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皇宫里的人是很严肃的,没有太多的自由,很拘束……”琬初悠悠道来自己在即墨的体会,事实上,她知道的只是表面的事情,即墨凌焱为了不让琬初受到伤害,做了多少准备,把她整个人都保护起来,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看来即墨凌焱为你做了不少的事情啊!”南宫煜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让人不解的话,但这却是心里话。
“皇宫远比你想象的要邪恶得多,在那个世界里,没有任何真挚的感情,都是虚伪的,骗人的。”南宫煜祺早就看透了这个所谓的上流社会的本质,一切的奢华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凄凉。
“包括亲情吗?”琬初是不了解这样的世界,或者说她已经彻底的忘记了这样悲凉的世界,在她漆黑的没有色彩的地带了,一切的光芒都来自于即墨凌焱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爱护,这就是她珍惜的,也是她保留的,向往的。
“亲情?”嘲弄的语气中掩饰不住南宫煜祺对于亲情的鄙夷。
“我和罗配之间早就没有了亲情,她只是我名义上的母亲了,作为生母,她没有尽职尽责,更没有以身作则!”南宫煜祺心里很清楚,罗配要不是自己的生母,他早就在出生没多久就会像其他的兄弟一样夭折了,不知道是上天的眷顾还是对他的惩罚,有机会存活下来,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做残害他人的事情,心如刀割般。
“琬初很早就失去的父母,所以没有得到过父母亲的爱护,但是一直都很向往,因为……我连他们的样子都不记得了。”琬初有些失落的说着,一直以来,她心里都有的遗憾就是觉得忘记了父母亲的样子,记忆对她来说一直都不是最大的悲伤。
“我倒是希望像琬初你一样,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南宫煜祺羡慕的说,其实他的记忆里,除了有景儿的时光是美好轻松的,其他的事情都变得很模糊了,也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人的性命都是受之父母的,不要因为一点小的误会就产生隔阂的,那样会抱憾终身的!”琬初耐心的劝诫着,其实她的心是最容易动摇的,哪怕是细微的温柔,也会让自己变得很感动的。
“罗配的双手是沾满了无辜生命鲜血的手,她残忍的把自己的亲手骨肉丢弃荒野,买通太医皇上谎称是流产,即便那个孩子是她和别的男人私通的野种,作为一个幼小的生命,罗配也是他的亲生母亲,怎么能忍心下手?”强忍着眼睛里晶莹的泪水,南宫煜祺不能接受这样的心狠手辣的女人做自己的母亲,这个秘密在心里沉寂了那么久,这其中的心酸痛楚,只有他一个人默默的承担着,生不如死。
“真的吗?”琬初安静的脸上有些明显的不安,她知道的事情不是一般的秘密,是南宫最高权势的女人罗配的秘密,先不说这件事情的重要之处,光是凭她刚刚亲耳听到的话,就足以被杀掉灭口的了。
“你很担心吗?”南宫煜祺冷笑着,抬起头,看着琬初不安的心绪。
“原来你也是一样的,胆小懦弱啊!”南宫煜祺讥讽的语气实在是有些挑衅的意味。
“我是担心,琬初也是人,还是正常的胆小怕事之人,人都是有缺点的,我也一样,难道王爷您没有害怕的事情吗?”琬初恬静的脸上有些懊恼,她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是南宫煜祺这样的男人,活该承受这样的压力,因为最胆怯的人就是他自己,没有勇气放不下自己的颜面,死守着虚荣过活。
“还以为你会有什么不一样,那么清高都是装出来的吗?”南宫煜祺不屑的说着。
“琬初向来都是亲善之人,但是遇到不识趣的人,偶尔也会故作清高的,因为那些所谓的君子才是切实的小人,他们有些龌龊的内心,还好我看不到,否则我会后悔自己清净的眼睛看到不该看的污秽!”琬初毫不留情的刻损着南宫煜祺,指桑骂槐的说。
“今日一遇,琬初对祺王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至于你说过的话,琬初一字都没有听到,也不屑于去听,这点你大可放心,虽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但是我对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信心的,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和祺王您一样,恕琬初告辞了!”琬初不留任何情面的呵斥了南宫煜祺,就像是心里积压已久的怨恨都释放了,不过,仔细想想,还真的是有些后怕,不由得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啊……”摸索不甚,一个不小心,被前面的大石头牢牢的绊倒了,琬初吃痛的叫了一声。
“好痛啊!”摔得有些迷糊,琬初跌跌撞撞的坐起来,伸出纤细的手臂,摸索着受伤吃痛的部位,大概是脚踝。
“难道是……流血了?”琬初觉得手心有些微微的凉意袭来,感觉一下,应该是粘稠的液体在手心凝固的样子,猜得没错,应该是手掌擦地的时候摩破了,流血了。
“你没事吧?”过了许久,听到南宫煜祺走近的声音。
“我看不到,难道你也看不到吗?”紧紧锁眉的琬初没好气的抱怨着,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至于走的这么着急,至少不会摔跤跌倒,这下子走路都成了问题,不是给凌焱徒增麻烦。
“不就是摔倒了,火气还不小啊?”南宫煜祺不耐烦的蹲下了,看着怒气冲天的琬初说。
“本来就是废人一个,现在倒好了,和活死人没什么区别了!”琬初不争气的泪水就像是洪水泛滥一样,直流涌出来,一发不可收。
“不至于吧?”南宫煜祺看着刚刚还故作老成,严厉批评自己的琬初,现在居然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可怜的叫人有些心疼。
“我帮你看看……”挪过琬初摔伤的右手,白皙的手心上一块鲜红的血迹,上面还有一下地表的灰尘。
“只是皮外伤,回去擦些药就,很快就会好的!”南宫煜祺无奈的摇摇头,怜惜的说。
“可是……”琬初渐弱的哭声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