五,恰恰是端午节。这日荻花湖上在举办赛龙舟的活动,整个盛京几乎全去凑热闹了,因此,当东方承昱和月如初一路潜回侯府时,只觉得所经之处都分外冷清。

他们甫一回去,雷驰和枯荷便迎了上来,两人不济的脸色重新焕发出欣喜。

雷驰呼道:“哎哟我的侯爷啊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跟枯荷就要落得个欺君罔上的罪名了。”

其实当日东方承昱在离开盛京前塞给雷驰的那三个锦囊,第一个便是让雷驰和枯荷易容成他和月如初的样子,并称病在侯府,能不见人便不见人。这几个月雷驰和枯荷小心谨慎的贴着人皮面具,另有三皇子锦安王照应着,可时间长了临观帝那边便开始催着苍陵侯出早朝,尤其是近来朝中像是有什么事,临观帝催得更勤也更急。雷驰知道再这么下去定然要出破绽,只得给东方承昱传递了书信,请他与月如初回来。

如今东方承昱回来了,第一件事,便是去东方临天那里走一趟,弄清楚东方临天急着找他到底是所为何事。

这日下午,趁着荻花湖的赛龙舟活动结束后,东方承昱乘着辇车来到宫中。在宫婢的带领下,他在清凉殿见到了东方临天。

几个月不曾谋面,东方承昱只觉得眼前的人苍老了不少,想来是有些棘手的事情令他疲于应付。

东方承昱拢袖,冷然一笑道:“臣弟大病一场,几个月来一直缠绵于病榻,让皇兄担心了,臣弟对此委实歉疚。”

东方临天赐了坐,却狐疑的上下打量东方承昱,望了良久,才假意笑道:“皇弟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朕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称病,躲着朕了。”

“皇兄说得哪里话,臣弟这一病大半年,自己也万分苦恼。”

“那还望皇弟闲暇之余,也能抽点时间,反省反省。”

两人夹枪带棍的说了几句后,东方临天便忽然转变了话题。

“皇弟,你与你夫人这段时间的感情可好?”

东方承昱的眼底顿时刮起了凛然的风雪,他斜睨着东方临天,冷笑道:“皇兄为何忽然问起这个?”只怕是居心叵测!

东方临天道:“你病了这么久,朕还在想,是不是和她伺候得不周到也有关系。”

“皇兄多虑了。”东方承昱字字珠玑,清清楚楚的讲道:“这些日子以来如初尽心尽力的照顾臣弟,寸步不离、衣不解带,臣弟与如初终此一生绝不可分。”

东方临天似身子颤了一下,眉头间涌上微末的惆怅。东方承昱看在眼里,越发的觉得古怪,便道:“皇兄这段时间急着找臣弟是所为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多日不见皇弟,想要见见罢了。”东方临天笑道:“朕这会儿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还是回侯府去陪妻子吧。”

东方承昱目光如炬,起身施礼,缓声道:“臣弟告辞。”他挥身而去,这一瞬间眼底掀起了万顷波涛,胸中陡然生出一个极其不好的预感……难道,东方临天的真正意图,在如初身上?

他赶忙快步出了清凉殿,在前苑乘上辇车,飞速赶回,亦不由的,攥紧了拳头。

回到侯府的时候,只见月如初穿着一袭月黄色烟笼梅花百水裙,婷婷立在花园中。她梳着简单的回心髻,以一个金步摇松松垮垮的绾着如云般堆叠的青丝。微点绛唇,薄施粉黛,浅画柳眉,那一双春水般的眼眸里波光带电,轻而易举的便震动了东方承昱的心。

他恍惚间感到一阵强烈的患得患失,猛地将月如初拥入怀中,歇斯底里道:“我不许任何人将你抢走,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属于我一个!”

月如初脸上甜美的笑容陡然僵硬。为什么承昱会忽然这么说?难道是临观帝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又会不会真的与晋无意有关?

“承昱,你怎么了?”她只能淡淡的笑着,一如平日里的娴静,“是出了什么事吗,让你这样介意……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谁也不可能阻隔我们,我一辈子都要跟着你。你……你不要害怕什么。”

东方承昱没有再说什么,却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拥住月如初,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想看却看不到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危机……

在侯府平静的度过几日后,晨间月如初送了东方承昱出门去上早朝,她一人在花园里踱步,心神不宁、坐立不安。过了没一会儿,有婢女过来寻她,说道:“夫人,这里有您的信。”

月如初狐疑的接过这封信,认出这是月如故的字迹。她拆开信笺读了一遍,原是月如故想要约她单独聊一聊,半个时辰后在燕归来酒肆的天字一号间。

月如初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赴会,于是立刻乘了辇车,赶去了目的地……

此时此刻,皇宫中,那金碧辉煌、耀得人头晕眼花的议政大殿内,东方承昱心不在焉的听着文武百官们有事奏本。

他眸中低暗一片,余光里瞅见袖口上的薰貂绒,那颜色泛着赭石,东方承昱不知怎的就觉得这颜色和那位孤雁公子的衣袍有些相似。一想到孤雁,东方承昱便忆起了孤雁那日在展空台上说的话——

“晋国的百姓们有流言说,晋无意有意将后位留个一个梁国女子……”

东方承昱霍的心下一凛,浑然间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穿彻心扉。他想起了从前来到盛京的南王晋无颜,记得那日如初曾说过她救了晋无意的命。莫非,晋无意是想把后位给如初?!

东方承昱顿时万分懊恼,责怪自己那时因为宿疾发作、昏天暗地的只念着如初,却一直都没想到这一层。

如今这个令他心惊肉跳的想法一经产生,这议政殿他便半刻都待不下去了,连忙出列道:“皇兄,臣弟忽感身体不适,先行退下了!”说罢便赶紧大步离去,一颗心急得如同被悬在半天高处,受着烈火的煎烤。

飞快的回到侯府后,东方承昱找不见月如初,一张脸沉得可怕。侯府的管家赶紧让下人们都腾出手来帮着去找,但找了好半天,依然不见月如初的踪影。

就在东方承昱几乎要发狂的时候,枯荷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侯爷不用担心,夫人晨间是出去了一趟,方才已经回来了,还买了不少胭脂水粉。”

东方承昱的一颗心立刻落回了原位,后颈上密布的冷汗这会儿被风吹着,嗖嗖的凉。他长舒一口气,道:“本侯这就去看她。”

“侯爷,等一下。”枯荷道:“夫人请奴婢告诉侯爷,她今晚想要好好研究妆容,待明日侯爷下朝回来,给侯爷一个惊喜。”

东方承昱眯了眯眼,虽感到月如初的这一番别出心裁定会很精彩,可潜意识里又没来由的感到有些古怪。他太了解月如初,熟悉她的所有喜好和厌恶,他清楚的知道她对胭脂水粉那些东西并无多大的兴趣,反是她身上幽幽淡淡的月见草体香最是难得。可她今日为何又要……

罢了。既然她托了枯荷来给他传话,他便要珍惜她的用心,还是等到明日再说吧。

这一晚,月如初的房间内灯火通明,直到子时将尽才熄了灯。东方承昱在门外立了一会儿,听到她翻身上床的声音、听到她展开被子的声音,确定她已经躺在床上,他才回去自己的房间。

只是,因着怀中没有熟悉的娇躯,东方承昱心里缺了一大块,辗转反侧、孤枕难眠,直到三更天的时候才渐渐的被睡梦侵袭。

翌日一早醒来,东方承昱有些疲倦,梳洗穿戴过后本想等下朝回来了再去看月如初,可是一经过她的房门,他便不能控制的驻足,胸中的思念和那种古怪的感觉融合成一大团,狠狠的撞击他的胸膛。

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忽视这样的感觉,若再见不到她,他恐怕会被折磨得发狂!

“侯爷?”恰好枯荷端着洗漱的用具走来,见到东方承昱,唤了一声。

他问道:“如初已经醒了?”

“是的,奴婢这便是进屋伺候夫人的。”

“那你快去吧。”

“是。”枯荷推门走了进去。

东方承昱在门外听着,好像听见屋里有低低的说话声,没过一会儿便见枯荷又走了出来,她道:“奴婢和夫人说了侯爷在等她,夫人却道昨日研究胭脂水粉太晚了,刚起床觉得有些累,想要睡个回笼觉,还请侯爷先去上朝。”

东方承昱的心不听使唤的重重弹了两下,一阵凉意没来由的灌进了血液之中。他大步冲向屋门口,对着房内说道:“如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几天你举止异常,快出来让我看看,否则我如何能够放心你?!”

屋内没有人回答他,可就在他想要踏入的时候,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响起,只见一架八宝琉璃盏被扔在了东方承昱的面前,摔得粉碎。

“如初?”他有些惊异,为她这近乎是逐客令的举动而焦躁起来。

枯荷忙道:“侯爷不妨先去上朝,奴婢会好生照料夫人的。”

东方承昱没有马上回答,他盯着地上粉碎的八宝琉璃盏,越看越觉得古怪,就好像被打碎的不单单是这个琉璃盏,还有两人之间原本牢不可破的关系。

不对,事情不对。

他与如初之间心有灵犀,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枯荷,去把夫人请出来。”东方承昱沉沉道:“叫她出来,不管她愿不愿。否则,本侯便亲自进去掀她的被子了!”

枯荷略略怔忡,点点头,进了屋去。

屋中再次响起低低的说话声,东方承昱就在屋外静候着,漆沉的眼底沉的像是一汪深潭。

等了许久,几乎是已经快到早朝的时间了,屋内的人才在枯荷的搀扶下姗姗走了出来。

东方承昱仔细的看着她,不难看出她的确是休息得不好,面色有些憔悴,那菱唇还微微的嘟着,似是对他的打扰有些不满。

“侯爷,我真的很困。”她无力的抱怨到,接着推开了枯荷,转身像是又要进屋去补觉。

东方承昱连忙叫住了她。

两人在一起相处快两年了,东方承昱对什么都无畏无惧,却就是怕月如初生气伤心,怕她受半分委屈。此刻见她疲倦恼火的模样,无异于是一个拳头砸在东方承昱的胸口,他不由责怪自己太过疑神疑鬼,扰得她休息不好。

“如初,别生气。”东方承昱朝月如初走去,停在她的身后,想了想还是没有抚她的肩,他恳切道:“本侯只是有些心神不宁,怕你是有心事不与我言明,自己一个人憋着伤身伤神。如初,你转过身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别任性了。”

东方承昱说完了后,见月如初不打算转身,便有低姿态了说了几遍。月如初像是终于扛不住了,只好转过身,如小鸟依人般的偎向东方承昱,邀他的抱拥。

东方承昱终于露出了喜色,连忙抱住心爱的人儿,上下缓抚她的背。

可是,不知怎的,这一拥抱却让东方承昱忽然觉得陌生之极。往常只要看她一眼他都觉得心醉神迷,可这会儿拥她在怀中,他不仅一点感觉也没有,反倒有些排斥……任着心中的感觉,东方承昱放开她,细细的瞅进她那双瞳眸中。

下一刻,东方承昱的神色霍然变冷,他猛地捉住月如初的手腕。

面前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如初,如初那沁人心脾的韵味她半分都模仿不来!

东方承昱厉声咆哮:“你到底是谁?!说!”

女子大惊失色,接着又强颜笑道:“承昱,你这是怎么了?”

“住口!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本侯的名讳!”他愤怒的盯着她,强大的气势仿佛是大山般压在她的胸口,令她惊骇的喘不过气,仓皇的嘶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东方承昱狠狠捏着她纤细的手腕,毫不在乎自己的力道会将这手腕捏碎,他仔细看着女子脸部的边缘并没有凹凸的痕迹,原来她是——

“月如故!”

耻于喊出她的名字,东方承昱怒吼:“如初呢?把她交出来,否则本侯就让你再没法活着走出去!”

月如故吓得全身哆嗦,花枝乱颤的尖叫:“放开我!放开我啊!”

枯荷也吃了一大惊,大步走来,喝道:“月如故,你昨天竟然冒充夫人回到侯府!你将夫人弄到哪里去了?!”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月如故怕得腿都发软,手腕处已经被掐出了红痕。

东方承昱猛然甩开月如故,她向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这时雷驰出现,毫不留面子的将月如故从地上拽起来,拿剑抵住她的脖子,喝道:“该死的!侯爷你说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把她给本侯拖去密室,严加拷问,逼她说出夫人的下落!”

留下这句话,东方承昱拂袖而去,上了辇车,去往皇宫。他死死的攥住拳头,任拳心已经出现了血红的痕迹,任那痛苦从掌心一寸寸的腐蚀到心口。

方才他差一点便会理智尽失的抛下一切,冲去临观帝面前质问这事情是否与他有关,那一瞬间他甚至疯魔的想要掐死月如故!

然而,他不能打草惊蛇,必须暗地里将月如故控制起来,再瞒天过海,想办法找回如初!

强忍着濒临崩溃的心境,东方承昱在早朝之上表现得与平常无异,他仿佛是在不置可否的听着朝臣们奏本,漆沉的眸底莫测不明。

他亦清楚的感受到,东方临天总会将视线落到他身上,查看他是否一如平日。

待熬到下朝时,东方承昱只觉得一颗心已经不在胸膛里了,被煎烤得已经化成了浓浆,拼命挣扎着想要飞到月如初身边。他想她、忧她、狂乱的直想杀人!

回了侯府,东方承昱迫不及待的冲进密室,会合雷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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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这是一片被诅咒的大陆,是冰封的世界,他们在这里面对的,只能是寒风暴雪,是一个冻硬了骨头,凉透了人心的世界。这里有两个种族,人类和阴兵,其实两个种族本身差别不大,看上去是一样的,在这风雪肆虐的雪原里,他们都坚强的生存着。只是,当太阳出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光会照出阴兵本来的模样,在人类看来,那是丑陋、狰狞、阴邪、残忍的样子,是被诅咒的人,是化作人形的魔鬼,可这雪原上又许多年都见不到太阳。所以人们渴望真正的光,他们把光芒作为自己的图腾,也有人相信,光芒可以消灭一切诅咒和邪恶,相信光芒石阴兵的克星。但当有人说要去寻找光明的时候,恐惧和虚伪又会阻止大多数人追随前行。就好像一面说着你真伟大,一面又说着你去死吧。而带领人们寻找光明的人,叫做逐日者,他们拥有光的力量,那是只有内心坚定的人才可以承载的神圣,他们的存在,是这残酷世界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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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皇东巡毙沙丘,不料魂穿后世二十载,携带玲珑造化塔,又归来……杀赵高、诛李斯、灭胡亥、传仙道、立仙秦,蛰伏百年,征伐诸天。星主、领主、域主、帝尊……从小小的仙秦大陆君王到一尊统御诸天的无上帝主。朕的命运,自己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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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夏浮云

    迎新晚会上,和一个陌生男子跳了一支舞,从此开启了我狗血的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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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中自有颜如玉,卡中自有黄金屋,男儿欲遂平生志,就看卡牌出不出。穿越漫威世界,没有超能力不要紧,有钞能力也一样混得开!管你神马灭霸吞星天神组,哥只需一个卡包,就能让你们跪下叫爸爸!什么?卡包太贵?来人呐,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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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池

    凤池作为凤族公主,却毫无身为公主的自觉,反倒是整天呼朋唤友,视财如命。遇到青丘之国的白宇和天族太子叶释之后,凤池的鸟生又有了不一样的转折······三生三世梗、虐恋情深梗,初期欢脱哈皮,中期纠结复杂,后期虐身虐心。嗯,还有,作者是个手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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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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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年以来,兽族的守护者,被魔族抛弃的巫妖王血脉传承者所运用的那种防守态度已经不再适用,人族的军队即将再一次踏上兽族的土地,在这种时候,127代巫妖王又突然辞世,一切重担都落到那个与人类没有任何差异的犀角族孩子身上。可惜,兽王不是个开明的君王,这种危机关头,他想到的是排挤,只为了让他的第13个孩子夺去巫妖王的宝座,内忧外患之中,被127代巫妖王指定的下任继任者变成了个可怜角色。是认命还是积蓄力量卷土重来,体内破坏和黑暗的血统能否觉醒仿佛成为了关键,不过,这将是一条漫长又艰难的道路..友情提示:主角会很邪恶的,不太能接受的要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