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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慌乱中,一切都来不及再见(4)

也有几次电话是我妈接的,问的话跟我爸相像,只是结尾她会和我说:“你爸最近腿脚又犯病了,在家没歇几天又跑去工地上了,这样下去……你有时间也劝劝他。”我点点头,“噢”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但心里明显有个地方痛了,如同玻璃制品碎掉了一地,锋利地扎向全身,而我却无法触摸到那疼痛的具体位置。就像一直以来,我都把父亲的身体情况忽略掉了一样,从未在电话里提起,而他自己也从未向我说过。

高二那年的夏天,我想搬出吵闹的学生宿舍而到外面租房安心复习,我爸早前通过熟人为我联系好了住处。那天要搬寝,他早上五点多就从镇上坐巴士来到我在的市里高中,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后他才打来电话,问我住在哪栋楼,门号是多少。那时铅灰色的云层不断在空中集聚,天色有些暗,我正在食堂吃早饭,吃完又要赶着去班上早自习,我让他先在门卫室里坐一下,等班主任批下假条后再一起搬。过了几分钟,他打来电话,笑着说:“刚才有人找我,要办一些事,今天先不搬了,你不用请假了,自己好好上课。”我听了,“哦”了一声,也没听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上午第二节做课间操的时候,憋了几个小时的大雨畅快淋漓地冲刷下来,人群纷乱地逃回教学楼,远处的房屋、草地都陷入一片云雾之中。我在走廊上抖着被淋湿的衣角,有执勤队的朋友跑来和我说他在检查宿舍时看见我爸正在搬东西,我听到后疯了一样往寝室跑去。打开门,只见自己的床位空了,行李箱被人扛走了,脸盆、毛巾、牙膏、牙刷都消失了,瓷砖铺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排印迹很深的脚印,带着一些水花和泥渍。眼睛像进了辣椒水,火辣辣的,很疼,脸上的表情撑不住了,顷刻间塌方。我趴在空荡荡的书桌上不住地流泪,脑中涌现的是一个老男人在大雨之中肩上扛着重物踽踽独行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变成雨幕里一个再也无法瞥见的点。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感觉有一个同寝室的同学推门进来了,他问我:“你是真的要搬出去了啊?”我看着他,脑子里晃过了什么,立即冲出了宿舍。“你干吗,外面还在下雨呢,喂……”寝室同学的声音很快就被丢在大雨之外。一路上雨都在磅礴地下着,我没打伞,只朝着租住的那个地方不断地跑,不断地跑。我知道比起父亲,我淋的雨还很少,比起他的肩膀,我的还很单薄。

或许每个人只会在某个瞬间,因为一些人、一些事和一些真相而爆发性地觉悟、理解和成长,然后清楚看见自己的无知和卑微。

青春不应成为自私的借口和理由,对于世界上任何一个沉默而伟大的亲人,我们都应该感到愧疚。

盛夏的暴雨总会浇醒一群沉睡的人。

台风过境时,我正在街上行走。新买的雨伞质量太差,伞面全都被风掀开,像脱离花梗的花瓣,飞往很远的地方。隐形的视线只是一种薄弱的存在,永远无法牵住谁的离开。

狂风肆虐,道行树的根须慢慢被拔出地面,天空披着一件灰色的披风,黑暗的巫师在云端之上嗤笑,我感觉到末日的临近。

巷子变得异常阴暗,老人们都躲在房屋里,安静地坐在窗前,低着头,没有其他动作,如同一帧帧时间的默像。我在楼道里走着,脚下发出的声音比以往更加清晰,不断回荡,好像讲故事的人。天台上有水漏下来,沿着灰白色的楼梯往下直淌,像一道溃烂的伤口。我没回家,而是先向天台跑去,正如自己料想到的那样,有人忘记了要关上通往天台的门。人们常常遗忘的都是这些事情,看似无关紧要微乎其微,关键时刻却总会变成一些忧伤的源头。

我常常也在遗忘。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上映那天,小甲约我一起去看。在这之前,陪在她身边的一直是阿五。对,他们是恋人。后来一个假期改变了他们的关系,阿五去找他的前任,并在微博上放了两人甜蜜的合照。小甲在那天悲伤地打来电话,和我说:“真没想到自己会和他这么快就分了,一直觉得这样的结局应该放到毕业那天,谁知就被这个混蛋提前了……”我听到她哽咽的声音,像个失去玩具的孩子那么伤心。我说:“阿五就是个人渣,他配不上你,以后不要去想他了。”她沉默了很久,没有说什么,电话那头风声一阵近,一阵远,像要吹掉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足够的力气,她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她是难过得不想再说话了,随后我拨了过去,“在吗?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听。失恋很正常,不用太悲伤。以后,吃饭、看电影就找我吧。”小甲笑了,“你又不是王小贱。”“但我是潘小贵啊,是你最好的哥们。”我答道。“哦,那我记住了。”她暂时止住了忧伤,又笑了几声。

但那天,我因为书稿修改问题,在网上和编辑讨论了很久,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发现电影都快放完了。我给小甲发短信,她没回。我打电话给她,手机里传来的是语音台机械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我猜她应该是因为自己没等到我所以先进去了,然后关了手机,又或者是她的手机没电了。电脑匆匆关机后,我跑出房间。我妈这时正穿着睡衣在客厅看晚间的电视剧,见我神色慌张,便问我大半夜要去哪里。我说猫咪丢了,我要去附近的花园找它。我妈很疑惑地看着我,说我今天怎么开始关心起它了,之后又笑我傻,说那猫想睡觉的时候自己就会跑回来的。我还是开了门,跑了出去。

夏夜褪去白昼的闷热,江面上吹来一些风,凉凉的,带着点鱼腥味。我跑过几个拐口,远远看见影院后就放慢脚步,一边喘着气一边向前继续走着。夜真的已经深了,长街上人影稀疏,灯下乱舞的蚊虫扑闪着轻薄的翼翅,路灯一盏一盏不痛不痒地亮着,小甲就坐在影院门口的石阶上,长发垂膝,又被途经的风吹得涣散。无人问津的夜色里,是她孤独的身影和大理石冰凉的温度。

“小……”我正想喊她,街上的灯这时突然灭了。

黑暗中,我们能解释清楚所有令人难过的缘由吗?

不能,所以时间便在沉默中走远了。

电影里,郑薇说:“我们都应该惭愧,我们都爱自己胜过爱爱情。”

的确如此。

雨水终于停了下来。

天空放晴,渐渐有了白光,一面被擦洗得十分干净的蓝玻璃此刻镶嵌在寂静的天幕上。

雨过之后,窗外的花凋落一地,叶子也被浸泡得显出黄色的叶面,房前的几棵槭树枝桠变得稀稀疏疏,像一群受伤的人。

这个夏天很快也要过去了,在这之前,有些话,我还是不敢说出口。

说不出来,也希望你们会懂。

我不愿青春就此被你设定

和许多人一样,我最叛逆的时期也发生在中学时候,特别是高三那年。身体里像住进了一只兽,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人感觉到它满身带刺,有棱有角,不经意间就伤了他人。

我从小性格内向并不讨喜,碰上热闹场面总是待在角落里,如同壁花少年。我爸跟我截然相反,他性格火暴,说出的话做出的决定都不许别人违背,如果不按着他的意思来他便恼羞成怒,俨然一座行将爆发的火山。

我爸希望我长大后能有出息,步入社会上层,不受人蔑视与欺侮。因为他的成长年代较为艰苦,祖父母无力供他读书,他很早就当了村里的石匠,天色未明便啃上一块番薯皮做的馍馍骑着二手凤凰牌破烂自行车向着山里疾驰而去。你可以想象十五六岁肩膀还很孱弱的男孩,整日需同三四十的男人一起干活,美好的青春在日复一日的汗滴中流尽,多么忧伤。

当我来到这个世界,我爸就把他自己的失意都放在了我身上,仿佛我的到来是为了让他见到自己本该要过的生活,是为了实现他未曾实现的人生。我成长的路线似乎已经被他写在了一个隐秘的本子里。他对我严苛管教,从不容许我做除了读书以外的事情,即便农忙时节家中忙开了他也不让我搭一手。对世事反应迟钝的我从没觉得自己能跟天才沾上边,而我爸却仅仅凭借我靠死记硬背考出的成绩,常在外头夸我学习好,仿佛说出那些话总能为他抚平过早褶皱的额头并在上面增添些光彩。大人的虚荣心是张涂满油光的薄薄纸面。

上了初中以后,各科难度都在增加,尤其是数学,我不再像小学时那样容易得满分了。当我第一次拿着张打着86分的数学卷子回家时,我爸咬着牙拿起编篮筐时折断的竹条就抽我,我像只小动物窝在墙角呜咽。此后,我爸对我监督得更严了,要了我的课表后,作息时间基本上都由他安排,并让我严格遵循。这样做的效果是三年后我被保送进了市里的重点高中。但在这三年里,我却感觉自己被一个更为牢固而透明的铁笼子罩着,每走出一步都很沉重、艰难,我向往着自由。

高中时,我开始了寄宿生活。因为父母都不在身边,自己顿时有种被释放的感觉,便常常跑到公园玩耍看天鹅戏水,和室友追偶像剧、逛超市,也一个人钻到图书馆里看我爸眼中所谓的“闲书”,开始接触席慕蓉的诗句,也翻起村上春树的书,心里有块草地渐渐被它们拉扯成了一片草原,课下我也开始写起东西,投给当地报纸,连续上了好几期,成了学校的公众人物。

当我正沉浸在文学带给自己的快乐时,数学成绩却江河日下。开家长会的时候,我爸坐在很靠后的位置上,脸红得像刚烧出来的铁,似乎谁一贴过去就会被他烫伤。我在教室外站着,不敢看他。会后他冲出来找到我,骂了几句难听的乡下话后又迅速拎着我去往教数学的金老师那边,试图商量出对策,没想到金老师迎面就泼下盆冷水,“就你儿子那样,甭说考一本了,就连进三本恐怕都有些难,脑瓜子笨怎么教都吃力……”毒舌的金老师从未给人留点情面,我爸的那张薄薄纸面瞬间被刮裂了,眉头紧紧皱着,像自己被数落一样。从金老师办公室出来,一路上我爸对我骂得更凶了,走几步就气得停下来。路上人来人往,不时就有人停下看着我,我面红耳赤,不断低下头。远处的班主任刘老师见了便过来解围。他向我爸说起我偏科的状况外提到我的文学创作,建议我去参加一些比赛以获得相关院校的自主招生资格。那天,我爸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把目光聚到刘老师的脸上。

我爸看上去五大三粗,但也喜欢文学,当然他看的常是热血的古典通俗读物,《三国演义》、《水浒传》、《隋唐英雄传》那类。知道参加一些作文比赛可以获得重点高校加分的消息后,他就让我发挥特长往那攻,有时他还似懂非懂地去书店买来一堆写有“高分作文”、“××大赛获奖作品集”的书给我,很快我寝室里的书架都快放不下了。

高三那年成了我人生中最颠沛流离的一年,一面进行各科复习,一面还往全国四处跑,参加大大小小跟自主招生相关的作文赛事。我爸也放下家中的活儿,夜以继日陪我,候鸟般扇动起日渐疲倦的翅膀。北京、重庆、上海,这些阴沉而落寞的大城市摆满了积木,我们渺小地站在底下,感觉脚踝都失去了家的方向。当我一次次看着自己的成绩与资格线擦肩而过,一次次听到身旁选手欢呼雀跃,我摇了摇我爸的手。他看着我,说:“没事,还有下一个比赛,争取过。”或许是他也被折磨得没有力气了吧,说话不再像往日那般暴怒,可我真的很累了。所钟爱的事物一旦成了累赘,或许放弃便是最好的选择。

去上海参加最后一场比赛时,在宾馆里,我认识了肆崽。他人瘦瘦的,带着白框眼镜,挑染着几绺金黄头发,穿颜色明亮的衣服,是个一进高中就被家人安排报影视编导的艺考生。他也同样忧伤,但比我幸福,自小就被父母宠着,没被打过,他爸妈都是文化单位干部,一心希望他以后能当作家出名,所以在肆崽上小学时,他爸妈就开始让肆崽写文章,写不好,他们就帮着改,并联系报纸杂志发表刊登,他爸妈还以肆崽的名义开了博客,在单位无聊时就在上面替儿子写东西,回复别人。夜里,我们坐在宾馆外的草坪上聊了很多。上海的冬天有些冷,空中无繁星,阴翳的云层不断下压,仿佛要压到我们心上。

肆崽说,我们都像极了大人手中的棋子,被摁在哪里就在哪里,呆呆地杵着,没有自由。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肆崽悄悄点了支烟叼在嘴上,呼出一团烟雾,谜一样散开。我问他为什么要抽烟,他说是因为害怕。害怕什么,我问。他又吐出一口烟后,说,明天的现场比赛心里没底,我很想赢,但又清楚自己的水平不能跟你们相比。我心里有块铁片突然滑了一下,我看着肆崽,呼了口气说,我可以帮你……

那天深夜,我在准备赛前的素材,并在草纸上拟写出一些模板、框架。我爸过来瞅了几眼后就独自走到阳台上抽烟,落地窗被拉上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带着略硬的语气说了句:“最后一次了,一定要抓住。”我没回应,默默低下头,想哭却忍住。我爸不知道到了明天我就会跟肆崽交换彼此试卷上的考生信息,两个孩子的人生可能就此发生变化,他也猜不到自己千辛万苦一手设定的路线悄然之间就要被人篡改,我在一种叛逆的悲伤中窃喜。

那场现场赛,我写得很顺,时间没到就交了稿子。我想自己的那篇文应该会是五十个一等奖中的一篇,而它前面跟的也将是“肆崽”这个名字。事实果然如此,肆崽拿到了高校加分资格,而我落榜了。

那天我爸疯了似摔着宾馆里的物品,幸好都是一些被褥和塑料制品,之后他狠吸了几口烟,终于安静下来,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像具年老的玩偶。他本以为一切可以回到他设想的路径上来,却不曾想到情况到最后却失控了。他转过头,目光黯淡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我,嘴角翕动了一下,“回去好好高考……”他真的累了,或者说是老了,口中最后一个字的发音都显得那么微弱、苍白。

之后我开始安心复习,像正常考生一样跳进高考的洪流中濯洗,由于数学始终没有多少起色,最后我离一本线差了三十多分,考上北方的一所二本院校。而肆崽的文化课成绩只考了四百左右,却因为是艺考生以及参加作文大赛获得加分,去了上海的一所知名戏剧院校。我不后悔当初做出的决定,因为我要回了自己那么可怜的一点自由,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原想着日子就这么平淡地从夏至走向白露,却不料在临行那天,我爸竟狠狠掴了我一个耳光。原来心有不甘的他买到了八月底最新出版的有关那届作文比赛的获奖作品集,当他看到肆崽的那篇复赛文章时,顿时傻了眼,自己儿子赛前准备的素材竟然都印在上面,再细细一读,凭着平日读我文章的感觉他断定那篇文就是我写的。他思量许久也想不出个究竟,便气气地把我叫到客厅,把书丢给我,问我是不是主办方判错了。我说主办方没有弄错,是我自己跟别人换了卷子,我只是想要回自由,不愿自己和他那么累。不容我多做辩解,我爸一个巴掌下来,盛夏大雨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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