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烈怔怔的站在草原上,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几分钟前,她还在欢笑玩耍,在他的视线中。而忽然间,她就化作空气逝去了。他明明还在挣扎对她的感情,可当她逝去时,他的心就像干涸的大海,再多的水滴也无法填满它。
“弗吉尼娅……”这个经常出入战场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了。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害怕失去她。
“你在哪呢?”他眼中噙泪,声音悲痛溶入风内。
“我在这儿啊。……”弗吉尼娅站在他身前说。阳光穿透过她透明的身子,照在他脸上的泪花。泪水犹如璀璨钻石把光折射成七彩色。
还是发生了。弗吉尼娅在去往曼哈顿的飞机上就逝去过。虽然当时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有麦伦能看到她。但她还是像隐身了似的坐在飞机上。一旦发生,她无法碰触任何物体。她的手提包就是这么落在飞机上的。
唯一能治愈她的就是那份机密,机密是用拉丁文和一种她不认识的语言记载。但她知道机密上不止有治愈秘方那么简单。还有很多信息,很多让秘密情报局紧抓不放的信息。她本来是要将机密带给远在美国的一位语言学家解读,但故事不就是这么开始的吗?麦伦和安得烈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当弗吉尼娅看见安得烈眼角的泪水时,她不再想机密的事了,她想的是他。他为她落泪了。他在担心她,这出乎她的意料。她从未见过他哭,即使一滴眼泪也没见过。但现在,他为了她奢侈眼泪。他坐在岩石上,望着天空的眼神无限悲痛。
她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然后,她就发现安得烈望了过来。
她还在哭,即使他望来的眼神变得惊异。她还是任由泪水划过脸颊,直到……安得烈将她拥入怀中。她停止了哭泣,意识到自己可被感知。她双臂搂上他的腰,泪汪汪的眸子望着安得烈。
她踮起脚尖,允上了他的唇。
这一刻,是多么美妙;泪水和幸福一起荡漾在彼此心间,不言之语在连绵草海上起伏不绝。
接着,她被轻轻推开了。她甚至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
“我们……该走了。”安得烈说,转身走向车。
他背对着她,悄悄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但他不知道,她一直都在这儿。哪怕是这一滴泪,就连之前的九百九十滴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混蛋!”弗吉尼娅冲过来,一拳打在安得烈的胸膛上。
安得烈气汹汹的转身,瞪着她。
“我看到你哭了,我都看到了!”弗吉尼娅喊道。
安得烈一言不发,静静听着。
“你在担心我!你是爱我的!为什么不承认?你为什么不承认!”弗吉尼娅又哭了。
安得烈急促喘气,还是什么也不说的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弗吉尼娅气得都想跳起来了。
“你这个混蛋!混蛋!……”
一个小时后。
安得烈控制着方向盘,车子在一个狩猎场外飞驰。弗吉尼娅坐在他身边的副驾驶位上,眼睛盯着前方。
她冷静了很多。
她不知道自己一个小时前再朝他吼什么,那时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了。她觉得有点尴尬,想道歉,又觉得会更尴尬。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身边的安得烈还是一言不发。
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还在剧烈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