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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见钟情

五一长假,虽是中午,街道上依然热闹非凡,宇航骑着他的“宝马”在大街小巷一路狂奔。

放假之前,他托朋友帮忙找到一个钟点工的工作,第一天就迟到,岂不是自己炒自己的饭碗?刚刚在宿舍耽搁了一会儿,眼看就到上班的时间了,他一定要赶时间。

当宇航经过一处住宅区大门时,一辆白色轿车正好也从大门内驶出来,宇航来不及躲闪,轿车撞向了他的自行车后轮,宇航连人带车一起摔倒在车前。

幸好轿车开的并不是很快,且反应及时刹住车,他只是擦伤点皮,其它地方觉得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气不打一处来。

“喂,怎么搞的,没看长眼睛啊?出门也不按喇叭,懂不懂交通规则?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车门打开从里面匆匆走下俩个女人,其中一个跑到宇航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摔伤了吗?”她的声音很好听,柔润清爽。

宇航边整理着衣服边看自己的伤口,听到对方好声好语的跟他道歉,气已经消了一半,但语气里还是有着些许怨愤。

“以后开车注意点儿,出人命怎么办?”

“嗯,对不起!对不起!”对方仍然一个劲地道歉,宇航低着头没有说话,弯腰去扶倒在地上的自行车。

“喂,你小子骂人啊,我怎么不长眼睛了?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车都撞坏了,你要赔偿损失。”

突然的女高音让宇航寻着声音看过去,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正盛气凌人地用眼睛瞪着他。

“艾艾,不要闹了,是我们撞到了人家呀!”

宇航转过头来没有理睬向他发威的女人,却为面前的这个人愣住。

这个女人好像在哪见过?她清清爽爽的就像一池碧水,一身白色休闲装干净利落;柔顺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皮肤白皙,富有质感;眼睛清透明亮,像水中的玛瑙,目光因慌乱而有些游离,问题就是这样的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他似曾相识。

“喂,喂,看什么看,想吃人家豆腐啊?流氓!”

那个叫艾艾的女人,上前把宇航推得后退了两步,宇航觉出了刚才自己的失态,对对方的谩骂,竟不知道如何应答。

“我,我,我没有。你污蔑人……”宇航急得涨红了脸。

“我我我,我什么我?车撞坏了陪钱!”叫艾艾的女人叉着腰,仍然盛气凌人。

“艾艾,不要闹了!别忘了,我们还有事,小曼还在医院不知道怎么样了?小兄弟要不这样,我们拉你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看伤到了没有?”

“啊,不用了,我没事。”宇航边说边用眼睛瞪了艾艾一眼。

“嘿,你还瞪我,你……”

“艾艾,不要闹了……”

“你真的没事?”穿白休闲装的女人,依然关心地询问宇航。

“没事。”宇航回答着,微微笑笑。

“那好,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电话找我。对不起,我们真的还有急事,先走了。”

“嗯,再见。”

两个女人匆匆上车,轿车急速而去。

宇航看着远去的汽车发愣,心中有个疑问,这个女人他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叫什么名字?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但没有搜寻到关于这个女人的一点记忆。那为什么又似曾相识呢?

“嗨。”宇航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自己怎么这么笨,她不是给了自己名片吗?他赶紧低头看手中的名片:XX市《社会与文化》周刊杂志社,叶童(副主编、记者)。

“呵,原来还是同行啊!叶童,叶童……”宇航叨念着这个名字,愣在原地忘记了上班的时间。

“喂,小伙子,干啥呢?”一位大婶从住宅区门口路过,用猜疑的眼光看着他。

“哦,没事,没事。”宇航好像如梦方醒,骑上自行车向酒店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个月后,宇航四年的大学生活彻底结束了。

毕业典礼那天,同学们心情都很复杂,兴奋、激动、伤感、留恋、迷茫一齐交织。男同学们看着女同学们又哭又笑,表面讥笑着,简直让人受不了!心中却明白那是她们的真情流露,毫不煽情。

典礼结束后,宇航和几个要好的哥们,约定到酒吧喝酒不醉不归,也算是为彼此饯行吧!从此哥儿几个要各奔东西,去寻找自己人生的方向和目标,去追求各自的梦想,要想重聚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

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尽头

也许你从今开始的漂流

再没有停下的时候

让我们一起举起这杯酒干杯啊朋友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

天空是蔚蓝的自由你渴望

但愿那无拘无束的日子

将不再是一种奢求

让我们再次举起这杯酒干杯啊朋友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

绿绿的原野没有尽头象儿时的眼眸

想着你还要四处去漂流

只为能被自己左右

忽然间再也止不住泪流干杯啊朋友

干杯朋友干杯朋友

酒吧里灯光闪烁,杯酒交酬。袁浩的歌声触动了几个年轻人的神经,对即将的离别不免都有些伤感和感慨,还有对前途的迷茫。

“马上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是啊,对未来感到有些迷茫。”

“哥们,找到工作没有?”

“唉,别提了,人家那个报社主编特牛,就连副编也特神气,你猜人家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

“让我做清洁工!人家说就缺个勤杂工。我可是传媒大学记者本科毕业的!切、太瞧不起人了。”

“不会吧,起码先安排打打杂,做个校正什么的,也可以啊?”

“是啊,我要求也不是很高。我说我可以先做小跑,让他们一点点发现我的实力。可人家说现在人满为患,就缺个清洁工。”

“呵呵,我看人家是觉得你实力太强了,怕后患无穷吧?”

“我看也是。”

“嘿,臭美吧你!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别拿自己当盘菜,充其量你只是做菜的原料而已。‘海龟’现在都已经不金贵,都成了‘海待’,又何况我们这些留守的菜鸟呢?”

“嗨,事在人为,干嘛说这些丧气话?”

几个男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宇航坐在一边默不作声。

“宇航,你呢?你是我们中的佼佼者,工作应该好找吧?”

“是啊,宇航你有目标了吗?”

“呵呵,我还在找,已经吃了不少闭门羹了。”

“你也吃闭门羹?那我们就更没希望了。”

“嗨,现在这个世道,没路子,没钱,有才又有什么用?”

这时袁浩唱完歌坐到宇航旁边,一边说一边把宇航给他的啤酒一饮而尽,想必是吼了半天口渴了。

“其实,还是宇航命好,有富家千金追,你的工作不用愁的啦!我好命苦啊,怎么就没这个命呀!”张哲用羡慕得口气边说边叹气。

“张哲,胡说什么呢?人家宇航可不是吃软饭的!平时他比我们付出了多大努力?哪年的奖学金不是他的?人家用功学习,节假日打工挣钱的时候,你在干吗?怕是去追漂亮妞去了吧?”袁浩用手指弹张哲的头。

“嘻嘻……”几个哥们个个讪笑。

“去去去,你袁浩也强不到哪去。对了哥们,你和那个富家千金到底咋回事?千万不要错过好机缘啊?哥儿几个想追还追不到呢!”张哲不无妒忌的对宇航说。

“什么怎么着?我只把人家当妹妹。”宇航笑道。

“呵呵,情哥哥情妹妹吧?你小子是不是有恋母情结啊?是不是年龄大的女人在你眼里才有韵味……”张哲从来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瞎说什么呢?”袁浩用眼睛瞪着张哲,张哲发现自己说话走了嘴,赶紧闭上嘴不再说话,气氛一下沉闷起来。

宇航生长在单亲家庭,母亲戴阿娇是市医院的护士长。一年前,母亲因病猝然离世,至今在他的内心仍是一道不可愈合的伤口,刚才被触及到的敏感话题,宇航心里也有几分郁闷,但大家只是玩笑,并不是存心戏弄,也没往心里去。为了不影响大家的情绪,缓和气氛,宇航举起酒杯,打怕沉闷。

“来来,我们干一杯,为了我们美好的明天!”

“来,干杯!为我们美好又迷茫的明天干杯!为了我们颓废的,永不泄气的80后,干杯!”大家纷纷举起酒杯,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我们无法握紧青春

在我们生命中招摇而过的

是曾经的似水流年

是让岁月漂洗的泛黄的白衬衫

或许是酒喝得多了,大家都有些微醉,话更多了起来。

宇航靠在沙发里听着同学们海阔天空的谈论着,有意无意地环视着酒吧,偶然发现酒吧偏僻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紫色连衣裙的女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见过?他在记忆里搜寻,突然记起一个月前,在一处住宅区门口发生的撞车事件。

是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叶童却给宇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再次相遇,他的心中竟有种莫名地兴奋!

这就是缘分吧?有时候在茫茫人海中,有的人与我们不知多少次擦肩而过,我们却不曾记得她(他)。

当有一天,你偶然与她或他相遇,之后的日子,她(他)总会时常出现在你的眼前,就像是剧情安排好的情节。比如今天,宇航再次遇到叶童。

此时宇航看到叶童,冲动地想过去打招呼,发现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身上西装革履,翘着二郎腿,一副不可一世得架势。

叶童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俩人好像在为什么争论着。

宇航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角落,发现在那男人身后的沙发里,还坐着两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他们神情诡异,面部表情僵硬,眼睛不时地关注着叶童对面的男人,看样子他们是一伙的。

宇航觉得很好奇,满脸横肉的男人和叶童,看起来不像是恋人,更不像是同事,那他们是什么关系?是她的采访对象?看情形也不像。

就在宇航匪夷所思的时候,叶童好像非常气恼的样子,起身离开了座位,匆匆走出了酒吧。

西装革履,满脸横肉的男人,扭头向身后那俩个穿黑色T恤的男子嘀咕着不知说句什么,那两个男子也随后走出了酒吧,看样子是追着叶童去的,而且不怀好意。

“对不起哥们儿们,我有点急事,先走了,按老规矩AA制。”

“怎么回事哥们儿?干吗?猴急猴急的?着火了?”

“是啊,说好不醉不归的。”

“改日吧,我真有急事。”宇航匆匆从兜里掏出一百元扔到茶几上,向酒吧外跑去。

“要不要帮忙?”袁浩在身后喊。

“谢了,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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