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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为自己努力:不要让未来的你,讨厌现在的自己(2)

事实上,在研究录音软件多次后仍一头雾水时,我再一次想放弃,我想我可能真的不擅长这些;在我默默地学习制图时想及前辈的嘲讽,我再一次想放弃,我想我可能真的像她认为的那么笨拙。但我暗暗告诉自己:如果不努力,多年后你再看现在的你,仍会不原谅轻易放弃的自己,没努力就不要抱怨没得到。

“没有时间”是我常常用来逃避的借口,这一次,我完全按自己的计划去实施,做好本职工作之余,别人午睡时,我去学习;别人休闲时,我去学习。不怕别人的嘲讽,进步才是自己的。

一旦出发,就已经克服了在路上的最大困难。也是在学习过程中,我才知道,自己常用的借口和他人的嘲讽,早已成为了我给自己在前进的路途中设置的路障。而我要做的是,打败消极的自己,搬起并移走路障。接下来可以不是畅通无阻,但至少是在往前一点点地走。

是的,我没有想着如此用力地付出,是为了放弃现在的工作去做一个电台DJ或从事设计,我要做的,只是为了改变做了多年的那个一成不变的自己。

眼看一个月快要过去了一半,在很多人甚至在之前的我眼里,也许它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月,但于目前的我来说却不一样-这个月已经过去了多少天,我的计划实施了多少?这个月还剩下多少天,我还有多少没按计划中的去完成?如果把这一个月视为一生,我不想在人生的列车已经快要驶离站台时,我还在犹豫不决,还在想着我这也没去做那也没开始……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在这个月快要过去时,我录下了我的第一次完整的录音,它不完美,但它和电台DJ的录音毫无区别;我不但学会了制图,且还研究了创意,设计了连专业人士都点头称好的作品。再回过头来看,其实当初令我望而却步的东西,完全不像我当初想象中的那么难。

接下来,我给每个月的自己都列出了计划,它也许是重新捡拾起的梦想,也许是新的目标,也许只是为了想改变或挑战一下自己,这样,每个月都是新鲜的,也是令人期待的。不需要事事成功,但要做到,不要让未来的你讨厌现在的自己。

_不要只是希望,你要决定_

当我在机场等着接一位朋友时,却不期而遇了改变我人生的一幕-我发现迎面走来一位男子,他手里拎着两件看似很轻的行李。

他就在我右手边停下来,迎接他的家人。只见他放下手里的包,先向他约六岁的小儿子做手势示意。他们长时间地拥抱在一起,然后松开来看着彼此的脸。我听见那位父亲说:“儿子,见到你可真好啊。我太想你了!”他的儿子有点害羞地笑笑,轻轻地回答:“爸爸,我也是!”

接着,男人站起来,望着他十岁左右的大儿子。他一边摸着儿子的脸,一边说:“你已经长成一个小伙子啦。我非常爱你,扎克!”父子二人温柔地抱在了一起,这情景真是温馨无比。

就在这时,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孩兴奋地在她妈妈怀里扭动着,她那小小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回家的父亲。

男人一边说“嗨,宝贝女儿”,一边从妻子手里轻柔地抱过她。他马上亲吻她的脸蛋儿,把她紧紧地抱在胸口,摇来摇去。小女孩把头放在他的肩上,一动不动,显然很满足,她完全陶醉其中。

过了一会儿,他把女儿递给了大儿子,对他说:“还剩下最棒的啦!”然后,他开始亲吻妻子。哦,当然,这是我见过的最长、最深情的吻。

他默默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好几秒钟:“我多么爱你啊!”他们凝视彼此,脸上都荡漾出大大的微笑,然后他们双手拉在一起。在那一瞬间,我以为他们是新婚夫妇,但是看着孩子们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新婚。

我困惑了一会儿,骤然意识到,眼前只有几步之隔的这个场景,他们美好无条件的爱,才是令我全神贯注的原因。

我突然感觉到不自然,仿佛我搅扰了某种神圣的氛围,但我竟然听到自己紧张的声音:“哇,你们结婚多久了?”“我们在一起一共有14年,结婚12年。”他回答时,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妻子的脸庞。“啊,那您这次离开了多久呢?”我又问。他转过脸来,看着我说:“整整两天!”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喜悦的微笑。

两天?我目瞪口呆。看着他们迎接得这样浓情蜜意,我还以为他至少出去了一段时间呢。我知道,我的表情背叛了我,为了能终结我貌似优雅的闯入(开始寻找我的朋友),我立即说:“我希望自己的婚姻在12年之后,也能那么有激情!”

男人马上收起脸上的笑容,他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那种坚强有力的眼神直击我的灵魂,他跟我说了一句令我整个人生从此改变的话。他说:“不要只是希望,朋友,你要决定!”接着,美好的笑容又在他的脸上浮现,他握着我的手说:“上帝保佑你!”说完,他和家人就一起转身大步离开了。

我还在继续看着这个特别的男子和他与众不同的家人,一直到他们走出我的视线。这时,我的朋友过来了,问我:“你在看什么呢?”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句:“我的未来!”你能听得出,此时,我的语气中充满了坚信与肯定。

_在成熟之前,承受时光的黑暗_

前些日子,我买了些爱心香蕉,一来便宜,二来可以帮助那些辛苦的农民,便又多了些道义感。香蕉取回来才发现,摘得早了,还没有成熟。在办公室里放了两天以后,丝毫看不出变化。有同事说,要买一些熟香蕉和它们放在一起,会熟得快。想想觉得有理,香蕉们在一起,大抵也会交谈的。

我便买了些熟香蕉,放在那几挂香蕉上。可是,又等了两天,熟香蕉表面已经变黑,爱心香蕉却仍旧不为所动。大约是性格不合,谈判失效。同事查阅了资料,终于找到方法。将所有的香蕉装入两个纸箱里,并盖了厚厚的一层报纸,上面又搭了一块密不透风的布。两天以后打开来发现,最上面的一部分香蕉熟了。

成熟的香蕉表皮发黄,根部微黑,失去了青涩时的好模样,像一个孕育过孩子的女人,面色泛着黄油脂,青春不再。但成熟的香蕉确实是好吃的,剥开来,甜,色泽也好,入口的感觉像一段轻音乐,抒情,能形成我们对事物的好印象。

然而,没有成熟的香蕉还在下面,便又捂好了箱子,像是答应香蕉要保守一个秘密。

看着那些没有成熟的香蕉堆在一起,突然觉得,世间的事,大多如香蕉一般,从青涩到成熟的过程,是如此不堪。

曾采访过一个知名偶像派歌手。采访他的时候,他尚租住在北京郊区,名声刚给他带来福利,尚没有让他彻底摆脱贫穷。

他在地下室住了9年,在夜店唱歌,在地铁走廊里唱歌,在夜市大排档唱歌,在公园里唱歌,在别人婚宴或生日宴会上唱歌。最穷的时候,他连坐地铁的钱都没有,买几个馒头,路过卖烤红薯的推车,说上些好话,借着人家的炭火将馒头烤热了,吃上4个馒头,然后步行近二十公里回到住处。

谈到屈辱史,他笑了笑,说,若没有理想,就没有屈辱,我被理想害了多年,好在上天没有抛弃我,不然,惨不堪言。他的手被琴弦割破过多次,声带坏过多次,被女友抛弃过多次。生活由一天又一天琐碎的时光组成,尊严只是伴随物,饥饿时,尊严自然被闲置起来。我能理解他对过往的叹息和长时间无助的沉默。

我采访他之前,他刚刚接受了央视的采访,并且节目在央视播出了。他租住的房子没有卫生间,有一天去公共卫生间,旁边蹲下来一个人,侧脸看他,说,你不是那谁谁谁吗?

这就是他的现实。他最后说,如果有一天,我住到自己的房子里,我第一件事情是大哭一场。

看着他安静的脸,我想:这是要祭奠他曾经不堪的青春,还是将人生的页面翻过,重新书写?

日常生活的逻辑,我们总是以为那些光鲜而耀眼的人,从未遇到过生活的窘迫。其实,哪一个人没有经历过如香蕉一样的青涩时光呢?

那些不为人知的努力,那些浸满了汗水和泪水的辛酸,正像被捂在箱子里的香蕉一样,在成熟之前,在味道变得美好之前,沉默无助,承受时光的黑暗,或者理想的破败。

“美好”是一个相对较晚到来的词语,它值得我们为之付出。而美好之前的不堪,注定是我们人生必然伴随的滋味。

_命运就算恐吓你,别心酸流泪_

它是一台工程测试车,等待它的命运也许就是接受碰撞测试,然后报废。

那年,车队决定改装新款赛车参加锦标赛,车厂把它运到了车队。因为是运输车上的最后一台,且外观不整,所以它只是作为备用车中的一台,且是最不受待见的一台,一直停在车队的鸡窝边。

整整一个赛季,它的4个兄弟都在场上拼杀,而它只能在展台上远远观望,而且始终没有被装上引擎的资格。

2012年,又一个新赛季。一位队友翻车了,情急之下,它终于可以在第二场比赛时替补登场。一夜的整修之后,它终于能羞涩地启动了。

车队将这台新赛车指派给我,并贴上了门胶贴-6号,它终于能像一台真正的赛车一样上赛道了。第一个弯,它就“闪耀全场”,因为刹车故障,笔直冲出赛道。练习赛因此取消,它要接受所有过往赛车的取笑。当然,这是拟人化的修辞,其实是我要接受所有过往车手的取笑。最终,6号被灰头土脸地拖回维修车间。

这场比赛的排位赛,6号赛车居然获得第一。它的弯速和车架比其他精挑细选的原型车更加优异。消息传到看门的老师傅那里,他很诧异-不就是那堆废铁吗?

正赛,意外又发生,因为车队在发车前换胎超时,6号赛车从杆位被罚到末位发车。技师们默默把它从第一的位置往后推,所有人深感惋惜。

红灯全灭,正式发车。6号赛车从队尾竟然一路超到第一,创造了奇迹。几周后,6号赛车在鄂尔多斯赛车场迎来了又一场比赛,所有人都对它充满期待。不幸的事又发生了,运输赛车的集装箱从卡车上掉了下来,5号、8号赛车当场报废,6号和7号损伤严重。

经过几个昼夜的抢修,车队宣布,6号赛车的后车梁受损,无法完全修复,只能带伤勉强参赛。第一场,暴雨中,6号赛车获得冠军。车队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第二场,6号赛车依然获得冠军。

一个月后,噩耗再次传来。由于修复过程中,6号赛车使用的一个部件忘记注册报备,车检没通过,取消了一场冠军成绩。此时我们已经几乎失去了争夺车队年度总冠军的希望。车队只能激励我去争夺年度车手总冠军。他们决定改装出一台更强大更先进的赛车。

新6号赛车在万千恩宠中闪亮登场,试车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它一直存在各种机械问题。在比赛还有最后几圈时,新6号全车断电,停在弯中,无奈退赛。连续两场0分,使我的总积分跌出前三。

我决定用回以前的6号。2012年底,上海国际赛车场年度收官决赛。最终,我和它一起登上了总冠军的位置。工程师激动地跑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一个赛季的跌宕起伏在我脑海中闪回。

它曾是一台没人看得上眼的工程测试车,现在是一台冠军赛车;它曾让我万念俱灰,也曾让我欢欣沉醉;它会莫名脆弱,也会异常强大;它如每一个你我,但你我此刻也许正挨着鸡窝。我教它如何行驶,它教我如何坚持。或许它会是欢庆照片里的主角,或许它是照片外的摄影师,但它终于站在它要在的位置。

在2013年,因为比赛规则的改变,它正式退役了。老赛车退役后的命运就是被拆散,各个部件将作为比赛时的备用。于是我把它买了下来,带回了家。也许未来我会把他运到赛车场去溜达溜达。因为无法上牌,这台车将永远不能上路。但那又如何,它的使命本就不在公路上,而是在赛道里。

写下这个故事,没有别的意思。6号终究是一台车,一堆机械。它没有生命,只有命运。而它的命运也是被动的,它只能被选择,被赋予,无法自己选择,自己赋予。若它当年被撞毁了或被遗落了,也就没人会知道和在意。所以,它只是一个故事。我只是想说: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你,做人没趣味,别心酸流泪,更不应舍弃。

_Hi,新搬来的你_

1

我要走了。

走之前并没有人可以供我倾诉,所以我想写封信给你。我不知道你是谁,在哪里,有着怎样的生活和过往,为什么要搬来这里,还会住多久。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人和人靠得太近也并不会多温暖,而我宁愿凭空制造一些,不是因为海王星浪漫地盘旋在我的命盘里,而是因为,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太孤独了。

我在这个平租房里住了两年,老实讲,我对它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这里不过是一个落脚地而已。就像是水鸟,它们总是随着季节迁徙,等到天空变得高远宁静就会离开,去往春天。我们也追随着自己的春季,在漫长黑夜里面,好像只有这样的信念才能让我在家徒四壁的窘境中坚持下来。

在这一片租住的人几乎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和他们一样,我刚来的时候,也是一副社会新鲜人的模样,骄傲又胆怯,不愿意平庸生活中的任何点滴污染自己,仿佛世界被我看一眼就足够飞黄腾达。即便是在吃一碗5块钱素凉面的间隙,也不妨碍我勾画出一幅宏大的职业前景图。

两年的时间并不长,很快我就抛弃了以前的自己,向着更现实的方向进军,看着那些新来的房客对水电费的计算全无概念的时候,我甚至不稀罕哼一声表示理解。这不是不屑,只是疲倦。有一天早上醒来,我发现昨晚贴在脸上的面膜皱成一团滑落在枕边,我拎着它,好像看见我惨淡又无力的脸。

2

除了那些刚刚毕业的愣头青,这里还有一类人,是那些工作几年以后辞职准备考研的人。我刚住进来的时候,对他们有一种凉飕飕的恐惧,觉得他们可怜又可怕。有一个女人,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多少岁,但30岁以上肯定没错的,她眼底都是枯黄,每天吃很简单的饭菜,很早就起来去隔壁的大学自习。只要她晚上一回来,热闹的屋里顿时安静。大家都知道她每晚要早睡,她睡了以后就没有人可以说话,她睡眠很浅,只要有一点声音,她就会醒。但她不说话,只是很烦躁地哼一声,只一声,整个屋都安静了。

我看着她几乎全部家当都在这个简陋的房子里,觉得很悲凉。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女人,单枪匹马地为梦想坚持,所有人都知道,但没有人会体谅。那种悲凉不像张爱玲所说,是一种参差的对照,而是一抹沉闷的底色上厚厚地盖着生命的无奈,生活里那些具体琐碎的沟壑更是得意忘形地随意铺陈,让你体会到,生而为人,真是很对不起自己。

我几乎从未和她说过话,有一天,撞见她在厨房里煮新鲜的玉米,随口搭了句话,吃玉米好,抗衰老的。

说完我就想咬舌头,几乎比她小10岁的我谈抗衰老似乎太不合时宜。于是只好尴尬地笑笑,准备低头就走。说实话我很怕惹到她,总觉得这种人可能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失衡。可是没想到,她特别单纯地睁大眼睛说,真的啊?

那表情,怎么说呢,满是纯真,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说着她就递给我一根新鲜玉米,说,你也来一根吧。我当时有点不相信,心想,你这么大的人了,连这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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