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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陆羽

深蓝色的天空下有一个小村庄。它在青山绿水之间,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似乎找不出一条路能够从这里出去,到外面的世界。不过哈图村的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出去,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能够自足,偶尔倒是有些收皮货的商人到此,把猎户家的兽皮收走,换一些日常所需的事物。

日子本来就是这样平常地过着。这天中午,陆羽迈着与平常无异的步伐在街道上走着。这是他吃过饭之后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为他的父亲买酒。陆羽家的房子在村子的最东头,而董老头的酒庄在村子的最西头,每天中午穿过村子当中唯一的笔直街道,带上一瓶新酿制的朗姆酒。

街道两边有吃过午饭出来晒太阳的老人,他们脸上的皱纹证明着他们的沧桑。躺椅一摇一晃,似乎他们的整个世界都随着这躺椅融化在这慵懒的午后。陆羽一一向这些村子里的老人打过招呼,还有街道上走过的人,都会一一打招呼。村子里就那么些人,彼此都认识。这也足以证明哈图村的小。

陆羽来到村西头的酒庄,远远地就能看到一桩用粗大松木砌成的木屋。门前还用鹿皮做了一个粗糙的招牌。陆羽每次都能从这个招牌上面拔下几根毛,乐此不疲。酒庄的老板董老头是一个小老人,整个人站在柜台后面几乎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一个略微秃顶的头,这个头上灰白的头发散乱地生长,下面还挂着一个乌黑的黑框眼镜,上面不知道缠了多少布条,才能使他不至于从头上掉下来。

“一壶酒。”陆羽从口袋之中摸出一个铜币,递给董老头。董老头熟练地打满酒,将酒壶递给陆羽。陆羽习惯性地会在这里坐一会儿,听听大人们在这里讨论事情。有时候是周围森林之中出现什么新奇的动物,或者是哪家的家里种出什么特殊一些的蔬菜。

但是今天的酒庄当中格外地冷清,整个木屋当中就两个人,一个是陆羽,一个是董老头。

陆羽顿时觉得无趣,这里没有什么有趣的新闻,他只好回去。陆羽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但是村子里有一个规定,那就是不到十七岁,不能到附近的森林当中打猎,只有成年的男子才能去。所以每当大人们谈论他们在森林当中的见闻的时候,陆羽就听得格外认真,几乎每一个细节他都不肯放过。

他是那么向往外面的世界。听过往的商人介绍,他们哈里兰所在的大陆是哈利拉大陆,在这个大陆上面有四个国家,分别是东方自在天,西方自在天,南方自在天,北方自在天。传闻这四个国家原来是一个国家,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了战争,经过十几年的内战之后,这个国家就被分裂成为四个国家。在哈里拉大陆上除了哈里兰族之外,还有神秘的兽灵一族,生活在广阔的大草原上。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大陆,叫诺伊大陆。上面生活着另外一个种族,诺兰族和精灵族。

而在传说当中,东西大陆原来都是生活在一个大陆之上的,但是在以前爆发了一场大战导致他们到了现在这个大陆。

陆羽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踏出村子,甚至踏出这个大陆,去另一个神秘的大陆去探险。不过这一些都是他自己想想而已,他周围的小孩子都取笑他是异想天开。村子里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出去远行,能够安稳呆在村子当中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

就在他边想边往家里走去的时候,他脑后突然一疼,整个人往前倾斜,人倒是没有事情,就是手中的酒撒掉一大半,如今酒壶当中只剩了一小半。

“耶尔,我要杀了你!”

陆羽转身一看,果不其然,是同村的伙伴,耶尔。两个人打闹一番,谁也不服谁。

“哎,你想不想到外面的森林当中去看看?到森林当中去打猎!”陆羽突然说道。

“想啊,谁不想出去。但是如果我爸知道我偷偷跑出去到森林当中的话,我爸爸会揍死我的。”

“你个怂货,这一点事情算得了什么。没劲!”

“哎,谁是怂货了。走!咱们今晚就走。”

“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许反悔。今晚十二点我们拿上弓箭,到村子西面的老树桩那里集合。”陆羽兴奋地道。

“好。”

“谁不去谁是小狗。”

“谁不去谁是小狗。”

两个人在原地密谋了一会儿,这才分开,往自家方向走去。陆羽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打的酒被撒掉一半,他愁眉苦脸地往家中走去,这次回去,又少不了父亲一顿臭骂。

他的父亲是一个十足的酒鬼,每天干活打猎的收入都用来买了酒喝。有时候陆羽自己都吃不饱饭,家中的米仓十天有九天是空着的。父亲也不太爱做饭,只能是陆羽每天将饭菜做好。

他的父亲也不是他自己的父亲。他是父亲在村子边上捡到的一个孩子,当时他才一两岁。父亲每次喝醉酒都会提起这倒霉的一生,其中就包括捡到他。每次都会对他拳打脚踢,然后狂吼着砸掉酒瓶。

父亲在陆羽心中没有留下什么好的记忆,反倒是对他的打骂已经习以为常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

“哦,路上遇到耶尔,聊了一会儿天。”

“我的酒呢?”

“喏。”陆羽将剩下一半的酒放在桌子上。

“怎么剩下了一半?是不是你偷喝了!”

“路上绊倒了……”

陆羽说完往自己房间走去。他实在不想和这个男人说多余的话,他满脑子都是晚上出去打猎。

在父亲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当中,夜幕降了下来。各种不知名的小虫子开始在窗户边上鸣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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