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离景儿吗?”子焉对于这个名字已经不算是陌生了,不管是在皇宫还是在王府,都会不经意间听到这个胜似圣洁一般的名字,钟离景儿,南宫曾经的祺王妃,也是很多人心里不能磨灭的完美记忆。
“是的!”勤姐姐回答说。
“她……是一位怎么样的女人?”虽然听到过很多关于景儿的传言,但是子焉还是觉得那些只是肤浅的外表,一个人真正的内心世界,必须是经过深入的了解才知道的,那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仅凭借着一个人或者是两个人的话语,还不足以来证明钟离景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子焉夫人,这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可以非议的事情,我先下去准备晚膳了!”勤姐姐不卑不亢的回绝了子焉,不是她不知好歹,故作清高,也不是她讨厌子焉,只不过她不喜欢搬弄是非,尤其是不喜欢别人向自己打听关于景儿的一切事情,在勤姐姐的心里,景儿是真实的,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那些企图利用景儿的名义来博取祺王注意的女人,是最不值得一顾的。
“嗯……你下去吧!”子焉自视不如钟离景儿的名正言顺,不如她身份的尊贵,也没有萧依依当年的得宠,甚至不如姚惠进府来的早,但是从小到大,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哪里吃过下人的亏,心里怎么想都是觉得不对劲,不是那个滋味。
“我就不信我还不如一个死人?”心里暗自的抱怨,子焉狠狠地折下一支刚刚绽放的花枝,眼神中流露着邪恶的目光。
“小姐,天色已晚,外面的风大,还是回屋吧!”素灵站在琬初的身边,关心的说。
“素灵,你知道吗,这是一个白兰花开放的季节啊!”琬初眯起眼睛,深深地呼吸,仿佛在吸收天空和大地的精华一样,懒懒的伸着腰说。
“嗯?”不知道琬初怎么会突然和自己说这样的话,素灵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着琬初,无语。
“素灵,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撒谎啊?”琬初微笑着问。
“不是的,小姐。”其实素灵知道琬初以前是看得见的,但是她因为受伤失去了以前的所有的记忆,所以当听到琬初这些话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惊讶不已。
“其实我也不知道白兰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或者更确切的说,我已经不记得白兰花的样子了,但是我知道那是一种很美的,很清纯的花,应该是梦中的白色,可以呼吸到清新的那种吧!”琬初耐心的解释着,对于别人的质疑,她向来是不生气的。
“小姐不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的!”素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素灵你误会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对琬初那么好,琬初当然知道了。”琬初笑着,甜甜的说。
“小姐真的不生气了?”素灵俏皮的问。
“我当然没有生气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生气啊?”琬初故作无奈的说。
“那倒是啊!”素灵释然的说,事实上,她真的没有见过琬初生气的样子,在她的眼里,琬初一直都是安静的听着别人讲话,恬静的眼神,宁静的表情,认真的听话,温馨的微笑着,给人的都是亲和,没有他人的冷漠。
“真的是好清新的味道啊!”琬初微微的起身,闻闻空气中的芬芳,对着素灵说。
“是啊!”素灵也顺着风的方向努力的闻闻,一种混合着泥土的沁人馨香。
“素灵见过白兰花吗?”琬初好奇的问。
“见过,曾经在太子的别苑里见过!”素灵回答。
“凌焱为什么那么喜欢白兰花啊?”琬初若有所思的问。
“小姐真的想知道吗?”素灵故作打趣的问。
“当然想知道了!”琬初老实的回答。
“因为小姐啊!”素灵笑着说。
“因为我?”琬初惊讶的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反问。
“是的,太子刚刚把小姐带回来的时候,小姐就身着白色的薄纱轻衣,那个时侯太子就吩咐过下人说小姐你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白色,最钟爱的花就是白兰花。”素灵对于即墨凌焱的嘱咐一向是牢记的,尤其是对于琬初的事情,她一直都会放在心上的。
“这些琐事凌焱还记得?我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琬初难为情的说。
“小姐,即墨本来是没有白兰花的,就是因为小姐喜欢,太子才刻意派人从南宫带回花种在别苑里种植的,而且白兰花很难成活,下人们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栽培,后来太子干脆自己亲自种植,经过了好久的探究,才有今天的兰花苑啊!”素灵知道即墨凌焱为琬初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太子是那种喜欢默默付出的人,哪怕是没有任何的回报,看着琬初高兴,他就开心,不管付出多少艰辛,他都不会在乎。“凌焱真的是细心的人啊!”琬初微微的仰起头,幸福的微笑着。
“嗯……”一阵冷风吹来,琬初下意识的打颤,觉得寒意袭人。
“小姐,这里风大,我去拿件披风!”微微的凉意袭来,素灵有些关切的说。
“也好!”琬初点点头,答应说。
“梦中的这种味道好熟悉啊!”琬初碎碎的念着,沿着香气的方向走去,一路摸索着,仿佛没有什么大的障碍,路的两旁还有青涩的树的清新气味。
“好浓的香味,花香如幽兰,心旷神怡。”越往前面走,就越能闻到这沁人心脾的芳香。陶醉在花溪中的琬初,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忘记了自己看不到世界的眼睛,仿佛看得到美丽的鲜花,看得到那灿烂盛开在树上的花枝。
“请问……有人吗?”略微觉得有些声响,琬初轻轻的喊了一声,试探的伸手向前摸索着说。
“请问有人在吗?”还得没有人回答,琬初又礼貌的问了一句。
“谁?”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琬初觉得貌似有些耳熟,但是又不确定,声音的源地好像在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听不太清楚。
“我是……”琬初有些犹豫,事实上,她就算是说了自己的名字,也不会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