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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入江湖

环看甲板,黑压压一片全是海鱼,重的约十来公斤一条,轻的也有三四公斤一条,粗略一数,有二三十条那么多。

此时,范明恰好从后舱走来,见甲板上黑压压一片海鱼,自是不解,便出言相询,杜芸芸抢着说:“这些都是李大哥捉的,你没见他刚才多厉害,站在这里手一伸,就一条鱼飞了上来,再一伸手,又是一条鱼的。”

范明赞道:“李少侠神功盖世,在下佩服!”因为凌啸天大他一辈,所以他不敢倚老卖老,口称老夫,只能自称在下。

李天若揖手道:“前辈过奖了。”

范明连忙道:“凌前辈乃家师生前好友,而李少侠则是凌前辈的高足,咱们平辈而论,前辈两字,我是万万不敢当,如李少侠看得起,就称呼我一声范大哥,我则托大称你一声李兄弟如何?”

“那小弟就斗胆称你一声范大哥。”李天若自幼跟凌啸天一起生活,对江湖上的辈份观念倒不是很强,范明一说,他便顺着他的意思道。

杜芸芸却是在一边把小嘴嘟得老高的,心里老大的不高兴,打岔着道:“范爷爷,你这样来一招,把关系都搞乱了,那我岂不是要称呼李公子为李爷爷了?!”

范明笑骂道:“你这丫头,就会钻牛角尖,你喜欢叫也随你,江湖上的后生晚辈,有些都是各交各的。”

杜芸芸一跺脚佯怒道:“我才不叫呢!”

李天若刚开始还没感觉,经杜芸芸这一话,顿觉一时老了不少,现在却是满脸尴尬。

杜芸芸一瞥眼见他满脸尴尬,却是玩心一起,对着李天若甜甜一笑道:“李爷爷!”

李天若在凌啸天的教导下性格自己与其师一般,刚才尴尬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又怕杜芸芸难堪,此刻见她反而有心情拿自己开玩笑,自是奉陪到底。只见他面色一整,装成老气横秋咳了一声,故意沙哑着声音道:“嗯!芸儿真乖!”

杜芸芸见他打蛇随棍上,当下又跺玉足,娇嗔佯怒道:“你们两个合起来欺负我。”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那句“芸儿”却是叫得她心里甜滋滋的。范明及李天若均是哈哈大笑。

杜芸芸让二人笑得脸红耳赤,正要逃进内仓,却被范明叫住。范明面容一整才道:“再航行五公里便进入内海,内海再行十公里便是水通帮总坛,我与陈护法商量过,一进内海便弃船上岸,以免让刘红煌这奸贼有所提防,此次我们的目的是先救出杜帮主再慢慢收拾这奸贼,免得他以杜帮主的生死来要胁我们。”

顿了一下见二人均无意见才接着道:“虽然从陆路走会远了点,但我们必须确保行动的安全和隐蔽性,不可让那奸贼有所察觉和防范。到了总坛后,我们也必须得等到天黑才能行动。到时我与陈护法一起去绊住刘红煌等人,芸儿带上李兄弟去牢房救人,一刻钟后,大家在指定的地点会合,只要能救出杜帮主,我们就胜利了。”两人知事关重大,均是严肃地点点头。

昨日他们是用小船走了一下午才到小岛,现在则改用大船,航行甚速,加上又是顺风,航行两个时辰已到内海,众人弃船登陆,上岸前,陈乔旭还不忘把船击沉,以免泄漏行踪。

就在他们上岸不久后,水面浮出一块木板和一个黑影,快速往岸上漂浮而来,临近岸上,在水里的那黑影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几翻,双足着地,嘿嘿一笑,便几个起落消失了。

众人上岸之时正是接近中午时分,此时太阳火辣辣的,活像要把人烤熟似的。范陈二人常年行走奔波于江湖倒没什么感觉,李天若也是晒习惯了,杜芸芸却是俏脸微红,香汗淋漓,大感吃不消。

幸好此时路边有间饭店,此地距离城镇还有几公里,几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范明和陈乔旭自是知晓杜芸芸吃不惯苦头,便提出先填饱肚子再说。

众人跨入饭店,环眼一看,饭店大厅有八张四方桌子,三桌已坐有客人,左右边两桌均无兵刃,看起来不像武林中人,应该乃商人一类。中间一桌乃一少年独坐,约二十多岁,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剑眉星眼,模样甚是俊俏。白衣少年的桌上放着几碟小菜和一壶酒,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剑,此剑鞘之上镶着七颗如鹅蛋大小的白玉石,白如羊脂,玉石表面无丝毫杂质,细润白净,更难得的是七颗玉石大小相差无几,就算不识货的人,也可看出这些玉石价值不菲。

有人进店,店里在坐之人自是放眼望去,左右两桌的人只看了李天若等人一眼,便继续低头吃饭。

那白衣少年扫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又继续喝他的酒。

陈乔旭与范明自是认得把“明月剑”与它的主人,均是点头回应,杜李二人却是不认识。陈范二人见他只是点头打招呼,并未招呼他们一起坐,却也就不便过去,一行四人寻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刚坐下便有店小二过来为众人倒茶及让众人点菜,陈乔旭随便意了几样小菜。李天若此刻开口低声问范明道:“范大哥,刚才与你们打招呼的那位是?”杜芸芸虽说是水通帮的千金,但自小娇生惯养,未在江湖上走动,此时也竖起耳朵听范明如何讲。

“哦,他是…”范明的话未说完,便让一阵大笑声打断。

“哈哈哈…南宫廷果然守时。”笑声过后在店门口出现了三个大汉,三人均是四十来岁年纪,都是一身淡黄色长衫,背负大刀,脸上白面无须,看外形模样却是大同小异,浓眉大眼,阔口大耳,不同的是左边那位个子稍高,右边一位右脸有颗黑痣,居中那位却是鼻梁微微蹋了下去。三人脸色不善,看来不是有好事而来的。此时开口的是左边那位个子稍高的。

那白衣少年冷冷道:“言家三虎,南宫廷恭候多时了。”原来此三人便是言家三虎,刚才开口的是言二,居中那位是言大,右边脸上有颗痣的是言三。他们三人有个得意弟子,三个月前在江南道汉州的一个小镇上做案,不巧撞上“追风明月剑”南宫廷,当场就让南宫廷结果了。

言家三虎听闻后,便于昨晚找上南宫山庄,南宫廷因怕在家中动手惊动母亲,就约三虎今日在此见,了去恩怨。言家三虎听说南宫山庄机关甚多,便也答应此约定。

三虎看了一眼店内众人,自是认得“铁拐钢掌”范明及“裂云刀”陈乔旭,李天若与杜芸芸却不认得,但却看出了杜芸芸女男装。三虎见他们没与南宫廷坐一桌,自是知道他们是碰巧路过,并非南宫廷请来助拳的帮手。

言大此时开口道:“少废话,三个月前你杀我徒儿,这笔帐你说要怎么算。”

陈乔旭闻言却恍然大悟。江湖人传言南宫山庄庄主南宫廷喜爱广交好友,刚才未见他招呼自己等人同坐,还以为传言有误,现在明白此间之事,却是在心中正盘算着。

南宫廷冷冷道:“主随客便,你们划下道来。”

言大听后便道:“好!痛快!今日只要你能胜过我等三人手中的刀,这梁子便从此揭过。”

范明此时也知道为何刚才南宫廷没有邀他们同坐。他性子火爆,加上言家三虎恶名在外,他早有耳闻,当下便抢在南宫廷前面开口道:“哼!言家三虎好威风啊,想以多欺少,我却有点看不过眼。”

言家三虎本是不惧陈范二人,可是现在,一来他们是水通帮的长老及护法,背后有整个水通帮给他们撑腰。二来今天主要是跟南宫廷算旧帐,现在三虎虽不想惹其二人,但是人家都把话挑明了,言家三虎自是不甘示弱,言大回应道:“好啊,水通帮也来插手,那你们并肩上吧,我们三兄弟一起接下来便是。”

范明又要开口,却见南宫廷站起来对着范明揖手道:“范长老!你好意在下先行谢过,此乃我与言家三虎之事,请范长老不必插手。”言家三兄弟与南宫廷均不知水通已发生内乱,南宫廷一来心高气傲,不愿让人帮手,二来怕今后三虎会给水通帮带来麻烦,当下便拒绝了。范明听南宫廷如此一说,也就不再多言。

此时,其他两桌吃饭的商人一听要打起来了,连忙把钱丢在台面,逃离饭店。

饭店老板却是颤抖着走出来为他的棺材本努力着:“各~各位大爷,小~小店乃小本经营,请~请~请各位大爷高抬贵手啊!”说得牙齿打颤冷汗淋漓,又是哈腰又是打揖的,只差没当场跪了下来。

三虎此时也乐得不去招若陈范二人,恰见饭店老板在那里罗嗦,言二便转向饭店老板喝道:“放屁!闭上你的鸟嘴,再罗嗦老子一把火把你这鸟店烧了。”那饭店老板本就战战兢兢,双腿发软,再遭言家老二一喝,“扑通”一声,双膝跪倒。

南宫廷虚空一拂,把那饭店老板的身体托起来,接着右手一翻,手上出现一锭银两,一抖手便飞至饭店老板面前。

饭店老板见有东西飞来,便颤巍巍地伸手接住,耳边响起了南宫廷的声音“掌柜的,这里打烂的东西我全买下了。”那老板眼光仍停留在银两上,此时听南宫廷如此说,自是大喜,连忙千恩万谢,连滚带爬的躲到后面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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