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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叔侄的矛盾

“咚——咚咚咚!”陆文涛的手机闹钟每天七点准时响起,他随手把闹钟给关了,想多躺会。大概过了十分钟,陆文涛忽然响起早上有高数课,高数老师那个犀利的眼神,刻薄的话语,他还是硬着头皮起来洗漱。

“嘀…………”上课铃响了,陆文涛坐在最后面趴着桌子睡了起来,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

一个戴副白色细细镜框眼镜的女人站在讲台上对着课堂上的学生说,她穿着一件白色毛衣,一双高跟鞋,非常有气质,又细又尖的声音却像一把利刃一般。女老师把书本放在讲台上,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课,之后在黑板上写了几道题,说五分钟后叫同学上来答题,自己则在讲台上把书翻看个不停。陆文涛全然没有听到那个老师刚刚讲了什么,现在,他只有难以控制的困意,毕竟已经很久没有晚上才睡几个小时了。

“陆文涛!上来做一下!”老师绕着整个教室一圈后表情非常严肃地说,语毕与人回答,同学们这才四下张望,最终把目光聚焦陆文涛身上,陆文涛并没发现这时情况的严重性,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老师对谁罚过什么,但是他的言语他可是深深见识过。

“陆文涛!没有这个人吗?”老师双手撑着讲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同学们,透明的眼镜在光线的反射下显得挺耀眼。

还是没人回答………

女老师轻盈地走下讲台,安静的教室里高跟鞋“哒……哒……的”,不免让人捏了一把冷汗。她走到陆文涛前面,伸手揪了揪陆文涛的柔软的头发,当陆文涛抬起头来时,发现此时老师正在冲着自己莞尔一笑,陆文涛觉得这分明是笑里藏刀嘛,吓得他立刻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连声说对不起!

“我还以为你起不来了呢!”女老师说完就转身再次嗒嗒地走去。

“大家应该明白,咱们学校是什么样的学校,奉劝一些同学好好珍惜,否则机遇丧失悔之晚矣!”讲台上,女老师不时看台下的同学。同学们面面相觑后再次把目光聚集在陆文涛身上,陆文涛也只好尴尬地低着头。没多一会儿,陆文涛本来睁开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闭上,硬撑片刻,无可奈何困意难以消去。陆文涛心里明白这个女老师分明是故意找他的茬,然而他更明白,为了自己的兴趣,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就不会那么令人心塞。好在老师一丝不苟投入上课当中,没有再说什么。

课后陆文涛直奔葫芦区的屋子休息。本想好好睡个觉,脑子里那辆车,那具尸体,还有吴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受控制地浮现于脑海。陆文涛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也可能是因为杨海岸这个朋友,因为在此之前,他的生活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个人这么注重情谊,自己觉得身边朋友碍手碍脚的思虑也开始消退。

在那间屋子里面,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的东西,所有的家具物品似乎都放得很自然,这个王教授到到底怎么死去?但很明显,绝对没有打斗的迹象,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警方为什么不把现场的物品带走,难道那些东西都办案来说毫无意义?难道这些都不足以作为物证吗?而仅仅是电脑不见了……

想到这些,陆文涛也是纠结万分,同时反而越来越亢奋。

几个小时过去不知道自己是醒的还是睡着了,陆文涛只是迷迷糊糊当中看到那辆车从身后飞奔而来,但是这次当那辆车接近他时突然变慢了起来,陆文涛转过来一看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却听见远处传来“吱……吱……吱”的声音,陆文涛惊慌失措间一步一步后退。很快从王寒明家楼下走出一个黑影,从影子中看出那个黑影戴副眼镜,披着大衣,穿着皮鞋,僵尸般他走了过来,陆文涛的腿直发软。

“你……你是……你是谁?”陆文涛惶恐不安,因为黑影不论影子还是动作都及其恐怖。

“你不知道我?你今天去过我家!呵呵呵……”那个黑影诡异的笑着,同时慢慢地向远处飘去。“快,帮我开门……”

“什么……什么门!”

“开……门……”那个黑影似乎远去又似乎向他飞来,这时陆文涛突然醒来,发现自己额上冒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他听到门外有什么人叫喊,细听之下正是杨海岸。陆文涛扯一把纸巾擦擦拭额上的汗水,匆匆忙忙过去开门。

见到杨海岸时,陆文涛发现他的眼睛红肿,昨日的他看起来精神抖擞,气宇轩昂,此刻却呆若木鸡,准是今早和陆文涛一样没有休息好。

“岸哥,你怎么了?眼镜好肿,你没睡觉吗?”陆文涛把杨海岸请进屋中,自己则累得赶紧躺在床上。

杨海岸也跟着陆文涛躺下,“我一直在想那个屋子,总觉得很奇怪!”

“什么奇怪?”陆文涛故作好奇地问,其实他心里和杨海岸一样疑惑不解,只是一时间不知道答什么话好。

“你不觉得吗?那个房间那么严实,凶手到底用什么方法杀死王教授死的?”杨海岸用两边手掌抱着头,看起来非常痛苦。

“你是说,王教授是自杀的?”从一开始,陆文涛就认为王寒明是被杀死的,听杨海岸的话,陆文涛不以为然地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你想啊,我看到的现场除了死者的尸体已经搬走和那台电脑不见了之外,其他东西不像是被乱动过,所以不排除这种可能的!”杨海岸挠挠他粗硬的头发。

“岸哥,你是说派出所也没找到线索?”陆文涛恍然大悟。

“应该是的,这是我小叔断案特点,他没有找到线索之前是不会乱动现场的,只是把部分东西带走!”杨海岸说完,却让陆文涛感到很纠结,这个警官竟然有这种癖好,简直莫名其妙,但细想之下有颇有其理。

“能力强的人都有这些奇怪的嗜好!”陆文涛咯咯地笑了。

本以为杨海岸会再次夸奖他小叔,结果他竟摇摇头,还深深叹了口气,若有所失一般。陆文涛问他怎么回事,杨海岸再次叹了口气之后说是今天早上小叔约他去都风公园,本以为他是想在繁忙至于跟他一起去那里玩玩。杨海岸又说,因为这些多年,他除了在家看到小叔就很少和他外面玩过,甚至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小叔来他家也只是偶尔过来看看,而且每次都很快就走,小的时候,小叔一直带他出去玩,其中都风公园就经常去,他说他被童年占据了,他想象过都风公园飞奔而去,还想着等一下跟小叔一起玩摩天轮,温习一下童年。可没想到去到那里时,随之而来的是一巴掌,理由就是今早凌晨时杨海岸随意进入案发现场。杨海岸就是想破脑子都不明白,那个一向对他很好的小叔竟因此暴跳如雷,一下把叔侄俩的关系弄得很僵。陆文涛安慰了几句,但也许是他不善言语,杨海岸却越发的惆怅。陆文涛心里很清楚,杨海岸他小叔性格一定是刚正不阿,及其好强,他是不想让任何人插手他的事情,所以这才狠心给杨海岸那一巴掌。

“他是怎么发现我们去过那里的?”陆文涛疑惑地问。

“这我哪知道啊!当时他突然问起,我就像吃了苍蝇一样哑口无言!”杨海岸沮丧地说。

“不对!我们去的时候是一点多,当时根本就没有人看见我们进去吧!你小叔怎么会知道我们去那里?你不觉得这一点很奇怪吗?”陆文涛翻过身正对也杨海岸说。

“你还记得在我们进去不久来的那辆车吗?”杨海岸把头转向陆文涛,陆文涛看到杨海岸神情很是失落,然而自己却说不出一句能够安慰他的话来,而且在跟杨海岸对话,他说话比蜗牛还要慢。

陆文涛若有所思,又似恍然大悟,“车?你是说那辆车是你小叔?”

杨海岸再次叹了口气,“是啊,就是我小叔!”

“他怎么发现……难道,他一直在案发现场周围等待吗?”陆文涛有点惊讶,心里同时对那个皮大衣的警官心生佩服。

杨海岸摇摇头,“真不知道,他告诉我说他上了楼之后就知道是我来过!”

陆文涛吃了一惊,“什么?他怎么发现?”

杨海岸又一次叹气,表示是自己的失误,用了那个香糊,香糊不仅仅是没干的原因,还有皮大衣警官去过杨海岸家时,他家的东西是尽收眼底。虽然看到杨海岸感觉很悲伤,但是听他说起他小叔的事,陆文涛心里突然对这位有些异样癖好的警官充满了兴趣和崇拜。

“难道仅仅一个香糊就知道是你吗?”陆文涛一脸疑惑地问。

随之而来的杨海岸噗嗤一笑,“你难道飞着进门又飞着出来吗?”

陆文涛挠挠头傻笑了一番,“哦,是脚印!”

“今天一大早我小叔就查看脚印,而且刚刚还逼问我跟我来的那个人是谁?我本想说是同学,可他硬是要我把姓名籍贯这些信息都叫我说出来,我拗不过只好实言相告,唉!真没办法!”刚刚出现的笑容杨海岸表情又变得忧郁。

陆文涛告诉他没事,杨海岸倒是说要放松放松,单独跟陆文涛出去散散心,陆文涛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朋友,敢情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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