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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道义?利益!

凌云子幼年崭露头角,五祖皆尽心栽培。孰料他对修行之事兴趣缺缺,反而醉心于奇淫技巧,让五祖大为失望。不过他的思维天马行空、异于常人,倒是捣鼓出许多前所未有之物。

例如这弟子令牌。

这玩意功用繁多:集鉴别身份、传讯定位、观形照影、纳须弥于芥子、存款会钞……等等诸多功能于一体。说白了就是集身份证、手机、旅行包、银行卡……之大成者。

一个巴掌大的玉牌集合如此多功能,饶是李煜前世见惯了各种精妙的高科技产品,对此也是叹为观止。不过也并非不能接受,仙侠世界又不是土鳖世界,神话与科技两大体系,没道理科技世界有得仙侠世界反而没有。只是他颇有些怀疑,这凌云子祖师脑洞如此之大,莫不是理科男穿越而来?

凌云子少年时期玩物丧志,与五百岁时才堪堪踏入化神,此时天一五祖已经飞升的飞升、陨落的陨落,只留下一个风雨飘摇的天一门。

天一五祖在时行事霸道,不知收敛,待得他们不在,就有无数仇家打上门来。

大厦将倾,却无擎天之柱。凌云子这才幡然醒悟:奇淫技巧之术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天一门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弟子令牌,而是一个强大的领袖,来力挽狂澜!

于是凌云子毅然闭死关,言道:若不破虚,誓不出关!

忽忽两百载,除了硕果仅存的几个老辈人物,已经没人记得在平顶峰后山还有一人在闭死关。

这百年间,连山门都被外敌攻破不下十次。唯靠五峰首座齐心、众门人效死方才苦苦支撑。

这一日,天一门终于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北疆双凶纠结数十名魔道巨孽围攻天一门,扬言要满门屠绝鸡犬不留。

北疆双凶是亲兄弟二人。传说此二人本是山中猎户,无意中得了上古凶人的衣钵,不但尽学其邪门功法,还得了一件奇门法宝落魂幡。两人自从艺成出山,就造下无边杀孽。天一门二代祖师奉乾坤门符诏共商缴魔义举,孰料双凶修为卓绝,法宝凶悍,反而大败缴魔联军。

乾坤门家大业大,双凶招惹不起;天一门小门小户,双凶就起了灭门夺产之念。

这大凶是破虚中境,小凶是破虚初境修为,更兼还有几十名化神、元婴修为的邪魔外道相助,当真是气焰滔天。反观天一门,只有二代祖师一个破虚初境,四峰首座四名化神,剩下几十名弟子大多是金丹、筑基修为。强弱之势明显,众人心知必死,只待拼死一搏……

听到此处,青青不禁奇道:“难道我们不能向乾坤门、五行宗求援?都是名门正派,他们还能置之不理?”

李煜两世为人看得通透,哂道:“置之不理算的甚么!怕是还要落井下石!”

酒道人微微颔首,赞道:“不错,臭小子所言不错!生死关头,还未等二代祖师向他们求援。他们的二宗就已传过讯来,不过他们的条件委实太过苛刻,五行宗要求天一门归附与它,做一下院;乾坤门要求天一门交出大雷音剑术、天一正法、太阴戮神诀……等等全部功法,才会出手救援。”

“这不可能!”青青犹自不信。

酒道人哪里会与一小女娃争辩,微微一笑,“就是个故事,我姑妄言之你们姑妄听之,认真那就输了。”

那北疆双凶见二宗使者退走,就将手中落魂幡一摇,顿时黑云滚滚将整个天门峰都包裹其中,这黑云唤作黄泉阴煞,至阴至寒,专污人元神。黑云中有无数冤鬼哭号,迷人心智。这都是被双凶所杀之人,死后连魂魄都不得解脱,被拘禁在落魂幡中,为虎作伥。

天一门除了掌教真人和四峰首座,只余几十名低阶弟子,哪里敢让阴煞近身。危急时刻鸣翠峰首座云度真人抛出一物,发出濛濛清光抵住阴煞,正是异宝阴阳策。

隔着这道清光天一门人御剑和来犯之敌杀了个天翻地覆。不过阴阳策不以防御见长,敌人又人多势众,在诸般法术的轰击和阴煞的侵蚀之下,清光摇摇欲破……

恰在此时,只听轰的一声炸响,地动山摇,大惊之下敌我双方都住了手。只见千里外的平顶峰整个上半峰都崩飞了,熊熊地火喷涌而出,将半边天烧的通红。在这灭世的景象中,一个须发皆白之人手提一把赤火流溢的仙剑,踏空而来,犹如天神降世。只轻轻一挥剑,目瞪口呆的双凶就已身首分离,斩破虚如宰鸡屠狗。

剑光凝而不散,斩了双凶又继续绵延千里,所过之处雷音滚滚、振聋发聩,正是大雷音剑术。

没想到凌云子闭关二百载,不但进阶破虚,更已将这门绝世剑术练成。

凌云子一剑立威,更不留手,唰唰几剑斩尽宵小。这才对空咆哮:十息之后胆敢在天一门千里范围内逗留者,皆斩不赦!还不快滚!!

滚!滚!滚!

这一喝犹如晴天霹雳,群山呼应,久久不绝。

喝退了心怀叵测之徒,凌云子方才拜见五峰首座。眼见区区二百载,竟已物是人非,这仅余的几十名门人弟子,竟然泰半是生面孔,相熟之人寥寥无几。凌云子不禁悲从中来,放声痛哭,哭过之后,他又立下重誓:若不将天一门建成天下大派,誓不长生!

此战之后凌云子顺理成章的接过掌教之位。

他即位之初,就励精图治,大刀阔斧的改革。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在云荒大陆原有的灵石货币外又推行功德点之法。

功德点,可以完成门派任务获取;亦可上交天财地宝,功法诀要,灵器丹药等从宗门换取;便是行侠仗义提升门派声望,闭关修行提升修为境界,宗门皆有奖励。可用于藏经阁换取功法秘籍,灵宝阁换取灵器丹药等等,所有修行之物宗门但有皆可换取。当时云荒第一大派昆仑派掌教逍遥子闻得此法,大惊道:“此法可为宗门万世之基也!凌云子天下奇才!天一门必入天下一流!”

凌云祖师推行功德法之后,天下轰然。修道之人谁手中没有几件无用之物,天一门虽然小宗小派,但是门内功法绝妙,丹器双绝,若能用手中无用之物换取一部合身功法,或者趁手兵刃,救命丹药,这笔账怎么算都合适。因此虽然有人犹疑不信,也有人觉得试试无妨,派家中年龄合适的子侄拜入天一门中。

果然,除了天地二阶功法非嫡传弟子之上不得兑换,不准私传外,其他功法,丹药,灵器无不可换,而且价格极为公道。有人算了一下,上缴一炉筑基丹的灵材所兑换的功德点,大约能换三枚筑基丹,而不考虑失败的情况下,练一炉筑基丹仅能得六枚。这个价格已经是市价的一倍。如此自然再无人犹疑。

拜师之人蜂拥而至,既有诚心拜师,自然也少不了心怀叵测,受人指使之辈。凌云祖师亲自主持收徒,洞虚上境的修为盖压当世,震慑宵小;又运使大雷音剑虚空刻下四条戒律:欺师灭祖者斩!同门相残者斩!祸害苍生者斩!私传功法者斩!以警示弟子。

世易时移,现在的天一门已经扩建了数次,当年的山门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但是立于各峰学宫广场,凝神细观,还能看到虚空中那四道门规。虚空刻字,万载不磨,可想而知万载之前凌云子是何等威势。

“纵观天一门四十七代传承,雄才大略唯此一人尔。”酒道人斜靠在太师椅上,拿起酒葫芦长长的吸了一口,总结道。

“恨不能早生万载,一睹祖师风采!”旁边李煜已听的入迷,略显坚毅的脸庞挂满了向往,一对刀眉也挑了起来,神采飞扬。

“酒爷爷,天一真人祖师雄才大略应该不下与凌云子祖师吧?”旁边柳青青倒是有些不同意,其实她刚刚开始修习天一正法,对天一祖师比较熟悉。小孩子总是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熟悉的人最厉害。

“切!”酒道人打一个酒嗝,嗤之以鼻:“那天一老儿就是一武痴,只顾自己修行,雄才倒是有点,大略是毛都没有,扔下一个烂摊子就不管不顾的飞升仙界,若不是凌云子争气,天一门早断了香火。”又长吸一口酒,眯起眼睛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那时候天一门大出风头,天下各宗多有不满,乾坤门,五行宗,大金刚佛寺更是联袂打上门来……”

“你胡说!”柳青青又跳脚道:“我爹说过,乾坤门,五行宗都是我们北疆的大派,和我们天一门世代交好,守望相助。大金刚寺更是佛教名门,怎么可能围攻我们天一门。你定是喝醉了胡扯!”

“小青青,别闹,先听酒爷爷讲故事,下午师兄带你去后山玩。”李煜一看小姑娘急眼了,忙哄道。

“真的?李煜哥哥我要捉山鸡烤着吃!”小女孩一听,马上不闹了,双眼放光,开心道。“你这听故事吧,下午我再找你哦。”

“耶!”青青又朝酒道人做个鬼脸,就屁颠屁颠的跑掉了。

“酒爷爷,接下来如何了?三派围攻咱天一门是怎么守得?是不是被凌云子祖师杀了个落花流水?讲讲!您快讲讲!”送走了小师妹,李煜急不可耐,连珠炮得问。

“不急讲,不急讲”酒道人又喝一口酒,慢条斯理的说:“我且问你,三派围攻咱天一门,你信么?”

“信!怎么不信。龙不与蛇盘,凤不同鸡鸣!那三派现在与咱们交好,那是因为咱们实力不弱与他,甚至强于他们,所以他们才来与我们讲道义。万载以前,咱天一门不过百来个弟子,哪有和这几个大派平等对话的资格,更何况同处北疆,我们天一门崛起,就必然会侵占他们的资源,于情于理,他们都会在我们立足未稳时打压。”李煜脸上虽然还有稚嫩,但此刻侃侃而谈却是杀伐果断:“利益攸关,没有实力何谈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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