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冰冷刺骨,卡洛儿裹着衣服慢慢往家赶。走到十字大街的路灯下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手机还拉在办公室。她一拍脑袋,长睫毛眨了眨,望向身后极深的大街。没办法,只能再走回去了,她嘟囔着。头顶上的灯光冷幽无比,半夜三更,仔细听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啸。
阴冷的天空,仿佛被铅填满了似的。没有一颗星星。哎,那儿有一颗!唔,是架飞机。……她觉得血管里的血液都要凝结了。咒骂一声,这该死的天气。冷得她不停打颤。夜色正浓,这一路上,她看见了一辆车抛锚在路边,还发现两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熊穿过大桥底下,消失在了某家的栅栏内。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她颤抖的将钥匙从包里拿出来时,楼道里忽然传来一阵风声。这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将钥匙插在门锁里,轻轻一转。门应声开了。空的办公室,简约,时尚。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了,撒了一地板的银霜。她打开灯,来到桌子前从一本杂志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她摁亮手机,看到三个未接电话,打算明早再说。
卡洛儿将手机收进包里,转身,突然惊叫一声。她吓得脸色煞白,坐倒在地。待她看清楚时,才发现是戴纳躺在那儿。她靠近过去,将他翻过身来,指尖触碰他的身体,一阵寒意侵袭而来。
“天哪,你太凉了!”卡洛儿在他颈边试着呼吸,察觉到他的心跳非常微弱。她赶忙又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电话。“喂,医生吗?快来!我这里有一位生命垂危的病人!……”
26个小时前……
下雪的一夜,戴纳凝望着奥黛丽。她的脸距离他只有几英寸。四目相视良久,这一刻,眼神比话语还要有用。他忍不住温柔地将她脸前的一缕头发撩开,然后用手指轻触她柔嫩的脸颊。
他温柔的举动令奥黛丽感到很舒服。她允上他的唇,他也热烈回应着。她和他之间的体温开始上升。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纤细的胳膊也缠在他脖子上。热吻着,彼此贪婪对方的香气。
戴纳轻轻揉着她的肩膀,舒服的感觉令她全身酥麻。然后,她躺在一张羊绒毯上。他轻轻地压了上去。他非常温柔。奥黛丽就像一朵娇嫩的花儿,那么柔软,那么美丽。他将关怀和保护放在了心里的第一位。
15个小时前……
奥黛丽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盖了两层毯子和一件大衣。她从橱窗向外面望去,雪花还在飘落。但戴纳却不在这儿。……
小巷。戴纳将外套留给了奥黛丽,只穿着一件毛衣站在凛冽的风里。他感觉呼吸需要用劲儿才行。他需要找一个他认识的医生来询问。而他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位医生,那就是卡洛儿。
到她办公室的路程很遥远,这让他担心自己也许会死在路上。他匆忙的叫了一辆的士,将口袋仅有的十英镑全部塞给了司机,希望车速能够更快一些。的确,他必须快。他待在车上已经感觉到脉搏微弱了。
当车停住,他感觉仿佛过去了几个小时。他下车,站在楼下。他感觉像死神就站在他背后,等待着他稍一松懈就取他性命一样。他登上楼梯,好不容易来到卡洛儿的办公室门前。却发现卡洛儿并不在。他呼吸急促起来,一手捂向胸口,一手试着将门打开。
门没有锁。他走进去没几步,就觉得天旋地转,忽的一声,身子直直的砸向了地板。……
而这时候,窗外的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