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之后,大家激动的情绪依然不能平复。
齐大全向公司里的每一个人讲述此行的收获与心路历程。倪伟松则开始向每个男性有意无意地展示自己神奇的艳遇,感叹中原女子的多情与豪放。并露出一副纠结于几段感情之间的无奈。信心大增的他开始对公司的女员工进行下流的暗示,甚至已经开始对涂浇浇挤眉弄眼。一时间,弄得公司女员工谈“倪”色变。杨季欢几次都想揭穿他金钱换艳遇的无耻,但想想后,还是把这盆冷水放下了。毕竟,艳遇,对于松哥来说,无异于奢侈品。
就在这时,连续几件不祥之事让杨季欢平静的心情再次忐忑起来。
首先是齐大全的右眼开始不停的抽搐,看起像一台电视购物买来的劣质相机,不停地向所有人按动着快门,且没有闪光灯。
在劣质医疗界享有盛名的肖桂君介绍下,杨季欢带着齐大全来到一家一级甲等医院所谓的专家门诊进行检查后,这位戴着1000多度眼镜的专家给齐大全诊断为“眼睑神经性痉挛”,而后开了一提包眼药水给齐大全。杨季欢甚至怀疑,眼镜专家是不是把眼药水当成了矿泉水,且是某失败眼药水的成功推销商。一贯对肖桂君人品不齿的他将此病名用搜索引擎进行了详细搜索,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此种怪病的解释。
而后,风流倜傥的倪伟松开始流鼻血。最初,只是看到女员工留鼻血。倪伟松表示,这是自己阳气过剩的一种内在表现,也是自己内心奔放的一种外在表现,需要大量采阴补阴来调和自己内分泌的平衡。不过令人吃惊的是,倪伟松开始看到守夜大爷、娄逼男员工、一只长期在公司门口卖乖讨口的小土狗(公)依然流血不止。肖桂君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向其介绍了一家从未听说过的耳鼻喉诊所。此好意被倪伟松以肖桂君一直想独占公司女性,多次有组织谋杀自己艳遇为由婉拒。最终,倪伟松的病被两根长得像葱一般的沙条治愈。
此后,众角公司内,经常出现一个鼻孔插着两根“葱”的男人,讲着无耻的有色笑话调戏女员工,并且讲完后耐心地等待着女员工们的反应。
就在杨季欢被这些倒霉预兆弄得心烦意乱的时候,又一个消息传来,涂浇浇摔断腿了。
由于理查德前往洪都拉斯处理让他头疼的报税问题,不在国内。陪同涂女士的看病的重任,自然落到了杨顾问身上。
见多识广的涂女士表示,自己本着爱祖国,绝不崇洋媚外的原则,只看中医,拒绝任何西式医治。杨季欢不敢怠慢自己的女财神,只得四处去打听有名的中医师。
最终,在肖桂君的帮助下,杨季欢终于觅得一名号称相当有个性的新派老中医。
在肖桂君半梦半醒的电话指引下,杨继欢开车来到位于郊区的一条小巷里。一条犹如招魂幡的大旗上写着“接万骨”三个销魂的大字。扶着涂浇浇前往诊所的路上,杨季欢冷汗直冒。为啥自己有种前往阎罗殿的恐惧,杨继欢自己也说不清楚。
走进诊所,人声鼎沸,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一个。胖小伙摊坐在门口的办公桌前,不耐烦的表情,堪比社保局的咨询台。
杨季欢扶着涂浇浇走了过去,问到:“小伙子,请问挂号是这吗?”
那小伙一下蹭了起来,脸上的横肉抖动着,表情就像刚被奥特曼痛打的怪兽。他拍拍自己随着愤怒起伏的胸,又指了指杨继欢的双眼,比出一个不雅的手势。眼神中充满对阶级敌人的仇恨。
原来他竟是一位女士。发完飚后,她便扭过头去,趴在桌上,不再搭理任何人。不一会便发出雷鸣般的呼噜声。
在打听了十分钟之后,杨继欢终于为涂浇浇挂到了老中医的号,600元。杨继欢一阵心寒。
在等待了两小时二十分钟之后,涂浇浇终于得到老中医的接见。
老中医和外面那位“胖小伙”不仅型似,而且神似,一脸借了他谷子还了糠的表情。
“医生,我……”涂浇浇准备介绍自己的情况。
“把妆卸了再给我说话。”老中医一口四川富顺口音,听语气并不像刚占了600元的便宜。
“呃,这个是需要观察气色吗?”涂浇浇恍然大悟的答到。
“不,是闻不惯你的身上国产粉底的味道,比较刺鼻。”老中医头也不抬。
涂浇浇正欲发作,却被杨季欢劝住了。
“生了几个小孩了?四十几了?停经多久了?”老中医继续问道。每个问题都撕裂着涂浇浇的神经。
“看清楚了!老娘三十六!”涂浇浇愤怒地把自己的身份证甩在了桌上。
“你吼啥?不看病就出去。下一个!”老中医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我们看病,我们看病。”杨继欢连忙当起和事佬。
“这个是你的……搅家(姘头)吗?太不懂规矩了。”老中医冷笑一声。
话音未落,涂浇浇的皮包已经砸到了老中医的面门上……
这个限量版香奈儿提包,上面布满钢钉,其威力不亚于当年李元霸所使铜锤。
老中医被这突然的一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大喊道:“姚若娟!有人耍泼!”
先前酣睡的“胖小伙”冲将进来,照着杨季欢的面门就是一记老拳。杨季欢感到双眼发黑,倒在了地上。而后他感觉到一头4顿重的母象坐在他的身上,快活地用耳朵扇着他耳光,耳边响着“小伙子!小伙子!让你喊我小伙子!”然后不知怎的,他就睡着了。在梦中,杨季欢梦见了曹冲称象,他自己成为故事中一个主角——那条悲催的船。
当杨季欢醒来的时候,当他看到孟晓云和涂浇浇笑盈盈地坐在床前,老中医一脸无奈地站在涂浇浇身后,他还以为一切真的只是场恐怖的噩梦。原来,杨季欢总共被“小伙子”姚若娟坐断了三根肋骨,昏睡了两天半了。经法医初步鉴定,损伤程度构成轻伤,姚若娟已经被公安机关控制。
“发生什么事了?”杨季欢迷惑地看着涂浇浇、又看看老中医。
“没事,一点小误会。”老中医一脸慈眉善目。
“小误会!肋骨都断了三根,还小误会!”孟晓云愤愤地说。
“哎呀!杨哥,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她进去了我咋办嘛!”老中医竟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不要在那演戏了,你骂我是搅家的时候怎么不哭!”涂浇浇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一脸鬼畜状的孟陈氏走进病房,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杨季欢,又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中医。她会心地向杨季欢眨了眨眼。然后扑在杨季欢床头像哭丧一般的唱起词来。杨季欢听不懂她娼的全文,大概的意思是“我女婿挣得钱又能干,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这一倒,家里该怎么办。”。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没有个几十万,他是下不了这张床的。”完全点出了她这段丧词的中心思想。
“够了。不要再唱了。”杨季欢确实忍耐到了极限。
在老中医赔偿了杨季欢医药费和营养费、误工费共计四万元后,杨季欢出具了谅解书,免除追究姚若娟的刑事责任。
杨季欢以为众角的倒霉终将结束的时候,一切仅仅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