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玲正是李中兴的邻家小妹，比李中兴小三岁，父亲早亡，母亲多病，家境贫寒。李中兴一直把可玲当作小可怜，像照顾小妹妹一样关心她，带她读书、画画，带她上山坡砍柴，保护她，下雨天小路泥泞，李中兴就背她上下学、过小桥。可以这么说，可玲有很多美妙的时光是在李中兴背上度过的，有时候并没有下雨，她也要李中兴背着，然后揪着李中兴的耳朵当马骑。
“好了好了，可玲，哥怎么会忘了你呢？我在G市上大学还想着你呢，现在教书也没有忘了你呀。”
“那你，那你为什么……”可玲的眼里满是泪水。“我这几天不是忙嘛，正想抽空找你玩呢。”李中兴很想安慰她。
“哼！我要回去了，你让开！”可玲夺路而去。李中兴转过这道弯回到坡上，正看见老父亲和赵娅茹同可玲说话，可玲打个招呼就低头下坡去了，父亲提着砍刀向更高处的矮林走去。
赵娅茹凭着女人的直觉，感到可玲有些异样，她盯住李中兴的脸审视着。李中兴有些发毛，就问：“娅茹，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赵娅茹凑近了低声问：“可玲是不是喜欢你？”
“开什么玩笑！她是我妹！问我叫哥呢。你就在这儿看风景吧！有事儿喊我。”李中兴拍拍她的肩膀，转身去追老父亲。
赵娅茹放眼望去，脚下的坡地还算较为平整，向上去就有些陡了，长着排列不均的灌木林，向下看层层的梯田上是碧绿的庄稼地，隔过一道坳子再往远处，是一片高低错落的绿色，只是郁郁葱葱，再往远处大概是果林。深吸一口气，空气十分清新，真是到了天然氧吧。
她好奇地走到可玲原先站立的地方，唉哟！吓了一大跳，脚下的几层砖块之外，竟是幽黑的深沟。她感到头有些眩，急忙后退两步。“那个叫可玲的女孩儿，怎么会站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大叫‘老兴哥’呢？”赵娅茹想到这儿，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咯噔一下。
“李中兴——”赵娅茹在向上面喊。“怎么了，娅茹——”上面传来李中兴的声音。
“没事儿——”赵娅茹喊。有事也不能这样说呀，赵娅茹想想，现在还是不说吧，许是自己想多了，过两天再说。还是享受天然氧吧吧！她于是一边深呼吸，一边做起了广播体操。“这里倒真是人间仙境！”
不远处草丛里开着漂亮的小花，它们虽然小，却自信地摇摆着笑脸。
“我是一朵小花，悄悄为你开放，知心的人儿你可会来？我是一朵小花，悄悄为你开放，只怕你不来，却被他人摘。”赵娅茹不禁默念起自己的歌来。
“娅茹！”李中兴和父亲各背一捆柴从上面下来，放下柴，从兜里掏出两个果子递给赵娅茹。赵娅茹擦了擦，咬一口，味道还不错，酸甜可口。父子二人休息片刻，便和赵娅茹一起下了坡。
回到家门口，李中兴把烧柴分一些送到可玲家里，和婶子说会儿话，起身回去，可玲追过来往他手里塞个东西，推他出门。李中兴在路上一看，可玲塞给他的是个红布香包，里面包的正是山上的香草，不仅可以散发异香，而且能驱蚊防虫，他小心地放到了口袋里。
赵娅茹和李中兴的父母已经盛好饭坐在桌边等他，李中兴洗了手刚坐下，没吃几口，身上便有一股香味飘出来。
赵娅茹惊奇地问：“中兴，你身上有什么东西，香香的？”两位老人也停下筷子，李中兴的老母亲皱了一下眉头。
“哈哈，让你瞧瞧！刚才可玲送给我的，一个香包。”李中兴得意地拿出来，在赵娅茹眼前晃一下。
“中兴，大家正在吃饭，你要是让娅茹摸了，还要洗手的！”老母亲对中兴说。李中兴听了就放回口袋里，大家又继续吃饭，赵娅茹一直很好奇，那香包到底是什么样的。
吃过饭，李中兴上厨房送碗筷，老母亲说：“你把可玲的香包交给妈吧！”李中兴不解地问：“怎么了？这是可玲送给我的呀。”但母亲坚持要看一下，李中兴就拿出来，上面绣了两条鱼。
母亲伸手要拿的时候，李中兴快速撤了回去，调皮地跑了，他没有看到母亲担心的目光。
赵娅茹在屋里躺着，心里一直犯嘀咕，不知这个香包为何物。正好看见李中兴兴冲冲地进屋，她问：“帅哥，把你的香包让我看看！”“没问题呀。这东西不仅可以散发异香，而且能驱蚊防虫呢！你看看。”李中兴还在得意。
赵娅茹一只手捧着香包，另一只手用两个手指小心地捏着它的上缘，好奇地地看起来。这香包针脚细密，布料柔软，上面两条小鱼线条流畅，亲密欢快地游动，一阵幽香散开来，进入鼻孔，大脑特别清醒，非常喜欢。她突然想起了和李中兴亲吻时口腔里游动的小舌。
她放下香包，用两眼盯着李中兴的脸。李中兴知道她想要什么，凑过去，亲吻她柔嫩的唇，拨开胸前多余的物件。朦胧的灯光下，他握住的两个白兔，像西王母蟠桃园中的仙桃一样诱人，丰满、圆润、香软、鲜嫩。赵娅茹闭上了眼睛。
赵娅茹感觉到他火热的唇在向下移动，吻住了自己的桃尖，痒痒的，唤醒了这片土地的欲望。李中兴深爱着这片土地，也钟情下边的草坡。
草坡青葱，期待着小牛的到来。小牛来了！坡下小河也开始解冻，流淌着快乐的浪花。
“嗯……嗯……”鼻子里发出快乐的吟唱。
李中兴挺着一杆大旗正欲战斗，听到隔断外面几声咳嗽。那是老父亲的声音。
“别出声！”老母亲发出低低的警告。那咳嗽变成了“哼—哼—”然后停止了。
李中兴停下来躺好，鼻子里喘着气。赵娅茹平静一下情绪，抱住他不动了。
“中兴，你们这里有什么风俗吗？”赵娅茹想起了什么。
“风俗，你指哪方面？香包吗？”李中兴随口说。
“对。比如说，女孩子要是送男孩子香包的话，有什么特殊含义吗？”赵娅茹试探地问。
“唉呀！你想哪里去了！这香包除了香味醒脑、驱蚊防虫的实用功用之外，大概就是要表达一下祝福的意思吧。你看，咱们结婚的时间，可玲，我的妹妹，送个礼物给咱们，大概就是祝福我们百年好合、如鱼得水、如胶似漆的意思。嘿嘿。”李中兴解释着，多少现出一点尴尬的神情。
赵娅茹把香包放到床头小柜上，身体向墙角一翻，捂着脸不动了。
“睡了你？”李中兴问。
“不想理你！”赵娅茹还是不动，只给他一个溜光的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