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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东汉(40)

朝廷接张角起兵警报,急召公卿大臣会议。公推卢植、皇甫嵩、朱俊三人领兵讨伐。至是三中郎将进军讨贼,出发有期。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俊各统一军驰颖川。朱俊首先与黄巾贼波才相遇,波才系张宝部将。两下里交锋,俊军败退。波才急调头攻皇甫嵩,嵩见敌来势甚猛,加上自己行军疲惫,因决定暂避贼锋,退保长社,凭城自固。各处黄巾贼闻得官军败退,越加猖狂,南阳黄巾贼,张蔓成功杀太守褚贡,接着汝南太守赵谦又被黄巾贼杀败,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均为黄巾贼所杀。那颖川黄巾贼张宝、张梁令波才复乘胜进围长社。皇甫嵩只好婴城拒守。部下兵不过数千,俯瞰城下,贼约有数万人,不由的相顾失色。嵩下令军中:“贼势虽盛,我自有计破他,汝等但能静守,听我号令!”军士闻知稍稍安定,协力守城。波才攻打数次,固城上矢石交下,不能得手,时当仲夏,天气涯暑,贼众多结草为营,罢战乘凉,嵩对军吏说:“兵有奇变,不在多寡,今贼众依草结营,我们正好用火攻的计策破贼了。”且又嘱咐说:“贼众供草自蔽,一遇火烧必致四延,还有不惊乱的么?”我若乘势出兵四面绕定可大胜,灭贼建功就在今夜哩!”军史听后齐称好计,嵩即令军士各束草炬,每人一扎,待至黄昏将静,俱执炬登城。可巧大风四起天昏如黑,各军士用火热炬,齐向贼营中抛去。草遇火燃,火随风炽,霎时间烟焰冲天,贼众大惊,嵩复绕大门出城,四逼贼营,再纵火大呼,声彻郊野。城上亦举燎相应,慌得贼恐惧万分,不知所措。嵩部从城中鼓噪而出,麾动部兵,驰突贼阵,贼皆股巢,觅路乱奔。经嵩驱兵进击。杀得群贼尸野,血流成渠,转眼间已是天明。

忽然碰上曹操也带着一彪人马前来助威。只见曹操麾动一支大军奋勇向前,得至贼尽遁。皇甫嵩亦领兵追到,与曹操相会,自然欢洽。当下又合兵追贼,长驱直进。这时朱俊也领军到来,于是三路军会师,联成大队,逐贼出境。波等才收众再战,复为官军所败,共击毙至数万人,颖川乃平。

皇甫嵩上表告捷,有诏封嵩为都乡侯。接着皇甫嵩邀同朱俊、曹操进讨汝南,陈国诸贼,贼目波才方逃到阳翟,打家劫舍,抢夺民粮。一闻嵩等又到,慌忙集众对敌,已是不及。只见嵩、俊、操三面兜拿,得将贼剿灭干净,波才无路可逃,眼见得只好和妻子一齐自杀了。皇甫嵩等再驰抵西华,这里有黄巾贼彭脱,猖獗害民,未尝经过大敌,冒冒失失来与嵩等接仗,交战至一二时,已被嵩等捣破阵势,纷纷溃散。嵩下令招降,贼多半匍匐乞命。彭脱见不可支,夺路奔去,汝南陈国诸贼众,俱至嵩营投诚,两郡又平。嵩上书自状,将前功让诸朱俊并言曹操亦杀贼有功,朝廷加封俊为西乡侯,赐号镇贼中郎将。迁曹操为济南相。复令嵩讨东郡,俊讨南阳,操济南任事,于是三人受诏,分途告别。

是时北中郎将卢植连破张角,斩获至万余人。角赶保广宗,由植追至城下,筑围凿堑造作营梯。正拟誓众登城,以全歼角贼。不意都中来了小黄门左丰,他贲着诏书来检查卢植军营。卢植瞧他不起,勉强迎入,淡淡地应酬一番。丰含有怒意,匆匆辞行或劝植厚贿赂于他,卢植摇首不答,听任他还都去。左丰星夜驰归,对灵帝说:“广导贼容易破天,可惜卢中郎固垒息军,连日不动,臣看他的样子是要留待天诛之”灵帝听了不禁怒起,立派朝使带着槛车拘植入都,另调河东太守为东中郎将董卓代植后任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今甘肃省山民县)人,膂力过人,善骑射,随中郎将张奂击羌而从军。军中因卢植被拘,心怀不服,再加上董卓这人骄气十足,故越不愿效劳。犹犹豫豫,散散荡荡,那张角观窥透了,便从城中突出,来攻董卓。卓麾兵分战,兵皆退走,卓亦禁遏不住,只好也返奔。却被张角追至下曲阳,夺去许多辎重,满载还城,留弟张宝屯守与卓相拒,董卓自知不敌,没奈何,上表乞师。灵帝严旨谴卓,勒令罢职。特遣皇甫嵩进兵讨角。嵩正进剿东郡生擒黄巾贼,已斩首七千余级,荡平郡境。既又接得朝廷诏令移讨张角,便日夜兼程,驰旨广宗。此时张角已得了重病不能起床,但遣弟张梁出城迎战。梁部下多系剧贼,气焰很是嚣张,皇甫嵩的兵虽亦精锐,但两下里旗鼓相当,接战多时,不分胜败,嵩鸣金收兵,退至十里以外,下寨闭营休士,静观贼变。翌日则令谋骑往探,见城外贼营如昨。惟显示得众心惶惶,好像有什么大不乐意的事情发生了。再仔细侦查才知道张角死了,当即向嵩报告,嵩喜出望外,传令军士,三更造饭,五更攻贼。军士依令部署,待至鸡鸣,一拥齐出,由嵩亲自督令,直抵贼阵。贼未肯让步,出营厮杀,约莫战到午后,贼党显得渐渐疲倦,阵势在乱。嵩急鸣战鼓,驱兵前进,兵士各猛力齐冲,打破贼阵,东砍西砍,滚落许多贼头,贼众骇奔。张梁也想逃回,偏被官兵杀至,不及回马,拼着死命,左右遮拦,百忙中一着失手,已为官军刺中,从马上跌滚下来,已经死去。再经兵刃交加,立刻成糜烂尸体。只首级由快手割去向嵩报功。嵩见张梁已死,乘势抢城,城中贼夺门出走,嵩又分兵追杀,赶到河滨。贼忙不择路,齐投河中,河水又正在涨,淹没了几万人,嵩得入广宗,见厅中摆着棺材,料是张角尸骸,即令破棺戮尸,传首京师;惟角弟张宝,尚驻守下曲阳,未曾伏诛。皇甫嵩乃复邀同钜鹿太守郭典击张宝,连战连捷,又阵斩宝首,余贼多降,差不多有十余万众。至此三张并了,贼渠已歼,首功当然应推皇甫嵩。当由灵帝论功行赏,进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嵩请减免冀州一年田租,暂舒民困,有诏依议。百姓为嵩作歌道:“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嵩在军中也能善抚士卒,故甚得军心,及治理民政,恩威兼济,莫不畏怀!

此时独有一前信都令叫做阉忠的。他见到皇甫嵩连破黄巾贼立下大功,就称赞他有本领,有福气,不愧为当今豪杰第一。因此劝他说:“现在朝廷宦官专权,灵帝是个昏君,不如南称制,推亡汉于已堕,是神机良时,但皇甫嵩不依。反召来阎忠,亲自向他表示不愿这样做,而是要始终忠于朝廷,不亡主君,才是死有令名!

曹操出仕战场

正当皇甫嵩驱兵进击,杀得颖川黄巾贼目,黄波才的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渠时,转眼已是天明,忽又有一彪人马杀到,截住贼众的去路。为首的一员将弁,生得细目长颈仪容不俗,这正是一位汉未枭雄,现任骑都尉的曹操。他特奉朝命,使率军士数千人,往助皇甫嵩、朱俊来此杀贼。曹操引兵驰抵长化,正值黄巾贼败走,乐得乘贼危急截杀一阵,贼众心慌意乱,那里还敢抵抗?但得冲开血路,连忙抱头窜去,曹操兵杀敌多人,夺得旗鼓马儿不可胜计。

曹操字孟德小名阿瞒、系沛国焦郡人。本姓夏侯氏,因父嵩为中常侍曹腾的养子,故冒姓曹;少时机警过人,长好游猎,放浪无度,不愿意生产。他的叔父恨他做人不正派,尝对其兄曹嵩说:“此子不务正业,四处流荡,需好好受教。”曹嵩因此责操,操心中记着是叔父的搬弄。偶尔与叔父相在一起时,即身倒地,状似中风。叔父忙向嵩报告,嵩急抚视操已起立。嵩问操道:“汝病已全愈否?”操答音无病。嵩亦复问道:“你叔说你中风怎说无病?”曹操佯作惊疑道:“儿并未中风,想系叔父恨儿子,乃有此言!”嵩信以为真,遂听令夜荡,不复过问;乡人见他斗鸡走狗,行同无赖,都不愿与他接近。独梁人桥云,南阳人何颙不同意用老眼光看人见,他们却视曹操为当今世界上的奇才,尝对曹操说:“天下将乱非人才不能济事,将来欲安天下者所赖此君!”何颙亦言:“汉室将亡,惟操可安天下。”操因此自负,常与两人往来。桥云复嘱曹操说:“君尚未有名,可交 许子将,当得超越世人幸勿自误!”操应命自去。这许子将系许劭表字,为前司徒许训从子,籍隶汝南人。劭与从兄俱负重,乡里之物一经他评,往往垂为定论,乡里人几乎什么事情都以他的评论来定褒贬。此时许劭,正为郡功曹。他接待曹操在室内互谈政事。曹操却应对如流。而许劭随便应酬,或吐或茹,即老半天才说出一句来。累得曹操烦躁起来。禁不住质问道:“曹操我是奉桥云介绍而来请教君的,君好象不重视我似的,请你看清楚我是什么人呢?”那许劭只是微笑不答。曹操愤然说:“见善即答善,见恶即答恶,奈何善恶不分置诸不答呢!”许劭为曹操所逼,方应声道:“你系治世能臣乱世奸雄!”曹操毫不动怒,反大喜道:“君可谓知已了!”遂起身别劭还里。年二十得举孝廉,进拜郎官调任洛阳北部都尉。在解舍四门特设五色棒十余条,悬挂门首,一面帖书告示立定纪律,如有违犯不论贵贱,一体棒责;有小黄门蹇硕方得灵帝宠着,有叔父提刀夜行,这是违犯了禁令的,曹操毫不留情地令左右将也拿住。用棒击死。从此朝廷上下,一些豪贵人物,及其借势者,无人敢来犯操了,曹操因为也就扬名天下,被提拨为顿正令,不久又受征为议郎,黄巾贼起朝廷授曹操为骑都尉,带兵参战。与皇甫嵩、朱俊击败黄巾贼帅黄波才,转战西华又打败彭脱,因显露了自己的军事才能,首先受到皇甫嵩的看重,他向朝廷申报了曹操讨黄巾有功,因而朝廷提拨曹操为济南相。即日当任。

朱俊有功,四拥贼帅终击败

镇贼中郎将朱俊奉命 略南阳。南阳黄巾贼张曼城屯兵宛下。约百余日,为南阳新任太守秦颉击毙。贼党又推赵弘为帅,余焰复盛,攻陷宛城,有众数十万。朱俊与太守秦颉,及荆州刺史徐缪,合兵万八千人,围攻赵弘,两月不下,朝廷闻俊日久无功,奏请征俊问罪。司空张温进谏道:“古时秦用白起,燕任乐毅并皆旷年历岁,方得克敌。中郎将朱俊前讨颖川,已著功效,今引师南指,必有方略,将来自足平贼,臣闻临军易将,兵家所忌 !何若宽假时日责令成功?”灵帝乃止。但传诏军前,促令急攻,俊慷慨誓师,定期歼敌,可巧赵弘领兵山城前来劫营,被隽军一鼓杀出,并力上前,将弘刺死。余贼逃回城中,又推了一个贼目叫做韩忠,婴城固守。俊探得城中贼党尚有数万,自然兵少难敌,乃驻兵固守,特筑土山高出城头,俯瞰城中动静。俊登高凝视沉吟良久。忽得了一条奇计,便返入城中擂鼓发兵。使攻城西南隅击假象。贼帅韩忠忙率众守御西南,俊悄悄地带领亲兵约有四五千人绕至东北,架梯命攻,佐军司马孙坚奋勇登先引兵入城。韩忠闻东北史守吓得魂飞胆散。忙弃去西南面退保内城,遣人乞降。徐缪秦颉乃俊部下与司马张超,俱想纳降息兵,俊独不许,且说:“行军要决,须察时宜有形同势,异不可拘执,以前纳降的时代不同,今海内江山一统,惟黄巾贼,胆敢造反,若乞降即纳,如何劝善。”说着即将贼使叱去,并督兵加到内城,贼众料无生路,只好冒犯抵拒,无懈可乘。俊再登土山默视城中便向在则的张超说:”我已想到破城的方法了:贼因围得水泄不通,出不来,内无粮水,又逼得紧,乞降又不接受,没奈何,只好与我死战,试想万一人心尚不可当,况多致数万人呢,我竟暂时要撤围纵敌出城,贼既得出,必无心恋战,势散心离,容易破灭了。”张超听了很是赞成,当下传令撤围,退出城外,贼帅韩忠不知是计,还道朱俊的兵有变,因此退去,于是号召贼众,倾城出追。俊且战且行,诱忠离城有十余里,了然后翻身杀转,与贼激斗,且又分兵抄出敌后,断贼归路。韩忠正在厮杀,回望后面亦有官兵旗帜,才知中了朱俊的计。急忙拍马退回,偏俊军不曾让路,步步逼紧,无法脱身,后面的官兵也来夹攻,害得腹背受敌,进退两难。不得已横冲出去,觅路逃生,怎奈贼势愈戚、官军愈张,待至有路可奔,已是遍地贼尸,贼不忍睹,有一大半离弃韩忠,各走各路。韩忠只好落荒狂窜,飞马乱逃。约走了数十里,身已疲困,马亦劳乏,手下不过数百骑了,正拟下马休息,不意官兵又从后追到,一霎时又围笼了来,四面八方都是黑森森的旗,亮晃晃的刀械,就使韩忠背上生翼,也是无以飞出去了。眼见得存亡呼吸,命在须火。韩忠尚想求生,要声乞降,当有军史报知朱俊,俊许令投诚解围一面,放出韩忠至俊前叩首悔过,俊执忠有狡谋,令左右将他缚住,牵至城下。城内已虚若无人,任令官军进去韩忠于随入,独有一将兜头拦住,手起剑落,把韩忠劈作两段,原来就是南阳太守秦颉。颥更恨忠前次固守多费兵力,所以不从俊令,将忠杀死。俊未免叹息,但因秦颉从征有功不便发作。只好忍舍过去。哪知溃贼,闻风生疑,说官军受降是骗人,所以仍然啸聚散兵,再拥孙夏为头目,还屯宛境,要想夺回城池,俊接得探报,趁着贼心未固,又去引兵借讨,孙夏复败走。窜入西鄂城南的青山中。俊未敢深入。只好追蹑贼踪,穷搜山谷。斩首至万余级,贼乃散,不复成群,宛城始安。朱俊一再奏捷受封为右车骑将军,振旅班师回朝。

刘备出仕战场

刘备字玄德。乃汉景帝子,中山靖王刘胜的后裔也。此人不甚好读书,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好结交天下豪杰。汉灵帝中平元年(184)黄巾贼起,刘备很想为国效力,但苦于无钱聚力!正在这时候,有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俩。家里很是富裕,积累千金。以贩马为业,周旋于涿郡各县,刘备得与交炽。平双俩见刘备非凡,但家里又穷,于是多与之金财。刘备有了金财,便用来集合徒众,习武练功,准备打黄巾。不久已募得乡勇五百余人。他们当中有河东解县人,关羽字长生,后改云长。看其人身长九尺,须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因本地势豪仗势凌人,被他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今闻得刘备招兵破贼,特来应募,还有一个同郡人姓张名飞,子翼德,在家以卖酒,屠猪为业。此人长的豹头环眼,燕颌虎须,声音响亮如雷,势如奔马,形貌异常,喜欢交朋结友,很讲江湖情义。

张世平、苏双俩看刘备一片忠心报效国家。又以良马五十匹相送,并赠金银五百两,铁一千金以资器用。玄德谢过他们后,给良匠打造双股剑,关羽造青龙偃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张飞造丈八尺钢矛,其余勇士各置合身铠甲。刘备自为平原相,以关羽,张飞为别都司马,分统部曲。刘备与关张亲如兄弟,寝则同床,不管什么场合关张形影不离,待立玄德左右周旋,不避艰险。

不久刘备带着关羽、张飞与聚集的500多名兵勇,投奔了汉校尉邹靖。邹靖是幽州太守刘焉的部将。所以由邹靖导刘关张三人见过刘焉,各通姓名,玄德说宗派,刘焉大喜,认刘备为侄。

不数日,入报黄巾军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郡。

刘焉命邹靖引刘玄德等三人统兵五百前去破敌。玄德等欣然领兵前去,直至大兴山下与贼相遇,贼众皆披发,认黄巾裹头。当下两军相对,玄德一出马,左有云长,右有翼德,扬鞭大骂:“反国道贼何不早降!”程远志大怒,遣部将邓茂出战,张飞挺大八蛇矛直出,手举处刺中邓茂心窝,翻身落马。程远志见折了邓茂拍马舞刀直取张飞,云长舞动大刀,纵马飞迎程远志。他远见了大吃一惊,措手不及,被云长刀举处挥为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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