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中书的话,不由得我不想到朱润民,与他的气派相比,秦中书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当然,他们两人也没有可比性,因为朱润民所要争取的是元龙的地位,这可是我们国家的领导。对于秦中书所谓的奋斗,我真不知他想要干什么,是要做某个星球的龙首吗,或者是国家南方或者北方的龙首。后来,我当然知道了,他正是朱润民的竞争对手,他的目标也是元龙,这是后话。
“现在,我们正是用人之际,很需要各个方面的人才,读书人我们不少,但读书人都有一个毛病,做事总是瞻前顾后,难以作出决断。有时也会书生意气,视死如归,偏拿孱弱的身体直面暴力,这岂有不吃亏的。前不久,我们团队里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就被人下了黑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活都不能自理。哎,如果当时有人保护一下他,这种悲剧就绝不会上演。”
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与朱润民成群的保镖相比,像他这样的情况,如果谁要下点黑手,一两个人就能搞定整屋子的人,如果八儿此行的任务对像是他们,那么,只需要八儿一个人,他们这十来个人就没有一个可以逃脱。
“你们是惯在江湖上跑的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好的人选推荐。”
秦中书分别看了我们一眼,我倒是想老二或老三能毛遂自荐,但两人都很谦虚,说自己体力不行了,动作迟缓,难以承担这样的任务,如果早几年,一定会试试。
“老大倒是不错,可以试试他。”老三说。
秦中书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我。
不过,我回答说:“我可能不行,我已经有了工作,我比较喜欢在太空里穿梭。”
其实,在我的内心,我还是希望能帮上这个人的忙,但是,让我做某人的保镖,让我多少还是有些抵触,想想自己一个自由之身,怎么能忍受得了成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虽然秦中书可能是个正直的人,但是,他是读书人,他也是组织人物,这两种人,我都不敢相信,更不敢靠得太近。
“老曹,请允许我这样叫你,虽然你应该比我小一些,但我喜欢这样叫我团队里的人,我很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但我也不勉强,你可以考虑一下,也许,你能有为人民做点事情的愿望。如果你有了这个愿望,你可以找你家老二,他这个人精得很,只要是在世上的人,他总有办法找到。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来你们这些贵客,我也不为团队里的人准备早饭,直接让他们进入中午,吃午饭,将就也将客人接待了。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你们能不能给我帮一下忙,打个下手,这么多人的伙食,要我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那可比处理国家大事还难。”
我们自然没有理由反对,于是,四个人一起动手,利用秦中书钓的鱼,准备做一桌全鱼宴。
就在木楼的后院,有几小块土地,土的边沿栽着各种这个地方特有的红色花,中间却全种着蔬菜。虽然我们兄弟三人都没正式下过厨,但打杂、理菜这种事情还是不在话下。秦中书果然是个中高手,从他切菜的刀功来看,的确是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之人,没大一会儿,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了,鱼该剖的,该斩的,该切的,该剃的,都完全妥当,只等油热就可以下锅。
楼上的八位读书人全都下楼来,与我们分别见了面,纷纷表示,吃了这么长时间的清淡,嘴都淡出鸟来了,现在总算借个东风,可以开开荤了。看他们那种馋样,真是很难想象一个高官的助手或者顾问们,居然过着这样的日子,他们到底在干些什么,他们在追求些什么?是什么让他们放弃饫甘餍肥的日子,来跟着一个穷苦的读书人追求自己的梦想?
很快,整幢木楼里都能闻到各种鱼肉的香味,只需要闻闻味道,你就知道有清蒸的,有红烧的,有水煮的,还有油炸的,所有的品种*刀掌勺的都是秦中书,从这一点来看,他所说他平时为团队的其它人打杂,当不是虚言。
那八个读书人只是到厨房看了一趟,就忙着整理自己去了,对厨房中忙碌的秦中书,不闻不问,好像他本就是个打杂的人,他们只需要做好准备,好好享受这顿美餐就行了。
办公室被打扫干净,所有的稿子、书籍都被堆放整齐,整幢楼里只有一张八仙桌,无法坐下我们所有的人,所以,我们就将办以桌当成了大餐桌,大家围坐在一起,准备用餐。
大家刚坐下,秦中书突然想起事来,说:“瞧我这记心,今天总算开个荤,而且还有客人,如何能够没有酒呢?”
只听到他“咚咚”地跑上楼,很快提着一瓶酒下来,说:“上次一个朋友送的,这么久,没机会喝,今天,我们把它给干掉。虽然一瓶酒十一个人喝,是少了点,但是,只要大家高兴,喝水也能尽性。老曹,你可不要介意哟,物质我们是很少,但快乐我们却很多,这就是我们这些读书人的特点,穷酸也能穷酸出个味道来。来,大家一个一点,不管酒量多与少,都平均主义,我来分,谁也别想多一滴。”
酒席上,我成了主人房里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差不多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我在进行,他们很关心我在罗漠星球上的表现,以及现在的生活情况。当他们听说我与朱润民的前妻关系密切时,他们又突然不再理我,但转了几圈,大家的话题还是又绕到我的身上。他们听说我的力气很大,都想见识一下,于是,趁着酒性,我们来到室外,此时,很难得的出现了雾开云散,大家都说这是个好兆头。我选了一块五六百斤重的石头,一举将他举到了头顶,大家都一起鼓起掌来,一起说“神力”。因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类似的运动,我在选石头的时候有些保守,如果再重两三百斤,我想,我一样能比较轻松地把他们举起来。
再次回到酒席上,有人问:“老曹,你的力气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练习而成的?”
我说:“本来,我的力气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但在天池国一艘私人飞船上被一种辐射照过以后,力气突然就增加了许多。”
很多人都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辐射,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只知道通过辐射能改变人的基因,造成人的变异,所以,他们又怀疑我是不是有基因的变异存在,我说我也搞不清楚,但并没有觉得有其它的任何不同。有一个人懂得些生物学,于是戴上眼镜,凑近我,掰开眼皮看了眼睛,又让我撩起衣服让他摸腹部,场面很滑稽,我想,这要在平时,大家肯定都不会这样干,但因为很少喝酒的人突然喝了一点酒,便都有些随性起来。
“这种辐射对有些人作用更大。”
“哪种人?”
“我侄儿,他的变化非常明显,力气大得惊人,而且相貌与实际年龄差别也很大。”
“是吗?”
“我告诉你们,他的力气至少是我的一倍,要翻十来米的墙,简直易如反掌。他本来就跟我们一起来的,但因为有任务,所以和人碰头去了。”
“这个我可以证明,我亲眼见过他只一跳,就越过了罗漠星球监狱的高墙。老秦,你在监狱里呆过,知道监狱高墙有多高吧?”老二也附和说。
“这个人我们倒是想见一见。”秦中书说,“你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你的侄儿,这可是个天下奇人,如果不见一见,那才叫遗憾。”
我开始联络八儿,他告诉我,他已经等了很长的时间,约的人没有来,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根据出发前朱润民的布置,他又不能联系地球上的人,正急得不行。我告诉他,见不到就算了,让他立即到这里来,然后我指给了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