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驾着那鲨鱼,辨明方向,向东急行而去。
秦玄饥饿口渴之余便掏出胸中所带果子吃一个,不是饿的紧了,渴的重了便不吃那些果子。如此行进了七天七夜。那鲨鱼饥饿之时,便下水捕鱼,秦玄便相随而去,丝毫也不敢撒手。秦玄每日看那鲨鱼捕食,反正闲来无事,倒也自娱其乐。
一日,秦玄正骑乘在那鲨鱼之上,远远的望着前方。鲨鱼在水中疾驰。
这段时间来那鲨鱼倒也听话,并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偶尔还会发作一阵。慢慢地秦玄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喜悦,发自内心的喜悦,因为他隐约的看清前方的陆地了。秦玄望着久违的陆地,不禁心潮起伏,想想那一月之前,几乎困死与那孤岛之上,心下兀自胆寒。
鲨鱼乘风破浪只半柱香的功夫,便已到的岸边。秦玄腾空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便已站在那陆地之上。
秦玄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此时终于踏上中原的土地,心中万分激动实是难以用言语形容,激动之余竟要滴下泪来。
秦玄晃了下脑袋,稳定了下情绪转过身来。那鲨鱼仍在海中昂首以待,不是发出“呜啊,呼啊”的声音。秦玄向那鲨鱼一挥手,那鲨鱼便叫了一声,随即潜入海底,游向深海去了。
秦玄转过身来,随手整了整衣衫,看着那以破旧的衣服,秦玄只能摇头苦笑。
他四目环望,但见蜿蜒不绝的海岸上竟杳无一人。秦玄深处孤岛之时就时常思念柳茗烟,此时重回中原,思念之情更甚。秦玄想到即刻便能与朝思暮想的爱人相见,内心激荡难以平复,不禁大喊起来:“柳妹,我回来了,等着我!”
秦玄施展轻功向前疾行,此时秦玄的“化影九极”已是炉火纯青,是以行驰甚速,霎时间便奔出十五六里路去。
秦玄一路疾驰,不曾有半点停歇,不久便已到那城镇之中。秦玄徒步走在那闹事之中,路上的行人都投来惊异的目光:“这人怎么这样?像个乞丐一样不说还满身血污,包扎着个右臂不知被谁打成这样。”
秦玄看到别人不时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想是见到我穿得如此简陋,把我当我乞丐了吧,这身行头难怪别人会这样想,需赶紧去做身衣服换了才是。”秦玄想到此处,不禁羞红了脸,低头快步而去。
秦玄来到一处裁衣店,从店门看去,里面正有几名夫人在挑选布匹,卖布的小厮忙前忙后的应酬着,妇女们你言我语的说着这个布匹如何好看,那块布匹如何光艳,这个可做袍子,那个可做被面。不时传来妇女们的娇笑声。
秦玄伸了头像里面看时,只见一位体型富态的掌柜,却单手撑着腮部,一点头一点头的在那打瞌睡。
秦玄迈入了那裁衣店中,一位伙计拿前拿后的应付着,并没有看到此时已经进来一个人。秦玄发了声喊:“喂!掌柜的,给我做件衣服。”那掌柜的猛听这一声喊,吓得一得瑟,嘴中发出“嗯嗯”的声音,显然还没从瞌睡中醒来,他迷糊之中换了只手撑着腮部,继续打起瞌睡来,连头也不曾抬起看一下。
秦玄看到那掌柜爱理不理的神态,不禁心中有气,说话之时声音也不免大了许多:“没听到吗!给我做件衣服。”
卖布的伙计及几位买布的妇人听了这一声喊,不禁都抬起了头,去看眼前的这位年轻人,那几名夫人看到秦玄身上的血渍,都不禁“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各自退了一步,双手赶忙掩了嘴,不敢出半点声音,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
卖布的伙计微微一愣,马上缓过神来,毕竟是买卖人,恭迎顾客奉承顾客的手段,用的极是熟练,忙放下手中的尺子,满脸堆笑的,跑上前来说道:“哎吆..这位爷,快..快,里面请,里面请..有什么需要帮助您的吗?”
那伙计做了个请的手势,把秦玄引到那柜台前来,秦玄说道:“快快给我做身衣服。”那伙计听了满脸堆笑,说道:“嗯,这位爷,你看看需要什么样的布料,我们这各色各样的布料都有,你看看是选好点的布料?还是..。”
这伙计看着秦玄这身行头,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心想:“这必是刀头舔血的人物,江湖的人物我可不敢惹,先应付他一下便了,省得惹这人暴起怒来,掀翻了店面不说,再平白无故的挨顿暴打。”那小厮却不知秦玄身上的血迹是与鲨鱼搏斗之时溅上的。
秦玄“嗯”了一声,说道“挑些好点的布料,照着身材一发做了,啰嗦个什么!”那小厮抱拳唯唯称是,喃喃地道“只是..。”
那掌柜的听了那些妇人啊的一声,不禁从瞌睡中回过神来,一看秦玄的样子也呆了,怔怔地看着店内伙计与他搭讪,怔了半晌方回过神来。
“从穿着来看这必是一个乞丐,右手也包扎着,还浑身血渍,一看就知道无钱过活,被人刚打了一顿,居然敢上我这里来撒野,需不能让他脏了我的店面,影响了我的生意。”想到这里那掌柜的在那柜台上重重的一拍,对着那伙计骂道“浑眼不识的贼蹄子!学了这半年了,心长那狗腚上去了!”
那伙计只低着头,红着个脸,不敢回半句言语,只是两手互相揉捏着,听着挨骂。
“什么人请进,什么人轰出,还用教吗?快..快..赶出去!赶出去..哪里来的要饭郎!”体型富态的掌柜及其厌烦的叫喊着。
那伙计听了红着脸也不吭声,转头对着秦玄说道:“对不起,这位爷,你看你还是..。”
“混蛋玩意,说什么对不起,对这种人还用说对不起吗?赶紧轰出去!白扰老子清梦!”
秦玄方要回那伙计的话语,突然听到“混蛋玩意”这四个字,忙转头看去,只见那体型富态的掌柜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那卖布的伙计,惦着脚尖正自骂的起劲,随着语气的轻重,臃肿的身体也跟着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秦玄听了不禁大怒,“唰”地一声,秦玄已把那肥胖掌柜举在空中,用的正是那“意动念行诀”中的一招“隔空引物”。
那掌柜的刚骂完那句,还没来的急喘口气,突觉那身子离地而起,自己已被举在空中,他低头一看,秦玄正死死地盯着他看,他微微一愣,随即想到:“坏了,本以为他是个受打受骂没本事的叫花,不想却惹到了个土爷爷!完了,今番被他举起,少不了一顿胖揍了。”
那掌柜的不禁大急起来,两手两足在空中胡乱的挣扎着,他本来十分臃肿再加上这四肢短小,在空中挣扎起来,让人看了实是觉得滑稽可笑。
秦玄仰着头瞪着那胖掌柜道:“你说!要把谁轰出去?”
那掌柜的听了这一问,吓得腿都软了,忙两手抱拳,不住作揖,求饶道:“爷,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惹了您的尊驾,劳您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吧,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玄冷冷一笑,说道:“饶了你?可以,你不是瞧不起乞丐吗?虚叫你试试做乞丐的滋味。”
那掌柜刚开始听到,说“饶我可以”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随即落了下来,想不到一句求饶竞免去了一顿胖揍,还是古语讲的实在啊“大丈夫应能屈能伸。”心中不免为自己的应变能力而拍手叫好,若不是在空中他恐怕可能要手足舞蹈了。但是一听后面的一句“叫你试试做乞丐的滋味”,那心“唰”的凉了半截,不禁叫苦不迭起来。
秦玄看那掌柜惨样,嘴角微微冷笑了一下后,一把把那掌柜的扔在地上,只把那掌柜的摔的五脏六腑像是要摔出来一般,那掌柜的只管抱着肚子,捂着腰在地上不住的哀嚎。这一扔秦玄只是微微用力,若用出全力,哪怕用出三成力气,恐怕这掌柜的不是现在的肉蹲而是一团肉泥了。
那几名妇女看了这一幕,都吓得“啊”的跳僵起来,你推我拥的奔出了裁衣店,那卖布的伙计看了这一幕,心中虽然微微害怕,但是看到自己的掌柜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还是鼓着胆子,把那掌柜的扶了起来。
那掌柜的蹲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边抬起头看看是谁扶起的他,他一看扶起自己的是自己的伙计,不禁怒上心来,“啪”的一声打在那伙计的脸上,骂道:“你奶奶的,要你来看我笑话,我挨打的时候你去哪了?要你现在假好心!”
“掌柜的,我..我..。”那伙计只管捂着脸,呜呜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秦玄看到现在这情况,不禁更怒,心想:“人家好意扶你,你反倒又愿人家,这等欺民贼,自是饶他不得。”冷冷地问道:“银子在哪?”
那掌柜的一听微微一愣,随即想到:“原来果然是个乞丐,还非要装什么大英雄,还不是为了银子,银子?那可是我的命啊,真是舍不得给他啊,但是现在这情况又能怎么办呢?命在人家的手中攥着呢!所谓‘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也只能舍银得命了!”便呜呜呀呀地道:“银子..银..子,在柜..台..抽屉里。”
秦玄大声道:“说清楚点,在哪?”
那掌柜的连连点头道:“是,是,在柜台的抽屉里。”
秦玄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向那柜台走去。
那掌柜的一看秦玄向那柜台走去了,心想:“这回坏了,这大半年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就这么没了..不行!我不甘心!”那掌柜的死死的盯着秦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给他致命的一击。
秦玄走到那柜台前,看到那柜台上竟有四五个抽屉,秦玄一一的拉开来看,那掌柜的看到机会来了,就在他查看抽屉的时候,那掌柜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轻轻地抄了一个櫈子在手,慢慢地靠近秦玄,在惦着脚尖走了三四米后,终于来到了柜台前。
看到秦玄正在低着头收拾抽屉里面的银子,他忍不住了,他无法让这白花花的银子跑进别人的口袋,他举起那櫈子照着秦玄的头上猛的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