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悉尼的签证已经下来,舒可要跟着老板去出差了。
出行之前舒可在网上查看了当地的天气,开心的备了几套夏装。进入隆冬的杭城,冷到骨子里,公费出差,去到正是夏天的城市,够她睡觉前偷着乐半天。她向往南半球的任何一座城市,因为那里从不缺少阳光还有海滩。就算只是到的大街上走一走,看看异国不同肤色忙碌的人群走路的样子,于她也是惊喜。
电话里,小花笑着调侃她没出息。
哈哈,那又如何,她本就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呐。
她定的是上午10点半的飞机。早上8点,舒可到公司楼下的时候,老李已经在那等着了,将行李归置到后备箱,舒可打开车门,发现老板拿着平板已经开始处理工作了。
一路无话。今日阳光很好,舒可靠着玻璃窗打瞌睡。
到了飞机场,不知是刚才瞌睡的原因还是怎么了,舒可去换登机牌,怎么也找不到正确的窗口,问了机场服务台,指了路线,去找路总是绕错,她平时是个路痴没错!不过,这机场服务大厅就这么大一点,她快被自己蠢哭了!
过了好一会,远远地看到老板向她走过来,吩咐她回候机室等着,拿了证件便去找窗口换登机牌,语气是平日办公室里的语气,藏了些许无奈。
舒可乖乖的回候机室等。
飞机冲出云层,风景美到极致,让人心境明朗开阔。虽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每次见到,舒可都会忍不住赞叹,眼睛弯成月牙内心欣喜。
“哇,好美~”
她忍不住想要跟旁边的人分享,望向他,这时旁边的人听见她的声音也看了过来,对上目光,舒可用手指了指窗外,语调欢悦:“你看~”
只是身边的人看的不是风景,而是她。
这些年他看过无数次这样的风景,只知道是美,却从不知道谁可以和他分享这一刻的心情。她是唯一一个。
舒可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肩上,眨了眨眼,回了回脑路,才偷偷地、小心翼翼的坐正……旁边的人一动不动,舒可才敢转头偷看一眼,睫毛一动不动,气息平稳,确定他是睡着的,心才放下来。脖子很酸,舒可用手揉了揉。旁边的挡光板被谁关住了,她轻轻的抬起来想看看外面,一道阳光直直地打到脸上,眼睛有些眩晕,舒可连忙拉下来,又回头看了看,旁边的人正睡的安好。
低头看了看时间,还早。
老板的肩膀忽然动了动,舒可连忙转头去看他,脚也动了动,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舒可定神打量他,过了一会,不知为何那人突然张开眼睛,望过来,两人目光忽然撞到一起。
舒可愣住,那样近,可以呼吸的空间有限。那一双眼睛目光深深,藏了不易察觉的温柔情绪,似在问他一个问题,她不知道的问题。舒可的脸唰一下红了一大片。心乱糟糟的。那人复又悠闲地闭上眼睛,便要睡去似的。舒可慌乱地收回视线,隐约听到旁边人消失在安静氛围里低沉的笑。舒可觉得自己的心朝着一个方向陷下去,可是那个方向,她却怎么也找不到。
舒可再不敢看他一眼。
当地时间晚上9点,飞机抵达悉尼。外面温度适宜,地表还藏着白天太阳留下的余温,晚上有风,吹到身上很舒服,这城市的夜景过于绚烂,略微的不真实。到了酒店放下行李洗完澡,舒可一点睡意都没有,便穿着睡衣到阳台上望着这座城市的夜景发呆,视线的不远处,便是一片沙滩,能清晰地听到海浪拍岸的声音,起落之间,心莫名地生了些许潮意。舒可此时辨不出东南西北,只是突然有了个念头,期待能去那片海滩,看一看日出或是日落。
缓时差,舒可凌晨2点才睡下,第二天醒过来,脑子昏昏沉沉的,看了一眼时间,10点!!!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来,她和老板约好9点在大堂集合的。懊恼地敲了敲脑袋,手机里显示9点的时候有2个未接电话,是老板打来的……舒可急急忙忙起来收拾,从箱子里随便抓了一身衣服套上,穿了一双露指平底凉鞋,风风火火出门朝大堂奔去。
舒可走进的时候,老板正悠闲地坐在大堂中央的沙发上看着杂志,该怎么道歉会好一点?时差、认床或者飞机上没睡好,不对,飞机上她睡了一路……还没想好腹稿,谁知老板放下手中的杂志,先问了她:“早餐吃了吗?”
舒可偷偷看了一眼那人的表情,面容闲适,似乎没有生气,轻轻摇了摇头。
老板起身走出大堂,舒可紧随其后,今日老板的穿着甚是明朗,和以往的深色系套装不同,穿了米白色的衬衣,松了第一颗扣子,浅棕色的休闲裤配浅咖色皮鞋,裤脚处不知是腿太长,还是原本设计如此,脚裸露出半截,更显人高大修长,清健稳重别具魅力。
今日悉尼天蓝云轻,阳光炽烈,皮肤很久没有暴露在阳光下,微微有些刺痛感,但舒可好喜欢这样的天气,太阳晒一晒,会把心里所有的潮湿都蒸发掉。
今天他们要去拜访SunGoddess品牌的设计师。走到门口,舒可看到老板用钥匙打开一辆车的车门坐进去,咦……这车是哪里来的,加快脚步,没有多问,速度溜进副驾驶。舒可将窗户全部打开,伏在窗沿上,看着街道两旁别致的建筑群,来来往往三两成群的当地居民正悠闲的散着步,以及来不及欣赏更远处不断消失的风景,心仿佛飘在悉尼上空的云朵里,如梦如幻般绚丽。转眼就把刚才迟到而紧张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车开了一会,老板停到一家餐厅门口,舒可看了看有点囧,不好意思道:“老板,我可以不吃早餐的。”
舒可本害怕因为自己,耽误今天的行程,谁知老板竟然淡淡的说:“我也要吃早餐。”
所以,老板饿着肚子在大厅里等了她一个多小时么……
消失的罪恶感突然又跑回来了。
舒可拿着餐叉吃的很慢,一是她并不喜爱西餐,二是现在早饿过了,并不想进食。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这里,气氛安静,仅偶尔传来刀叉餐盘叮咚的声音,舒可忍不住去偷看坐在对面的人,老板正低着头专心用餐,从今天出来见到老板开始,她心里便有了个错觉:今天的老板和以往的老板不同。具体哪里呢?可能是不冷峻了,怎么看都觉得眉毛的角度都比平时在办公室里见到的柔和许多……还等她一起吃早餐,也不像她的老板了,隔着上下级……领口的扣子开着,拿刀叉的手骨节分明,吃饭的姿势有点性感……
这家餐厅,舒可只喜欢他们榨的鲜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