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兮，你就这么想走？”秦江不管卧室外骂着被小光请走的三位，站在窗边看着抱着腿坐在窗台上的人。
“我不走干嘛？等着人家把我赶出去吗？”程牧兮低着眼眉望着窗外，今天的江淮依旧是阴雨。
“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不会等我回来吗？”秦江的脸贴的很近，近到可以看到她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和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程牧兮转过头来看着他，语气缓慢无力，“等你回来？回来告诉我Tom是你和陈艺的儿子？告诉我你妈有多喜欢陈艺？告诉我我从头到尾就是一小三吗？”
“程牧兮！我说了是我不对！可是你能不能听我解释？谁说Tom是我儿子了？Tom是我大哥和杜小航的儿子！我和陈艺订婚是因为她像我死去的姐姐！我就想找个人陪着我妈，那时候没有你！还没有你！”秦江咆哮着，他回来看到她拿着行李，如果再晚一步，再晚一步她是不是又要离开，她为什么就这么不相信他！
“现在也可以没有我！”
程牧兮看着秦江的怒气萦绕了整个脸，他慢慢的把脸凑过来，捏着程牧兮的下巴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现在你也可以当没有我！”程牧兮声音很轻，淡淡的，仿佛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秦江手从后面抓住程牧兮的头逼着她看向自己。“程牧兮，你是铁了心的要离开我了？”
程牧兮咬着嘴唇，过了很久点点头，“秦江，你放我走，如果你像你说的那样爱我，就放我走。”
“很好！”秦江突然松开手，程牧兮靠着窗子，觉得全身都特别难受，看了看眼前怒不可赦的人。她突然想到黎氏婚礼的那个故事，她对他说，那他们是真的相爱，却问自己为什么相爱还会分开？没有答案，那时没有答案，现在终于有了答案，因为伤害比起爱更难承受，爱可以是一个人默默的，而伤害却要是两个人被撕碎，所以会有人离开，带着爱，忘记伤害。
秦江离开后，门外再无人把守，第二天小光来了，递给程牧兮一个信封。
“我哥让我给你的。”
程牧兮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两个房证还有钥匙。
“哥说了，尚林府邸那套小的装好了，还有这套，早就已经让人过户到你名下了，只是一直没告诉你。你喜欢住哪套就住哪套。哥在这的东西会让人来拿走的。”小光说着，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死死咬着嘴唇，脸色格外惨白。
“这算什么？分手费吗？”程牧兮瞪着李少光，嘴唇咬的泛白。
李少光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透着凶狠，“程牧兮，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特别让人有掐死你的冲动？”
听他这么说，程牧兮反倒笑了，“知道啊，还知道，有很多时候，我也想掐死自己！”在陈艺找来的时候，在看到秦江走进陈艺家的时候。
“你觉得哥是故意瞒着你的吗？”小光有点要爆发了。“程牧兮，我告诉你，在你生日那天之前哥就要和陈艺解除婚约，可是他妈妈心脏要做手术，你也看到老太太那态度了，这么多年哥都是顺着她，从来不违逆她，包括秦涛哥在内，就因为他们姐姐在二十岁的时候车祸死了，从那之后老太太就总是哭，就落下心脏的毛病，所以哥一直忍着，就等老太太手术结束。
你知不知道为了让陈艺和平退婚，他给了陈艺什么条件？刚过完年他去北京那次就是去找陈艺谈，答应把北京的分公司和几处房产都给她，陈艺不同意，就连着香港的分公司和房产也给她。他给的不是两个分公司，是两个城市所有资源，你知道那等于什么吗？等于半个景荣。他几乎把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公司拱手让人了，就为了不让你知道，怕你知道，不告诉你只是想保护你。你懂不懂？
他在北京忙着老太太的事，根本不知道陈艺会来找你，你知道他从北京回来发现你不见了的时候那样子有多吓人吗？我觉得他差一点就疯掉。”
小光对着面无表情，握着信封，一动不动的程牧兮咆哮着，他忍了太久了，他忍无可忍了。眼前的人依旧咬着嘴唇，泛白的下唇渗出血来，染红了半截牙齿。
“你这女人，你能不能说句话？”小光握着拳头，打不得，不管因为什么都打不得，可他就是想打人，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就是不说话他也想打人。
“我会走，你让他回来吧。我不要他的房子，我什么都不要，你和他说，他不欠我什么。”程牧兮几乎要把嘴唇咬透了，每个字都透着疼。
小光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去，只说了句有事情打电话给他，就离开了。
小光离开后，程牧兮在房子里慢慢的走了一圈，每个地方都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的，也不哭，就一直望着窗外，直到又一个清晨的到来，才拿着唯一属于自己的那个小箱子离开。
程牧兮离开秦江家以后，小光的车一直跟在后面，看着她提着小箱子，连那个大的行李箱都没拿，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车里的人脸色越来越沉。走累了她就随便坐在一个公交站歇一歇再走。一路走到F大门口，又走到宿舍区，沿着宿舍区一路走到金天地影城，走到那家牛肉面馆，顺着某一天的行迹一路走下去……
“给姚珊珊打电话，让她把人整回去。”
小光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面无血色的，叹了口气拨了姚珊珊的电话，告诉她程牧兮下一个大概的位置。过了半小时，姚珊珊和周非才出现在一个博物馆门口找到了坐在台阶上发呆的程牧兮。程牧兮看到他们也不说话，就看见姚珊珊不高兴的骂了几句，然后把她塞进车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