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简沫知道他想要的只是答案，不是理由，所以也不说废话，直入主题，“我想霍总应该已经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当然，我喜欢和坦诚的人合作。”霍程昱冰寒的声音响起，“不过，你有什么资本可以让我和你合作？”
“有。”简沫能应约，当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霍程昱面前，“霍总先看看，看完我们再谈。”
霍程昱不置可否，拿起文件随手翻开，起先轻视的神情不由得变得慎重起来。
这是一份企划方案，完美的展现了策划者的思路与信心，几乎挑不出错误来。
“我知道霍总的缪斯集团最近正在竞标一个重要的项目，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帝景集团，这份策划方案我想应该能帮上霍总的忙。”简沫在霍程昱脸色沉下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机会了。
霍程昱合上文件，似笑非笑的看着简沫，这份方案何止不错，可以说太及时了，这几天策划部交上来的方案没有一份满意的，打回去重做了无数遍，仍然没有人能交出一个哪怕仅仅是合格的方案来。
“你要利用我打压帝景集团？”他闭口不谈项目的事，而是直接问出简沫的目的。
“事关我和帝景集团总裁的私人恩怨，恕我不能说太多。”简沫回答道，“我确实想通过霍总牵制住帝景集团，但我认为利用这个词不太恰当。”
她自信而笑，“我们合作，得到彼此所需的东西，这是双赢的事，如果是利用，那我何必费力不讨好的熬夜赶制这份策划书？我手上有比这份策划书更有利的东西。”
“哦？”霍程昱问道，“什么东西？我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内部机密。”简沫毫不避讳道，“我得到帝景集团关于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包括他们的底限价格，所以我这份方案完全不会有问题。”
“那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和帝景集团联合起来骗我？”霍程昱质问道。
“如果这次缪斯集团没有得标，全部损失我来承担。这个保证够吗？”
霍程昱微微诧异，为了报复余少寅，简沫这次下了血本啊，可是，她有那么多钱吗？
好似看出了霍程昱的疑问，简沫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我这次回国的身份是SE美方代表，相信霍总已经知道。但是，我还有一个身份，绝对没有人知道。”
霍程昱将信将疑的结果名片，在看到名片上的身份职称后，视线一凝，这一刻，他终于相信了简沫。
半个小时后，简沫起身离开霍程昱的办公室。
“霍总，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吩咐助理亲自送走简沫，霍程昱心情很好的回到办公室。
“听够了吧？可以出来了。”霍程昱走到旁边的玻璃柜里，拿出一瓶红酒，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
侧边休息室的门轻轻推开，脸色卡白的沈瑶瑶慢慢走出来。
“过来。”霍程昱对她招手。
沈瑶瑶沉默的向他走过去。
“你所谓的好朋友，却只是利用你认识我而已，你别太高估你自己，以为真有人愿意和你做朋友？”
霍程昱看着那越来越白的小脸，嗤笑道，“早就告诉过你，别妄想什么朋友，你这辈子注定只能孤独到死，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嗯？”
他一把掐住沈瑶瑶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你以为偷偷和她来往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小施恩惠，你就对她感激涕零，把她当知己，掏心掏肺，结果呢？你只不过是人家手里可有可无的小棋子而已！”
“不……不是……”沈瑶瑶本能的摇头否认，她不相信简沫是那样的人！
简沫对她的好，对她的关心都是真心实意的，她感受得到，绝对不是骗她的！
“不是？”霍程昱眼眸冰冷的看着她，那眼光似要将她冻伤般狠厉，“你都亲耳听到她承认了，还不相信吗？你就这么缺爱？别人随便骗骗你你都信？沈瑶瑶，你还记得你曾经做过什么吗？”
沈瑶瑶身子一震，惊恐的看着掐着她的男人，进退不得。
“你害我失去所有的家人，我没有要你的命，只是让你也尝尝孤独一生的滋味你都做不到！”霍程昱愤怒的扔掉左手的红酒杯，碰的一声，那声音仿佛碎在沈瑶瑶的心上，令她心头一痛。
“你想要朋友？先把命偿还了，爱交多少朋友我都不管你！”霍程昱掐她下巴的手一移，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沈瑶瑶，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霍程昱力气很大，只一瞬就让沈瑶瑶呼吸不上来，脸色涨红，急切的去掰他的手指，但霍程昱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掐越用力，似乎真的要将她掐死。
沈瑶瑶呼吸越来越困难，挣扎力度渐渐小下去，就在她以为她要死了的时候，脖子上的力气骤然消失。
霍程昱一把将沈瑶瑶推倒在地，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死太便宜你了，我要你这辈子生不如死！”
沈瑶瑶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在听到他无情的话语的时候，麻木的心，忽然一阵剧痛。
所有的苦难，委屈，自责，都难以挽回她曾经犯下的错误，她不知道自己这么活着，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的人生，早已不是她的，全都捏在霍程昱的手里，他要她生，她才能生，他要她死，她也绝对活不下去。
那么，她存在于世界上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
离开缪斯集团，简沫在路上接到了向南的电话。
“怎么样，陆泉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简沫问道。
“师父手上的案子刚刚结束，他说三天后到。”
“那你帮我约个时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师父说。”
“好的。”向南语气一转，问道，“对了，简氏最近的债权纠纷处理得差不多了，你还不准备动手吗？”
“我知道了，这件事先等两天，等我见过你师父后再说，暂时按原计划进行吧。”
“好，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简沫松了口气，计划一切顺利，正一步步按她想的发展着，不出意外的话，相信下个月事情就会全部结束了。
想到下个月就能见到Danny，简沫嘴角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